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感受到了無數道目光如流星一般滑落到她身上, 她集合了今晚所有的幸運與羨慕。💜💜 ➅9s𝕙Ⓤ𝕏.Ⓒ𝔬m 👺🐳
剛才聽溫笛說,章許和老公於5.20那天早已在海邊舉辦過婚禮, 參加婚禮的都是雙方親人。今天這場婚宴, 是專門宴請各自朋友。
來的賓客不是娛樂圈就是商圈,而蔣城聿在商圈那波人里,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可他偏偏坐在了她旁邊。
溫笛靠在她耳邊, 「蔣家二公子紆尊降貴,今晚給他加半顆星。接下來的時間我就不當惹人嫌的電燈泡了啊。」
她笑著, 從包里拿出耳機塞上。
聽著音樂, 構思她的劇本。
沈棠杯子裡的溫水喝了一半, 她沒刻意找蔣城聿說話, 假裝刷手機。
蔣城聿轉臉找服務員, 要來水壺給沈棠杯子裡加水。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透明玻璃水壺, 在他手裡仿若一件高級質感的藝術品。他手好看,襯得玻璃水壺也與眾不同。
京旭集團的老闆親自給沈棠倒水,這股八卦的旋風以勢不可擋之姿席捲了宴會大廳。
還有人拿手機錄了下來。
沈棠終於偏過頭看他, 壓低聲音:「這是人家婚禮, 你再不低調一點, 喧賓奪主了。」
蔣城聿給她杯子裡倒滿, 水壺就放他旁邊, 「要是別人喧賓奪主, 章許老公或許不高興。」
沈棠:「......」
言外之意, 是他的話,章許老公不會不高興。
須臾,他看著她說道, 「不是誰的婚禮請了我我就一定給面子出席。」
沈棠只能默默喝水, 囂張到不可一世。他這種傲來自骨子裡,改不了的。
蔣城聿身體微微往她那個方向傾斜,是遷就著她說話的姿勢。「你不用擔心你搶了婚禮的風頭,這風頭也是我給他們的。」
章許老公原本請不到他跟他那個圈子裡的朋友,他今天帶著幾個發小過來是捧場,這一來不要緊,能給章許老公以後的生意帶來多少潛在資源,是外人想不到的。
沈棠恍然,「是你讓章許邀請的我?」
蔣城聿頷首,『嗯』了聲。
往她這邊看的人太多,沈棠拿手支著下巴,做出一副鎮定自若又不為所動的姿態。
不時她也會用餘光掃蔣城聿幾眼,怎麼看都是令人賞心悅目,今天他選了一件黑色襯衫,在一水的白襯衫里格外扎眼。
今天之前,蔣城聿連著三天都沒看到她,「在忙什麼?」
「籌備開公司的那些事兒。」沈棠這幾天在想公司叫什麼名,想了好幾個都感覺有點土。
「昨晚想公司名字想到凌晨。」
蔣城聿拆餐巾布,「要不要我給你個參考名?」
沈棠點頭,讓他說說看。
「海棠影視。」蔣城聿把拆開的餐巾布遞給她,「這個名字有很多意義,適合你。」
「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沈棠自言自語,找出手機迅速發給莉姐:【公司名就叫海棠影視吧。】
辨識度高,還跟她有關係,又是她的老家。
那裡有她小時候,有爺爺奶奶,還有她跟他最愉快的那段時光。
沈棠順手給蔣城聿發了一個紅包,「現在去起名館起名字要不少錢,給你個小紅包意思一下。」
看不出多少金額,蔣城聿點開來,兩塊五毛錢。
「你再多發兩塊七毛錢,也窮不了你。」
沈棠覷他一眼,沒吱聲。
心道,你怎麼不先發我個520。
蔣城聿把手機擱桌上,轉臉要跟她說什麼,卻不注意掃到了她聊天框的背景圖,「給我看看。」
他伸手要拿手機,沈棠不給,揣兜里。
「我好像看到是我。」
沈棠微笑,「萬一不是,多尷尬。」
蔣城聿:「不是也沒關係,我給你換背景圖的時間,兩分鐘後再給我看。」
沈棠不是他對手,轉過去不睬他。
蔣城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往椅背上輕輕一靠,一手拿著玻璃水杯,一手搭在沈棠的椅背上。
沈棠跟溫笛說話,他看著她側臉。
婚宴大廳里嘈雜熱鬧,十個人裡面有八個在議論沈棠和蔣城聿。
嚴賀禹這桌都是知情人,無心八卦這些事,霍騰換到了這桌,他們話題都圍繞著霍騰的電影來,讓霍騰受寵若驚又如坐針氈。
嚴賀禹往蔣城聿那個方向描了不下五百遍,他拿上酒杯,剛要起身就被兩隻有力的大手按下。
嚴賀禹轉臉,才發現是髮小站他旁邊。
