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漾以為時澤至少會動手揍他一頓 可是沒有。
時澤只是淡淡開口,吐出兩字:「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娶妻?還是不會讓他有機會綁走他妻子?
燕漾是個無法無天的小少爺,但是唯獨有點兒怵時澤,畢竟他是真的打不過他。
「哼……」燕漾低聲哼唧:「我看鐵樹開花了,你這種人都找不到媳婦兒。」
「這麼冷,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真有姑娘看上你,也就是歡喜你的實力和長相了,和你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時澤仍然不為所動。
天山雪狐是極其痴情的生物,一生之中只會選擇一位伴侶,自是死生不移,之死靡他。
古籍中也沒少記載天山雪狐殉情的傳說。
但是這種愛情並非所有天山雪狐一族都能獲得,時澤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會擁有伴侶。
沒人搭理燕漾,燕漾也覺得沒意思了,隔著一段距離吆喝李澄策:「嘿,兄弟,我能瞅瞅你的毛筆嗎?」
李澄策很想敲死他。
但是讀書人要文雅。
李澄策邁步朝著江吟走去,沒搭理燕漾,仰著頭看著江吟:「師姐,咱們走吧。」
「行。」江吟點頭。
李澄策拉著江吟就走。
結界在他們邁步出去的那一瞬間碎開。
時澤看著他們兩個離開了,才轉頭盯著燕漾。
燕漾一被他這麼盯著,就開始發慌:「幹啥啊……」
他的氣勢弱了下來。
燕漾的一隻胳膊被江吟卸了,他剛剛驚訝與江吟能碰時澤,也就沒反應過來,現在這種疼痛上來,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下手真狠。」燕漾抱怨道。
時澤伸手,直接幫他把脫臼的胳膊接了回去,他聽著燕漾的慘叫,開口:「被打一頓長長記性。」
「後面幾日我有事,你收斂一點,別鬧騰。」
燕漾惹事,燕豪天作為一個掌門,也是很忙的,不可能每天都給他收尾,所以有一大半破事都被時澤這個掌門首徒擔著了。
「我記得最近的事兒都被處理乾淨了啊……你還有什麼事兒?」
時澤收回給他接胳膊的手,冷淡道:「不用你操心。」
燕漾撇撇嘴。
不過這段時間,燕漾也發現了不少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說,時澤一直是負責處理外面那些事情的,很少被召回北琮山,但是這一次,他居然被召回來了,而且還讓他負責這次見習切磋會。
可是這種事兒,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讓時澤來負責,實在是有點兒屈才。
燕漾本來就覺得奇怪,現在時澤這麼一說,他就更覺得奇怪了。
「北琮山內部出了什麼事兒?」燕漾湊過去問道。
「私事。」時澤不願多言。
燕漾越發好奇了:「你的私事?」
時澤向來生活簡單,除了修煉,就是處理北琮山的事情,燕漾還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私事。
不對……
似乎從某一年起,時澤每一年都會消失一段時間。
燕漾還想再問問,時澤已經離開了。
奇奇怪怪。
不過燕漾已經完成了他那個便宜老爹交代給他的任務,現在可以可勁兒玩嘍。
江吟這一邊被李澄策拽到一邊。
李澄策臉色嚴肅:「江吟,你是怎麼抓住他的?」
每次一遇到正事,這小孩就不喊師姐了。
在沒出門之前,李澄策的師父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李澄策護著點他這個毫無靈力的師姐,生怕江吟被人欺負。
因為江吟真得從來沒有出過手,而她也是真的沒有靈力,所以李澄策一直以為她真的很弱。
而且她在之前,一直都是不想動手的態度。
不僅僅是那種懶散,是那種刻意的,去避開所有要她動手的機會。
現在看來……
似乎從她同意下山的那個時候,有什麼東西就改變了。
李澄策蹙眉,想要問個清楚。
江吟看著他那副表情,從衣袖間掏出一塊糖扔給他:「小孩子家家,操心這麼多幹什麼?」
「心思這麼重,顯得老。」江吟一邊走一邊用歪理教育他:「這樣就找不到媳婦兒了。」
「該享受生活的年紀呢,你就好好享受,大人的事情大人自己解決。」江吟捏了一下他的臉:「等你長大了,需要操心的事兒都會上趕子來找你的,那個時候,想要無憂無慮可就難咯。」
李澄策一直覺得江吟不靠譜,裝得跟活了很多年似的,看起來也沒點兒成熟的樣子,這種人居然還好意思教訓他?
「不是……」
「好了好了,小孩子問太多就不可愛了。」
江吟沒跟他多說,直接錯過身向前走,滾著金邊的白衣揚起,跟著那一抹腰間紅帶,總歸是顯得意氣飛揚。
好像這個世界沒什麼能困住她似的。
李澄策挺無奈的,不過也沒有多說,轉身回自己的屋子了。
畢竟明天,他還要去見習呢。
江吟也是掐著夕陽落山的點回到自己住宿的地方的。
那幾個姑娘一見到她,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詢問戰況。
江吟隨意地答了兩句,說得模糊不清,把這事兒糊弄過去了。
那幾個姑娘興致過得也快,轉眼就去討論下一件事情了。
「哎,江吟,明個兒我們打算去後山看看,你去嗎?」
江吟正悠閒的仰面躺在床上想事情,聞言偏過頭:「北琮山的後山可不怎麼安全。」
五大仙山的後山都有禁地,誰也說不準裡面有什麼。
「嗐,大家一起去,怕什麼。」一個姑娘期盼地瞧著江吟。
江吟擺擺手:「不了不了,我懶得出門。」
「好叭……」那姑娘看起來有點兒遺憾,但是也沒有強求:「明天我們去北琮山後山逛逛,見到好玩的,到時候用留影石給你錄下來啊!」
江吟其實對北琮山後山的東西不感興趣,但是人家都這麼說了,她點點頭:「行,注意安全。」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