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沈余念的府門外蹲了個長得挺俊俏的少年。
對方年紀不大,實力在神界不算強,應該只有半步神的狀態。
而且據離桑說,這少年的命數很複雜。
自從天道陣法消失之後,那個少年就待在沈余念的門口了。
但是沈余念卻從來沒有開過門。
這少年也格外的執著,除了日常的修習和休息外,幾乎一直待在沈余念的府門外,似乎非要把沈余念等出來。
鑑於這少年長得還算可以,所以神界也有一些人會跟他搭話,然而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先和他搭話的那個女子發現,少年雖然長得好,但是好像不怎麼開竅。
怎麼暗示都沒有用。
嘶……
「你真的要這麼等啊……」那女子望著抱著劍等人的少年:「她不願意給你開門,就說明她不想見你。」
燕漾當然知道,他哦了一聲,拿著劍避開那女子的觸碰,望著門:「她總會出來的。」
燕漾是從李澄策那裡知道沈余念出手的事情的,正好北琮山的修整也不需要他幫忙,他就仗著這半步神威上了神界。
「她的脾氣可不算好。」那女子看燕漾執著的樣子,有些啼笑皆非:「你真不怕惹煩了她,她出手直接把你打飛。」
「就憑你現在,可打不過她。」
燕漾開口,無動於衷:「我知道。」
女子:「……」
「這麼執著啊?」女子還沒有放棄:「要不然跟我走吧,她不願意見你,就有的是辦法避開你,你等也沒用。」
燕漾這才望了一眼那個女子:「她避不開的。」
「她插手了我的命數。」少年攥了攥手,像是對自己開口:「避不開我的。」
大抵是少年這副望妻石的樣子太顯眼了,所以不久之後神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對此產生了不少流言。
有說沈余念在凡界欠了風流債的,現在人找上門了,也有說沈余念因為插手仙界的事情,所以人家來報恩的。
什麼傳言都有,但是沈余念和燕漾卻一點都沒有受影響。
沈余念不開這個門,著實是因為沒想好怎麼面對燕漾。
她本身傷就沒好,所以乾脆就借著這個事兒閉門不見了。
她也沒有想到燕漾這麼執著。
最後來找沈余念談的是離桑。
老實說,沈余念看見離桑的時候,還算是有些意外的。
以前在凡界仙界,可能因為江吟也在,所以她對時澤和離桑初生神明的身份還沒有特別的感覺。
現在回到了神界,初生神明的存在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離桑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頗有一些看戲的意味,含笑道:「傷好了嗎?」
沈余念一看到離桑的笑就瘮得慌,以前這種微笑只會在離桑要對她動手的時候才會浮現。
「還差點……」
「那你考慮好了怎麼處理外面那個小子嗎?」離桑收回笑,開門見山。
沈余念啞火了,半晌後才開口:「沒有。」
沈余念有些頭疼:「讓我再想想。」
「這點你真該和江吟學學。」離桑揮袖,桌面上就出現了一套茶具。
沈余念喜酒,沒有茶具這種東西來招待離桑,離桑早就有了預料,所以自己備了一套。
他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考慮太多了。」離桑微笑著指出了沈余念的心思。
江吟一旦看中了什麼,就會想方設法地去排除萬難,然後擁有。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種勇氣和手段。
沈余念雖然看著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如若真的如此,她就不會出手幫仙界一把了。
有些時候,表面的不在乎可能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離桑抿了一口茶,繼續開口:「我看神界有不少人對他挺感興趣的,你看著點,可別讓他惹事了。」
「到時候真的被打死了,那還怪可惜的。」
言盡於此,離桑喝完那杯茶,然後離開了。
沈余念也沒搭腔,最後也沒有打開門。
正好這段時間她傷還沒有痊癒,所以乾脆順著自己逃避的心思,把精力投入到了修煉上。
燕漾就日復一日的硬等,他好像也不覺得有什麼,固執的很。
離桑當時在遠處的石橋之上還碰了碰時澤:「你要不要去幫他一把?」
時澤隔著遙遠的距離望了燕漾一眼,然後垂眸:「不用。」
「他能搞好。」
離桑笑了聲,也收回了自己注入神力觀測的視線:「可是要等好久,你就不怕出什麼意外?」
時澤偏頭望了離桑一眼:「對他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燕漾有一個很特別的優點,就是堅持。
一旦他上了心,就不會輕易放棄。
而且因為他對其他女子的暗示都死不開竅,所以騷擾他的人都少了很多。
其實沈余念不開門,燕漾還是有些委屈的,但是他不敢露出來。
他必須要等到了沈余念見他,如果沈余念不見,他就一直在這裡等著,等到她出來。
他就不信她一輩子不出來……
如果她真的不出來……
那他就在這等一輩子。
一般神界的女子試探過燕漾後都放棄了,但是偏偏還有在凡界歷劫剛回來的神,他們並不知道情況。
如偌剛剛歷劫完成,路過這邊的時候就瞧見了燕漾。
她望了一段時間,然後來了些興致。
沈余念她清楚啊,所以幾乎推斷一下就能猜出來了。
如偌露出一個溫婉的笑,遮掩住自己的心思,然後拍了拍燕漾。
燕漾頓了一下,然後拿著劍避的遠了些:「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剛剛歷劫完,腦子還有些糊塗,有些不認路了。」如偌扯了一個非常拙劣的謊言:「你可以幫幫我嗎?」
謊言用不用心並不重要,根據如偌在凡界的經驗,她只要露出脆弱可憐的微笑,對方就會動惻隱之心。
然而燕漾是典型的榆木腦袋,他哦了一聲,很認真:「我也不熟,你換個人問吧。」
他知道神界的人比他強,所以收斂了一些傲氣,盡力不給沈余念惹麻煩。
所以他只敢在心裡默默咕噥——別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