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故作不痛不癢不牽強, 都是假象...」
勉強不跑調、克制著自己不笑場的男聲在包間裡響起。😲🏆 ☝🐨
話筒已不在蔣城聿手裡,唱歌的正是剛才點歌切歌那人, 他拿著麥克風擠坐在蔣城聿跟沈棠中間。
看著大屏上歌詞, 賣力演唱。
那人唱完男聲部分,腳下輕踢沈棠,示意輪到她唱。
事已至此, 沈棠只好配合演, 投入唱歌。
她和蔣城聿的第一次合唱,有始無終。
不過也難為了這個發小, 剛才看熱鬧歸看熱鬧, 關鍵時刻還是立場堅定偏向蔣城聿。
生怕謝昀呈看出端倪, 他把自己搭進來。
一張沙發, 依次坐著蔣城聿、發小和沈棠, 而陸知非被擠到沙發扶手上。
蔣城聿抄起一杯紅酒, 對著謝昀呈微微舉杯,算是招呼。
謝昀呈笑笑,杯中的酒一口氣喝下去, 一滴不剩。在他進來前, 包間裡經歷了什麼他似乎猜到。
沈棠和發小的合唱結束, 音樂停下。
發小影帝級演技, 「謝哥, 嫂子的唱功真不是蓋的, 剛剛把我、知非還有蔣哥, 都給pk下去了。」
「唱之前我還誇下海口,說我是當年情歌小王子,沒人唱得過我。」他笑, 麥克風放桌上, 「你要不來,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說罷,從桌上摸了一支煙扔給謝昀呈。
「謝哥,你過來坐,你平常跟不跟嫂子k歌?」
他讓位子,起來時往自己嘴裡塞了一支煙,邊走邊打火點菸。
全程毫無表演痕跡。
成天混各種場子的人,給自己兄弟打掩護,不在話下。
他咬著煙去了門外,把之前放在門外的三觀給撿回來。
謝昀呈坐在了沈棠和蔣城聿中間,他平常聽英文歌,中文歌聽得不多,剛才那首一時忘了叫什麼名。
「剛剛唱了什麼?」他問沈棠。
沈棠:「《涼涼》。」
謝昀呈忍著笑,這都是什麼事兒。
蔣城聿拿了桌上的麥克風,打開來。
他自己點歌,還是之前沒唱完的那首《因為愛情》。
沒點名要跟誰合唱。
但另一隻麥克風在沈棠那。
熟悉的前奏貿然響起。
其他人面面相覷。
蔣城聿這是要幹什麼?
沈棠知道,他是真的要唱,還是要跟她合唱。
陸知非緊挨著她坐,小聲道:「要不要幫忙?」
沈棠盯著屏幕上的前奏,看也沒看她,「不用,我自己唱。謝謝。」
陸知非不緊不慢吃瓜子,今晚謝昀呈的突然到來,把蔣城聿的自尊逼到了犄角旮旯。
謝昀呈識時務,不動聲色拿著自己喝空的杯子站起來去倒酒。蔣城聿和沈棠之間沒了障礙,隔著一個空位的距離被歌聲拉近。
蔣城聿從來沒這般真情實感在外唱歌,一字一句唱的就是他和沈棠。
沈棠的歌聲里聽得出顫音,當初在霍騰演唱會唱現場她也沒這麼緊張。情緒真是個捉摸不透的東西。
蔣城聿唱到了那句『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放在以前她不信,昨晚他抱起她,當眾親她時,她信了。
陸知非坐在扶手上,視線高出他們,她越過沈棠去看蔣城聿,他側臉匿在昏暗的光線里。
突然屏幕上濃重的色彩投來,照亮他分明深邃的輪廓。臉上鮮有的溫和,如此專注看著大屏上的歌詞。
他放下了他蔣家二公子的身份,此時他就是一個為自己喜歡的女人唱情歌的普通追求者。
唱歌好聽的男人,往往更容易蠱惑人心。
女人一旦陷進這樣的歌聲里,不願走出來。
尾聲,兩人的聲音合到一處,「我還在愛著你。」
謝昀呈在彈幕上燃放了大量煙花。
陸知非大方送上掌聲。
剛才點歌的髮小徹底沒了三觀,他突然想拆散謝昀呈和沈棠,成全蔣城聿的痴心一片。
「知非,咱倆也合唱一首,我不信還比不過蔣哥他們。」
他還在盡心盡力給蔣城聿打掩護。
陸知非不拆他的台,放下瓜子,「行啊。」
蔣城聿他們移步到牌桌,有了在海棠村打牌時的經驗,沈棠再跟他們倆同一牌局,完全適應。
