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時代。
妖魔亂世,蒼茫大地,到處都是災難,人族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
然而在這個時代,出現了一位驚天動地之人,那便是第一代文聖,也就是大聖人。
武道鎮壓八荒,儒道教化天下。
文武通神,為絕世之人。
房間內,吳氏擺放的菜餚沒有被動過一下,周凌講解大聖人的傳聞,令許清宵既是震撼又充滿著嚮往。
已是子時。
許清宵依舊待在周凌家中,再聽完大聖人的傳聞後,許清宵心中不由感慨萬分。
「不過我所能知道的事情,都極為片面,畢竟大聖人距離我們太過於遙遠,很多事跡都記錄在古籍中,若是你感興趣的話,去各地府省書院或許有相關書籍。」
說完大聖人的一些相關信息後,周凌告知許清宵,可以去各地府省有書院查閱書籍。
「明白了先生。」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也明白大聖人的事情,周凌自然不是很懂。
不過許清宵心中也有其他思索。
「我腦海當中的文宮,屬於那一代文聖的?」
文聖從古至今有五人,自己腦海當中的天地文宮是那一代文聖,這個就不好判定。
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想要繼續詢問周凌,不過許清宵還是壓下來了。
其一是周凌不見地知道。
其二是沒必要問太多東西。
實際上昨日回去之後,許清宵就有些後悔詢問關於文宮的事情,雖然可以隨便扯個謊掩飾過去,可這是面對周凌。
如若是被南豫府那位程大人聽到了,那就麻煩了。
往後還是得依靠自己,儘可能的不要去過多詢問,我現在是非太多,不怕被人出賣,就怕把別人害了。
許清宵心中有思量。
就好比趙大夫,僅僅只是與自己說過些話,卻受到無妄之災,這樣的事情許清宵不希望發生第二次了。
「清宵,閒聊過去,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你,看看你有沒有想法。」
周凌出聲,溫了一杯茶,詢問道。
「什麼事?」
許清宵有些好奇。
「你已經儒道入品,算得上是真正的讀書人,若是你想更好的發展,可以去參加府試科舉,不知你願不願意?」
周凌緩緩開口,說完此話,又喝了口茶。
「參加科舉?」
許清宵聽到這話有些驚訝了。
他還真沒想過參加科舉,畢竟自己是差役,也是一名武者,按理說未來的升遷路不應該是捕快,捕頭,金牌捕頭嗎?
做到頂,估計就是錦衣衛這種機構的老大。
讀書?科舉?這貌似有些遙遠。
「恩,科舉。」
周凌點了點頭,語氣十分篤定道。
「可先生,我畢竟只是一個差役,去科舉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妥?」
許清宵想了想,給予這個回答。
他倒不是不想去科舉,只是覺得有些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讀書不問出處,你是差役或不是差役又能如何?你心有浩然氣,無非就是少讀了兩年書罷了。」
「再者,下個月十五,就是南豫府府試科舉,倒不是希望你能一次中舉,而是在儒林內露個面,南豫府有不少讀書人,你能結識也算是積攢人脈。」
「清宵,你難道願意一輩子待在這個郡縣?」
周凌前兩句話沒有讓許清宵觸動,但最後一句話卻讓許清宵觸動了。
是啊。
自己難道一輩子待在這個縣內?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許清宵不奢求成王作祖,但也不甘心在一個小縣渡過餘生。
再者,有異術的威脅在,許清宵更不可能待在這裡。
去外面的世界,的確可以。
只是許清宵本想著苟一段時間,他性子比較穩健謹慎一些,所以不想毫無根底的離開平安縣。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同樣的也會吃人。
如今周凌開口,讓自己去參加科舉,讓許清宵感到有些不適,沒做好準備。
不過許清宵倒也明白周凌的意圖。
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去參加府試,明顯不可能通過,但主要目的是讓自己多認識人,有自己的人脈,算是未雨綢繆。
「參加府試,不是要先參加鄉試嗎?而且學生也沒有任何功名,直接參加府試,應該不可以吧?」
許清宵開口,他雖入品,但科舉之路不應該是按部就班嗎?
