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好,能把我的表還給我嗎?」
清潤溫和的男聲在寂靜的教室響徹,甚至有回音,嚴宇火氣正大著呢。
只見一個長相好看,外表乾淨溫潤的男生從正門出現,緩緩朝他們這兒走了進來,眉眼的弧度人畜無害。
另一位男同學叫江俊殤,他緊緊地看著裴韞玉那張臉,心中怪異感升起無限,這個人的臉,好像在哪裡見過,被時間的摩擦過於模糊,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嚴宇肺快要氣炸了,「你扔過來的?」
如果是他幹的話,只要對方回答一句是,嚴宇發誓自己真的能和他幹起來。
裴韞玉轉動著空落落的手腕,一臉無辜。「同學,我的表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那。」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嚴宇眉骨那的紅痕他是一眼都不看啊。
「你他媽的問我?你的表為什麼好端端地會砸我太陽穴?!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難不成它自己飛過來的?」嚴宇赤目通紅指著那裡,左手握著的表恨不得被他捏碎。
裴慍玉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用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手,留意他的動作,不滿地皺了皺眉,用小孩子不高興的語氣道,
「同學,我的表很貴的……這還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款……」
外表冷靜平和又可憐的樣子和嚴宇氣得暴跳如雷,滿臉通紅的狀態形成鮮明對比,不知道地還以為裴慍玉才是受傷害的那一個。
嚴宇怒極反笑,「好,你很喜歡你的表是嗎?」他高高舉起手上的東西。
裴慍玉伸出手掌心,「還給我。」
對方眼神挑釁充滿得意,配合那高高腫起的一半面孔,看起來陰暗又恐怖。
「好啊,還給你,你自己來拿。」
裴慍玉皺眉。
話罷。
嚴宇鬆開高高舉起的掌心,稍稍發力,手錶從他手中順利滑落,往下砸。
裴慍玉假裝已經來不及的樣子,瞪大眼睛,疾步走了過去想要接住。「你在幹什麼!」
「咚——」的一聲,那塊精緻又昂貴的名表終於碎了屏幕。
看見裴慍玉驚慌失措的眼神。嚴宇終於心情愉悅地笑了。
江俊殤瞳孔顫了顫,直覺告訴他這陌生人沒那麼好欺負。
裴慍玉彎腰撿起那塊四分五裂的表,一臉惋惜和心痛,無奈至極,沉默了許久後。
「那你賠我錢吧。」
見他如此看重這塊表,嚴宇勾了勾嘴角,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我又不是故意的。」
裴慍玉沒有生氣,反而溫柔地笑了笑。
嚴宇瞪了他一眼,因為面部表情有了扯動,傷口硬疼。他忍著,隨後眼神打量起這個神經。「笑什麼笑?你笑什麼?」
「沒關係的,因為……」
「我也不是故意砸你的。」後面三個字他自動消音了,嚴宇只能通過口型和他的笑眼中得知。
「疼嗎?一定很疼吧。」
「你他媽——果然是你!」嚴宇識破後氣得破口大罵,後面的一系列髒話省略。
裴慍玉細微的表情被他全部收進眼底,陰陽怪氣又充滿挑釁,得意。
下一秒,裴慍玉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和碎掉的那塊一模一樣的的表,調整了下手腕,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戴上,面目含笑。
沒想到任祁去工廠混了頓國慶假期,學習到的定製的山寨表派的上用場了。
真表他可捨不得砸畜生。
畢竟從頭上下的身價還沒有他一塊表貴呢。
「小白臉,信不信我在府城找人弄死你。」嚴宇嗓門很大,抄起一旁的板凳就砸了過去。
桌子,還有畫板,顏料什麼的被牽扯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剛才「砰——」的一聲巨響,裴慍玉靈活又慢悠悠地躲開了,眼神不再假意平靜,一瞬間驟然變冷。
江俊殤被眼前的場面大動靜嚇呆了,他緊急上前攔住嚴宇。「別!嚴哥不要衝動!我們出去外面!別在這裡!有監控!會有監控記錄的。」
嚴宇破防的表情極大地取悅了某人,本來他都快要被好兄弟勸冷靜一點了,結果,裴慍玉再添點火候。
「你沒有吃飯嗎,力氣不太像一個正常男生擁有的。」
他放柔聲音,像哄小孩。「要不先去包紮一下傷口吧,現在已經有大小臉了,好嚇人,好醜。」
嚴宇撲了過去,揪住裴慍玉的衣領,像暴怒失控的獅子,嘴裡不停罵著髒話。
可裴慍玉怎麼可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他漫不經心地回手,一把扯住嚴宇的頭髮,往後一拽。
嚴宇猙獰翻跳的白眼就出現了。
他還刻意引導嚴宇往身後講台的位置上帶,嚴宇也不負眾望,順勢把一些重要的物品一起拖下水。
巨大的聲響,扭打在一起的身影,江俊殤死命阻攔嚴宇。
嚴宇罵他白眼狼,不知道幫兄弟。「你傻逼啊,弄死這小白臉啊愣著幹嘛!」
裴慍玉掐准了時間,大門一撞,保安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