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楊芷欣談完以後,田文現在每看到陳清信就忍不住嘴角上揚著,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自己也會下意識的憋笑。知道陳清信對自己那什麼之後,看向他的每一刻都覺得他有點搞笑,田文逮到機會就挑逗他。
有一天陳清信在廚房裡乖乖地清洗西蘭花,田文在旁邊炒菜,陳清信太乖了,田文沒忍住說了句:「陳清信,你好乖啊,你有沒有覺得我倆有點兒老夫老妻的感覺?」
不知道陳清信當時怎麼想,但田文就是故意的,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才說出口,等著看他反應,結果他就呆呆的看著田文,愣住了,沒說話,給田文看的不好意思,就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開玩笑啦,別看了,轉過去。」
有天晚上,倆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田文喜歡看搞笑的,每次坐在沙發上就開始哈哈哈,陳清信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然後靠近她坐著,不小心碰到了田文的肩膀,田文愣了一下,她看著電視說道:「陳清信,喜歡和我一起看電視嗎?」
陳清信:「喜歡。」
田文:「不嫌吵?」
陳清信:「不吵。」
「可我大聲笑起來很魔性欸?」
陳清信:「喜歡你笑。」
田文愣了一下,臉頰迅速熱了起來,完了完了,本來想整一下陳清信的,結果把自己給整紅溫了。田文心想自己真沒出息,煩死了,她瞥了陳清信一眼,嘴裡念叨一句討厭,跑向洗手間沖了個臉。
這天做兼職下晚班,陳清信在門外等田文。海城的冬天還是挺冷的,寒風刺骨,田文出來見到陳清信第一眼的時候,感動又心疼,他的臉都被凍紅了。
田文走到他面前叫道:「陳清信。」
陳清信低頭應了一聲,給田文圍上圍巾,田文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陳清信輕輕地應了句:「嗯,我在。」
好乖。
田文心臟一揪一揪的,陳清信乖起來,那簡直是溫柔到骨子裡,奪命的刀啊!
田文抿嘴一笑看著他:「蹲下一點。」
陳清信不知道田文要幹什麼,但還是乖乖的俯身蹲下。田文伸出手撈起他後面的帽子,倆人的臉在同一水平線上,陳清信的心臟開始撲通起來,他往田文那邊側了側頭,距離好近。
戴上帽子,田文看向他:「傻子,戴帽子不暖和一點嘛?」
陳清信:「怕你出來的時候看不見我。」
田文:「我,陳清信,傻吧你。」
田文側了側頭,眼裡閃爍著微光,陳清信這人,什麼都在行動里,總是能把田文感動得稀里嘩啦的。田文強忍著眼裡的淚水側過頭,陳清信慌了,忙走到田文側過頭的那邊問道:「怎麼了?」
田文瞥了他一眼,緩了緩眼角的淚水看向他說了句:「你討厭。」
說完便向前走去,陳清信緊跟上她的步伐,她雖然知道田文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真的討厭,可他也不知道田文眼裡閃爍著的淚光是為啥。
很多時候都只是想挑逗一下陳清信,他太能忍了,可每每都是,要麼田文被陳清信的真誠給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想流淚,要麼就是把田文自己整的先害羞跑了,到最後也還是沒等到陳清信說出那些話。
田文只好放棄了讓他說出口的念頭,不再肆意挑逗他。雖然陳清信沒有親口對田文表明過心意,可他對田文的真誠都已經在行動里了,還有他每一次真誠的話語,只是田文之前也沒往那方面想過,現在想想,陳清信和她說過的很多話,都已經勝過那句「我喜歡你」。
11月26日,陳清信二十歲生日,田文還是早早地就為他準備好了禮物,還特意和陳清信去逛了街,給他挑了一套特酷的衣服,最後去蛋糕店親手給陳清信做了個生日蛋糕。
回到家後,楊芷欣和陳朗給田文打了個電話,他倆在江城還有工作,有田文在,他們就不打算回海城一趟給陳清信過生日,倆人給陳清信發了個紅包,讓他們好好玩好好吃。
田文掛了電話,心想那什麼,現在和陳清信交代事情,怎麼也都給自己打電話,想到這裡,田文不由得又有點害羞,她咳咳兩聲看向陳清信:「那什麼,阿姨說的話聽到沒,他們祝你生日快樂。」
