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夏亦更新了一條說說:我在這兒,回頭看看……
田文一直都覺得,夏亦心底肯定也有暗戀的女孩,他每次發的說說都像是田文暗戀他的心路歷程一般,所以他斷定夏亦也有喜歡的女孩。但田文和唐靈說過,這個年紀,每個人心裡或早或晚都會住進一個人吧,因為大概率走不到一起,所以後來人們會把這個年紀愛而不得的人稱作:白月光。
田文一開始就和唐靈說過,夏亦不喜歡自己沒關係,但是也不希望聽到他有女朋友或者喜歡別人的消息,可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唐靈一早來學校,就把田文拉到實驗室的走廊,慌張的神情中多了一絲憂慮,她們坐在樓梯上,唐靈欲言又止,田文看著她說:「唐靈,你這欲言又止的,是想勒索嗎?」
唐靈沒忍住笑笑說:「田文,這次還真不是想敲詐你,這次是因為,不是個好消息你知道嗎?」
田文哼哼轉過頭說:「沒事兒,你儘管說。」
唐靈:「你知道夏亦為什麼總站在欄杆旁眺望嗎?」
田文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還真不知道。」
唐靈:「我的八卦小群體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她很有可能喜歡十三班的一個女生,叫林悅琪,也是上個學期轉來的,聽說很漂亮。」
田文:「那你們怎麼知道他喜歡林悅琪的呢?」
唐靈娓娓道來:「是這樣的,上個學期的某一天,夏亦興高采烈地去班上大聲地和他哥們說,林悅琪真的很漂亮,他大張旗鼓的,班上的同學都聽見了,說他每天站在那裡也是為了看林悅琪。」
田文心裡嘀咕著「就知道他有喜歡的女孩兒,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自己耳朵里了,還真是怕啥來啥。」
唐靈看田文頓了半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田文回過神來問:「你認識林悅琪嗎?有多漂亮?」
唐靈搖頭表示:「不認識,不過,既然知道了她的名字,過幾天我就認識了,我倒也想看看,有多美,畢竟都傳開了,男生都覺得她好看。」
田文:「這些男的咋都只喜歡漂亮的。」
唐靈嘆了嘆氣:「哎,常態常態,不是都說他們男的是視覺動物嘛。田文,你別難過,你本來就值得更好的,他配不上你。」
田文微微一笑說:「其實,也沒什麼配不配的,我喜歡他的時光里,還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呢,就是不自覺的就會有這種想法,會自卑。所以,更沒有他配不上我這種說法,唐靈,喜歡一個人,本就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情感,無關乎那麼多外在的東西。你也不用安慰我,我本來也沒想和他有什麼交集,喜歡他已經是一件能讓我開心的事了,能每天見到他更是錦上添花。聽到這些雖然會有一點點失落,但也還好,真的。」
唐靈忙急著反問田文:「操,你怎麼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呢,你這麼優秀,自卑個啥呀。」
唐靈拉著田文的手臂,歪過頭放到田文的肩膀上補充說:「你很好很好,歷經滄桑依舊熱愛生活積極樂觀,還那麼努力,對待朋友仗義有情,總之田文你值得遇見很好很好的男孩兒,不容反駁。」
田文寵溺一笑,看著唐靈這幅模樣,幼稚又可愛,天真又浪漫,田文笑著說:「唐靈你這是對我有多大的濾鏡呀!」
唐靈忽地抬起頭看著田文反駁道:「不是濾鏡,也不是誇獎,這叫客觀描述,客觀存在。」
田文瞟了她一眼說:「唐靈,最近學習入魔了是吧,說話一段一段的,都不像你了,頗有一種文藝女孩兒范兒,不過,學以致用,挺好。」
唐靈嘿嘿一笑:「嘿嘿,還要多謝田指導耐心輔導我,不然也沒這能耐呀!」
田文:「呀,唐靈你有點Fake欸,快期中考試了,期待你的進步,走啦,一個早讀又沒了,我倆怎麼這麼能擺,回去上課了。」
唐靈起身,拉著田文說:「期中考將會見證我第一次進步,想想都開心,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田文笑笑:「好啊,進步之星哈哈哈。」
唐靈急了:「好啊,田文你嘲笑我,還進步之星,我又不是小學生,捶你。」
田文:「你是高中生中的小學生。」
唐靈嘟噥著問:「為什麼?」
田文:「因為你可可愛愛,漂漂亮亮,天天真真,美美麗麗……」
唐靈故作嬌羞的模樣說:「哎呀,別這樣,人家都不好意思了,美女嘴真甜,簡直甜到我心坎,我都想親一口了。」
田文聽到這兒瞳孔地震,深吸一口氣,側了側身說:「唐靈,你可別,我害怕。」
說完田文便跑進了教室,坐下時還嘀咕著:「流氓一個。」
秦韶看著田文說:「你說誰流氓,有誰非禮你了?」
田文看一眼秦韶說:「哦,沒,沒有。」
秦韶不信「操,我都聽見了,你還說沒有,當我傻啊。」
田文:「好吧好吧,我說唐靈,我倆開玩笑呢!」
秦韶大驚,拍了下桌子,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大事一般,陷入了思考之中,嚇田文一跳,田文盯著秦韶問:「你幹什麼這麼大反應?」
秦韶湊到田文跟前小聲說:「唐靈不會……那什麼你吧,她不會是……」
「靠」田文四處看看,瞪大了眼睛抓著秦韶手臂說,「秦韶你特麼有病吧,人唐靈喜歡顧之皎那麼大動靜大家不都知道嗎?你傻逼嘛!」