自己連童試都沒參加,直接參加府試,有點誇張啊。
「尋常人的確需要按部就班,不過你不一樣,你已經入品了,可以省去童試,再加上有我的推舉,可以省去鄉試。」
「清宵,我看你年齡也不超過二十,二十歲就入品了,到了南豫府,估計不少人願意與你結交,到時候就能順其自然跳出郡縣這個小池子了。」
周凌搖了搖頭。
直接參加府試的確不可以,但許清宵入了品,可以直接省去童試,畢竟參加府試的人也不是所有都能入品。
再加上有他的舉薦,問題不大。
儒道一脈,功名其實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品級。
畢竟功名是朝廷給的,而品級乃是天地認可,朝廷哪裡有天地大?
大不了換個朝廷。
可你總不能換個世界修煉儒道吧?
周凌的一番說辭,讓許清宵有些心動。
仔細想想也對,要是沒有異術的危機,許清宵還真無所謂,苟成大儒再去參加科舉就很不錯。
可有異術的危機,自己的世界必須要快速擴張起來。
一直待在平安縣,始終感覺信息壓制。
就好比一個儒道問題,必須要來找周凌詢問,問東問西總會惹來懷疑。
若是去了南豫府,多讀書自然而然什麼都了解了。
環境影響格局。
確定這點後,許清宵也沒有糾結了,點了點頭道。
「那就勞煩先生為我舉薦了。」
得到許清宵的回答,周凌滿意地點了點頭。
「恩,舉薦是小。」
「不過參加府試,也不僅僅只是讓你真的走個過場,該讀書還是要讀書。」
「這些日子,你要常來,我給你備好一些書籍,萬一通過府試也是意外之喜。」
周凌開口說道。
不過實際上,讓周凌過來的原因,倒不是通過複試,而是不希望許清宵名次太差。
通過複試?
周凌肯定知道是不可能的,許清宵入品,只能說他適合儒道,但第一次參加科舉就通過?
這本身就很難就不說了,最主要的是許清宵就沒讀過什麼書。
這要是能考過府試。
他周凌這輩子都不入十品。
「行,那這些日子,學生要經常打擾先生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
「無妨,無妨,時辰不早了,要不就在這裡歇息?」
周凌笑了笑。
白白撿個一夜入品的學生,他周凌已經樂開花了。
畢竟許清宵只要稍加指點一二,通過府試,再去京城科考,說不準就能中舉,萬一成為前三甲,那他就得樂開花了。
自己中不了舉,但自己學生高中,那名氣不得響徹十里八鄉?甚至南豫府都得尊自己為座上賓了。
這波啊,這波就叫做曲線救國。
當然私心歸私心,愛才也是愛才,周凌好說歹說也是個讀書人,自然不會過格。
「先生客氣了,我回家休息,對學生來說,這個時辰也不晚。」
許清宵委婉拒絕。
在別人家住,他不習慣,還不如回家算了。
聽到許清宵這樣說,周凌也沒多說什麼了。
起身告別周凌,許清宵就要走。
周凌也跟著起身送許清宵出去,不過末了,周凌壓低聲音道:「對了,你入品的事情,不要亂說,尤其是不要跟你師母說。」
他莫名的來了一句,讓許清宵有些好奇,不過這也沒什麼,許清宵點了點頭。
很快,周凌與吳氏將許清宵送出門外,這才回到宅內。
許清宵沒有多想,直奔家中。
是夜。
從周先生家中回自己家,必須要抄小路,走大路的話遠就不說,而且容易碰到同僚,到時候一番寒暄,總是麻煩。
所以許清宵一如既往走小路回去。
然而隨著許清宵走著走著。
莫名,許清宵感覺有些不對勁。
身體有些燥熱。
有點不太好的感覺。
只停頓一小會。
許清宵繼續前行,打算快點回去,怕出現什麼狀況。
半刻鐘後。
許清宵停在原地。
因為身體太過於燥熱了。
仿佛站在烈陽之下一般,渾身又癢又熱,十分難受。
「怎麼回事?」
許清宵皺眉,他立刻盤腿坐下來,運轉正陽功,想要稍稍壓制一番。
可惜正陽功沒有任何一點作用,甚至有一種火上澆油的感覺。
好在許清宵沒有慌神。
他立刻調動體內的浩然正氣,看看能不能壓住。
而隨著浩然正氣的出現,就如同一道寒泉湧入體內。
所有的燥熱和不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涼快。
爽。
很爽。
這種感覺讓許清宵忍不住身子輕顫。
然而,就在許清宵還在體悟這種爽感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你竟然可以壓制住金烏之力。」
「同時修煉兩種異術嗎?」
「你膽子真大啊。」
聲音響起,很快一道極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是那個南豫府逃犯!
剎那間,許清宵快速起身,目光極其戒備地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