蔣城聿習慣性給沈棠叫了一個果盤,「多點奇異果。」他特別叮囑侍應生。
沈棠因為唱歌拋起來的那顆心慢慢回落,那根被一堆仇恨淹沒的心弦,今晚毫無徵兆被撥動。
摸牌時,她餘光總能瞥到蔣城聿手腕,還是戴著那塊情侶表。
她的果盤來了。
沈棠沒客氣,她晚上沒吃飯,叉了一塊奇異果放嘴裡。
不由皺眉,「這麼酸。」
蔣城聿看她一眼,旁若無人,「放那給我吃,你先吃別的水果。」
「......」
氣氛一度尷尬到邊上看牌的人想鑽到地毯底下。
蔣城聿開始明晃晃挑釁正主了。
謝昀呈單手碼牌,另一手拿著還沒喝完的紅酒喝。
發小剛唱完歌過來,他使出渾身解數解圍,「謝哥,你可能不了解我們蔣哥,他見不得浪費,我們誰不吃的水果都給他,他連我吃剩下的都吃。」
謝昀呈嘴裡的酒噴出來,「不好意思。」他嗆得咳嗽,終於笑出來。
發小趕緊拿了毛巾來給謝昀呈,心想,這人心真大,看不出蔣城聿在撬你的牆角?
蔣城聿由衷感謝這個平時吊兒郎當不著調的髮小,「不管怎樣,謝謝忙前忙後替我解圍。」
他敬了一杯。
發小一臉生無可戀看著蔣城聿,得,他一晚白忙活。
^.^,
蔣城聿擱下酒杯,趁著謝昀呈跟陸知非都在,「謝總跟沈棠是很多年的朋友,被爆出來的視頻,當時謝總是給沈棠解圍。」
他言簡意亥,把那晚答謝宴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他們聽。
「陸知非也在場。」
所有人目光聚焦她身上。
陸知非點頭,「要不是當初葛總糾纏,哪會有後面那些事兒,現在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夠氣人的。」
發小坐下來,馬後炮:「我就說嘛,咱們蔣哥三觀多正,怎麼可能...」他忽然想起來,「蔣哥,我記得有一晚你在群里要謝總手機號,是不是就那晚?」
「嗯。」蔣城聿出牌時給沈棠放水,「想讓謝總幫忙,消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謝總就到了包間。」
沈棠看向蔣城聿,原來那晚他沒有袖手旁觀。
還不等她收回視線,蔣城聿看過來。
眸光撞一塊。
旁邊的陸知非裝看不見,焦糖味的瓜子只有焦味,不知道糖去了哪。猛地她蹙了蹙眉,吃到一粒壞了的瓜子。
苦澀在口腔漫延。
田清璐以前說過苦瓜子自己咽下去沒人知道,那時她嗤之以鼻。
結果一語成讖。
凌晨,沈棠提前離場,蔣城聿也隨後離開包間。
會所院子裡,沈棠的保鏢開了車來接人。
蔣城聿從她旁邊經過,給她拉開車門。
沈棠手扶在車門上,「我明天去京旭找你。」
蔣城聿頷首,「隨時歡迎。」
沈棠指摘,「你語氣秒變蔣總。」
蔣城聿:「是蔣總也是你的蔣城聿。」
沈棠經不起這樣情話的撩撥,坐上車。
夜色溫柔,沈棠靠在車窗上,感覺自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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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京旭,她收起平日裡穿的仙女裙,穿了職業套裝,連妝容都與以往不同。
妝是園園給她化的,園園聽說她去京旭報導,比她還激動。
裝束大變,加之她不上鏡,京旭的員工沒把她跟沈棠朝一塊聯繫。
以前她多次經過京旭大廈樓下,每次都是仰望,不知道辦公室布局,想不出他工作時的樣子。
今天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辦公室裝修風格跟他這個人氣質一樣,孤高冷傲。