發小今天對嚴賀禹嚴防死守,「嚴哥,這裡人多,你別亂跑,一會兒走丟了可咋辦。」
嚴賀禹:「......」
發小拿了桌上一塊小蛋糕吃,「我今天可是帶著三觀來的,堅決不許你去騷擾溫笛。」
嚴賀禹氣得胸悶,「你跟溫笛又不熟,你瞎摻和什麼!」
是不熟,也沒跟溫笛說過幾句話。
發小今天領到了任務,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蔣哥讓我看著你,不許你去那桌找他,更不許你去找溫笛。」
嚴賀禹就不明白了,「我過去找溫笛關他什麼事?」
發小:「蔣哥說你過去敗他好感,不利於他追沈棠。」
「......」
不止發小,坐他旁邊的黎箏聽到了他們對話,她扒著嚴賀禹椅子,「不能讓你打擾我小叔,我還等著帶我弟弟妹妹呢。」
嚴賀禹悶了半杯酒,說了句:「箏箏你就整一個白眼狼,你小叔忙的時候,誰天天帶你玩的?」
黎箏假裝失憶,為自己辯解:「你還年輕,你急什麼,我小叔可不小了,不能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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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禹放棄了過去找蔣城聿閒聊的念頭,到了那也不受待見,還不如不去。
黎箏不時看看小叔那桌,她眼睛自帶濾鏡,覺得小叔跟沈棠最有cp感,除了小叔,沒人能匹配沈棠。
正走神,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
「嗨,箏箏。」
黎箏隨即轉身,是儲肖悅。
她跟儲肖悅不是特別熟,前兩年母親帶著她去上海參加親戚家的婚禮時,跟儲肖悅坐一桌。
當時桌上就她們兩人年紀相仿,聊得投機,互加了聯繫方式。
站著引人注意,儲肖悅半蹲下來。
黎箏也俯下身,就著她說話,「你放假了?」
儲肖悅點頭,「以後,我們有可能成為親戚呢。」
沈棠是她姐,那以後蔣城聿就是她姐夫。
黎箏眨了眨眼,突然發現自己輩分低到不行。
如果小叔跟沈棠結婚,那他們的孩子就要喊儲肖悅小姨,可卻喊她姐姐,就意味著在輩分上,儲肖悅是她長輩。
儲肖悅可沒想那麼遠,她跟沈棠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相認,她過來只是想打聽一下沈棠近況。
沈棠退圈後,網上跟她有關的消息少之又少,而家裡人也不願多提沈棠,她沒有什麼渠道知道相關消息。
「沈棠最近怎麼樣呀?她真的不打算演戲了嗎?」
黎箏聳聳肩,遺憾道:「我也不清楚,得等到我小叔追到人的,我都沒跟沈棠正面見過。」
宴會廳的燈熄了,舞台的燈亮起,婚禮儀式馬上開始。
儲肖悅擺擺手,「以後常聯繫哦,沈棠要有復出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哈。」
她彎著腰,不影響別人觀看舞台,小跑著跑回座位。
肖真剛才轉臉跟邊上的人說了句話的功夫,眨眼就不見儲肖悅,找半天沒看到人影。
「去哪兒了?」
儲肖悅坐穩,稍作喘息,「洗手間。」
洗手間根本就不在那個方向,肖真沒拆穿。
她們這桌離沈棠那桌有幾十米遠,分在舞台兩側。
趁著光線暗,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新郎新娘身上,肖真調整坐姿,穿過眾人,想去看沈棠,可還是被人給擋住。
同在看沈棠的還有陳南勁。
樊玉沒往舞台看,視線落在陳南勁臉上。
陳一諾則看著母親,不時又看看父親。
誰都沒關注婚禮,即便結婚誓詞再感人,她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沈棠瞅著台上,腦海里卻是夢中蔣城聿海島婚禮的畫面。
夢裡的音樂跟現場的音樂某一剎那重合上。
這首鋼琴曲她也會彈。
她看得正失神,手腕被人抓起。
沈棠條件反射般要抽回,被蔣城聿握手裡,他小聲說:「你看台上,別動。」
