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那年初夏》官博官宣了沈棠飾演另一位女主。😲♖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沈棠配合宣傳,轉發微博。
第一個秒留言的是『candy是我妹』:【恭喜美棠(心)(心)】
『candy是我妹』自己回復自己:【美棠,有沒有眼熟我這個id?這個是我哥哥的微博號,我那個號出了點小狀況,暫時登不上去。】
這個小丫頭,時時住在微博。
沈棠翻了翻以前發的微博,一半以上的動態,儲肖悅都是第一個留言。
趕不上留言的,或許是因為時差。
霍騰也留言了:【期待!!】
沈棠轉頭,霍騰就在她不遠處。
「你看我都比你激動。」霍騰笑著走過來。當初他就覺得沈棠是合適這個角色的不二人選。
換他是導演,大概也會盡力爭取讓沈棠來演。
「今晚劇組聚餐,就當是給你慶祝。」
沈棠收起手機,「又聚?」
「什麼叫又,你不就參加過一次。」霍騰說:「你的戲份今天殺青,接下來陸續有演員戲份殺青,導演說安排在今晚,提前吃個散夥飯。」
算是殺青宴,沈棠這回不好找理由推辭。
「你去不去?」霍騰問。
沈棠點頭,不想湊熱鬧也不行。
快五個月的相處,霍騰和沈棠不再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時間卡不卡得上。」
沈棠:「你說,時間不是問題,我可以前後調。」
「那我就不客氣了,」霍騰直截了當:「想邀請你當我演唱會嘉賓。」
「這叫什麼不情之請,我的榮幸。」不過沈棠擔心:「萬一唱不好,砸你招牌。」
霍騰早有打算:「我挑一首適合你聲線的歌跟你合唱,第二首你不用唱,給我鋼琴伴奏,正好展示你的鋼琴技巧。」
說起鋼琴,沈棠自從了劇組就沒摸過琴鍵,確切說從入演藝行業,她就沒那麼多時間練琴。
怕是要找個指導老師突擊練習。
雖然有點小困難,沈棠還是答應了霍騰當他演唱會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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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棠最後一場戲結束,她的有戲份殺青。
導演喊『卡』那刻,她渾身輕鬆。
今晚的聚餐安排在她們下榻的常青酒店,跟特色餐廳比起來,酒店菜品一般,勝在便利。
要是喝多了直接坐電梯上樓,省得打車。
沈棠回房間卸了妝,換上休閒服,今晚都是劇組的人,她懶得再化妝,素顏去赴宴。
酒店最豪華的包間留給了主創團隊。
服務人員替她推開門,看到主位上的人,沈棠腳下明顯一頓。
肖真正和趙馳意說話,她看到了沈棠,搭在腿上的手突然不知該放哪,一時間忘了跟趙馳意說到什麼地方。
還好,趙馳意心思也在沈棠身上。
兩人都走了神。
導演原本給沈棠安排的位子是在霍騰旁邊,跟肖真斜對面。
她沒過去坐,轉而走向儲冉。
儲冉緊挨著趙馳意。
坐在儲冉旁邊,她就不用直對肖真。
對於沈棠今晚位子的選擇,導演很是欣慰。沈棠願意和儲冉挨著坐,那就代表主動示好,願意化干戈為玉帛。
本來他還愁得慌,今晚肖真來了,沈棠要是再甩臉色,最後誰都下不了台。萬一影響了這部劇,他和團隊大半年的心血就要付之東流。
沈棠這番主動,趙馳意都覺得反常。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學會了委曲求全?
