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註定的勝利(4k)
「傷口給您縫好了,建議您近期最好不要有大動作,如果非要去做些什麼事的話」
房間裡,一名穿著白大褂,手套上沾著些許血跡的老者,在認真地剪斷一根線後,認真地向著正在接受治療的青年說道,但見到青年流露出的些許尷尬後,則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從藥箱裡翻了一下,拿出了一瓶藥,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吃兩粒,即便傷口崩裂,您依舊可以健步如飛。」
「多謝。」
伍雙拿起藥瓶晃了晃,裡邊的藥片嘩啦作響。
而老者早已嘎吱一聲關上了門,只剩他一人坐在屋裡的椅子上。
默默扯來旁邊掛著的衣服,他艱難地抬起手,動作緩慢地將其塞入袖管,他的肩上挨了一刀,要不是當時衣服里藏著的道具,他的胳膊當場就得沒,即便如此也依舊皮開肉綻。
「嘶」
在努力將衣服扯下腹部時,牽動傷口的疼痛,還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槍傷還在隱隱作痛。
為了找彈頭,大夫可花了不少時間。
也不知那些獵魔人是怎麼做到的,明明他都已經盡最大可能地去閃避,甚至開槍的時候,那槍口都沒有對準他,可還是被打中了,好在雖然還沒搞清楚那些獵魔人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能夠影響視野的強光,還是會影響到他們的射擊,這才讓他僥倖活了下來。
胸口的一陣發悶,使得他忍不住拿起一旁酒精消毒過的白布捂住了嘴,用力咳嗽了好幾次,才將一口淤血給咳了出來,
瞥了一眼白布上刺眼的暗紅色血跡,伍雙厭煩地將其甩回了桌上,靠進椅子裡便是閉上了雙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真是難熬的一夜啊」
他說道。
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出詩蔻蒂的模樣,眉頭微蹙地看了過來,他雖未睜眼,但光線強弱的變化,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隨即便說出了詩蔻蒂一直想搞清楚的事情。
「那玩意好像是個引爆器。」
「什麼?」
詩蔻蒂露出了費解的表情。
伍雙則是拿出了那個立方體,一邊仔細地觀察著,一邊再次重複了一遍。
「這玩意,是個引爆器。」
「引爆什麼?」
「我猜.大概率是那些邪教徒埋在教皇城下的爆炸物。」
「可那些爆炸物,艾德蒙不是說被審判所發現,並收走糟糕!」
意識到自己陷入誤區的詩蔻蒂,表情立刻難看了起來。
畢竟,根據現在最糟糕的猜測,是邪教徒已經掌控了教廷,對於那些爆炸物的處理,肯定是不了了之了,甚至放回原位都說不定。
而這時,沉寂已久的手機再次響起,是艾德蒙的電話。
並且帶來了一個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消息,那就是他們關於邪教徒可能已經掌控教廷的猜測,已經被證實了。
成功政變並奪取教皇權位的樞紐主教,就是邪教徒。
艾德蒙還拿到了關鍵證據,現在就差該如何扳倒樞紐主教了。
於是乎,伍雙乾脆將自己拿到的東西轉告給了艾德蒙。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手中拿著可能可以炸飛整個城市的按鈕?」
「是的。」
「然後你還摁了一下?」
「對。」
「.」
地牢里,艾德蒙深吸了一口氣,也不顧那惡臭的氣味了,只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合作者,好像有點很不靠譜的樣子。
但他只能依靠這個合作者了。
「伱現在打算該怎麼辦?他們好像很在意你手上的這個玩意。」
「不是很在意,而是已經豁出去了。」
伍雙說道。
從他一拿到這玩意開始,賞金頓時就翻倍,甚至不顧一切,也要越過規則殺他,這種種的表現,儼然說明他真的戳到了邪教徒們的痛處,無論那些邪教徒打算做些什麼,他手中的這個東西都相當重要。
可光知道這一點沒用。
得搞清楚,邪教徒們,打算用這個東西引爆什麼,確切來說,就是那些爆炸物的去向。
「你要說這個的話,我可能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在我被關進樞紐廳地下的地牢時,就看見過許多疑似爆炸物的東西。」
