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體檢,他們就回家去了,體檢報告加急也要三天之後才會出來。
蕭媽和姥姥收拾出一樓的一間朝南房間,專門給蔣薔薇住。
這房間朝南,陽光好,又在一樓,方便,還不用爬樓。
姥姥把隔壁的那間也收拾出來,她住進去,方便照顧蔣薔薇。
安頓好之後,姥姥給大舅二舅和小姨他們打電話,告訴這個好消息。他們高興的不行,馬上就要來看。
大舅和二舅感染的晚,及時打了疫苗之後,又經過治療,現在已經出院,身體康復許多。
只是大舅要一直戴著眼鏡了,現在他的視力不太好,看什麼都模糊,被X病毒損傷的眼球無法康復,再晚幾天打勝利疫苗,一定會瞎。
慶幸的同時,大舅配了副黑框眼鏡,大舅媽還調侃他,戴上之後跟個知識分子一樣,真是大蔥掐了頭——裝蒜。
所有的親戚都來了,蕭家熱鬧非凡,這不,姥爺又在罵大舅,讓他小點聲,別扯著嗓子嗷嗷喊,再嚇到蔣薔薇。
大舅壓著自己的大嗓門,輕聲細語的,跟做賊一樣。
小姨的丈夫徐凇在一旁陪著笑,笑容溫和有禮。
姥姥和大舅媽二舅媽他們張羅著去做飯,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人這麼齊全,不得一塊兒吃頓飯嗎。
有了老三蔣薔薇,蔣家這一大家子,總算團聚了。
……
蕭明月不知道,自家的動靜正在被隔壁聽牆角。
自從被小灰灰教訓之後,奎尼又不信邪試了幾次,小灰灰立馬就發現他,一躍跳進他家,嚇唬他好幾回,有兩次還吃掉了奎尼碗裡的肉,順便拉了坨粑粑。
幾次下來,奎尼別說在二樓陽台偷窺,他現在連二樓都不敢去,小灰灰已經成為他生命里的陰影了。
雖然二樓的玻璃已經修好,但是小灰灰能直接翻過圍牆,跳進院子裡,再噌噌跑上樓,追著他咬。
他哪敢再偷窺啊?
可奎尼依舊沒放棄,自從有了這個念頭之後,他心裡就痒痒的,茶不思飯不想,天天惦記著。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得做點什麼。
娜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手裡還拿著菜刀,
「奎尼,你在幹什麼?」
奎尼正專注聽隔壁的動靜呢,突然被娜提嚇了一跳,生氣道:
「你走路沒有聲音嗎?」
奎尼的表情是不加掩飾地厭煩,他已經看夠這個年老色衰的老女人了,哪比得上隔壁的正值青春的女孩?
奎尼做美夢做的已經魔怔,每天晚上都在夢裡享受齊人之福,和蕭明月濃情蜜意,好不快活。
他忘了娜提才三十多,他五十多歲,自己比娜提整整大了二十多。
娜提握著刀的手緊了緊,最近這段時間,奎尼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一點耐心都沒有,動不動就斥責她。
是找好下家了嗎,真打算不要她了?
想得美。
娜提心裡頭窩著火,她咬咬牙,隱忍道:
「餅已經烙好了。」
奎尼沒搭理她,走進廚房,用裝餅的籮筐裝了一大半剛出鍋的大餅,只留下兩張。
「你拿這麼多餅乾什麼,你要去哪?」娜提急著問。
奎尼皺皺眉,「去給隔壁家送點。」
娜提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惱火,聲音尖銳道:
「這就是你讓我烙餅的原因?那是我烙的餅,你居然要送給隔壁的賤人!」
奎尼感覺自己的大男子地位受到了挑釁,抬手一巴掌扇過去,
「閉嘴!麵粉都是花我的錢買的,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還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老子把你趕出去?安生點,別跟我作!」
娜提不可思議地摸著火辣辣的右臉,胸口劇烈起伏。
她恨恨地咬牙,「你喜歡隔壁那個女人?你喜歡她什麼,就因為我不能生嗎?」
奎尼那幽暗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屑,和鄙夷。
「你真不自量力。」
他沒反駁,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敲響蕭家的大門。
娜提雙唇緊抿,瞪大雙眼,奎尼的這句話徹底粉碎了她的心理防線,他承認了,他果然看上了隔壁的賤女人。
不自量力?在他心裡,難道她連隔壁的那個老女人還不如嗎?