儲冉挑了挑眉,臉上毫不掩飾此時的自鳴得意。
她還以為沈棠多有骨氣。
看來真的和蔣城聿分手了,不然她哪會兒低眉順眼坐她旁邊。
想到沈棠主動求和,心裡那叫一個痛快。
只有肖真清楚,沈棠這是一眼都不願多看她,在沈棠那,她跟儲冉比,儲冉的厭惡便不足掛齒。
沈棠謂桌上其他人八卦的目光,只要她心裡舒坦就行。
服務員給她倒酒,她沒要。
「給我一杯玉米汁,謝謝。」
還不導演數落沈棠,肖真插了一句:「女孩子家是要少喝酒,酒對皮膚不好。」
導演附和著,說喝酒傷身,可就管不住自己。
席間沈棠接到莉姐電話,她正好有了藉口離包間。
明天她就飛北京,莉姐:「房子我已經給你租好,在溫笛那個小區,你們見面方便。」
她開始安排接下來的工作,「北京這幾個商務活動結束後,你有三周休息調整時間,五月初《那年初夏》機,前一個半月是在海棠村拍攝。」
「海棠村?」沈棠很少這麼大驚小怪。
「嗯,也是蔣城聿給你爭取來的。」
說到這,莉姐還是替她跟蔣城聿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感到可惜,「不知道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個都沒放下。」
沈棠不應聲。
莉姐奈,「不說了,我這是自己找氣受。對了--」
「什麼?」
「你不是想要跟溫笛去承辦的春拍會嗎,我這邊沒有關係給你找貴賓室,老闆給你找到了,還給你爭取來一個參加晚上私人答謝宴的機會。老闆的意思,你上次得罪了儲冉,現在樊玉也處處看我們不爽,還是多認識人,關鍵時刻總有用得上的地方。」
沈棠想都沒想:「答謝宴替我推了,沒興趣。」
莉姐:「a運動品牌的老總也過去,你說怎麼推?」還有一年半的合約,推了不就是斷自己財路。
身後有腳步聲,沈棠轉頭,愣了下。
她對著手機:「行,我知道了。」
肖真在離沈棠兩米的窗邊停下腳步,她靜靜看著女兒,千言萬語都纏在心口,不知如何啟齒。
沈棠已經不再是十五歲時,那會兒她喜形於色,心思簡單得讓人一眼就瞧到底。而現在,她什麼心思都藏得深,有時連蔣城聿都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肖真先口:「今天來探儲冉的班,其實媽媽是來看你的。」
「你跟陳南勁不愧是前兩口子,愧疚時的眼神都一樣。」
她輕笑一聲。
她的伶牙俐齒咄咄逼人,肖真十年前就領教過,她不跟她一般見識,「棠棠,你怎麼就那麼偏執,你到底娛樂圈幹什麼?媽媽給你安排好了一切,你留在國外,還有何家在倫敦照應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謂的給她安排好,有何家照應著,不過是把她徹底打發到國外從此被他們攥在手心,活成他們想要的聽話樣子。
當初肖家拿奶奶的治療方案逼著她放棄深造鋼琴,威脅她改專業,連交個朋友的自由都沒有,恨不得把她當個機器人一樣操控她的人生。
她可都記著呢。
沈棠嘴角那一抹譏諷的笑,格外刺眼,「要是你們能提前知道我今天會是這樣不服管的性格,估計當時也不會留下我這個多餘的禍害,可惜啊,沒有後悔藥。」
肖真輕抿嘴唇,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她冷嘲熱諷,她那對龍鳳胎孩子都不敢。
她隱忍著,「你就仗著你是我女兒,你在我這裡肆忌憚。」
沈棠冷笑,「肖女士,您這話我不敢當。有記憶後,我十五歲時見您第一面,二十五歲,今天我見您第二面,您剛才說的,我好像沾了您天大的光一樣。」
「媽媽沒見你,不代表媽媽沒關心你,不代表媽媽不知道你日常動態」
「打住,我都不好意思聽。」
沈棠轉臉看窗,夜色下,玻璃上映著模模糊糊的自己。
「請您趕緊帶著您的保鏢離開,我不想讓人看見我跟您推搡。」
肖真整理好失態的表情,「給你個最後期限,今年年底,你自己退圈。」
這幾年她嘴上說著不讓沈棠演戲,最後她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忍心真的她好不容易拿到的劇本給截下來。
她下了決心:「以後不會再由著你。」