「邪教徒把這些玩意,放在自己屁股底下幹啥?」
伍雙有些費解。
但這就不是艾德蒙目前能夠搞得明白的事情了。
很快,那邊就又掛斷了通訊,只剩下一片死寂充斥在屋裡。
「我估計,邪教徒如果從你身上得不到信息,那就會選擇嘗試從他身上得到。」
詩蔻蒂輕聲細語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
伍雙看著手中暗淡下去的手機屏幕,重新靠回椅子上,將手機捏在手裡磨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出言問道:「你有什麼主意嗎?」
「主意?」詩蔻蒂的聲音有些訝異。
估計是在意外他居然會主動詢問解決方法,不過也含糊地答道:「你都沒有主意了,那我還能有什麼主意,眼下的情況,邪教徒占據了教廷,而我們成為了世人眼中的邪教徒。
想翻盤,就得拿到決定性證據,可我們沒有,那段錄音別說什麼決定性證據了,就算是想當做一個證據都難。
如果想要用武力的話.」
詩蔻蒂說到這裡,也停頓了下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
不過,她還是認真分析了一下。
「教廷經過內亂,內部一定經過了一番清洗,從他們公布的大致情況來看,十二個紅衣主教死了四個,包括那位大審判官的話,也就是說,他們一下損失了五個主教級的強者。
但他們現在依舊剩下至少八個,在有確鑿證據被爆出來之前,他們都會是我們的敵人。
而他們的實力如果非要找個對比的話,跟你之前所面對的那個聖林賢者,至少是同一個水平。
除此之外,據學院估計的數據,在教皇城發生內亂之前,他們一共在城裡有著三萬人左右的規模,在內亂後,以最好的結果來預計,他們損失了五千人以上,而教廷里的所有成員都是超凡者,也就是說,我們至少得面對兩萬個超凡者。
這還不包括可能會出現的邪教徒。
再看看我們又有些什麼。
首先,我們什麼支援都沒有,就只有你一個人,所以單從人數上來說,我們是一對兩萬
其次,你自身的情況也並不好,你所有準備的道具,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幾乎消耗殆盡,根據我的估算,你需要至少三天,才可能將道具儲備,恢復到之前的百分之五十,而還有三天教皇可就要開始加冕了。
到時候一群古老家族與各個勢力的客人都會到場,等到那時候,可就更難應付。
最後,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態,劇烈的行動只會讓你的傷口崩裂開來,並且身體狀態也絕不如之前那般良好。
我不清楚還有什麼辦法。」
詩蔻蒂說完,便靜靜地等待起了他的回答。
而這每一句的分析,也的確全都切中了要點。
怎麼看,他都是處於完全劣勢的那一方。
但詩蔻蒂的分析,完全都是基於所擁有的情報上做出的分析。
所以,最關鍵的一點,她自始至終都沒能看到。
伍雙放下手機,轉而拿出拿起那個立方體,腳步帶著些許蹣跚地走到酒店的窗戶旁,將窗簾拉開,借著月光,望向遠方在城市樓宇間若隱若現的教皇城,手中一邊把玩著立方體,一邊說道:
「邪教徒奪取教皇城,一定是有其目的,想來拿到這個引爆器,也是有著其考慮的。
他們如此的不顧一切,那就意味著,這個引爆器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個相當關鍵的東西。
以之前在其他邪教徒口中審問出來的信息,可以基本斷定,這幫邪教徒,在那次復活邪神的儀式失敗後,又想豁出去重新再搞一次,他們的儀式總少不了毀滅與灰燼,那我手中的這個引爆器,很可能就是他們儀式里的關鍵一環。」
「所以,我們只要拿著這個引爆器離開,那就能阻止邪教徒了?」
詩蔻蒂試著問道。
伍雙則是搖了搖頭:「不,我懷疑,他們很有可能可以再做一個,只不過是需要花些時間罷了,而且遺漏一個引爆器在外,也同樣是個威脅,才想著要阻止我。」
「那我們該怎麼做?」
「引爆它。」
「啊?」
聽到他的回答,詩蔻蒂先是愣了一下,才驚呼道:「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們的目的是阻止邪教徒破壞城市,而不是幫助他們!」
「不,你才是搞錯了目標的那一個,我們的目標是阻止邪教徒成功完成他們的任何計劃,而一旦啟動這個引爆器,很可能就可以起到完全打亂他們計劃的效果。」
「即便這樣很可能會把整個城市炸上天?就算沒有,那然後呢?你引爆了那些炸藥,可還是沒法破壞邪教徒控制教廷的情況,他們還是可以再來一次,你有什麼辦法能改變?
