這符文，怎會有如此效果？
緩過神來的林凡驚異地看著月姬，那符文加持在自己身上，令他實力暴漲，這等效果，著實驚人。
而且。
這符文加持在其身上，竟然沒有任何副作用，這可比靈海潮生術要強大太多了。
「此符本名為灌靈符印，乃是月皇所創，為月皇執手至寶之一，傳聞施展此印，月皇本身實力亦可得到不小的提升。
只不過，這道符印僅是贗品，據說是我陰月神教第一任教主觀摩灌靈符印拓印而成，可對涅槃境武者有提升實力的效果。
但卻沒辦法提升造化境實力。
此物已失傳多年，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林公子，若不是你，此物怕是還會蒙塵於此。」
聽到月姬的解釋，林凡恍然般地點了點頭，對於那陰月神教的月皇，更是充滿了好奇。
單從陰月神教的種種跡象表明，這月皇，定是不凡之人，甚至，比起他所知的造化境強者的手段更加詭異。
「莫非，這陰月神教的月皇，是一位武王，乃至更高的存在？」
越是這麼琢磨，林凡越是覺得有這種可能，陰月神教處處透著神秘，即便是劍廬諸多古籍也不曾多這個門派有過太多的介紹。
仿佛，他們就是憑空出現在南荒大陸的一樣。
事實上，他們的崛起，也的確如此。
「林公子，我們可以去下一關了嗎？」
正當林凡猜測之際，月姬的聲音傳入他耳中，瞬間打掉他的思緒，只見他點了點頭，重新站起身來，雖然消耗看似很大，可在那灌靈符印以及丹藥的雙重加持下，他倒是恢復得很快。
「話說，姑娘可知這前方還有多少關卡？」
聽得林凡詢問，月姬先是搖頭，旋即又點頭，「根據資料記載，禁地有著諸多關卡，想要沐浴月華之光，不僅需要有著能夠闖過關卡的實力與智慧，還需要一些運氣。
當然。
後面那句話。
是那位曾經闖過禁地，成功沐浴月華之光的先輩說的。
可在她之後，無人能擁有這份『運氣』。
便是七百年前極為驚艷的那位教主，闖了足足七關，也沒能沐浴到月華之光。
而上面說的那位先輩，僅僅只過了一關。」
哦？
林凡微微一愣，眉頭微挑，仔細打量著四周環境，他很清楚，這禁地空間，多半是一方秘境，且是由實力極強的高手締造出來的秘境。
隨著他修為踏入涅槃境，自身也擁有了締造秘境空間的實力，可他明白，想要締造出這種級別的秘境。
如今的他，可完全辦不到。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凡深知已是沒了回頭路，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允許半途而廢，可若是時間耽擱太久，勢必會影響數月後的十傑排序戰。
他現在雖是十傑存在，只需要對付一名對手，就可保住十傑席位。
但若是棄權，他可就沒了進入荒墟靈境的資格了。
傳聞中南荒大陸僅次於秦王秘境的地方，他的確很想進去瞧一瞧。
況且。
那武太蒼也要參加十傑排序戰，他可至今還記得武太蒼當日囂狂的樣子。
他在的南荒，就不允許有這麼囂狂的人的存在！
再度和月姬牽上手，二人這般行為，仿佛已是見怪不怪，甚至連月姬，都宛若是忘記了羞怯的想法，無比自然的就與林凡牽上了手。
唰！
伴隨著一道白光刺入眼瞳，短暫的失明之後，二人，竟是站在了一片茫茫大陸之上。
「這是……」
林凡雙瞳緊縮，一臉駭然地望著大陸遠端那高聳入雲的巨大雕像。
那，與陰月殿中供奉的陰月神像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
林凡甚至還發現了，自己二人，仿佛已是脫離了原本的世界一般，此地陰寒無比，周遭更是毫無靈氣遊蕩，宛若是被傳送到了一處異世界。
「不對。」
倏然間。
林凡猛然拉住了準備前往神像之地朝拜的月姬，臉上浮現出一抹嚴肅，正當他準備開口解釋之際，卻是見著月姬的雙瞳，竟然失去了焦距。
她，宛若淪為了一具行屍走肉，不知疲倦地想要前去朝拜神像。
怎麼回事？
他能感覺到月姬的呼吸，更能察覺到對方的生命氣息，可，月姬的異常，卻是讓林凡忍不住眼皮直跳起來。
難道被噬魂了？
儘管他已邁入涅槃境，可不曾渡過涅槃劫，便無法感應到靈魂本源所在，即便是月姬站在他跟前，他亦沒辦法去探查月姬的靈魂是否還在。
「不可能，這裡乃是陰月神教的禁地，如果月姬會被噬魂，神教歷任教主，只怕一個都沒法離開此地，更別說去記錄筆記了。
她的異況，定觸摸到了是我沒法理解的範疇。」
時間。
一點一滴過去。
林凡一直將那想要前去朝拜神像的月姬死死地拽住，這裡的天空，宛若是沒有黑夜與白天，朦朧無比，他同樣沒有看到烈日與寒月，就仿佛，時間在此地定格了一般。
「我倒要瞧瞧，你到底要去拜什麼。」
