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默叫上楊華兩口子,準備去看那個荒廢的工廠,同時帶著李秀曦去她老房子看下,滿足她的願望。
至於李秀曦,早已在玉佩空間的閨房梳洗完畢,穿上那身白色T恤,牛仔短褲,那不染人間風塵嬌美的臉龐,加上雪白修長的大腿,看得楊默直吞口水。
只是髮型有點老土,梳著兩個大辮子,跟一身打扮格格不入。這些天不知道李秀曦吃的是什麼,難不成修煉的人不食人間煙火?
楊默也不多問。暫時先不讓李秀曦出來,畢竟楊華兩口子在一旁,不知作何解釋。
三人不一會就來到了村頭那個工廠。
這個位於河邊的小工廠,早已茅草重生,一片狼藉,殘留著一縷縷菜油的香氣。
「地方夠大,交通也方便,靠近河邊,取水也方便,確實是個辦酒廠的好地方。」楊默點頭道。
「大哥,我約了村長過來了,等下直接跟他談好就是。」楊華道。這個工廠是村集體所有的,租金交給村上,至於怎麼分配,那是村裡的事情。
「老弟,這裡就交給你兩口子,至於怎麼談你拿主意好了,把結果告訴我就行。我這邊有點事情,去下別的地方一下!」
「好的,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壓一壓價!」楊華已然進入狀態,立馬把這個事情當成自己的事了。
楊默甚是欣慰,農村真的太窮了,誰願意一輩子在地里幹活呢,有好活計,那就是換一個活法。
楊華等待村長的時候,楊默一人朝村西頭走去。
村子就這麼大,西頭好像現在就剩一戶李家的人住著,也許,這就是李秀曦家的後人。
路上四處沒人,楊默朝著玉佩輕喚一聲:「李秀曦,可以出來了!」
只見眼前一晃,一個仙氣飄飄的美人兒出現在楊默面前。
「這是哪裡啊?」
「去找你家老房子的路上啊!」
「可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這一片,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的姑奶奶,多少年過去了,經歷了多少變遷。我出去讀書才幾年,回來就變化很多!可能也就我們村後面的山,村頭前面的河,沒改變多少吧!」
「我家門前有棵大槐樹,小時候經常爬上去玩!」
「先找找看,也很有可能五六十年代大煉鋼的時候被砍掉了!」
兩人在村西頭來迴繞了一圈,李秀曦在一棟3層高磚房前停留許久,若有所思,只是又不敢肯定。
這時吱呀一聲,磚房大門打開,只見一人伸著懶腰出來。此人看見楊默兩人,眼睛一亮。
「你一個廢物女婿居然金屋藏嬌啊,膽子可不小!小心被你老婆收拾!」
說完,色眯眯的朝李秀曦身上瞄,吞了口口水。
這鄉下地方,來來回回都是一些農村婦女,突然出現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誰都會狠狠盯上幾眼,意淫一下。
李秀曦被此人非常不友好的眼神看得很不自然,側臉看向一邊。
「楊太利,是你這個鱉孫啊,昨晚酒沒喝夠嗎?要不要給你再來一點!」
此人正是昨晚上門要債的楊太利,看見他如此色眯眯的看著李秀曦,楊默很是不爽。
「這是你家?」楊默問。
「怎麼,看見我家房子修得好,羨慕嫉妒恨啊?瞧你這窮酸樣,蓋得起嗎?只可惜,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會跟你這個窮光蛋在一起呢?嘖嘖。。。」
楊太利似乎忘記了昨天楊默拿錢拿茅台的事了,又開始在嘲諷起來。
此時的楊默,不願意和他口舌之爭,這種人,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更何況,居然對李秀曦打著歪主意。這李秀曦,幾日相處,楊默已把她當著家人相處,豈能容得他人亂說。
一個箭步上去,一手抓住楊太利衣領,一使勁,拎了起來。
楊默1米78的個子,而楊太利只有1米65的身材,現在楊默在玉佩空間丹藥加持下,力量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快放我下來!」楊太利手足亂舞,無奈楊默力氣太大,只能被乖乖的拎著,那樣子如同一隻被人捏住背殼的螃蟹,惹得李秀曦莞爾一笑。
楊默輕輕一丟,把楊太利直接丟了個四腳朝天。
「下次說話嘴巴放乾淨點,不然見一次,揍你一次!」
楊太利漲紅著臉,掙扎爬起來。
「你有種,惹我2次了,一定讓你好看!」說完快速跑回家裡,關上了門。
楊默也不理會,只感覺剛才李秀曦在這裡停留許久,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這時,就在這磚房不遠處,隔著一小塊菜地,再過去是一間小木屋。門打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顫微微搬著個小板凳,用根竹竿做的拐杖,摸索著走出來。
拐杖手持的部位,已經磨出包漿。
「老人家,早上好啊,想跟你打聽個事情啊?」楊默試著碰碰運氣。
老人充耳不聞,自顧坐在小板凳上,眼睛一片茫然。
不會吧,這老頭不會又聾又瞎吧!
