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有海邊的戲份, 周明謙在群里通知,讓明早四點半集合。
沈棠怕自己睡不好影響狀態, 睡前吃了褪黑素。
身心俱疲, 一夜無夢到鬧鈴響。
夏天早上,爺爺四點鐘就醒來,身體上的不適, 他無法安睡。
沈棠出門前, 他準備好了三明治和牛奶。
「還是感情戲嗎?」爺爺問。
沈棠咬了一口三明治,「嗯, 我和顧恆在劇里確定關係後, 到海邊看日出。」前一部分甜蜜, 後半部分爭吵。
兩人一邊吵, 顧恆抱起她想跟她和解。
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爺爺聽說是感情戲, 不打算去片場, 還是到門口坐著等日出。
時間差不多,沈棠拿著早飯匆匆出門。
謝昀呈端著一杯棗茶,靠在院門外的柵欄上, 特意等她。
「早。」
謝昀呈點頭, 他站直, 陪她往片場走, 「你現在處境好像很被動, 所有人都往海棠村湊。」
他昨天聽說肖真來了, 他才趕過來。
「我考慮了半夜, 不能見死不救,你耗了五年的時間,真要竹籃打水, 我於心不忍。」
沈棠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你別瞎操心,我找趙馳意合作,比你資本進入這個圈子裡要穩妥。」
她不想他的錢打水漂:「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個行業的資本的壁有多厚,銅牆鐵壁一樣,輕易打不進。」
別說是謝昀呈,就是蔣城聿想資本進入這個圈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摸清門路,裡面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
稍不慎,賠得連本都不剩。
「就像你們k所涉及的領域,別人想要來分一杯羹,你跟原本的那些同行願不願?」
蛋糕就那麼大,誰都不會大方將手裡的蛋糕送人。
謝昀呈悠悠品著棗茶,「想要進自然就能進得去。」
沈棠擰開牛奶蓋子,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沒必要,生意不是兒戲,而且等你進來,黃花菜都涼了。你看肖真布局這個圈子的資源都用了五年,她在國內的人脈資源可又比你廣。」
謝昀呈擔心,「趙馳意最後能頂得住肖真的施壓?」他重新措辭,「他願意頂住肖真的打壓?」
以常青娛樂的實力,跟肖真的資源可以一拼。
可實力怎樣跟願不願意是兩回事。
趙馳意是生意人,追個女人未必會搭上自己的利益。
沈棠要求不高:「他只要幫我頂住半年就足夠。」
謝昀呈送她到最後一級台階,再往下走就是沙灘,他停下腳步,「那我就不給你添亂,到時我在曼哈頓等你,給你準備好退路。」
沈棠用牛奶盒跟他手裡的棗茶碰杯,「你這個是隔夜茶。」
謝昀呈:「爺爺煮的茶,沒有保質期,永遠新鮮。」
沈棠很嫌棄的眼神,他就只剩一張嘴了。
海邊,周明謙喊她,她大步過去。
很意外,蔣城聿比她早到片場,正坐在監視器前。
她一來,他的目光就如影隨形。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襯衫,很惹眼。
沈棠沒特意看他,她把手裡吃了一半的早飯遞給助理保管,過去化妝。
等她走開,蔣城聿伸手到助理面前,「我來拿著吧。」
助理遞過去:「謝謝蔣總。」
蔣城聿問道,「棠棠一會兒還要不要吃?」
助理樂得成全有情人,「棠姐要吃的話,我再去買,她一會兒有兩場戲,拍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在手上也累人。」
旁邊的周明謙忍俊不禁,這個小助理快成精了。
蔣城聿『嗯』了聲,擰開牛奶盒的蓋子。
那邊正在化妝的沈棠無意間瞅過來,發現蔣城聿正在吃她的早飯。
助理別開臉看海邊,怎麼都不看她。
蔣城聿把剩下的三明治吃掉,牛奶也喝光。
