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某網站言情套路文作者。6̶̛̎̋̔̇ͅ9̴̮̦͖̥͈̳̭̭̋̏͝ŝ̸̢̜̳̱͈̹͓̀̆̔͋͛͜͠ḩ̷̻̩͍̱̗͔̺̏̓͊̀͂̀ͅṵ̵̙̻͉̦͙̗̥̉̓̓͊̑̂̑x̸͍̘̳͂͊̂̊̀͊̕͘.̷̹̦̆̆c̶͙͈͚̽̄̈̎̒͜ó̶̧̧̝̳̠͇͕̺̲̹̔̈́̃͝͝m̷̗͓̽̂̌̋̃̌閱讀М
筆名叫做玄鳥。
暱稱叫做鴿子。
我寫了本末世文,簡單來用幾個詞語概括,大概內容講的就是就是喪屍、異能、殺戮。
故事也很俗套,就是象徵著光明和正義男女主角紀飛臣和風謠情一路打怪升級救人於水火的故事。
但是沒過多久我就斷更了。
因為末世打鬥畫面太難寫了,我這麼多年寫小說就「低沉沙啞」「眉目清冷」這幾個詞,這種末世喪屍顯然不適合我這種甜文作者。
小說里有個大反派,叫做謝無衍。
他具備一切身為反派的素養,比如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不講人道還不珍惜小動物,但卻又天身滿級異能,渾身外掛,是主角團的頭號宿敵,也是勢力「梟風」的首領。
我斷更的地方在女主角風謠情和反派謝無衍第一次交鋒,並被抓回去關押在基地里。
除去不會寫打鬥場景等因素,我斷更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預約的遊戲明天就要上線了,寫小說好累還耽誤我玩遊戲的時間。
於是我爛尾棄坑了。
然後我就遭報應了。
我穿進了自己寫的末世小說里。
最恐怖的是,我變成了一隻鴿子!
看著自己一身灰不溜秋的羽毛,我發出痛苦的尖叫聲——「嘎」
報應,這就是報應。
作為一個穿越鴿子,我的處境十分悽慘。
現在正踮著腳站在一塊廢墟上,這裡看上去好像是一處剛與喪屍激烈交戰過後的營地,四處都是屍體,但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只能嗅到撲面而來的腥臭味。
我挪了挪我纖細的小腳,挑了個軟一點的地方站著,免得我那稚嫩的腳掌被硌得慌。
身而為鴿,要對自己好一點。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自顧自憐,腳底突然晃動起來。
就在一剎那間,腳下那個軟軟的東西猛地站起,咆哮著轉過頭,一雙血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我。
草,這隻喪屍在裝死。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喪屍,嚇得我上下撲騰左右亂飛。雖然喪屍好像對我不感興趣,但在強烈地恐懼下我自顧自地尖叫著操控著並不熟練地翅膀,繞它三圈,然後撞在了樹上。
喪屍:「?」碰瓷?
最終我還是沒有被吃掉。
因為一個帶著些英氣的身影一閃而過,伴隨著雷聲乾脆利落地一擊將喪屍殺死,緊接著帥氣抬眸。
這氣質,這長相,和身上極高辨識度的裝扮。
是你了!男主角。
終於,我這隻倒霉鴿子在穿越到末世的第一天,就捕捉到了小說里的重要角色紀飛臣,並成功成為了他的隊友。
雖然穿成了個廢物鴿子,但是跟著男主角之後也會變成一隻特別的鴿子。
於是在我的死纏爛打撒嬌耍賴下,紀飛臣接受了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隻寵物這個事實。
不愧是我筆下的男主角,這一路,他孤身一人前行,路上碰到個甲乙丙丁有麻煩都會幫忙,解救少女,拯救孩童,尋找糧食,勇斗喪屍。
生活每天都很驚險刺激,不過好在紀飛臣飯管飽,而且身為男主還足夠強。
但很快我就疑惑了。
為什麼男主角一個人在這裡降妖除魔像西天取經一樣,其它人呢?他的隊友呢?小說里男主角不是還帶著個小分隊嗎?