蔣城聿多看了她幾眼,給她一疊資料,「標的公司的基礎資料。」
沈棠翻開,從頭認真看起。
蔣城聿坐回電腦前,他打開電子版,「他們公司現在負債高達兩百多億,資金鍊斷裂,出現財務危機,高層決定出讓股份。」
沈棠放下材料,聽蔣城聿分析。
「k團隊此次負責併購風險分析,找出所有我們收購時可能要遇到的陷阱。」
沈棠看向他:「謝昀呈的團隊專門找陷阱,你的團隊找可收購的利益點?」
蔣城聿點頭,「是這樣。標的公司之所以陷入財務危機,就是之前他們併購的公司倒閉,連累了他們集團總部。」
他對併購向來謹慎,一個不小心掉入賣方的陷阱里,那可真就萬劫不復。「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跨國企業,就因為收購扯了後腿,陷入泥沼,最後被迫宣告破產。」
「就像你在大街上看到的旺鋪轉租,真要是賺錢的旺鋪為什麼他要轉租?」他以旺鋪為例:「謝昀呈現在負責分析,那個旺鋪為什麼轉租,我負責分析,接手這個旺鋪,我有沒有能力將它盤活。」
標的公司估值高,他跟謝昀呈是小心又小心。委託了中介諮詢機構,不過他們自己團隊也做盡調。
蔣城聿問她要了郵箱地址,「我把一些數據分析發給你,你回去慢慢看。」
沈棠這幾年只顧著演戲,跟商圈徹底割裂,經蔣城聿這麼一點撥,她忽然有了主意,眼前豁然開朗。
她給謝昀呈發消息:【我在你那理財的錢,給我拿出一千萬美金備用。】
謝昀呈:【你要幹什麼?】
沈棠:【找人幹活去。】
放下手機,沈棠接著看資料。
「發到你郵箱了。」蔣城聿知會她。
「好,謝謝蔣總。」
蔣城聿看她一眼,她今天從裝扮到坐姿再到對他的稱呼,完全公事公辦的架勢。
沈棠從包里拿出一個記事本和一支筆,看資料時不懂的地方記在本子上,標註上資料頁數。
她再次抬頭,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四十六。
資料看到了三分之一處。
蔣城聿正靠在椅子裡,凝視她。
沈棠合上筆帽,「你開過會了?」
「......」蔣城聿:「回來快半小時。」然後一直坐在這看著她,她從始至終沒抬頭。
「沈棠,你不能光把我當工具人。」
「...不是說了,回來跟你學習的嗎。」
蔣城聿要求不高,「除了談工作,適當地,也跟我說幾句話。」
沈棠看到了他桌上的一個迷你小風扇,「你買的?」
「箏箏送我的父親節禮物。」蔣城聿把小風扇拿給她玩,「等以後我們自己有孩子了,就不用她再送。」
這幾個季節還很冷,沈棠拿小風扇對著自己吹了吹。
他說,等以後我們自己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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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蔣城聿朝夕相對的日子總是眨眼就過,沈棠在四月三十號那天的日曆上劃了一道,又一天結束。
她來北京已經兩個月。
北京是晚上,而曼哈頓迎來了清晨。
兩個小時後,手機如約響起。
陸知非的電話,沈棠劃開接聽鍵。
「沈棠,你竟然背後陰我!」
陸知非的怒火隔著一個太平洋都能感覺到。
沈棠正在餐桌前吃宵夜,園園給她煮的酒釀圓子,軟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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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陸總,可惜你不在北京,不然我親自送一碗酒釀圓子給你,正好消消你的火氣。」