清早美麗的海邊,曖昧隨著朝霞漫延開。
爺爺坐在民宿門口,看著海邊忙碌的人群,他只遠遠看到孫女一個大致輪廓。
「爺爺,您好。」一個陌生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安靜。
爺爺循聲轉頭,陳一諾在他旁邊坐下來。
陳一諾上午沒戲份,可睡不著,她住在附近的酒店,從酒店窗戶可以看到海邊在拍戲,還看到了爺爺坐在門口。
「爺爺,您認得我嗎?」
她自報家門:「我是陳南勁閨女,您另一個孫女。」
爺爺怎會不認識,她跟電視上沒多大差別。
面對晚輩,他慈祥笑笑,點點頭表示認識。
陳一諾關心道:「您身體還好吧。」
「還行。」爺爺並未多說。
陳一諾過來是有事相求,她也是迫不得已,病急亂投醫。母親投資拍攝的電視劇,原本這個月安排播出,可昨天晚上臨時接到通知,因為審核原因,延後播出。
至於被壓到哪天,是個未知數。
母親打聽了才知道,是肖真那邊的意思。
肖真這個人,言必行。
母親因為沒跟沈棠道歉,肖真就直接拿投資的劇開刀,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母親。
最讓人無奈的是,沈棠不願原諒母親。
昨晚在劇組保姆車裡,母親跟父親的爭吵聲差點將車頂掀翻,她坐在路邊,束手無策。
「爺爺,」陳一諾為難道:「今天我來找您想請您幫個忙。」
爺爺驚訝:「我一個沒文化的老頭子,能幫得上什麼忙?」
「爺爺,您別這麼說。」陳一諾坐在矮凳上雙手抱膝,「前幾天沈老師,」怕爺爺聽不懂是誰,她改稱呼,「沈棠和我表哥有場爭執的戲份,就是沈棠被掐脖子,我表哥被送去醫院那場,您肯定也聽村里人說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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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聽說過。」
陳一諾將後來爺爺不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詳細告知,也沒添油加醋,誰對誰錯她都說給爺爺。
「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我爸和我媽吵得快過不下去,我爸也不是吵,他話不多,就是我媽氣急了有點歇斯底里。」
她說出來都悲哀,沒想到有天自己會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媽媽。
「爺爺,他們要再鬧下去,這個家用不了多久就要散,我不希望他們離婚,要不是這個事,他們感情一直很好。」
她想,做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兒子離婚吧。
「爺爺,我實在沒有辦法,您能不能幫著勸勸沈棠,大家坐下來好好把這事給解決了,我保證我會讓我媽給她道歉,以後要是我媽再敢那樣對沈棠,我就跟她斷絕母女關係,我說到做到。」
爺爺顫抖著嘴唇,幾次都沒說出話。他不知道孫女在自己親爸劇組,還被人這麼欺負。
陳一諾靜靜等著爺爺給句話。
爺爺心口發疼,好半天才緩過勁,「我從來不干涉棠棠,我們棠棠是個善良有分寸的孩子。」
爺爺這個回答,陳一諾始料不及,她明白爺爺是什麼意思。
她前面是條死胡同,無路可走。
天海相接的那個地方,太陽冒出頭,東半邊天披上了五彩華服。
「卡!」
兩場戲都是一條過,周明謙難掩興奮,走過去拍拍顧恆跟沈棠的肩膀,千言萬語最後盡在了不言中。
海邊日出的絢麗,記錄在了鏡頭裡。
拍之前他做好了最壞打算,要是兩人狀態不好,第二場戲來不及拍,可能要等下個晴天的日出。
沈棠今天其餘的戲份都在下午,她現在可以收工回家休息。
蔣城聿走過來,幫她拿包。
沈棠手伸過去:「我自己來。」她提醒他,「劇組人多嘴雜。」