如果這就是你的仰仗.那還不如沒有」
詩蔻蒂努力地解釋著,試圖改變這位顛佬的瘋狂想法。
並嘗試著解釋這個方法為什麼沒有成功的可能。
然而她所有的解釋,全都沒有讓其聽入耳中,反倒是她在說了一大堆後,才發現說出這話的青年,眼神格外的平靜,他遙望著遠處的教皇城,像是一位君王般傲慢地宣告:「不,我的勝利是註定的,唯一需要苦惱的,是我需要為了勝利,付出多少心血,就比如現在」
說著伍雙已經將手中的立方體,完全組合成了一個規整的方塊。
隨即,奇異的紋路浮於其上,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還未等詩蔻蒂驚呼出聲,遠處的教皇城便引發了一次巨大的爆炸,連帶著整個城市周圍,都傳來一陣接連不斷的轟鳴,烈火從城市邊緣燃起,濃郁的黑煙環繞著城市升騰而起,將夜空都幾乎遮蔽。
「你做了什麼?!」詩蔻蒂驚呼著。
早就做好準備的伍雙,則是望了望窗外的大致情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嗯,處在可接受的破壞程度內,給我一個大概的爆炸波及範圍,用城市地圖標註的那種。」
「你還有心情問這個?!」
「別廢話,快點。」
「你等會」
詩蔻蒂似乎硬生生地憋回了這口氣,轉頭就去計算這次爆炸的波及範圍,以及各種損失傷亡去了。
過了幾分鐘。
這是他等過最久的一次,相對於之前詩蔻蒂那飛快的速度而言,慢得簡直離譜。
但詩蔻蒂還是給了他一份極為詳細的地圖。
叮咚~
手機傳來了接受信息的聲音,等他轉過身去打開一看,就能發現,是一張城市地圖,而詩蔻蒂則是用一個個紅圈,表明了爆炸的位置與波及範圍。
這些個紅點連在一起,串成了一個詭異的圓圈,將大半個城市都包圍在其中,而教皇城則是被一個更小的圈所包圍。
「果然是個儀式。」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個果然猜得沒錯。
但詩蔻蒂的心情就沒那麼好了。
「果然?這還用想嗎?!你知不知道這次死了多少人?!上千!而且數字還在往上漲!」
「知道我為什麼說我一定會贏嗎?」
伍雙一點也不急,慢悠悠地走到床邊,開始在手套里翻找東西。
完全看不懂他在做什麼的詩蔻蒂,當然是氣憤難耐,怒不可遏地問道:「造成了這麼大的傷亡,還是如此隨意的選擇,這樣贏了還有什麼意義?!而且你說這該怎麼贏?!」
「呵呵,我會贏,但不是這一次。」
伍雙從手套中拿出了一個匕首,在手中耍了個刀花後,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幾下,尋找著一個完美的下刀位置。
越來越懵逼的詩蔻蒂,已經怒不出來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問道:「什麼意思?你這是要幹嘛?」
伍雙沒有解釋,而是開玩笑般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說我總是會贏麼?因為對於我來說,未來所發生的一切,就如同過去一般,展現在我的眼前,那是我的一段回憶,也是從未真正發生過的未來。」
說著,雪亮的匕首劃開了脖頸,潑灑出來的鮮血,甚至濺到了天花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