為什麼有丈夫的賤女人,還要勾搭她的老公?
自己十幾歲花一樣的年紀就跟了奎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就落了一句不自量力?
呵!
她內心開始顫慄,怨恨都種子在她的內心瘋長,在四肢百骸中膨脹,膨脹,再膨脹。
強烈的恨意衝垮了她的理智,只留下了不斷滋生的黑暗惡念……
屋內,瑪依莎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她譏諷地勾起嘴角,
看吧,男人就是這樣,對你好的時候千好萬好,怎麼哄都行,可不好的時候,就一腳把你踹開,說翻臉就翻臉。
蕭家門口,是蕭媽開的門,
奎尼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怎麼不是她?
但他還是討好地說:
「這是我家烙的餅,都是鄰居,給你家送點,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蕭媽禮貌而尷尬地笑著,在心裡組織婉拒的詞,
「不用了,你太客氣了。」
奎尼直接將籮筐塞進蕭媽手裡,
「拿著吧別客氣,你女兒也在家吧?你們家真熱鬧,我聽見她的聲音了。」
「是,今天家裡人多,有點吵,你別介意。」蕭媽敷衍道。
「不介意不介意。」
見蕭媽沒有邀請他進家的打算,奎尼還不放棄,
「需要幫忙嗎?我……」
「媽,你過來一下!」蕭明月在屋裡喊。
蕭媽立馬說:「我女兒有事叫我了,這個…謝謝啊。」
說完,她就把門關上,還得禮貌地笑笑,畢竟是鄰居,不好鬧得太難看,敷衍一下算了。
「這是什麼呀?」蕭明月看到老媽端著一筐餅。
蕭媽一臉無奈,「隔壁那老頭送的,我說不要,非塞給我。」
……
奎尼此戰落敗,沒見到蕭明月一面,還在想其他法子,他沒注意到自家門口的娜提。
娜提將剛才的那一幕盡收眼底,她的眼中燃燒著濃濃的怨毒之色。
背後,瑪依莎幽幽開口:
「看見了沒,那個女人把奎尼的心都勾走了,他的心早就跑到隔壁。」
娜提深吸一口氣,「大姐,看著自己的丈夫愛上別的女人,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我生什麼氣,奎尼永遠都不會休我,可你不一樣,沒了奎尼,你就只能回你的貧民窟,
被你父母再賣一家,就是不知道,下一次,你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對了,你的二姐,不就是被你父母賣給娶不到老婆的兩個光棍兄弟嗎,最後被活活折磨死,祝你好運!」
瑪依莎冷聲冷氣的說完這句話,推著輪椅緩緩離開。
娜提的臉色鐵青,瑪依莎說的沒錯,她是被家人賣給奎尼的。
如果不能留在奎尼這裡,她就只能回到那對吃人不吐骨頭的父母身邊,把她像牲畜一樣再次賣掉,換錢。
再賣一家,怎麼可能還會碰到奎尼這樣的有錢人?萬一她和二姐一樣倒霉怎麼辦?
萬一是又窮又家暴的男人怎麼辦?
雖然奎尼脾氣不穩定,但只要什麼都順著他,就能平靜生活,他一般不打人的。
想想當年,畢竟哪家愛女兒的父母,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賣給一個老男人當小妾呢。
所以,她不能走,絕對不能走!
她沒有後路了,她只能依附奎尼,奎尼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安穩的下半輩子。
娜提恨恨地看向隔壁蕭家,面上竟露出猙獰之色,
「為什麼要搶走我的男人呢,都是你逼我的,你把我逼到絕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