氣不順,她暗暗調整呼吸,「還有那部什麼初夏的劇,我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去進樊玉的劇組,她能給你好臉色看嗎?你幹嘛非得要湊她閨女的熱鬧?那麼多劇不夠你拍的?」
沈棠看著窗戶上的自己,「這幾年我早就習慣了她的各種欺負,謂。有血緣的人都欺負我,況且別人。」
肖真心口猶如數萬根針扎進來,她眼眶紅了,「媽媽」
「肖女士,讓您的保鏢讓開,不然我打人了。」沈棠自己衣袖朝上擼。
肖真了解她什麼脾氣,連儲冉都敢打,別說她帶來的保鏢。她轉頭示意保鏢,「你們到旁邊去吧。」
沈棠錯身過去,離她遠遠地。
今晚的聚餐,沈棠再次提前離席。
她沒回房間,跟助理還有保鏢出去覓食。
買了不少小吃,她一口沒吃,都犒勞了助理和保鏢。
走在人群熙攘的美食街,沈棠心裡空落落,再多的嘈雜聲都填不滿。
就這麼漫無目的走著。
不經意間,想念著一個人。
回到酒店,已經快凌晨。
趙馳意剛從外面回來,兩人在電梯口遇到。
他刷了卡,摁著門鍵等沈棠去。
這是專用電梯,沈棠並沒有去的打算。
「來吧,跟你說個事。」
他今晚趕了兩個場子,喝了快一斤酒,煩躁,他解開襯衫扣子。
「在哪兒轉的,回來這麼晚?」趙馳意轉臉看她。
趙馳意比她高一個頭,她說話時要仰頭看他。
他目光深邃,看著她的眼。
沈棠不避他的眼神,「趙總有什麼事跟我說。」
趙馳意提醒她:「你跟老東家的合約還有一個月到期,要不要到我這裡?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凡是跟肖真走得近的人,她都不想過多來往。
沈棠拒絕了:「謝謝趙總這麼關心。」
趙馳意淡淡笑了笑,「要是哪天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仿佛篤定,她會找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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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沈棠飛回北京。
三年來,她習慣了走熟悉的路線回蔣城聿別墅,現在看著窗陌生的建築,「是不是走錯了?」
問完,她感覺腦子了水,連忙道:「沒什麼。」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一眼沈棠,其實不止她,連他都不習慣走這個路線。
不一樣的路線,沈棠看窗時還是看到了京旭大廈的頂端,那個標識在落日裡特別晃眼。
不知道他辦公室在哪一層,她從來沒去過,他也從來沒跟她聊過工作上的任何事情。
一微不足道的細節,早就註定他們的結局。
京旭大廈里,蔣城聿剛完會,盯著電腦好幾個小時,他正靠在椅子裡休息。
敲門聲響,秘書過來匯報,田清璐已經在外面會客室。
今天中午田清璐給他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她約半小時。
上次他掛了她電話後,一直沒聯繫。
「讓她來吧。」蔣城聿坐直,讓秘書給加了一杯咖啡。
田清璐今天剛來北京,她公司的業務大多在廣州,跟嚴賀禹訂了婚之後,她兩邊跑。
其實待在北京也沒意思,但她還是一半時間都留在這。
秘書給田清璐端來咖啡,關上門。
「什麼事?」蔣城聿看在小時候的面子上,並沒有冷臉相對。
田清璐說出口時還有猶豫了一下,「《那年初夏》這部劇,是你找了關係替沈棠拿下來的角色吧?」
蔣城聿瞅著她,不答反問:「想說什麼?」
他這麼說那就是默認了。
田清璐委婉道:「昨天我跟生意上的朋友吃飯時,聊到沈棠,她說沈棠三年前就跟樊玉有矛盾,這次樊玉把《那年初夏》主角『不計前嫌』給沈棠,沈棠也是有本事。」
這個有本事,是說沈棠對付男人有一套。
蔣城聿端起咖啡杯,慢慢喝著,沒接話。
田清璐繼續:「沈棠和樊玉的矛盾應該是撕資源引起的,沈棠口碑」
即便沈棠跟蔣城聿分手了,她還是斟酌用詞,「她口碑在圈子裡一般,當時得罪了不少人,不止是樊玉,還有儲冉和肖家,三年前她被逼得路可走,聽說到處找關係想認識一人脈。」
