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長安第一美人> 第129章 番外2

第129章 番外2

2024-08-15 10:40:20 作者: 發達的淚腺
  翌日一早,陸宴便去了京兆府。

  一進門,就看到孫旭對著文卷嘆氣。

  陸宴走過去道:「孫大人這是怎麼了?」

  孫旭嘆了一口氣,道:「秘書郎佟經年之女,佟家十一娘失蹤了,這是縣衙剛報上來的,我這預感不大好,」

  孟惟在一旁道:「六個縣,七具屍體,刑部派人去各家問詢,發現各家皆無往來,排除了尋仇的可能。」

  陸宴接過文卷,沉聲道:「刑部那邊有什麼動作?」

  孟惟低聲道:「姚大人派人盯了幾位京中口風較差的內臣。」

  目前此案最大的線索,便是靠驗屍得來的。

  這些女子的胸、臀、腰雖然皆有重傷,可驗屍過後才知,體內並沒有留下被奸-淫的痕跡,故而刑部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朝中有些權勢的內臣。

  孫旭搖頭道:「這案子是真不好辦。我朝宦官兩千人,被授七品以上者,起碼有三百。」

  魯參軍道:「此事涉及內侍省、宮闈局、內仆局、內府局等處,真要查起來,朝里還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子。」

  功曹參軍道:「我看他們就是知道人多沒法查,所以才如此猖狂。這些人的脾氣向來都是表面和善,實際古怪,咱們真要以這些證據疑到他們頭上,他們保准擰成一股繩使力。」

  談話間,楊宗帶著兩個差役走了進來。

  矮個子的差役道:「啟稟大人,屬下去各坊打聽過了,這幾日許家大公子都在醉西樓買醉,未曾離開過。」

  聽到這,孫旭瞪了下眼睛,「陸大人懷疑此案是許威作為?」

  「只是懷疑。」陸宴看了一眼差役,又道:「眼下並無證據。」

  魯參軍倒吸一口氣,道:「可是以許家如今的狀況,他還敢如此猖狂行事嗎?」

  陸宴道:「那些品級高的內臣,府上的女子並不少,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萬沒道理突然給自己惹麻煩。」

  孫旭若有所思,「他為何要如此做?難道就是為了挑撥我們和內臣的關係?」

  陸宴繼續道:「未必那麼複雜。許威不能人道,這早已不是秘密,許相在位時,世人提及此事興許還避諱些,可眼下許家倒了」

  魯參軍接話:「那些向來和許家不和的勛貴子弟,難免會在這時候往他心上捅刀子!」

  孟惟想了想,道:「如此一想,許大公子確實有嫌疑,昨日驗屍,那些女子的恥骨皆是被木棒擊碎的,屬下記得,許大公子也是」

  孫旭咬牙道:「可他人卻在金樓里沒出來!而且他有人證!」

  這時,外面突然進來了一個差役,大聲道:「報——又發現了一具。」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果然,是佟家的佟十一娘。

  陸宴低聲道:「去佟府,告訴佟經年,人找到了,請他配合官府辦案吧。」

  佟家夫人跪在京兆府痛哭流涕。

  仵作驗過屍體後,搖頭道:「一樣的死法,但從身體脖子上的勒痕來看,手指粗細不一,又不太像是同一人。」

  陸宴轉了轉扳指,回頭對著楊宗道:「滕王那兒查的如何了?」

  楊宗低聲道:「滕王近來也去過一趟金樓,同肅寧伯一起,而且還和佟家四郎,發生過口角。」

  提起滕王,幾位臉色皆是一沉。

  上元節時,滕王無所顧忌當眾鬧出了人命,可不到兩日的功夫,又從京兆府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便是陸宴見了聖人,亦是無濟於事。

  陸宴對成元帝稟告了此事。

  成元帝當時眉心一皺,手掌不停地拍打著膝蓋,隔了好半晌才道:「醉酒滋事,實在荒唐!三郎,此時朕會親自說他,你先放他回去。」

  這話一出,陸宴立即便懂了。

  就此揭過的意思。

  成元帝從皇子到太子,再從太子到皇上,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好不容易安穩了十幾年,可時間一晃啊,宮裡的皇子們就都長大了,一長大,心思便多了,心思一多,便是舊事重演。