沈棠感覺到手上有冰涼的金屬感,是手錶表鏈,他又給她買了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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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好,蔣城聿與她十指扣了扣。
那一瞬,掌心貼著掌心,連著的不止是兩人的手。
隨後,蔣城聿放開她。
這期間,兩人的目光始終看著舞台,就連溫笛也不知道桌下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搶手捧花的環節,宴會廳的燈亮起。
蔣城聿回頭看一眼侄女那桌,黎箏在整理頭髮,站起往舞台去。
他問沈棠:「要去搶嗎?」
「不去,不湊那個熱鬧。」沈棠說:「現在沒那麼想結婚了。」
蔣城聿順著她的話,「婚姻本來就是圍城,何必要把自己圍裡邊去。『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句話,不是沒道理。」
沈棠看他,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深深排斥拒絕婚姻,只是在遷就她,「那蔣總可能沒注意聽後邊一句話。」
蔣城聿問:「哪句?」
「沒有婚姻這座墳墓,愛情將死無葬身之地。」
蔣城聿目光從舞台等著搶手捧花的侄女身上回到她臉上,跟她對視。
今天再次聊到婚姻,她索性說個清楚,「那你何必委屈求全。你這樣的心態進去那座城,也遲早想著逃離。」
「沒有委屈不委屈這一說,想給你婚姻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不然你分手時我就隨便許個婚姻給你了。承諾不是瞎給,給了我就會信守。」
蔣城聿說起現在為何想要結婚,「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就是想給你一個家,等老了後,能跟你葬在一塊,名字刻在一處。」
新娘開始扔手捧花,而她專注看著蔣城聿,那些山盟海誓在他那裡就是簡單一句,活著時在一起,死了後也在一塊。
沒那麼華麗,卻那樣動聽。
隨著歡呼雀躍聲,有人搶到了手捧花。
沈棠抬頭看去,搶到花的是蔣城聿侄女。
主持人留下她在舞台中央,問她此時此刻感想,又問她多大,有沒有男朋友。
黎箏說自己還小,剛畢業,不急著結婚,「我想把這個手捧花送我小叔。」她特意強調:「親小叔。」
「我小叔在追一個他喜歡得不得了不得了的女孩子,希望他早點抱得美人歸,然後快給我生個弟弟或妹妹。」
台下鬨笑。
主持人也笑,「還是侄女好,這麼心疼小叔,」
他配合著黎箏,「小叔今天在婚禮現場嗎?在的話,我們當面把手捧花送他,祝他們和今天的新娘新郎一樣,有情人終成眷屬。」
黎箏點頭,「在的,我小叔坐在9號桌。」
主持人衝著台下,「小叔在哪呢,來,攝影師給我們個特寫。」
舞台上的高清大屏突然成了現場直播。
9號桌就是沈棠那桌,她們桌所有人都出現在了大屏上。
主持人問黎箏:「哪位是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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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箏:「我們周導旁邊那位。」
周明謙邊上坐著的就是蔣城聿,現在整個宴會廳的賓客都知道今晚蔣城聿穿了黑色襯衫,在追一個喜歡的不得了不得了的女孩子。
而那個女孩子就是他身邊的沈棠。
蔣城聿被侄女當眾喊話,再被周明謙調侃一番,被投放到高清屏幕上時,無奈失笑的那個瞬間,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被侄女那番話弄得尷尬不已。
誰都沒想到,這是一場表演。
主持人假裝自己不認識蔣城聿,又問台上的黎箏,「小叔貴姓?」
黎箏:「蔣。」
「那我們祝蔣先生心想事成,愛情婚姻皆美滿。」
黎箏代小叔說了聲謝謝。
這個插曲及時結束,主持人繼續接下來的互動環節,大屏上又開始播放跟新娘新郎有關的花絮。