蔣城聿沒給,「我追你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在一起後,我們是打算結婚的,用不著掖著瞞著。」
他下巴對著岸邊微揚,「走吧,回家陪爺爺,我中午就要回北京。」能和她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他這樣溫情,要不是她現在分身乏術,無暇顧及感情,沈棠不保證自己不會再跟他談一場戀愛。
她掃他身上的衣服,「那麼熱天,你穿什麼黑色。」
蔣城聿:「這樣你一眼就能找到我。」
「......」
沈棠撐開遮陽傘,不愛看他。
蔣城聿抬手要給她撐傘,沈棠抓緊傘柄,他沒拿動,只好放棄。
他看著傘里她的後背,「我中午的航班,要不要送我?」
沈棠不假思索:「沒空。」
蔣城聿退而求其次,「那跟我視頻,我去機場路上閒著沒事。」
沈棠還是拒絕:「我要背台詞,中午再補個午覺。」
追她的路暫時沒有盡頭,道阻且長。
蔣城聿對她始終好脾氣,把她剛才的毫不留情當做是她在跟他使小性子:「嗯,那你多睡會兒,我到了北京給你電話。」
他們背對著晨光往岸邊走,蔣城聿特意放慢腳步,沈棠後背沒被傘遮住的地方,他給她擋住陽光。
爺爺還在岸上,撐著拐杖想要站起來。
沈棠見爺爺臉色不好,她邊收了傘疾步跑過去,「爺爺您怎麼了?」
「沒事沒事,」爺爺說:「可能低血糖。」
蔣城聿去屋裡倒了溫水來,又給爺爺拿來一塊三明治。
爺爺不餓,也沒那麼早吃過飯。
怕沈棠擔心,他還是喝了半杯水,吃了幾口三明治。
「好多了,看來早上起來後得吃點東西,不然撐不住。」
沈棠假假笑了笑,現在正是海邊晨景最好看的時候,她跟蔣城聿又陪著爺爺在院子門口待了一會兒。
她拿著包和爺爺的水杯送屋裡。
爺爺轉臉跟蔣城聿說,「棠棠脾氣倔,吃了虧也不說,我沒本事,以後你幫著爺爺多照顧一點她,別讓她受委屈。」
「不會。」蔣城聿保證,「我什麼都讓著她。爺爺,您想在哪給棠棠辦婚禮啊,我們聽您的。」
爺爺喜笑顏開,「我不上當,你先追上我們棠棠再說,棠棠喜歡哪,我就覺得哪裡好。」
剛才那些不快,蔣城聿幾句話就給趕走。
有說有笑時,沈棠從家裡出來,手裡拿著劇本,有蔣城聿陪著爺爺,她放心。
「爺爺,我去找其他老師對戲,下午要跟幾個前輩對戲,我緊張,先去請教請教他們。」
爺爺掏出手機看時間,「這才剛六點鐘,人家還沒起吧。」
沈棠:「起來了,在房間裡看海景呢,說這裡空氣好,睡眠也好。」
爺爺揮揮手,讓她忙自己的。
沈棠直奔酒店,她不是找誰對戲,敲響了陳一諾房間的門。
陳一諾正打算睡回籠覺,失眠一夜,這會兒快撐不住。
「哪位?」她穿著睡衣,不打算見人。
沈棠:「是我。」
陳一諾微怔,也顧不上再找外套,直接開了門,她不確定沈棠是來找她對戲,還是決定原諒她母親。
「沈老師,早。」
沈棠面無表情,「早。」
隔牆有耳,她只能進屋說。
陳一諾給沈棠倒水,「早飯吃了嗎?沒吃的話,我給你叫餐。」
「不用麻煩,也不用倒水,我說完就走。」沈棠一刻不想在這多待,「以後不許再去打擾我爺爺,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她在補妝時,看到了岸上有人坐在爺爺旁邊,後來看清那個身影就是陳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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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爺爺的反應看,陳一諾應該不是單純去看望他那麼簡單。
爺爺跟她一樣,心裡能藏事。
藏不住的,那一定是大事。
「爺爺是我最後的底線,他身體不好禁不起刺激,就是肖真跟你媽媽都不敢碰我的底線。你要想看望他,我無權干涉,別的,就省了吧。我不知道你說了什麼,但就算你說的是實話,對一個老人來說,太殘忍。」
陳一諾握著空杯子,「對不起,是我冒昧打擾爺爺了。」
沈棠沒接話,拉開門離開。
陳一諾徹底不困,感覺一切亂了套。