很快我就有答案了。
因為紀飛臣西天取經的最後一站,是梟風的基地。
……原來我穿越的時間點,正好是我斷更的地方。
看情況,紀飛臣為了不牽連其它隊友,決定孤身一人去救風謠情。
「我會打入他們的內部,然後,殺掉謝無衍。」
在即將抵達大本營的時候,紀飛臣坐在篝火旁,這麼說道。
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顯得格外有氣場。
我:…溜了溜了。
在我準備偷偷溜走的時候,卻被紀飛臣一把抓回來,擱在肩膀上。
「走吧,該上路了。」他說。
我總覺得這句話像是在送我上路。
別人不知道,但我這個小說作者難道還不知道在這本書里,關於謝無衍的設定到底有多變態嗎?
這個時候還在升級的紀飛臣就去挑戰傳說級別BOSS,興許他可以因為主角光環活下來,但他的鴿子一定活不下來。✋♣ ❻9𝓢ʰυˣ.¢Ⓞ𝔪 🐠👣
但作為一隻沒有話語權的鴿子,我哭天搶地也沒能阻止被紀飛臣提溜著來到了大本營基地的事實。
我本來以為,紀飛臣可能連梟風的門都進不了。
但我低估了主角光環,他不僅成功隱藏身份,以投誠的名義加入了梟風,還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就在基地混成了一個知名人物。
在喪屍爆發後的不久,秩序崩塌,金錢逐漸失去了意義,人類也重新按照異能的強度分級,就像一個金字塔一樣。
而梟風基地,就像是末世中生存現狀的具象化縮影。
基地最底層,是平民收容所,越往上住的人,地位越高。
在收容所里生存的人多半是沒有自保能力,異能無任何戰鬥屬性且功能性低的普通人。如果要在安全的環境生存並且享受物資,他們需要進行交換。
一切都可以成為交換的籌碼。
像紀飛臣這樣攻擊屬性極強的異能,以及不凡的戰鬥能力,很快就住進了基地的中高區域,享受著一室一衛小套房。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我也沾了他的光,每天都有特勤隊裡的人借著給我送好吃的的名義來找紀飛臣嘮嗑,試圖抱大腿。
最刺激的是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人來敲紀飛臣的門,短短十幾天,我已經見識了十幾個風采迥異的漂亮姐姐、或者漂亮哥哥來敲門。
有一些還提出可以不用進行物資交易,自願為他服務。像她們這樣的人,都希望能得到一個固定的靠山來保證自己衣食無憂。
這是我這輩子最高興自己是一隻鴿子的時候。
萬一哪天踩了狗屎運沒準能看到付費才能收看的內容。
但是紀飛臣滿腦子風謠情,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每次來找他的人自薦被回絕之後,總會被隔壁屋幾個激情哄搶。
住了大半個月之後,我胖了整整一圈,每天癱在紀飛臣的小套房裡算著自己還有多少年才會壽終正寢。
雖然這個想法很惡毒,但作為一隻沒有感情的鴿子,我希望紀飛臣能在基地里再混個三五年,別那麼快找到風謠情。
因為這樣不用工作不用上課還不用寫小說的日子太快樂了。
直到有天晚上,紀飛臣沒回來,我出去繞著長廊飛了一圈健胃消食,回來的時候看見個小姐姐站在門口。
說實話,對於每晚都會有人敲門的日常活動,我已經見慣不驚了。
這幾天裡,出場率最高的就是美艷御姐款,其次是清純白花款,還有單純少女款,偶爾還能遇到幾個限定基佬款。
我停在一邊悄悄觀察著這個小姐姐,試圖來分析一下她歸屬於什麼種類。
但我有點詞窮。
很白,很漂亮。
笑得時候右肩會稍稍聳一點,看上去像是少女款那樣清麗,但是眉眼卻帶著點點御感。
她看上去和這裡格格不入。
這句話不是指她氣質脫俗到如同謫仙的意思,而是她太坦蕩太大方了,仿佛就像是這塊地都是她家的一樣,敲門敲得理直氣壯,沒有一點靦腆和膽怯。
