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常坑弟

2024-08-15 12:29:26 作者: 江左海魚
  黃鶯重新閉上了眼睛,不理會他,這小子也就會過下嘴癮。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重新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忽然說:「我說我撞人了,你信不。」

  黃鶴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不然呢,難道和鬼說話。」黃鶯視線從天花板上短暫離開,白了他一眼,重又看向天花板。

  「撞到誰了,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報復人類,你這可就過分了。」

  他還以為老姐說笑話,但是看到黃鶯板著臉盯著自己,不由得臉色一驚,「你說真的?」

  黃鶯點了點頭,黃鶴以為事情很嚴重,這個時候首先就要喊媽。

  於是他習慣性的大喊:「媽,我姐出事了。」

  黃鶯本來是不想讓父母知道的,結果聽到黃鶴扯著嗓子大喊,就像有一隻蟑螂突然爬到了她身上一樣,她迅速地跳了起來,急急地就去捂黃鶴的嘴,照著頭又打了一巴掌,說道:「別喊,再喊我就弄死你,聽到沒有。」

  「又怎麼啦?」黃母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黃鶯臉上兇狠畢露,威脅說道:「怎麼說,想清楚。」

  黃鶴不敢違拗,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我姐又打我。」

  這時黃母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黃鶯正按著黃鶴的頭,看樣子是打架打輸了來告狀,對於這種情形她早就見怪不怪,兩人只要在家,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嗆起來。相比較而言,黃鶴嘴巴更厲害些,通常說的黃鶯惱羞成怒,直接動手。

  「不許胡鬧」,說完這句話就又走回了廚房。

  黃鶯鬆開手,盯著黃鶴說:「就知道喊,喊什麼喊,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不喊了。」黃鶴像受了傷的小綿羊,蜷縮在沙發上。

  「又來這一套,別裝可憐了行嗎,老弟,就咱倆,老爸和老媽又不在跟前,你再怎麼裝,他們也看不到。」

  黃鶴聽她這樣說,立馬恢復正常的表情,安穩的坐在沙發上。原來黃鶴打架都是輸,偏偏爸媽還總是偏袒黃鶯,沒辦法, 每次都要裝成受傷的樣子贏得爸媽的可憐,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

  有一句話怎麼說,重男輕女的家庭姐姐都是可憐的孩子,不重男輕女的家庭,往往會反過來,弟弟通常是挨打的對象。

  「今天我騎車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人的腳給壓著了,好像壓骨折了,不過沒啥大事。可千萬別讓爸媽知道,你懂我意思吧。」

  黃鶴點了點頭,這意思哪能不懂?

  只要是個成年人都會懂,自己能解決的事情堅決不告訴爸媽,不然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更大的大事,不光幫不了什麼忙,還要憑空挨好幾頓說,甚至在往後的好多年裡,都會時不時的拿來說,簡直不要太慘。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黃鶴想起讓打電話的事情,以為被相親男給氣著了,因此騎車的時候才會壓到人,問道:「是不是被相親男給氣的。」

  黃鶯回答的很利索,「你還真說對了,就是被那奇葩男給氣到了。」

  然後仔細說了相親男難為外賣小哥的事情,心裡又開始氣憤不平,聲音也高了起來,問黃鶴道:「你說這什麼人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黃鶴趕緊附和,情緒價值拉滿,說道:「確實不咋地,簡直奇葩一個。」

  這話雖有迎合老姐的意思,但也是他的真心話,這種人確實不咋滴,還好外賣小哥有禮貌,不然遇到脾氣暴躁的,指定打他一頓。

  又問:「你壓的那人怎麼樣了,沒報警嗎?」

  「沒報警,這人還算好說話。」

  黃鶴問:「都處理好了沒有,看你樣子,似乎也沒啥事了。」

  黃鶯撓頭道:「沒處理好,怎麼沒事。」

  「沒處理好人家能讓你回來。」黃鶴問道。

  於是黃鶯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從壓腳到醫院拍片查看,再到要求賠償醫療費、誤工費和伙食費。最後又抱怨了一句,「你說老姐倒霉不,我還好給他點外賣,周六日去送飯,這不要命了,我哪會做飯。」

  黃鶴露出同情的表情,「哎,確實倒霉。」

  又說道:「這人居然叫葉不凡,這名字好中二。」

  黃鶯和他說,是讓他幫著出主意的,見他就回復一句「確實倒霉」,然後就關心人家的名字,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心情煩躁,嘴裡又開始抱怨,「都怪老媽,非要給我找對象,不找對象不就沒這事了。」

  黃鶴這話不敢接,萬一被老媽聽見,豈不是惹禍上身。

  黃鶯突然板起了臉,雙眼盯著他,黃鶴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說道:「你看我幹嘛。」

  黃鶯漆黑明亮眼珠子轉了轉,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老弟,你摸著良心說,姐從小待你怎麼樣。」

  黃鶴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不用我說吧,你心裡應該清楚。」

  黃鶯道:「我清楚有什麼用,得看你有沒有良心了,我問你,你身上的T恤誰給你買的。」

  「是你買的,但這是你賠償的,你把我原先的T恤撕爛了。老媽讓你給我買的。」

  黃鶴想起老姐那九陰白骨爪似的雙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就算是賠償的,是不是比你原先的貴,老媽可沒說讓我給你買名牌,我還不是覺得你是我弟,所以我才下血本給你買的,讓你長面子,我為啥不給你買便宜的,還不是因為。不說這個,你腳上的鞋子呢?」

  「是你買的不假,可我原來的鞋子不是被你踢到泥坑裡去了嗎?」

  黃鶴又想起老姐的風神腿,有所惋惜,不去踢足球為國爭光真是可惜了。

  黃鶯說道:「那不管。我的工資不夠,你得幫我。」

  「我沒錢。」黃鶴果斷地拒絕,他開始後悔問這件事,早知道要掏錢,他就應該用針縫住自己的嘴巴。

  沒錢,誰信,黃鶯不回答,就這麼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任何表情恰恰是最大的表情,自小被這種表情支配的恐懼迅速襲來,黃鶴已經沒有退路可選,極不情願的說道:「外賣錢我出,行了吧,再多真沒有了,我剛交了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黃鶯自然知道,也只能這樣了,這小子月月光,肯出外賣錢已經不錯了,也榨不出什麼大的油水。

  「老弟,沒白疼你。」黃鶯表揚道。

  黃鶴心中嘆息,「哎,又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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