她讓父親讓一步,為這個家想想,可父親根本不低頭,說大人的事,讓她別摻和。
酒店一樓的自助餐廳,已經開始供應早餐。
沈棠在電梯裡遇到去吃早飯的趙馳意,他昨晚忙著陪爺爺打麻將,晚飯沒顧得上吃,夜裡開會開到凌晨三點,餓得睡不著。
他不清楚沈棠怎麼會一大清早出現在酒店,「一起吃吧。」
沈棠正好要找他談合作事宜,點頭。
趙馳意拿了一些清淡的食物,沈棠只要了一杯果汁。
餐廳用餐的都是劇組工作人員,他們兩人找個邊角位置坐下。
沈棠直奔主題:「你都聽說了吧?」
「嗯。」比她知道的還要多,她那些現有的GG代言,暫時保留了,「要不要到常青來?」
不到常青,他不好用公司資源護著她。
人在屋檐下,沈棠別無選擇,「我先簽半年。」
趙馳意覺得有意思,「可能是我孤陋寡聞,我還從沒聽過哪個公司跟藝人只簽半年合約。」
他喝著咖啡,「半年時間你想贏肖總,很難。」
沈棠有自己的打算,「當然,我希望跟你續約無數個半年,那樣爺爺就能陪我更長時間。」
趙馳意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有退圈的打算?」
「沒想那麼多。」
以後什麼樣,誰又知道呢,就像五年前她也沒想過要當演員。其實她挺喜歡演戲,演一輩子她也能演。
給他吃顆定心丸,「放心吧,不會隨隨便便就退圈,不會坑你的。真要退,也會提前一年半載跟我粉絲打招呼,會妥善處理好所有工作。」而不是狼狽逃避。更不會不顧品牌方和投資方的利益。
沈棠說她簽約的條件,「你只要保證我團隊的薪酬即可,我零片酬演你的劇,等現在這個劇拍完,我可以無縫進你投拍的劇組,常青有潛力的新人,我給你帶,你那邊的商業代言,也免費給代言,感謝你這個時候的雪中送炭。」
趙馳意沒想到她一邊簽約一邊還人情,以她現在的流量和實力,主動找她的劇本都得排隊。
她竟要零片酬簽約常青。
趙馳意笑了,「這麼一來,欠人情的倒成了我。」
沈棠:「你願意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
就這麼說定,趙馳意不想她心裡有負擔,答應她的簽約條件,不過這樣以來,他只賺不賠。
欠了她。
「五月底北京那邊有個時尚活動,l家高定的首席設計師來中國,我給你爭取到了邀請名額。」
用了爭取二字,看來是跟肖真對峙後的結果。
沈棠這幾天戲份提前完成,到時能抽出兩天時間去參加活動。
「對了,儲冉也參加。」
「......」沈棠喝了幾口果汁,「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她要是知道了你簽約常青,還知道我追你,指不定要給你點臉色看,你不用理會。」
她哪有那個閒工夫。
儲冉那點小手段,她從來不放眼裡。
手機震動,蔣城聿給她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不確定,在跟趙總聊事情。」沈棠的心忽然提起來:「是不是爺爺身體不舒服?」
「爺爺挺好。」蔣城聿剛離開早餐店,手上提著她喜歡吃的小吃,「買了早飯,你早上吃的少,再回來吃點。」
沈棠放下果汁杯,「我在餐廳吃過了。」
不用想,也是跟趙馳意一塊吃的早餐。
蔣城聿:「那給我打包一份海鮮炒飯回來。」
沈棠無語:「你不是買了早飯?」
「炒飯我中午吃。」
「......」
語不驚人死不休。
沈棠掛了電話,跟趙馳意接著說簽約要演什麼劇。
趙馳意之前買高價買了一個劇本,編劇是溫笛,從劇名就能看出一些內容,叫《大夢初醒》。
對演員的演技特別有挑戰性。
正在籌備中。
她前幾年走紅的那部劇編劇就是溫笛,這幾年,她跟溫笛的劇本互相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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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多天,沈棠在片場除了對戲時與人討論劇情,其餘時間沉默不語,誰都不搭理。