低層的人到中高層的區域都會有些謹慎的。
但我覺得她好像沒半點謹慎。
我仔細看了下她的打扮。
和以往那些人一樣,穿的不多。
但是不是那種故意穿的不多的類型,而是非常居家的一件睡袍,隨便披了件外套,腳底還踩著一雙小涼拖。
她沒敲一會兒,隔壁小壯先探出頭。
我嘆了口氣。
好難過。
難得有個氣質比較新鮮的,又被截胡了。
她轉頭,看著這個友好鄰居,然後將眼一彎:「你好,我找紀飛臣。」
「小姑娘,他不在房間裡。」小壯推門出來,以一個自己以為很酷的姿勢靠在門邊上。
「啊…」她思索了下,然後清脆地說,「那你知道紀飛臣在哪嗎?」
小壯嘖嘖兩聲,笑呵呵地抬起手扶在她的身上,拐彎抹角地說:「算了吧,就算他在,也不會讓你進去的。你看,哥幾個不是和他住同一層,你想想看,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豎起耳朵,悄悄飛近了些,找了個良好的看戲地點。
那小姑娘沉默了一下,垂下眼帘,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哎。
鴿子嘆氣。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劇情。
「你說得對。」小姑娘嘆了口氣,然後抬起頭看著小壯,同他對視了會兒,接著再次彎起眼睛笑著說,「所以你知道紀飛臣在哪嗎?」
嘎!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新劇情!
…身為中高層的小壯自從末世爆發之後就一直在基地里如魚得水,現在居然被個低層收容所里的人給無視了。
然後接下來的劇情差不多就是,氣急敗壞的小壯開始試圖強買強賣,吵著嚷著要將人拽進屋子裡去。
小壯罵罵咧咧:「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話可以讓你滾出這個收容所……」
然後這個拽妹明顯懶得搭理他,跑去敲了隔壁的門,禮貌地找他借支筆和紙。
隔壁鄰居老早聽到動靜,他沉默片刻,遞出筆和紙,順帶看戲。
拽妹:「謝謝。」
鄰居:「不…不用。」
小壯:「你信不信我明天讓你跟特勤隊去喪屍焦點地清理戰場,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拽妹無視了背後的罵聲,趴在門上一板一眼地寫著字條,順帶和鄰居嘮嗑:「紀飛臣今天一天沒有回來嗎?」
鄰居:「…對。」
小壯:「你什麼意思?你轉過來,你過來……」
拽妹:「謝謝你的筆和紙哦。」
兩個人宛如兩個世界。
這是我鴿子生涯以來看到過最精彩的一場吵架。
這樣的態度,讓原本只是有些慪氣的小壯徹底爆發,一剎那間,火光帶著強烈的力量涌動朝著拽妹襲去。
我連忙捂住眼睛。
上次紀飛臣帶我出去殲滅喪屍,這個小壯一擊將一個狂暴喪屍燒成灰燼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轟——」
電光火石之間,最先發出慘叫的,是小壯。
拽妹不知道什麼時候閃身到他的身前,握住他的胳膊,咔嚓一聲,骨肉分離,他的左臂硬生生地被扯了下來。
下一秒,那斷裂的左小臂又成了武器,硬生生地插入他的左肩。
「不好意思。」拽妹拍了拍自己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嗷嗷痛哭的男人,「基地居民區域禁止使用異能,你違規了。」
然後,沒有給人任何反應的空隙,拽妹拿起自己剛寫好的紙條,遞到了小壯的面前,笑得格外親切:「好啦,麻煩你到時候幫我把這張紙交給紀飛臣哦。」
鄰居目瞪口呆。
我也目瞪口呆。
在場的圍觀群眾們也都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