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認錯

2024-08-15 12:24:24 作者: 鈴岫
  時澤本來是打算去領罰的,結果張長老找他去處理燕漾的事情了,所以他還沒來得及去戒律堂。

  「你先去找師父。」時澤交代完燕漾,轉身朝著書院走去。

  燕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震驚道:「臥槽,時澤,不會真是你的錯吧?」

  要不是時澤的錯,他沒必要去的啊……

  這得是什麼驚天八卦!

  等到時澤到了的時候,江吟都快被罵睡著了。

  「氣煞我也!」夫子鬍子都被氣得一抖一抖的:「我北琮山開山授課這麼多年,我從來就沒見過你這種輕浮的女子!」

  「你你你……你還污衊我北琮山弟子!」夫子繼續道。

  「我沒有。」江吟吊兒郎當地靠在書院的木製門框上,打了個哈欠應付道:「你自己問問他,是不是他咬的。」

  「我在北琮山教書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比他更知法守禮的弟子,你再說你不是污衊!」

  江吟懶得和這老頭爭辯了,乾脆懶洋洋地靠著門框曬太陽。

  時澤趕到,先給夫子行了禮,他拱手鞠躬,聲音溫淡:「夫子好。」

  夫子火氣弱下來,滿意地點點頭:「你來了啊。」

  「趕緊看看這丫頭!」夫子說到這兒就生氣:「你看看她那副樣子,不知與誰私交,還污衊說是你……」

  「夫子。」時澤直起腰,垂下眸子,謙卑而又認真道:「是我。」

  夫子還在滔滔不絕地吵著江吟,驟然聽到這兩個字,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老頭子愣了半天,轉過頭,問道:「你說什麼?」

  時澤還是那副溫潤的樣子,江吟甚至都沒看到他有什麼情緒變化。

  他重複道:「是我。」

  夫子這下子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時澤沒有和夫子對視,他一直低垂著眸子,緩緩開口:「我會去領罰,勞夫子煩心了。」

  「她……」話音頓了一下,時澤繼續道:「從妄淵出來後,我來接手。」

  夫子啞然。

  他應該是還沒有接受那個……那個在人家姑娘身上上留下遮不住的吻痕和咬痕的人,會是北琮山最為有知法守禮,最知分寸的人。

  時澤把江吟帶走了。

  北琮山有不少山頭,其中一座山的最高處就是時澤的住所。

  時澤看向江吟:「按照北琮山的戒律第三條,我會到妄淵待上三日,三日後,我會來接手你在北琮山的交流和學習。」

  江吟倒是不在意見習的事兒,她和時澤對視,調笑道:「這幾日……應當是發情期的高峰吧?」

  魔說話向來直白沒有避諱。

  其實江吟說得沒錯,那幾日,才是最難熬的。

  時澤甚至都不能保證,妖相會不會因為發情期的難受而忽視懲戒,然後闖到江吟那裡,直接帶走她。

  畢竟獸類在發情期的時候,尋找伴侶是刻在身體裡的本能。

  若是她沒出現,他還能忍一忍;可她現在已經出現了,那麼這個發情期,他沒道理也不可能忍下去了。

  知道她在哪兒,就會克制不住地靠近。

  「我還有個問題。」江吟勾起唇,眼角微挑:「發情期的時候,真的只有妖相難受嗎?」

  「天山神狐神妖相本為一體。」江吟打量著時澤:「神相真的不會產生欲望嗎?」

  她當真是有點兒女流氓的潛質了,時澤聽到江吟開口道:「我想看你央我。」

  「而且是很難受的那種,最好能以神相露狐尾,纏著我,央著我給。」

  魔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的欲望總是毫不遮掩的充滿惡趣味。

  這種想法被她以帶著笑意的語氣講出,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顯得惡劣又坦蕩。

  時澤終於被這麼放肆的言辭惹得皺了眉,周身的寒氣都聚得濃了些,江吟覺得時澤又想訓她不知禮數。

  不過可能因為昨晚上發生了關係的原因 ,他並沒有真的開口,只是很面色更冷淡了些。

  果然,一點都經不起調戲。

  她還有別的話想說,但是沒說呢。


  江吟彎了一下眸子:「那你去戒律堂吧,我看著你走。」

  她既不擔心他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也不心疼他。

  神相垂下眸子,莫名產生了這個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一閃而過,並沒有讓人過分留意,時澤沒有離開那裡,而是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為什麼來這裡?」

  其實時澤有很多想問的。

  比如說,她一個魔,半分靈力都沒有,是怎麼混入隱山,成為隱山的代表弟子來到北琮山參賽的。

  再比如說,為什麼她的魔氣會被封印,她來北琮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

  她為什麼能透過寒氣碰到他,為什麼……她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她好像知道他的很多事情。

  然而這些問題不可能一一訴諸於口,江吟也不會一一給他解答。

  所以,所有的問題,最終化為一句話。

  你為什麼來這裡?

  一個用不了魔氣的魔,為什麼要冒著可能被仙界眾人圍剿的風險來到北琮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江吟還是笑,陽光落在她的眸子裡,淺淺淡淡的琥珀色美得令人沉迷。

  時澤從來沒有覺得江吟是個很簡單的人。

  哪怕她吊兒郎當,哪怕她性子懶散頑劣,哪怕她一次又一次的恣意冒犯,令人覺得她一點兒都不靠譜。

  可是,時澤感覺,她肯定還有別的模樣。

  一個,作為真正的,魔的模樣。

  清晨的風悠悠地從山間拂過,花兒綻放搖擺,綠葉新生嬌嫩。

  江吟沒有回答時澤的問題。

  她眯了眯眼睛,似乎很享受這場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微風。

  魔界沒有這麼清新柔和的風,那裡的風永遠充滿著血腥而壓抑。

  然後,時澤聽到江吟笑著道:「你會知道的。」

  知道她為何而來,知道他想要的所有答案。

  「不過……」江吟話音微挑:「今天晚上的發情期,你是打算……自己熬嗎?」

  「還是說……」

  姑娘帶著笑意的聲音順著風如同碎玉輕敲,落在時澤耳邊,帶著無端的蠱惑。

  魔似乎天生就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她笑道:「要我晚上去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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