黎箏從舞台上一路小跑著下來,拐彎去了蔣城聿那桌,「小叔,給你,送給我小嬸吧。」
她喜滋滋地跑走。
蔣城聿把手捧花給沈棠,「專門為你搶的。祝我們沈總,事業、愛情,婚姻,都美滿。」
沈棠接受了手捧花,他今天為了當眾表白她,帶上了他侄女和發小助陣。
她不禁懷疑:「這個手捧花是箏箏正好搶到還是?」
蔣城聿:「手捧花是正好搶到。我準備的環節沒用上。」
沈棠好奇,問他準備的是什麼。
「在抽獎環節有個幸運獎,是一套可以量身定製的婚紗,我自己提供的,內定了給箏箏。等抽到獎,箏箏就會按照劇本,說她不急著那麼早結婚,把婚紗這份禮物送我,早點追到我喜歡的人。」
沒想到黎箏搶到了手捧花,主持人就提前配合黎箏把該說的話說了,讓現場所有人知道他在主動追求沈棠。
包括那個高清大屏,也是事先準備好。
就在他們聊天時,大屏上又出現了其他賓客,原來是抽中了今天的大獎。
這樣以來,蔣城聿剛才出現在屏幕上,顯得沒那麼突兀。
他花了那麼多心思,沈棠還是有被感動到。
今天既有商圈的人又有娛樂圈的人在場,這樣的機會不多,他深思熟慮後才決定在這個場合公開表示追她。
「我得讓人知道,是我主動追你,不是你為了利益來傍我。」
頓了下,他又道:「就算這樣,還是擋不住有些人為了博眼球編故事,我儘量在我能力範圍內,把一些不利於你的聲音降到最低。」
沈棠拿手機看,試圖轉移注意力來沖淡他不經意間就撩起的情動。
席間,沈棠去了一趟洗手間。
很不巧,遇到了在宴會廳外打電話的樊玉。
沈棠目不斜視,從樊玉旁邊經過。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樊玉已經掛了電話,還站在窗口,似乎在專門等她。
「聽說你要開公司,最近在招人。」樊玉直奔主題。
沈棠抬了抬眼皮,「怕了?」
「呵。」樊玉嗤笑,「我怕什麼,以前怕的都被你曝光了,我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笑話讓人看盡,元氣也大傷。那些夢魘的日子總算熬過去,人生最低谷都熬了過來。
「我知道,你現在殺個回馬槍是看我打了個翻身仗,你不甘心。不妨告訴你,我現在的公司都轉到了一諾名下,全歸她。」
沈棠聽得懂她話外音,「對我來說,不管是誰都是我的箭靶,箭不長眼,不認那頭是誰,中了靶心才是關鍵。」
樊玉冷笑,「以前你對付我,陳南勁睜一眼閉一眼,甚至還偏心你。可現在你要是射他女兒,你說他是眼睜睜讓你射中,還是他自己擋在前面?」
後面有說話聲傳來,洗手間那邊有人出來。
樊玉假裝去洗手間,跟沈棠擦肩過去。
沈棠心裡毫無波動,不緊不慢往宴會廳走。
走廊光線好,她這才注意看手腕的手錶,蔣城聿給她定製的,海棠花的錶盤,花瓣栩栩如生。
回到宴會廳,蔣城聿在跟人喝酒,有人到她這桌敬他。
一個晚上,可忙壞了商圈的人,隔著那麼遠過來找蔣城聿。
那人敬了酒沒著急走,隨身帶著煙,遞了一支給蔣城聿。
蔣城聿擺手,「沈棠讓戒菸,現在不抽了。」
沈棠:「......」
她什麼時候讓他戒過煙?
來的人跟他是一個圈子,他應該沒必要當著圈子裡的人秀恩愛。
那人笑,「真假,現在就開始妻管嚴了?」
他依舊丟一支給蔣城聿,轉而看向沈棠,自來熟,「弟妹,回去後可不能跟我們小蔣鬧,今天大喜的日子,抽一支玩玩兒。」
說完,把杯底的酒幹了,「不打擾你們二位了。」
蔣城聿把煙遞給沈棠,「上交。」
「蔣哥,來來來,恭喜恭喜。」他的髮小又過來了。
沈棠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等回去再問他。
宴會結束,沈棠坐了蔣城聿的車回去,溫笛也被收買,散席後獨自開溜,留她一個人。
到了停車場,沈棠手裡還拿著那支煙,還給他。她在車前駐足,「你真戒菸了?」
蔣城聿把玩那支煙,「戒了,不是你讓我戒的?」
沈棠莫名其妙,怎麼也想不起來她說過讓他戒菸的話。
她記性沒那麼差,「我什麼時候說過?」
「還沒退圈時,你在微博上發的。」
沈棠笑了,想起來是怎麼回事,「那天是世界無菸日,不是對你說的,溫笛也轉發了。」
蔣城聿見她笑出聲,把煙塞她嘴裡。
他低頭,湊近她的唇,咬住菸嘴,從她嘴裡叼過那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