陳清信看著田文哼哼一笑:「嗯,收到了。」
「你」田文本來就有點害羞,陳清信這一笑,田文更是急了,「你笑什麼?」
陳清信還笑,田文嘟噥著嘴說:「有什麼好笑的。」
田文起身去了廚房,因為只有兩個人,還有個蛋糕,田文想著給陳清信做個長壽麵就行,陳清信也表示想吃田文做的長壽麵了。
吃過晚飯後,田文把禮物送給了陳清信,是攝影七件套,陳清信拆開一看,仰頭便叫了田文的名字,田文永遠知道他喜歡什麼。
這小子還挺感動。
田文拆開蛋糕,認真的在那插蠟燭,沒管陳清信的感動。插完蠟燭後,田文發覺燈太亮了,沒有那種氛圍,她跑過去把燈關掉,跑回來拿起打火機,一根一根的點燃蠟燭,很是認真,都沒注意到陳清信一直盯著她看的深情。
田文點完最後一根蠟燭,嘴角微微上揚著抬起頭:「陳清信,生日快~」
田文:「???」
許是剛洗完碗,陳清信的手帶點冰涼,附上田文的手,田文一下便僵住了。那句生日快樂還沒說完,就被陳清信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整懵了。田文只覺心臟無規律的跳動著,陳清信的手也帶著點微顫,倆人都特別緊張。
陳清信緊了緊田文的手叫道:「田文,我……」
咳咳,田文慌張的鬆開陳清信的手:「那什麼,有點熱哈,我去洗把臉。」
痛苦面具都給整出來了,田文慌忙的跑向洗手間,用冷水澆了澆臉,雙手附到兩頰上,對著鏡子罵了句:沒出息。
她緩了緩走出衛生間,關了門轉過身的瞬間,陳清信一把靠近她,雙手輕輕地撐在田文肩膀旁的門上,他喉頭滾動著,先是叫了一遍田文的名字,隨即緩緩的說道:「我,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特別特別喜歡,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我覺得很美好很享受。我本來想著你要是心有所屬,我就守你一輩子,站在你身邊就很好,但我現在,我就是,我想和你就這樣過一輩子,一直到老。你,那個,你願意嗎?」
燈是關的,屋子裡只剩下窗邊透過的一點光亮。
田文蜷在門旁,本來心臟跳動的就很沒節奏,被陳清信這樣圍在門口角落裡,聽著他說這番話,看著他滿眼深情滿臉真誠的樣子,直接呼吸都給整的不順暢了。田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咽了口口水,緩了緩自己那沒出息兒微微顫抖的身體,輕輕地對陳清信說:「那個,我也喜……」
「……」
田文閉上眼側了側頭在心裡嘀咕著「啊,說不出口,好沒出息。」
整理了一下心情表情,田文看著陳清信堅定地說道:「我願意,細水長流很好,日久生情也很好,是你我就願意,陳清信,我想和你就這樣過日子,一直到老。」
本來以為陳清信這個時候應該會嘴角微微上揚,可他就淡淡地笑了一下,眼裡帶著滿眶淚水看著田文。陳清信可能已經做好了被田文拒絕的準備,他沒想過田文會喜歡自己,更沒想過以後,能和田文牽著手直到老。
田文看著陳清信的樣子很是心疼,她嘟了嘟嘴叫道:「陳清信。」
陳清信帶著哽咽應了一聲,可把田文心疼壞了,自己情緒失控的時候,也還不忘對田文乖乖的。
田文踮起腳尖,雙手附上他的肩膀,緩緩地靠近他的脖頸,雙唇輕輕地附在他的喉結處。陳清信喉結滾動一下,滑過田文的雙唇,田文嘴角咧開微微一笑,緩緩離開之際,再次叫了一遍陳清信的名字。
這火撩的,田文自己都有點受不住,她看向陳清信眨了下眼,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下鑽出了他的雙臂範圍,邊跑向房間邊說道:「那什麼,我回房間了,晚安。」
陳清信忙轉過頭看著田文關上房間的門,嘴角一遍一遍的上揚了好幾個幅度笑著,全身的血液都在翻騰著,不停地往外冒熱氣,陳清信只覺得越來越不對勁,根本不能回憶,不能回味田文剛才的舉動。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進房間拿了套睡衣,去浴室洗澡了——涼水澡。
蛋糕沒吃,只聽得到浴室的水聲,田文雙手附上兩頰,還是很燙。她聽著浴室那水的聲音,想著那人,肯定是把水開到了最大。
窗外的月光照進臥室,亮的讓人紅溫,田文起身把窗簾拉到最滿,一把跳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