  三皇子囤私兵起了造反的心思、六皇子勾結外臣行大逆不道之事。

  如此一比,「醉酒滋事、實在荒唐」的滕王,確實顯得沒那麼可恨了。

  所以說啊,王公貴族不怕荒唐,就怕是昏了頭。

  功曹參軍拍案而起,「又是滕王一等人,難道這次又要不了了之嗎?那些女子,最小的才十四。」

  孟惟道:「大人可要派人去許家把許威提過來問話?」

  陸宴道:「現在叫他過來,什麼都問不出,只會打草驚蛇。」

  孫旭道:「我本以為這是場驚天的懸案,這下我算是明白了,原是有恃無恐,只要金樓的人不鬆口,他們就沒罪。」

  默了半晌,陸宴忽然對楊宗道:「去獄中提審沈嵐。」

  沈嵐,沈甄那位好姑母,總該知道些甚。

  半個時辰後,陸宴坐到了沈嵐面前。

  去年五月二十八,陸宴和孫旭抄沒了崇仁坊一家私營賭場,沈嵐被肅寧伯推出來認罪,被判了五年徒刑。

  昔日風光無限的肅寧伯夫人,一身囚服,雙眼無神,蓬頭垢面,嘴角不停地笑,看起來有些瘋癲,肅寧伯曾來看過她幾次,她每次都是這個樣子。

  但陸宴知道她沒瘋。

  她這是在保命。

  「驪山別苑裡的官印,陸大人可是拿到了?」沈嵐也沒繼續裝,只笑了一聲。

  陸宴看著她道:「拿到了。」

  他為了套出了當年沈文祁欠下八千貫的經過,以及官印的去向,曾在上次審問時,給沈嵐用了**。

  沈嵐左右晃了晃鬧到:「陸大人還想從我這兒知道甚?這回就不用下藥了,直接問便是。」

  「金樓。」陸宴低聲道:「我記得上次夫人說過,是在金樓聽見了肅寧伯、滕王和許威的談話。不知夫人是從正門進去的,還是從暗道進去的?」

  沈嵐瞳孔一縮,佯裝鎮定,「自然是正門,哪來的暗道?」

  陸宴開門見山道:「你把金樓暗道的位置給我,戴罪立功,年底我保你能出去。」

  她深吸一口氣道:「明年年底聖人會去南北郊祭祀天地,屆時,除了十惡之罪,皆可得到豁免,再等一年,我等得起。」

  陸宴淡淡道:「夫人等得起,我怕謝鵬等不起。」

  提起謝鵬,沈嵐這顆做母親的心就不由得隱隱發顫,

  陸宴又道:「肅寧伯去年九月娶了王氏女為妻,王六娘眼下已有五個月的身孕。」

  說到這,便不用再說了,畢竟,這內宅里的門道,沈嵐比陸宴清楚。

  謝鵬是肅寧伯的嫡長子,哪怕肅寧伯另娶他人,生十個兒子出來,伯府的爵位也該由謝鵬來繼承。

  這也就是沈嵐當初願意認罪的原因。

  她不願肅寧伯丟爵。

  可今日再看——

  倘若她是王氏女,她容得下這麼一個爹不疼、娘不在的孩子嗎?

  王氏若是沒有孩子,興許還能做做賢惠樣子,可反之,只怕謝鵬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沈嵐握了握拳,低聲道:「大人為何突然查起了金樓?」

  陸宴將文卷推到了她面前,沈嵐默讀後,大驚失色。

  八條命,再加上金樓的秘密,足夠讓肅寧伯丟爵。聖人會保滕王,那是血親,是皇家名聲。

  卻不會保許家和謝家。

  陸宴繼續道:「肅寧伯的爵位保不住,你現在說,我會送你和謝鵬離開長安,至少不會被拖累。」

  沈嵐幽幽道:「我如何能信你?」

  陸宴道:「我娶了沈甄,按輩分,我也該喚你一聲姑母。」

  沈嵐深吸一口氣,緩了好半晌。

  傍晚時分,陸宴親自派人圍了金樓,被滕王伏兵攔住。

  陸宴對楊宗道:「一樓拐角處,王洛之的畫後面有暗道,你帶人進去。」

  滕王下樓,厲聲道:「三郎,我也算是你舅舅,你還有完沒完了?」

  陸宴給他遞了搜查令,上面寫著陸宴二字。

  「王爺有話留著對聖人說吧。」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