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來檢查儀容儀表時,顧錦年正縮在牆邊掉小珍珠。
宋映寒戳一下周驍:「真哭了?」
周驍點頭:「是的。」
宋映寒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跟周驍交換位置,近距離欣賞美男落淚。
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
顧錦年抽抽搭搭地說:「你這個冷漠無情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宋映寒:「剪得這麼好看,非常符合你的氣質。」
實際並不醜。
顧錦年這張五官深邃稜角分明的臉就算配上馬可波羅同款髮型都好看。
只不過顧錦年是個很自戀的少年,過於在意外在形象,但凡有一處不滿意就嗷嗷叫個不停。
顧錦年顯然不信:「死丑!」
宋映寒:「你長這麼好看,哪怕剃光頭都帥得一批,不信你問姝姝。」
姜姝:「很帥,非常帥。」
宋映寒:「公主,只有全校最好看的人才能當校花,你要對自己有自信,就你這個顏值,一進娛樂圈就是頂流。」
顧錦年自信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宋映寒把校花鬨高興然後回自己位置,跟姜姝說悄悄話:
「我感覺我腦子有點毛病,總是想把公主逗哭。」
姜姝用更小的聲音說:「加我一個。」
兩人會心一笑,達成某種共識。
——
課間
王小虎把新鮮出爐的成績單貼到公告欄上。
同學們如同餓虎撲食,一窩蜂湧過去查看自己的成績,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一片鬼哭狼嚎。
宋映寒是一班各科老師的心尖寶,提前知曉成績單,還把自己和顧錦年、姜姝、周驍的各科成績抄在草稿本上給他們看。
周驍把草稿本上四人的成績看了又看,眉頭緊蹙:「不對勁,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顧錦年:「怎麼了?」
周驍怒目而視:「你是間諜!」
顧錦年:「……」
大哥,你沒事吧?
宋映寒一隻手捏住顧錦年的下頜細細端詳,發現皮膚光滑細膩甚至連一顆青春痘都沒有,遺憾地嘆了口氣:
「我在這張臉上看到四個字,人傻好騙,這種傻不拉幾的孩子就算倒貼二百都不會有人請他做間諜。」
顧錦年:「啊?」
宋映寒鬆了手,表情嫌棄:「更傻了。」
顧錦年:「啊!」
姜姝:「阿驍,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間諜?」
周驍言之鑿鑿:「英語滿分,不是間諜是什麼?」
顧錦年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當場掐死周驍:
「照你這麼說,宋映寒年級第四,班上第一,數學物理滿分,跟變態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周驍陷入沉思,最後得出結論:「沒有區別……不對,有區別……」
顧錦年:「一邊玩去。」
宋映寒語重心長道:「顧同志,我們要忠於黨和國家,請不要做出……」
「停!」顧錦年打斷她:「我在紐約讀了幾年書,英語試卷上的題目對於我來說跟中文閱讀填空沒什麼區別。」
姜姝震驚到失語,萬萬沒想到自己前桌家裡的經濟實力竟如此雄厚。
周驍:「你家破產了?」
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顧錦年已經能讀懂周驍話里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這是在問他為什麼不繼續在國外讀書。
顧錦年把到嘴邊的「新型商戰」咽下去,找了個聽上去比較合理的藉口:
「國外的飯太難吃,而且有一定機率被眾生平等器當場擊斃。」
周驍:「懂了。」
宋映寒表現得非常淡定,繼續做數學題,筆在指間轉了一圈,寫下解題過程。
前些天她專門去百度上搜了顧錦年所住的小區。
江濱壹號。
價值千萬的大平層,住在那裡的人非富即貴。
公主真的是公主。
——
接下來一兩天的課程都是講解月考試卷。
顧錦年記得自己把試卷全部放在文件夾里,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語文試卷,急得把所有課本全部翻一遍。
一無所獲。
宋映寒哼著歌:「這世界總有人在忙忙碌碌尋寶藏……」
顧錦年轉過頭無聲說了三個字。
別說話!
宋映寒:「公主,別找了,老師講完它就會自己蹦出來的。」
顧錦年又羞又惱,臉頰迅速暈開緋紅。
他把所有課本堆到地上,一本一本翻找,就差把腦袋塞進桌洞查看縫隙。
語文試卷就跟長出翅膀飛走一樣,一點蹤跡都沒留下。
他轉過頭問看熱鬧的周驍:「是不是在你那?」
周驍:「沒有。」
顧錦年:「不信。」
周驍:「沒有。」
顧錦年:「你找找,一定在你那裡。」
宋映寒:「哦呦,起內訌了。」
姜姝翻找自己放試卷的文件夾:「不在我這裡。」
周驍仔細找了一遍:「沒有。」
顧錦年眼睛一眯,把目光移到在場第二可疑的人身上。
宋映寒:「你看我長得像人還是像神?」
顧錦年:「……」
老師走下講台,盯著滿臉通紅的顧錦年:「你的卷子呢?」
顧錦年不敢直視老師深邃的眼睛,頓感汗流浹背,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找到了,在我這裡。」姜姝把一張試卷遞給顧錦年。
老師收回視線,在教室繞一圈點了幾個沒有試卷的人抄五遍登高,然後回到講台開始講題。
顧錦年回頭小聲說:「謝謝。」
姜姝輕嗯一聲,把手移開,露出自己從桌洞裡找出來的高仿試卷。
等等。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這不是她的字跡。
她看一下眼宋映寒的試卷,又看了看自己的高仿試卷。
不是高仿,是一模一樣。
還真在她這裡。
姜姝愧疚地低下頭,這時才想起考完試自己把顧錦年的試卷拿來對答案,忘了還回去。
完蛋,今晚上睡不著覺了。
課間。
顧錦年再三感謝姜姝救他的小命。
姜姝聞言尷尬得無地自容:「那什麼,其實你的卷子在我這裡,上次對完答案忘記還你了。」
顧錦年並沒有感到氣憤,而是猛拍課桌,慶幸地說:
「我就說一直放在文件夾里的試卷怎麼可能不翼而飛,原來是在你那裡,太好了。」
顧錦年沒有丟三落四的習慣,試卷消失不見對他來說就好比從來不吃香菜的人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夢遊時猛啃兩畝香菜一樣驚嚇又茫然。
可算保住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