這話已經說得夠明白,沈棠三年前是廣撒網捕魚,正好捕到了他,而謂他跟沈棠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她處心積慮。
他被沈棠利用了三年。
田清璐看一眼蔣城聿,說出自己的擔心:「我來之前就知道,我說這話不討好,得罪你不說,還弄得自己尖酸刻薄,像在挑撥離間。但作為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我還是決定告訴你,及時止損。娛樂圈裡的女人,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能混到名利場頂端,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嗎?」
蔣城聿又喝了一口咖啡:「說完了?」
田清璐『嗯』了聲,他那樣的情商,不至於要把話說得太過直白,即便這樣也是傷了他男人的自尊。
她端起咖啡杯,不再看他。
「謝謝你的友情提醒。」蔣城聿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沒有下次。」
田清璐募地抬頭,「抱歉,我剛那麼說,傷了你面子。」
「跟面子沒關係,」蔣城聿放下杯子,咖啡到了嘴裡跟水一個味,「我只是不喜歡別人當著我的面議論我喜歡的人,即便她人品在你們眼裡很爛,在我這裡,沒人能比得上她。」
田清璐咬著唇,再次歉意:「我不是那個意思,抱歉。」
她喝了半杯咖啡,起身告辭,「不打擾你了。」
蔣城聿沒起身,只是讓秘書送人。
田清璐走出蔣城聿辦公室便後悔不已,她就不該來,蔣城聿好像看出了她的那點私心,只是沒當面拆穿她。
好好一手牌被她給打得稀巴爛。
生意上從沒這麼被動過,唯獨跟嚴賀禹的感情和婚姻,她輸得一敗塗地。
了電梯,田清璐又給蔣城聿發了一條消息:【也可能是我對溫笛有敵意,連帶著對沈棠都有偏見,要是今天哪裡說得不妥,別往心裡去。】
蔣城聿沒回,直接刪掉。
暮色漸漸四合,蔣城聿拿上西裝離開公司。
今天沒應酬,回家那麼早連他自己都不適應。
阿姨正在拆包裹外包裝,剛收到。
蔣城聿以為是他的,「箏箏又給我寄什麼了?」
除了侄女偶爾往他這裡寄快遞,平時很少有包裹。
阿姨:「這是我的。」瞞也瞞不住,「沈小姐給我兒媳婦寄來的簽名照和不少張海報,之前可能忙,這幾天才寄來。」
蔣城聿點點頭,轉身上樓。
今天提及沈棠的次數太多,田清璐說起她,連阿姨也提起。
想念忽然變得清晰。
他點開手機相冊,裡面都是沈棠的照片和視頻。
三年前的都在,他一張沒刪。
在書房坐了半晌,蔣城聿找出沈棠電話打過去。
沈棠接的不算慢,「蔣總,什麼事?」
蔣城聿不習慣這樣陌生的稱呼:「我手機相冊里的那些照片,你還要不要了?要的話我打包發給你,不要的話,我清空了。」
他們慢慢在走向陌路。沈棠乾脆道:「不要了,清空吧。」
沉默幾秒,她掛上電話,隨後將他微信從聯繫人里刪除。
扔下手機,沈棠接著整理自己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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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拍會那天,沈棠和溫笛不虛此行,拍下三幅靜物畫,還有一幅人物畫,溫笛一個劇本的酬勞花光。
經過一段時間調整,溫笛看上去跟往常沒什麼不,不知情的人壓根不會把她跟失戀聯繫到一塊。
「你看中哪幾幅?要是都看中了全送你。」溫笛對沈棠一向大方。
沈棠:「第二幅,下回你再送我,這次我買了送人。」
「送給蔣城聿?」溫笛還不知道沈棠跟蔣城聿鬧掰,不禁稀奇:「他也喜歡收藏字畫?」
沈棠只道:「送個朋友,你不認識。」
那應該是她在國外留學時的朋友,溫笛不再好奇,「那行,到時多少錢你轉給我,最貴的人物畫我送你了。」
她笑:「兒童節的禮物,提前送你。」
沈棠不客氣,欣然收下。
拍賣會結束,溫笛交給助理辦理後續事宜。
「沒想到第一次承辦的春拍會成交額超過預期。」好的藏品不少。
「應該有不少大佬捧場。」沈棠跟溫笛乘坐專用電梯離場。
因著剛才那幅要送朋友的畫,溫笛問她:「最近要去國外?」
