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華。」
「到!」
一個堅定的聲音,莫雲深看著眼前的人,一代新人換舊人,他的年紀大了,會有新的人頂上,可是沒想到遇到了他。
他三歲開始過障礙,四歲開始摸槍,五歲執行了一個任務,成為了軍隊最小的任務者。
十歲的時候,破了一伙人販子,幫助警方直倒老巢。
十五歲的時候,他以超高的智商,優異的成績,畢業於軍校。
十六歲,他來到了這裡,東北軍區。
沒有依仗父母的名字,沒有依仗雲家的勢力,他獨自一人,奔赴千里,來到了這裡。
「歸隊。」莫雲深看了他一眼,沒有挑明,沒有挑破。
一天前,安姐姐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陳安華的路,讓他自己走。
而他,也不會辜負,安華自己的選擇。
新兵訓練營,他以優異的成績,成為了新兵王。
「莫叔,為什麼你沒挑破我們的關係?」從新兵訓練營結束,他要走了,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啟一場新的挑戰。
莫雲深看了看他,「挑破?那你不會失望嗎?」
陳安華想了想,然後笑了起來,「確實會。」
從小到大,無數的人羨慕他,他的母親是安以南,他的父親是陳訓。
可是父母的辛苦,他從小就看在眼裡,每次回來他們的疲憊,每一次受得傷,每一次他們走的時候,說出的話都像是在永別。
他從小就記事,從小就知道很多道理,他的智商遠超眾人,他的體質,早就達到了特種兵的標準。
來新兵訓練營,是因為負責的人,是莫雲深。
他賭,莫叔不會手下留情,不過他賭贏了。
「莫叔,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留情啊。」
甚至他的訓練,明面上和別人一樣,暗地裡卻一直在加餐。
「你走過的路,你媽媽都走過,這條訓練的路,這些障礙,那個你們畢業的密林,都灑著她的汗水,還有她的血水。」
莫雲深看了看陳安華,「你來到東北軍區,而不是別的地方,不就是想要走一走,她走過的路嗎?」
「而我選擇這裡,也是同樣的理由。」
陳安華嘿嘿笑了笑,「莫叔,都被你看透了。」
「不過,我媽媽真的像別人說的那麼厲害嗎?」周圍的人都說媽媽厲害,很多人知道他媽媽是安以南,都會讓著他。
可是……
他的媽媽在家的時候,只是一個優雅溫柔的女人,而且還有一些嬌氣,當切菜切到手的時候,還會哭鼻子和老陳告狀。
當妹妹頑皮,氣到她的時候,她也會委屈。
她好像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她雖然一直都很忙,卻一直都在努力地陪伴他們。
「普通?」
莫雲深笑了笑,「有時間,拿著我的牌子,去軍區圖書館的二層看看吧。」
「我想,在那裡,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這麼神秘?」軍區圖書館二層啊。
他一直都想去,甚至幾次夜探圖書館,都被莫叔給打下來了,甚至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可是這一次,莫叔卻讓自己去了。
「嗯,你有資格走上那裡了。」莫雲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離開了。
陳安華去了圖書館,看了很多封存的資料,有張謙叔叔的,有父親的,有母親的,他們的資料都很多,很厚,在這空蕩蕩的二層,是那麼特立獨行。
「能有資格存到二層的資料,都是對軍區有大貢獻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莫雲深也走上了二層,一臉熱切地看著那些資料。
「這些都是軍區的資料,可是只有一個人,她不是軍區的人,沒有軍區的證,但卻值得所有人敬仰。」
「她就是你的母親,安以南。」
莫雲深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敬仰。
每當迷茫的時候,她,就是一條追尋的路,讓一代人,努力前行。
「師父,我會努力達到母親的成就。」陳安華突然意識到了,那個會和自己撒嬌,會和父親告狀,溫溫柔柔,軟軟糯糯的母親,在她的背後,守護著萬丈深淵。
而她,將熱愛,給了華夏。
而她,將溫暖,給了子女。
在家裡,她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媽媽,會洗手作羹湯,會陪伴他們成長,會在他們調皮搗蛋找家長的時候,母親會低頭認錯,也會在他們被欺負的時候,站在他們的身前。
「你母親說,她是華夏的安以南,也是你們的母親安以南,她對你們只有一個願望。」莫雲深看著陳安華,好像理解了當時她看著自己的心態。
「是什麼?」
陳安華一臉期待的樣子,看著莫雲深。
可是莫雲深卻笑了笑,「不然,你猜一猜?」
「師父,這可不像你的性格!」陳安華剛剛期待的神情,秒變嫌棄。
「是希望我們守護華夏?」
「是希望我們,接手她沒有完成的事?」
他不斷地猜測著,以前不懂,現在看著母親的資料,他好像理解了母親對華夏的炙熱。
「都不是。」莫雲深搖了搖頭,他抬起眼睛,深深的看了陳安華一眼,「她希望,你走你自己的路。」
「她只是你的母親,你是陳安華,不是任何人的附贈品,做你想做的事,走你想走的路。」
「無愧於心,便好。」
陳安華猛然提起頭來,看著莫雲深的臉,想要找出什麼,可是失敗了。
他知道,這就是母親的話。
原來……
他以為的高期待,都是他以為的。
做你想做的事,走你想走的路。
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