秦韶哼哼哼笑了一會兒才說:「田文,我就開個玩笑,好久沒看你炸毛了哈哈哈!」
田文給了秦韶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期中考試前的「學生心理健康講座」在晚自習開展,因為要寫心得體會,田文下午吃完飯便和唐靈一起去買信簽紙,走到超市門口的時候,唐靈看到了從飯店出來的顧之皎,便追了上去,拜託田文幫她一起買。
田文拉開螢漫小賣部的帘子走進去,余光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抬起頭看看,是夏亦,夏亦先是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忽一下又轉回了頭看田文,他們倆就這樣對視了,田文正要收回目光時,夏亦笑著開口了:「嗨,田文。」
田文一下愣住了,心想夏亦怎會知道她的名字,她開心而又疑惑,忙笑著應了一句:「嗨!」
夏亦笑了笑,拿著東西到前台結帳,田文拿了信簽紙,也過去結帳了,老闆在整理卷折的現金,讓他們等等。於是在超市前台前,他倆並齊站著,田文腦袋與夏亦的肩膀平齊,此刻的氛圍有些靜止,但田文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湧,只覺尷尬無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想著要不問問夏亦為什麼知道她名字,這也太尷尬了吧,要不還是算了。
終於,老闆給他們結帳了。
夏亦前腳走出超市,田文後面跟著,夏亦轉過頭笑著對田文說:「回學校嗎?一起走?」
田文有點緊張,結巴的應了一句:「啊?嗯好!」
夏亦雙手插兜,今天好像異常高興,嘴角上揚的幅度很好看,陽光帥氣,田文看著他,心裡嘀咕著:「這男的,皮膚怎麼這麼好,白白嫩嫩,光滑又細膩,難怪……」
夏亦轉過頭看著田文說:「你作文寫的真好!」
田文震驚中微微一笑,總覺自己的嘴角有點抑制不住上揚的幅度,她看了一眼夏亦說:「謝謝,沒想到你還看過我的作文。」
夏亦:「語文老師分享的都看過,廣播裡面也念過,你的文章,有一種歷經風雨後的灑脫,卻也有嘗盡世間酸甜苦辣後的淡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字裡行間流露的真情實感,這是最讓人動容的。」
田文的思緒這下已經飄在半空中了,語文老師平常的誇獎也不過如此,夏亦這段點評,田文聽的簡直是心花怒放,她都覺得自己軟綿綿的,像是住在雲層一般,愜意瀟灑。
田文聽完沒忍住,笑了好久才說:「謬讚啊,這是我聽過最好的評價了,謝謝。」
夏亦也笑了笑繼續說:「我最初看你作文的時候,就在想,一個什麼樣的女孩,能寫出這種文章,在這樣的年紀里,有著超過一般同齡人的覺悟和敏銳,後來知道田文是你後,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田文:「哈哈哈,我們語文老師也這樣說,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失望了。」
夏亦忙解釋:「不不,你人和文章一樣,看上去陽光瀟灑,處世淡然,我的不可思議是,你這樣一個小女孩兒……嗯,一定經歷過很多吧!」
田文和夏亦聊著聊著,好像突然就不緊張了,只覺得很開心,和他聊天很有趣的感覺。
田文雙手扣到背後,腳步輕盈,笑著回答夏亦說:「這個嘛,確實挺多的。」
進校門口了,夏亦停下腳步對田文說:「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亦。」
田文忙說道:「我知道,亦是此間少年的亦,對吧!」
夏亦笑笑,田文繼續說:「好,我叫田文,我……」
夏亦忙說道:「我知道,文思泉湧筆生花的文,對吧!」
田文看著夏亦頓了頓,低下頭笑了笑才仰起頭說:「哈哈哈,我的名字,居然還能這樣。」
夏亦微笑著說:「很適合你,很貼切,田文,再見。」
田文:「再見」
田文說完再見,在心裡默默念了一遍夏亦的名字,今天簡直樂開花兒了,嘴角就沒放下來過,都笑抽了,她上樓梯的時候,都是八顆牙齒露在外面,沒有半分要停下來的意思。
田文回到教室,興高采烈地騰到唐靈座位旁邊告訴她:「唐靈唐靈,夏亦,他知道我名字,還,還看過我作文,我要開心死了。」
唐靈激動地拉著田文手臂問:「真的,你們說話了?」
田文笑的更開心了,她回答唐靈:「是的,剛一起回的學校。」
唐靈八卦的心思又開始翻湧了,拉著田文一頓輸出:「一起的?她怎麼知道你名字的?你們聊了什麼?他……」
「停」田文及時制止了唐靈繼續發問,她說:「他聊到了我的作文,至於我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的。」
唐靈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下,問:「田文,他該不會也暗戀你吧,你倆不會是雙向奔赴吧!」
田文咧嘴一笑,看著唐靈調皮地說:「這次倒是希望你的烏鴉嘴能夠靈驗一點,不過,人家或許單純的覺得我作文寫得好,知道我名字也挺正常的。」
唐靈:「知道確實正常,可是他還和你一起走,和你聊了你的作文,那至少,他是欣賞你的嘛!」
田文:「呀,嘴真甜,不管怎樣,今天非常開心。」
唐靈看著田文開心,也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田文回去看了,今天,夏亦空間營業:感受你在身旁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