沈棠暫時不確定,「這邊工作結束,我還要回家陪爺爺,時間允許的話,我去紐約一趟。」
順便把生日賀禮送給朋友。
欠了好幾年的禮物,一次性給他個驚喜。
兩人在停車場分別。
沈棠還要參加私人答謝宴,溫笛直接回家,她以為沈棠晚上是陪蔣城聿出席晚宴,「你今天就不要再回公寓那邊陪我,我現在挺好,你回別墅陪你家蔣小可憐。你轉告他,我跟嚴賀禹的事,與他關,讓他別歉疚。」
沈棠笑笑,模糊著重點,「你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上車吧,拜拜。」
她揮揮手。
轉身上自己的車,她嘴角的笑淡去。
今晚的私人晚宴設在常青旗下的酒店,不過趙馳意不在飯局邀請名單里。
她目前只知道a運動品牌的老闆參加,還有北京分公司的負責人,姓尚,年紀較大,生意場的前輩。
今晚就是他做東,答謝對主辦的春拍會的支持。
沈棠在酒店工作人員引領下,了包間。
人快到齊,全是陌生面孔。
包括a運動品牌的老闆,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好在別人都認識她,也不算尷尬。
老闆替她介紹一番,沈棠記性好,只一遍就記住了有人的姓氏和對應的集團職務。
她對這應酬生理性厭惡和排斥,可身在名利場,又法避免。
還有三個位子空著,都在尚董旁邊。
除了尚董這個主人,那就是最重要的客人還沒到場。
今晚參加這個飯局的都是大佬,就連a運動品牌的老闆都要排在最後面,沈棠坐在老闆旁邊,有一搭沒一搭說上兩句。
正聊著,門口有人進來。
「總算把你們倆盼來了。」尚董這個主人起身迎接。
「尚伯伯,好久不見呀。」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是挺久,過年也沒見到你。」尚董轉而道:「我也有日子沒見到城聿,最近忙什麼呢。」
一個帶笑的男人聲音:「瞎忙。」
尚董:「你跟知非說話現在都一個調調。」
沈棠不用轉臉看身後,也聽出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她握著水杯,始終沒回頭。
除了她,其餘人都去跟蔣城聿打招呼。
蔣城聿從一門時就看到了沈棠,那個背影不需要辨認就知道是她。
很意外,她會出現在這個飯局上。
今天是他們分手第十九天。
他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寒暄過後,落座。
沈棠斜對面就是蔣城聿,他坐在尚董旁邊。
她沒刻意去看蔣城聿,視線不經意掃過他旁邊那個女人身上時,恰好女人也在看她,眸光一掠而過。
剛才尚董有過介紹,她叫陸知非,長得挺漂亮,穿著簡單的女士黑色襯衫,全身一樣首飾,底氣由內而,自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
跟蔣城聿的氣質,頗為相似。
蔣城聿今晚也穿了黑色襯衫,在她印象里,他極少穿這個顏色,通常都是穿白襯衫,衣櫃裡統共沒兩件黑的。
穿著情侶裝,應該就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也或許跟嚴賀禹一樣,是家裡給他安排的聯姻對象。
不管在哪,蔣城聿都是焦點,桌上的話題一例全是圍繞他。
他興致一般,偶爾附和兩句。
沈棠低頭看著手裡的水杯,靜靜聽著,沒插話。
不知誰提到了蔣城聿侄女,她下意識抬頭,猝不及防跟蔣城聿目光撞個正著。
一張餐桌,他們分在了兩邊。
沈棠對著他淺淺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她想讓自己大方一點。
雖然分手只有十幾天,她還是能面對他的新戀情。
他幫她拿到了《那年初夏》,她記著這個人情。
對視不到兩秒,沈棠隨即別開視線。
還差最後一個人沒來,他們察覺出蔣城聿今晚沒心情深聊,後來就天南海北閒扯別的。
沈棠話不多,對誰都不熱絡,名氣已經出了圈。
她坐在那默默喝著白水,孤高冷傲,令人賞心悅目。
對她有心思的人從來不斷,上次招商會的那個譚總,今晚又有個葛總。
葛總讓服務員單獨給他了一瓶紅酒。
尚董調侃他:「你這是幹什麼?打算不醉不歸?」
葛總:「我這是高興。」
「撿到兩個億?」