陸知非按著眼角,給自己做心理暗示,不要著了沈棠的道。
她不能在沈棠那輸了氣勢,這才是第一回合,勝負不影響後面的大局,她要是亂了陣腳那才致命。
「是不是在看我的那份投資可行性分析報告?」沈棠輕輕咬著糯米小圓子,「一千萬美金沒夠,我又加了六百萬美金。一個多億的調查報告,專門為你定製的禮物,你該覺得榮幸才對。」
陸知非哪看得下去,自己公司什麼情況,她一心數。
是她疏忽大意,忽略了盡調這個細節,沒想到沈棠會從這個地方入手。
她之前尋找實力更強的合作方入股,沈棠見縫插針,委託了曼哈頓這邊投資諮詢公司,以高額諮詢費聘請專業團隊對她的公司暗中做了盡調。
拿到的那些真實數據,足以致命。
「你想要幹什麼?」
沈棠舀酒釀喝,她反問:「你說呢?」
「你真以為把這些數據拿給寧寅其,他就會撤資?」陸知非笑,「我當初又不是靠好看的報表數字去爭取來的投資,是肖董願意扶持我的公司發展,跟什麼都無關。」
沈棠輕飄飄來一句:「既然這樣,那你剛才氣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公司給吞了。」
陸知非現在已經平復不少,她氣什麼?她氣自己被沈棠抓住了一個打擊她的機會。
她以為沈棠去了北京,能安安穩穩跟蔣城聿戀愛結婚。
原來始終沒放棄報復她。
「沈棠,別太作著過日子,好自為之。」
「陸總,這份調查報告只是前菜,其實連前菜也算不上,只是點單後的一杯白水,兩天後給你上前菜。」
沈棠剛要掛電話,陸知非聲音又傳來,「你要把寧寅其牽扯進來?」
「他已經在其中,怎麼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一小碗酒釀圓子,沈棠全吃光,「寧寅其不是孩子,我覺得他應該有知情權。陸總,您說呢?」
陸知非感覺沈棠就是個瘋子,沒有什麼東西是她在意的。
「這點挫折都受不了的話,以後肖家的產業,他怎麼能掌控大局?」說完,沈棠掛了電話。
「園園,再給我來一碗。」
園園在收拾廚房,還以為自己聽岔,「棠姐,你不怕胖啊?」她指指時鐘指針,「馬上十點半。」
「沒事,我明天去倫敦,到那邊又得倒時差,自然就瘦下來。」
「要去倫敦?」園園笑著,「是跟蔣總約會嗎?」
「小八卦。」沈棠把她腦袋推到一邊,「我去見個以前的朋友,倫敦那麼大,跟蔣城聿碰不到面。」
蔣城聿也去了倫敦出差,走了快一星期,不知哪天回來。
沈棠今晚心情不錯,吃了兩小碗酒釀小圓子。
第二天清早,她坐上了去倫敦的航班。
這次她是專程見寧寅其,私人事情,她沒跟謝昀呈和蔣城聿說,本來也是五一假期,她就當去旅遊一趟。
飛機落地倫敦時是當地下午,寧寅其來接她。
沈棠只帶了一個小行李箱,保鏢推著,她背著包兩手插風衣口袋,跟寧寅其並肩往外走。
「你終於願意回來看一看。」寧寅其無比感慨。
「這裡除了你,沒什麼值得我來看的,本來想約你到曼哈頓見面,又怕耽誤你工作。」
寧寅其現在了解了她的身世,理解她為什麼不喜歡這裡。
「在這留幾天?」
「明天就回去。」
寧寅其想挽留,又找不出任何理由,「在北京還好嗎?」
沈棠看著形色匆匆的行人,「還不錯,跟著謝昀呈做項目,一天一眨眼就過來了,沒時間想去好不好壞不壞的。」
寧寅其不時看一眼她的側臉,欲言又止。
回到市區,寧寅其帶她去她以前最愛的那家餐廳。
十年過去,除了人變了,餐廳還是以前的老樣子。
他知道沈棠來找他應該是有重要的公事,跟感情無關,他們也回不到過去。所以不著急問她,到底什麼事。
他們還是選擇了曾經坐過的位子。
桌椅仿佛就是時光隧道,帶著她回到十年前。
而眼前的寧寅其除了更加穩重,還是她眼裡的少年模樣,陽光、溫暖。