拽了許久，林凡眼眸閃過一抹精芒，他知道，這麼生拉硬拽，絕不是讓月姬擺脫當前異常的方法。
既然她一直想去朝拜神像，那，便順著她的意，去瞧瞧那神像到底有何詭異之處。
看似遙遠的神像之地，實則短短一刻鐘便抵達，這尊神像，規模太過龐大，大到林凡幾乎看不到上端肖像。
而神像右腳處，一道如同大門狀的裂縫，悄然無聲地張開，仿佛是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門戶。
林凡邁步想進入這道裂縫，可他卻驚異的發現，身邊的月姬，被一道月光所籠罩，整個人竟然不受控制地飛上了雲霄，看上去，就像是要飛向神像的眉心一樣。
那是……
林凡雙瞳一縮，他曾在陰月殿內看過這月皇神像，月皇，生有三瞳，其中一瞳，便是長在眉心的豎瞳。
而月姬的身體沒入眉心，那裡，赫然是月皇神像第三隻眼所在的地方。
沒法飛行？
林凡本能地想要飛上去將月姬救出來，可他卻驚駭的發現，自己在這方地域裡，竟然無法自由飛行。
沒了月姬蹤跡，林凡雙目自神像眉心處收了回來，再度看向那如空間裂縫般的門戶，猛地咬了咬牙，一步踏入了其中。
空間，千變萬化，宛若四季都在身邊更迭，不同的是，四季的變化，竟是反著來的。
就在林凡詫異之際，一道怯生生的聲音自邊上傳了過來，「你是誰？」
聞言。
林凡扭頭看去，赫然見到一位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他，林凡則是注意到，在女孩手中，有著一枚銅幣。
要知道。
銅錢這種東西，在南荒大陸可不算常見，即便是萬國之地，多半也以靈晶為貨幣，很少能有銅幣的出現。
你是……
林凡覺得眼前女孩極其熟悉，端詳了一番，雙瞳遽然一縮，「你是月姬？」
這小女孩，簡直就是如今的陰月神教教主月姬的縮小版。
什麼月姬？
小女孩皺著瓊鼻，似對這個名字極其不喜，嗔道：「我叫柳靜姝，不叫月姬。」
不是月姬？
林凡微微皺眉，旋即看了看眼前女孩，對方看上去不過十歲左右，根據月姬的年齡來看，應該還未達到接掌陰月神教的時候。
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女孩，鐵定就是小時候的月姬。
「小姑娘，你在這裡做什麼啊？
你的家人呢？」
林凡蹲下身來，笑著問道。
「我沒有家人。
先祖說我降世時，父母就遭遇了不測。」
這……
林凡微微一頓，這月姬還真是個可憐人啊。
幼時父母雙亡，才長大了那麼一點，又接掌陰月神教教主之位，壽命縮減至十年。
而今。
十年即將過去，其大限，也將到來。
可以說。
自從生下來，月姬就未曾享受過一天正常人的生活。
林凡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他看著眼前的柳靜姝，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深沉。
「那你先祖有沒有告訴你，為何你會在這裡？」
林凡試探性地問。
柳靜姝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不是先祖告訴我的，是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告訴我。
這裡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我需要在這裡等待一個人。」
「等待一個人？」
林凡眉頭微皺，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那個人就是我嗎？」
柳靜姝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大姐姐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林凡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一起等吧。」
柳靜姝抬起頭，看著林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真的願意陪我等嗎？」
林凡點了點頭，微笑道：「當然，畢竟我也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柳靜姝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她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那好吧，我們就一起等吧。」