「比撿到兩個億還高興,」葛總輕而易舉就話題繞到沈棠身上,「今晚很榮幸見到沈小姐,果然不上鏡。」
其他人笑著打趣幾句。
隔著幾個人,葛總遞了一杯紅酒給沈棠,「春節期間播的那部劇,我一集不落都追了,結局雖然不圓滿,不過收視可喜可賀。」
蔣城聿掃了葛總一眼,他兩肘撐在桌面上,漫不經心喝著水。
沈棠淡淡一笑:「謝謝葛總貢獻的收視率,不然收視不一定奪冠。」
葛總哈哈笑出來,「不客氣,誰讓演得好,追劇追得停不下來,從來沒追過愛情劇,頭一回。聽說沈小姐還是單身,真要單身的話,也許我還有機會彌補遺憾,結局讓我現在還意難平。你不知道,劇里你沒去的那個地方,我有多想替你實現。」
看上去是開玩笑,但桌上的人都聽得懂什麼意思。
葛總這麼真情實感惡補沈棠主演的那部劇,還知道大結局是什麼,有備而來。
葛總隔空敬沈棠酒,「恭喜收視奪冠,你隨意。」
他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沈棠不能不喝,她抿了一小口。
在別人眼裡,那就是不給葛總面子。
沈棠心裡跟明鏡一樣,要是她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酒,接下來就有數杯酒著她。不止酒,還有葛總的得寸進尺。
葛總無名指戴著戒指,他是有家室的人。
當著蔣城聿的面,她說不上來此時此刻什麼感受。
以前他會護著她,現在他身邊有了別人。
葛總早聽過沈棠性子傲,對她只抿了一口酒這個做法,他不算不滿,「沈小姐,網上說的那些真假?」
沈棠問:「葛總指的是什麼?」
葛總:「說你單身。」
這個單身,不是管她有沒有男朋友,要看男朋友有多厲害。背景不一般的話,他就打消這個念頭。
沈棠這樣的女人,不是經常能遇到,看入了眼,他就想得到。
除了蔣城聿,席上有人都看向沈棠。
陸知非手裡拿著餐巾布折著玩,也看向她。
這麼漂亮的女人,要說沒男朋友,沒人信。
至少他們這人不信。
沈棠晃著手裡的杯子,思忖再三,「網上的小道消息自然不能全信。」她特意頓了下,嘴角帶笑,「我單不單身這個問題,得要問的太子爺。」
有人:「」
集團是跨國集團,財力和實力人不曉。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家北京分公司的老總坐在這,她還大言不慚說是集團太子爺的女朋友。
至少她現在的關係網,還接觸不到的太子爺。
葛總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場面話跟上:「剛才失敬,我自罰兩杯。」
他只是倒了酒,卻沒喝,「是我們小謝總?」
沈棠笑而不語,默認。
葛總從來沒聽過謝昀呈還有沈棠這樣的女朋友。
有兩位太子爺,小謝總是其中一位,就是現在還沒有到的那個重要客人,謝昀呈。位子在尚董旁邊,人堵在了路上。
陸知非不由多看了一眼沈棠,上周她還跟謝昀呈在一個派對上遇到,他有女伴。
猜到沈棠是想拿一個有分量的人給自己解圍,於是搬出太子爺來壓制葛總,想讓葛總今晚斷了念想。
然而沈棠不知道的是,謝昀呈今晚也參加這個飯局。
尚董是元老,算是看著這位太子爺長大,以今晚主座就給了尚董。
她說是誰的女朋友不好,偏要說是謝昀呈。
沈棠今晚怕是要被當眾打臉。
「沈小姐,你催一下,看這位太子爺現在到哪兒了,說我們所有人都在等他。」
尚董作為答謝宴主人,不希望到時氣氛過於尷尬。他好心給沈棠提了一個醒,告訴沈棠,謝昀呈一會兒要來。
也讓沈棠有個心理準備,說不定還能想出其他補救的方法。
沈棠:「?」
謝昀呈也過來?
尚董指指旁邊的位子,「他再不來,我這就把這張椅子給撤掉,讓他一會兒站著吃。」
沈棠:「」
蔣城聿說過不再管沈棠的事,可真到了這一刻,他做不到事不關己。
體諒她這個時候有多尷尬,他放低姿態:【你要不嫌棄,我的關係你隨便用,包括現在。可以說我是你男朋友。你如果決定了,我現在就讓朋友給謝昀呈打電話說一聲,讓他一會兒到了包間,說你是我女朋友。還有,你的照片我一張沒刪。】
蔣城聿點擊發送,結果顯示失敗。
他被沈棠刪除了好友。
這時,包間的大門從面推。
最後那位重要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