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晚飯自然用得極晚,虧得是盛夏,夜裡熱得一時也睡不下,楚懋攜了阿霧去園子裡散步消食。
「殿下,那個癩頭和尚的來歷可弄清楚了?」阿霧搖了搖扇子,想扇走前頭成群的飛蟲。
楚懋沒說話,那癩頭和尚一出府就被暗衛控制了起來,從始自終都死死咬定阿霧是早該亡命之人,至於紅藥山房的魘魔之物他也咬定是他的神力看到的,即使上大刑,他也不改口。這樣的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楚懋不想將這等污糟之事說與阿霧聽,只道:「已經命人去查了。想來過幾日就有消息回來。」
「殿下還沒說要怎麼幫我呢?」阿霧問這個問題已經很多次了。
楚懋笑道:「我把中饋之權拿回來交給你,難道還不算幫你?」
阿霧定睛看著楚懋,思忖他難道一開始就沒懷疑過自己,所以當時藉機就將中饋之權拿了回來,而阿霧猶記得她嫁進來沒多久之時楚懋也表示過讓郝嬤嬤主持中饋不過是暫時的,只是這「暫時」太過長久而已。
不過阿霧也能理解,郝嬤嬤將府里的內務打理得極好,沒有由頭就要拿回中饋之權,著實有些讓人為難。
只是阿霧所謂的幫助可不是中饋之權,她就不信楚懋不懂,可是他現在一副抵賴的模樣,讓阿霧不得不懷疑先才他一直不回答,難不成就是為了「討要好處」?
阿霧一想到剛才她任人施為的情形,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楚懋極愛她這副又羞又怒的樣子,低頭在阿霧耳側道:「我要是早說了,剛才在玉瀾堂,你怎麼會讓我……」
「楚懋!」阿霧跺跺腳,忍不住在楚懋的腰上擰了擰,只聽得他誇張地「哎喲」一聲。
阿霧趕緊像做賊似地往後頭看了看,跟著服侍的紫扇、問梅幾個都垂眼看著地上,像是地上有金子似的,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忍笑的模樣,阿霧更是沒好氣兒地瞪了楚懋一眼。
楚懋拉著阿霧的手登上「飛來峰」,讓其他人都留在下頭,攬了阿霧的腰,兩人一同望著天空的那輪皎月,「不管怎樣,我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阿霧。」
這話對於阿霧來說,比世界上的任何蜜語甜言還來得打動人心,她這會兒最想要的就是楚懋的支持。
阿霧側頭看著楚懋,「殿下此話當真?」
楚懋的臉色有一絲複雜,「我說的話你不信?」
阿霧想了想,自己的話的確有些傷人,認真說起來,楚懋好像一直都是向著自己的。
阿霧不好意思地沖楚懋笑了笑。
月色籠在阿霧的臉上,淡淡的珠光從她的肌膚里透出,就像月亮流出的月華般令人想鞠一捧在手裡,星星似的眼睛裡有俏皮的笑意,唇瓣像四月里的櫻桃,櫻紅飽滿。
楚懋低頭含住阿霧的唇,輕輕地細啄,在她的唇上用舌尖來回的刷著。阿霧的臉向後仰,卻被楚懋的手扣在後腦勺上不許她後退,只能承受著他的巡閱。
「楚,楚……」阿霧覺得楚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初始時恨不能人離他八丈遠的冷淡樣子,這陣子卻像得了饑渴症似的,恨不能時時刻刻摟著她,親著她。
「阿霧,咱們回去吧。」楚懋意猶未盡地吮了吮阿霧的唇瓣,低啞著聲音道。
阿霧才不是傻子,別過頭去道:「我胃裡還撐著呢。」
楚懋也沒為難阿霧,往旁邊一株枝繁葉茂的樹看了看,眼睛亮了亮,半摟半拖地將阿霧擁到樹下,將她抵在樹幹上。飛來峰是一組假山群,砌得恢弘大氣,這棵樹的根扎在石縫裡,居然也長成了如今的濃蔭蔽地,微可半擋半掩地隔絕他人的視線。
「殿下。」阿霧叫道,因夏日的襦裙輕薄,她的背已經被粗糙的樹皮硌得有些疼了。
楚懋伸出一隻手掌墊在阿霧的背後,另一隻手則撩起了阿霧的襦裙。
阿霧哪裡能料到楚懋居然會如此大膽,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把手摸入她裙底,阿霧驚得面無人色,這若是叫人看見了,她可還怎麼活。
「楚……」阿霧的「義正辭嚴」還沒出口,就被楚懋給堵住了,一對兒剛適手的玉兔也被人攥在了手裡。
阿霧被刺激得微微發抖,羞得恨不能鑽地縫兒,可她又掙脫不了,只有鼻子能發出一點點「哼哼」聲,反而越添嫵靡。
阿霧拿手推攘楚懋,楚懋的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她的力道給人撓痒痒還差不多,倒是阿霧自己胸口的紅豆被人拿捏在拇指之間,摩挲揉捏,弄得又漲又疼,
好容易阿霧被放開喘了口氣,她忙不迭地求饒道:「殿下,我們回去吧,好不好,夜裡下露有些涼了。」