兩人就這樣坐在了神像前，等待著那個神秘人的到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周圍的環境也變得越來越詭異。
神像，拔地而起，沖霄而止。
而一旁的柳靜姝，則是驚訝地捂著嘴，一臉驚異地看著眼前神像，道：「大姐姐！」
大姐姐？
林凡眉頭遽然一蹙，月皇，竟然就是女孩口中的大姐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林凡疑惑之際，神像突然月華大綻，一道白衣身影，從月光中凝聚而成。
這是……月皇！
林凡雙瞳緊縮，駭然地看著那懸浮於半空中的白衣身影，他幾乎可以確信，這定然就是陰月神教視為神明般的存在，月皇。
「大姐姐，你終於出來了。
這位大哥哥，是我要等待的人嗎？」
聽著一旁柳靜姝的話，林凡眼皮微跳，好奇地看向那月影，問道：「閣下可是月皇大人？」
「無盡歲月的等待，你，終於來了。」
咚咚咚……
林凡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如同戰鼓在胸腔中激盪。
「大人等我？
無盡歲月？」
林凡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指了指自己，一臉驚疑地問道。
他深知眼前這道月影或許只是一道投影，可對方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卻是令他感到心顫。
他曾親眼見過大師兄秦王的殘識，但絕對沒有眼前月影給他的震撼大。
甚至。
他有一種錯覺，眼前人，就是那高懸於天穹之上的陰月化身。
這是一種面神的錯覺。
「等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一句話都不肯說嗎？」
月影沒有回應林凡，但她卻盯著林凡，仿佛是在與另外的人說話一般。
等等，她不是在和我說，而是在和……
倏然間。
林凡渾身一顫，他知道對方在和誰說話了。
他的體內，那一道魔女殘魂。
二者，竟然相識。
「他，就是你最後的希望嗎？」
許久，沒有等到林凡體內的人與自己對話，月影仿佛也失去了耐心，她看向林凡。
這一眼。
與林凡正好對上了。
後者只覺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穿透了他的靈魂，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震撼之中。
月影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夠看穿他的一切秘密，包括他體內那道魔女殘魂的存在。
林凡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魔女是他最大的秘密，比之焚天鍊氣訣還要珍貴，便是至親，他亦不曾告知。
而今。
竟是被眼前月影一眼就發現了。
「純陽之體，倒是不俗。
只可惜，蚍蜉撼樹罷了。
僅憑他，可沒辦法救得了你。
罷了，縱是無盡歲月的等待，依舊不配與你說話。
這一次，我便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幫你吧。」
月影自顧自地話語落下，林凡邊上的小女孩柳靜姝仿佛被剖離了靈魂，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生機，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變得空洞無神。
林凡心中一緊，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涌動，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你想做什麼？
她怎麼說，也相當於是你的後輩！」
林凡開口，那月影卻是置若罔聞，鮮血，從柳靜姝身上被抽離，緊接著，筋骨，五臟六腑，仿佛變戲法一般，從女孩體內被相繼取出。
月光將這些團團籠罩，在林凡那欲殺人的目光下，這些臟器如同被祭煉了一樣，全然散發出璀璨月輝，而後又一一回歸了柳靜姝的體內。
「這是……伐經洗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