沈棠從包里拿出檔案袋,「這是陸知非公司的所有真實數據和資料。」
寧寅其一愣,「你知道我投資她的公司?」
隱約間,他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沈棠和盤托出,「當初我跟你的關係,還有我和謝昀呈的視頻,都是陸知非曝光出來。她的公司到了瓶頸期,她便打起了我主意,利用我的身世從肖董那裡獲得投資,肖董為了牽制我,不知道是怎麼說服你投資的。」
寧寅其先是抱歉,「我不知道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至於他為什麼爽快投資,「肖董說,想給你在時尚界鋪路,以他自己的名義,你肯定不接受。」
不擇手段,這就是肖董。
寧寅其懊悔不已,「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那公司是你的心血,當時入股,不止簽了對賭協議,陸知非還給你加了那麼苛刻的條件,一旦你毀約,股權就要轉移到陸知非那裡。」
沈棠示意他看檔案袋,「這裡的證據足夠證明她向投資者隱瞞公司真實經營狀況,構成欺詐,你可以解除合同,還能向她索賠。」
一大摞材料,只要他提出索賠,陸知非抵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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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不強求他怎麼做,「如果你要顧及肖董和你爺爺,我可以理解,畢竟你當初投資就沒看中她的那些美化了的經營狀況,我拿到這些材料只是能讓你順利解約,不損失分毫。」
她做了自己該做的,就不再愧疚任何人。
「接下來我就要走收購她公司這一步,到時免不了傷及無辜。」
寧寅其明白她什麼意思,「我回去後就交給我的律師團隊去處理。」
要是他不撤資,她併購的難度會很大。
點的菜上來,寧寅其收起檔案袋。
兩人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沈棠看向他,「寅其,我現在挺好的,不用再擔心我。你也往前走,好不好?」
寧寅其不想讓她難過,語氣輕鬆:「放心吧,我現在也挺好的,工作上基本上手。等有空我去北京玩,還沒去過呢,到時你當導遊。」
沈棠低頭吃菜,點頭。
她手機震動,蔣城聿的消息:【我在餐廳外面,吃完了坐我的車回酒店。】
沈棠:「......」
吃過飯,兩人就結帳離開餐廳,她跟寧寅其在餐廳外道別。
寧寅其要送她回酒店,沈棠婉拒,說要逛逛。
「那我回公司加班了。」寧寅其從不勉強她。蔣城聿在這齣差,她應該是去找蔣城聿。
等寧寅其的車離開,蔣城聿的車緩緩開過來,車窗降下,沈棠別開臉不看他,繞到另一側坐上來。
蔣城聿瞅著她,「你知道我在這齣差。」
那意思,來了也不跟我說,直接找你的初戀。
沈棠簡單解釋:「找他有事,跟陸知非有關。」
她說過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蔣城聿沒再多問。
沈棠靠在座椅里,支著額頭,接著剛才的話題,「蔣總,是你在追我,我不用跟你報備行程。」
「不是讓你匯報,是我想見你。」
「......」
還沒到酒店,沈棠接到陸知非電話。
陸知非在五分鐘前收到沈棠送給她的『前菜』,寧寅其律師打電話給她,約她談解除合同相關事宜。
「寧寅其要撤資。別以為他撤資了,你就能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