「不好。」楚懋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側頭在阿霧的鎖骨上密密麻麻地落下吻,手也下滑到凹地。
阿霧身子一僵,她感覺到楚懋正在褪她的褻褲,已經滑到半臀下了,阿霧瘋了似地開始砸楚懋拳頭,可楚懋就像存了心地要欺負她一般,手指已經強硬地刺了進去。
阿霧驚呼一聲,卻聽見楚懋道:「別動,仔細被下面的人聽見。」
阿霧果然再不敢動,嫣紅谷地被攪得泥濘不堪,她就跟被人虐待的小媳婦一樣,眨巴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只希望對方能手下留情,阿霧甚至可憐可嘆地主動地親了親楚懋的下巴,帶著哭聲地道:「殿下,殿下,我們回去吧,好不好,好不好?」
楚懋啄了啄阿霧的眼瞼,看了看她身後不算粗壯的樹幹,若是有了動靜兒,樹枝搖擺起來的確不太好看,阿霧又是那樣的薄臉皮,若他實在太過分,難免傷了彼此的情分。
阿霧感到楚懋往後退了退,又替她拉上褲子,整理好裙擺,她這才鬆了口大氣。
「阿霧,親親我,不然我不放你回去。」楚懋的唇抵在阿霧的額頭上道。
這會兒楚懋就是讓阿霧喊他爹都成,阿霧極熱情地在楚懋的唇上、下巴上、臉頰上,「吧唧」地親了幾口,以防他藉口自己敷衍了事而反悔。
楚懋替阿霧理了理鬢髮,這才拉了她的手,護著她下了假山。阿霧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放在楚懋的掌心裡,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其實平日裡也沒有這樣小心翼翼,只是有楚懋牽著,她就不自覺地「更沒用」了些。
到了平地上,阿霧連紫扇她們的臉都不敢瞥一眼,將楚懋用力推開,隔得有三人寬的距離,也不管什麼尊卑了,自顧自地快步走到前頭。
直到走進淨房,阿霧才轉過頭對著紫扇惡狠狠地道:「今晚你什麼也沒看見,知道嗎?!」
紫扇愣了愣,沒理解過阿霧的意思來,「奴婢本來就什麼也沒看見啊。」
阿霧臉一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太心虛了,實際上當楚懋讓她們都留在假山下的時候,這些累了一整日的丫頭難道還能乖乖地立在下頭不動,自然是跑去歇涼喝茶去了。
「嗯。」阿霧尷尬地敷衍一聲。
阿霧踮著腳悄無聲息地出了淨室,從屏風的空隙里望了望楚懋,他手裡正拿著書卷,看得極認真,阿霧這才又踮著腳快步往床畔挪去,上了床就向著牆蜷縮成一團,假裝自己立馬就睡著了,還特地連呼吸也控制得勻淨起來。
只可惜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著,阿霧只要想到在假山上楚懋那樣對自己,她的臉就燙得可以煎雞蛋,她惱怒於自己怎麼就沒骨氣到任楚懋予取予求的。
阿霧縮頭烏龜似地將頭埋到薄被裡,卻聽見後面楚懋輕笑一聲,她看都不敢看楚懋,越發將頭埋得深。
可那裡知道楚懋卻沒管這些,自顧自地掀了她的被子,伸手去解阿霧的褲帶。阿霧心裡暗自得意,她把帶子系成了死結,這下看楚懋還怎麼下手。
阿霧的得意才維持了片刻,就聽見裂帛之聲,她身上的白綾褻褲已經應聲而裂,「哎,哎,你……」
「明天叫府里的繡娘來再給你做幾十條。」楚懋覆在阿霧的身上道。
幾十條?這是要撕著玩兒嗎?阿霧心裡憤憤,這明日早晨紫扇她們收拾房間的時候,她可怎麼解釋這褲子。
不過阿霧實在是杞人憂天了,次日紫扇她們進來收拾屋子的時候,她還昏睡得人事不省的,哪裡顧得上解釋不解釋。
阿霧睜開眼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不是撕裂的褻褲的事情,她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果然是被唐音說中了,這男人在床上時的確好說話得多,阿霧這不就從楚懋的手裡摳了兩個暗衛出來麼。
阿霧用過早飯,就往冰雪林去,楚懋昨夜說的呂若興會替她安排好一切。在冰雪林,難免會望到對面的雙鑒樓,阿霧想了想,旋即就將進去的渴望給壓制了下去,如今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楚懋會用雙鑒樓怎麼要挾她。
阿霧進了冰雪林的西稍,呂若興便領了兩個人進來,阿霧一看都是她熟悉的人,賀春和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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