李秀曦這時盯著老頭看了一會,輕咦一聲「他得了菜花眼,看不清楚東西了!」
菜花眼是鄉下的通俗叫法,實際就是白內障。
老頭抖抖索索,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物件摩挲著,喃喃自語,不知道嘀咕啥。
楊默看過去,那是一個銅錢,用一根紅線繫著,而紅線早已變得黑不溜秋。
而李秀曦大驚失色,差點驚呼起來!只見她雙手在胸前不斷晃動,口中念念有詞,一聲嬌喝,單手戟指老頭雙眼,兩道白光從老頭眼中閃過。
老頭眼中的白點消失不見。
「我看得見了,我看得見了!」老頭兩眼流下渾濁的淚水,剩下幾顆孤零零牙齒的嘴巴一張一合,臉上的皺紋快要變成一朵花。
楊默暗暗稱奇,原來李秀曦居然有治療疾病的仙術,牛逼!自己和李秀曦的組合,豈不是就像戰士帶著醫生,以後受點什麼傷,不用上醫院了,不知道省下多少醫藥費。
「老人家,你真的看得見了?」楊默問道。
「是啊,看得清楚了,好像,我也聽得見了!」接踵而來的驚喜,讓老頭語無倫次。
「是哪位神仙顯靈了,還是祖宗保佑啊,讓我李秀吉還能看見聽見,我好好拜一拜!」
李秀吉?
你叫李秀吉?
旁邊的李秀曦已然淚流滿面,楊默更是吃驚不已。她們兩人難道??
李秀曦把楊默拉到一旁,垂淚說道:
「我的弟弟,就叫李秀吉,他手中的銅錢,是我送給他10周歲生日的禮物。可是,你說現在我和他相差這麼大,如何相認,說出來誰也不相信啊!」
」這樣吧,我建議你們先別相認,我想辦法把他接過去,讓我母親照顧。平日裡以晚輩相處,也算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念想!「
「洞中這幾十年,我已受盡了孤獨寂寞,如今看到親弟弟一眼,以後常伴身邊,已經足矣,我聽你的!」
「好吧,我去跟他說說話,你看他現在孤苦一個人住在這裡,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想必你也想知道!」
楊默說完,走到老人面前,而老人還在興奮的四處張望,看看這,摸摸那。
「李大爺,怎麼你家就剩你一個人了?」
聽見楊默說話,李秀吉此時回過神來,面色一陣悽然,看向遠方,仿佛找尋遙遠的記憶。
」那年,我姐逃婚之後不見蹤影,楊世仁就找上門來,把我們家的地基搶走了,說是賠他們的損失。父母傷痛欲絕,被逼帶著我外出四處流浪,路上遭遇兵亂,客死他鄉,我也被抓了壯丁,打過仗,耳朵也被炮彈震聾了,在戰場上僥倖保得性命,回來後拿回了房產,有了田地,以為能娶妻生子,過上好日子。可是那狠毒的楊世仁家的兒子,不知道怎麼的,從之前的地主階級,搖身一變,成為了民兵隊長,對我姐逃婚的事情耿耿於懷,這麼多年一直記恨在心,經常欺負我。後來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娶不到老婆,孤苦一個人,靠著鄉里接濟,村裡的低保,苟延活到今天。。。。唉!「
聽完李秀吉的一番回憶,楊默不勝唏噓,李秀曦則是淚流不停。
」這麼多年過去,我姐的長什麼樣已經模糊了,不過,這個小姑娘,我看你好眼熟,跟我姐幾分像啊?」李秀吉注意到了楊默身邊的女子,問道。
」我。。。。我。。。。」李秀曦聽了李秀吉這悲慘的一生,無比愧疚,要不是自己逃婚,弟弟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此情此景,恨不得相認。楊默一看,趕緊拉住李秀曦的手。
「李大爺,我這個朋友看來跟你有緣!你看,你這個房子也不方便住了,也沒人照顧,要不去我家住吧!「楊默懇切的說,既然是李秀曦的親人,這個當然是分內之事了。
」一個人慣了,以前又聾又瞎還能生活,現在耳聰目明,還怕什麼?」老人堅持道。
」行,這些錢你收下,先用著,等以後哪天想好了,就搬過去!「
」那怎麼好,怎麼好意思拿你的錢呢?「楊默掏出1千塊折好塞進李秀吉手中。
」拿著吧,下次我們還來看你!「
」我們非親非故,你們怎麼對我這麼好啊?」李秀吉老淚縱橫。
「我這個朋友啊,心腸好,見不得人間疾苦!」楊默說完,看了李秀曦一眼,後者感激得看過來。
「李大爺,多問一句,你說的那個楊世仁兒子叫什麼?」
」楊德貴!「李秀吉恨恨的說。
」不認識!」楊默搖搖頭。
「楊德貴的兒子就是我們村長啊,他孫子叫楊太利!「
什麼!!!
這信息量有點大,楊默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家新房子的地基,原本就是我李家的!現在被他霸占了,我只好在自家的菜地上蓋了個小房子生活!」
「村長楊東家不是在村東頭嗎?為什麼他兒子在這裡呢?」
「他們不住一起,拿我家的老地基蓋的新房!」
這樣啊,楊默明白了,現在無憑無據,就算有心幫李秀吉,也難拿回失去的地基了。
但是,跟楊太利一家的世仇,不能這麼算了,一定要替李秀曦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