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了一眼桌上。,-*' ^ '~*-.,_,.-*~ ~*-.,_,.-*~' ^ '*-,都是小混混們吃過的剩飯和酒瓶子。
兩三個小混混沖她一陣打量,猥瑣的很「長得還挺漂亮,能賣不少錢。」
就在小混混的手朝著她胸口襲來之時,她摸向酒瓶子,朝著桌邊用力一嗑。
瓶子應聲碎掉,鋒利尖銳的斷面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利器。
她拿著瓶子的手用力握緊,破碎的玻璃渣陷進了她的掌心,她顧不得疼痛,衝著那幾個小混混指著「你們這是違法犯罪……」
「哼,那又怎樣?」其中一個小混混一臉蠻橫的衝著蘇茗薇走去「老子就不信,你敢動手。」
蘇茗薇被抵靠在桌邊,已無路可退。雖然她極力反抗,但終究勢單力薄,抵抗中,玻璃渣將她的掌心劃得鮮血直流,她也傷到了一個小混混。
小混混一惱,直接朝著她衣服領口扯去「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現場直播。」
「不……」
就在幾個混混將蘇茗薇按住,欲要扒了她衣服的同時,大門被人爆破。
「雙手抱頭,蹲下……」
隨著一陣警告聲響起,一群帽子叔叔破門而入。
蘇茗薇將衣衫拉緊,趕緊起身後退到了角落。
在看到警察來了之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靠著牆角緩緩蹲了下來。
她雙手抱膝,低頭蜷縮在角落,手上的血染在牛仔褲上,襯衣領口上,格外顯眼。
她知道,帽子叔叔來的這麼快,是赫泓崢幫她報了案。
心裡這麼想著,視線內出現了一雙男士商務鞋。
赫泓崢垂眼看著她,此刻的她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衣領,褲腿到處都是血漬。
他衝著裡面的辦公室看了一眼,再次看向她,聲色低沉的問道「有沒有事?」
一想到剛剛的情景,說不害怕是假的,她稍顯淡定的平復了下心情,搖了搖頭。
赫泓崢看了一眼她的手,視線之餘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碎酒瓶。
楊局長走了過來「赫律師,這案子影響甚大,我們會馬上處理……」
赫泓崢衝著楊局長點了頭。兩人先後聊了幾句,楊局長就將一行人帶走。
許澤看了一眼現場,嘆了口氣,撥通了司機的電話「來接我。」
一行人離開,門口只剩幾個警務人員靜候著,準備封鎖現場。
赫泓崢靜立在蘇茗薇身邊,沒有催促。
蘇茗薇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埋頭間將臉上的慌亂和眼淚擦去,隨後緩緩起身。
就在她欲要向赫泓崢道謝的同時,只覺得眼前一暗,身形不穩,她一把按住了一旁的辦公桌,撐在桌邊緩了緩。
最近籌錢,她吃不好睡不好,經常這樣,容易犯暈,已經習慣了。
赫泓崢抬起的胳膊停滯在半空,見她扶在了桌邊,他單臂收回,放入兜內,淡淡一笑。
「原來,蘇記者是個正經人。」
蘇茗薇撐著桌子,一愣。
原來,他一直以為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她沖他道了謝,準備離開,這才發現,放手機的那個桌上,空無一物。
沒了手機,問題就大了。無法叫車,無法支付,現在連回家都回不去。
她定在原地,低下了頭。
赫泓崢看了一眼被她扶過的桌面,血痕明顯。
「手機取證完,會還回來。」他沖她說了一句,朝著門口走去。
蘇茗薇轉身跟在了他身後。
兩人出了大樓,夜風拂過,蘇茗薇本能的緊了緊領口。
一低頭,才發現,白色的襯衣上,零零散散占的全是血。
她抬手,將發繩鬆開,試圖用著長發遮擋一些。
赫泓崢看了她一眼,將外套脫給了她。
外套落在她肩頭,還留有他的餘溫,寬大的外套,將她身上的狼狽遮了大概。
「謝謝。」她低頭道了謝。
赫泓崢沒有應答,走向一邊。
她跟在他身後,將右手的手心淺淺握著,儘量不讓血沾染到他的外套。
看著他進了藥店,蘇茗薇走向了門口的休息椅。
待到他再次出來,手裡多了一個袋子。
他坐在她身邊,將她右手抬起,準備替她夾取玻璃碎片。
蘇茗薇閃躲的縮了縮手「我自己來。」
畢竟剛知道了他對她的看法,她不想再讓他以為,她又在勾引他。
見她拒絕了,赫泓崢鬆開了她的手,將手裡的藥遞給了她,沒多言。
他在一旁坐著,靜看著她。
蘇茗薇咬著下唇,將掌心的玻璃渣一塊一塊的夾出,消毒的一瞬,掌心傳來的刺痛感,讓她中途停頓了幾次。最終,她利落的處理好傷口,單手拿著繃帶,纏繞著,最後用牙齒咬著打了結。
赫泓崢將她的獨立看在眼裡。見她不需要他的幫助,他靜坐了一會,起身離開。
蘇茗薇起身叫住了他「赫律師……」
他腳步停住。
她上前,聲細如蚊「能麻煩赫律師載我一程嗎。」
儘管她不想開口,但她實在沒有別人可以求助了。
赫泓崢回頭看著她,昏暗的燈光下,她長發凌亂散落,眉目低垂,纖長的睫毛如羽扇輕微抖動,一種破碎的美感,很讓人憐惜。
他靜看了片刻,平聲問道「住哪兒。」
……
不久之後,車子停落,等著紅燈。
赫泓崢單手扶著方向盤,單手撫著下顎,看了蘇茗薇一眼。
兼職兩份,還在貸款,的確很差錢。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以她的條件,掙快錢,挺容易的。
但她不賣尊嚴。
原以為,她是個輕浮的女人。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傷。
倒是看走了眼。
車子到了老舊小樓前停下。
赫泓崢彎腰低頭,透過車窗看了看小樓,視線落在樓道門口……
他按下了鎖車鍵。
蘇茗薇抬手,打不開車門,疑惑的回頭,看向他。
赫泓崢靜靜的看了她片刻之後,輕推眼鏡,嘴角揚起了一抹異樣的弧度。
「蘇記者,下車容易,上車難,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