陳南勁好幾次想問她,爺爺這幾天怎麼樣,卻被她打岔過去。
什麼話都插不上。
五月底,周五那天,有人放出消息,樊玉監製的劇被壓倉,陳南勁影視公司的股價一路走跌。
收盤時,沈棠已經在北京落地。
明天是時尚品牌的活動。
莉姐來接機,等沈棠坐上車,她嘆口氣。
沈棠打量她,「你這是有多不想看到我。」
莉姐感覺自己今年水逆,從過年到現在沒有哪件事是順順噹噹的,為了這個活動,前幾天她去跟l家借禮服,原本說好的事情,臨了變卦,說被其他女星借去,還說是總監的意思,以後l家高定,沈棠不能穿。
「肖真現在這麼無所不用其極了嗎?」
以沈棠對肖真的了解,肖真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些芝麻點的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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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姐愁的是,以後不管什麼活動都借不到l家禮服,連上封面雜誌都不許穿,這個要命。
其他家的高定跟l家的比起來,檔次不一樣。
「這次l家首席設計師來北京,聽說是陸知非請來。」陸知非的生意在時尚圈,手握不少時尚圈資源。
莉姐不知道陸知非跟蔣城聿什麼關係,她只聽圈子裡的人說,陸知非跟蔣城聿和嚴賀禹他們是髮小。
「要不你問問蔣城聿,也許他一個電話的事情。」
沈棠用了短短几十秒,大概理清怎麼一回事。
陸知非應該也聽說了肖真封殺她的消息,以為肖真封殺她,是為了儲冉出氣,她借著肖真的刀,也順便捅她一下。
讓總監不借禮服給她,是陸知非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沒人會懷疑是她,都以為是肖真乾的。
陸知非就等著蔣城聿找她幫忙。
她免費送人情不說,還顯得如此大氣。
「跟你說話呢,」莉姐推她一下,「傻了?」
沈棠:「不找蔣城聿,我自己能搞定。」
莉姐摸摸她腦袋。
那意思,你沒發燒吧。
沈棠決定:「我明晚穿我自己那件l家高定。」
莉姐記得那件,在上次常青集團的慈善晚宴上,她被儲冉推倒,就是穿了那件禮服,是蔣城聿送她的禮物。
「誰參加活動穿同樣的禮服?你那個禮服上過熱搜。」
沈棠:「沒什麼,就看怎麼穿。」
回到出租屋,天色已黑。
溫笛出差去了,不在北京,沈棠回到家泡了個熱水澡,打算蒙頭大睡,這一個月,體力和心力嚴重透支。
關了燈,臥室突然很靜,比海棠村的夜還要幽靜。
一回到北京,她不自覺就會想蔣城聿。
她已經連著十天沒發博,蔣城聿趁著別人理牌的空檔,翻看沈棠的微博,沒有新動態,他就點進評論區。
所有動態第一條留言都是「candy是我妹」。
「蔣哥,出牌。」
蔣城聿關掉手機屏,今晚又是有人組局請他,不來都不行。
連著五天晚上,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他自己都厭煩。
今晚陸知非也來會所玩,正好遇到蔣城聿的場子,她坐下來多聊了會兒。
「人追得怎麼樣了?」她剝著瓜子,看似閒聊。
蔣城聿一邊算牌一邊回她:「還在追。」
陸知非戲謔道:「你這什麼效率,追她的人還真能繞海棠村一周,你要不加把勁,有你後悔的。」
『咔嚓』,她嗑開瓜子殼。
「我這幾天忙著搞個時尚活動,聽一個合伙人說,肖家的肖真在打壓沈棠,說是為了給儲冉出氣,你多留意點。」
蔣城聿哪能不知道,正在想著要怎麼入手。
陸知非又給他透露,「沈棠現在連l家的高定都沒法穿了,我認識他們家的首席設計師,你要需要的話,我找他幫忙。」
「不用。」蔣城聿出牌,然後不疾不徐說:「我給她定做。」
陸知非:「高定禮服又不是普通衣服,動輒上百萬,沈棠是明星,一般一件禮服頂多穿個一兩回,自己買多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