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家法

2024-08-15 12:58:18 作者: 寸草新
  「相府的一份子嗎?剛才我說的很清楚了,你們能做得到,我也能做得到,還有,不要拿道德綁架我,我不吃那一套。」藍馨悠悠的說道。

  「看來本相給你的日子是太好過了,既然如此,就別怪本相心狠,來人,請家法。」藍相氣得站了起來,對外面人喊了一聲。藍管家雙手捧著一條鞭子走進了松鶴堂,來到藍相跟前,藍相看著鞭子,眼神陰狠的可怕,一手拿緊鞭子。「本相今天要親自實行家法,好好替你那死去的娘教教你如何做人?要不然像你這樣無法無天,這個家遲早都會受你牽連。」說完藍相就揮起鞭子朝藍馨狠狠地甩了過來。

  看到藍相甩鞭子打藍馨,在場的人表情和行動各異,老夫人鎮定的看著,像是早已想到似的;方氏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藍月咧了開嘴笑了起來,差一點就蹦起來,幸虧方氏在邊上掐了她一把,要不然就露餡了;而藍晴卻是害怕的退後了兩步,生怕鞭子甩到她身上似的;這麼多人,只有魏嬤嬤奮不顧身的撲到藍馨面前,緊緊的抱住藍馨,替藍馨擋住鞭子。而藍馨抬起那骨瘦如柴的手,堪堪接住了藍相甩過來的鞭子,要不是有嬤嬤抱著她,藍馨估計要往後退好幾步。但是,接住鞭子的手還是受傷了,因為鞭子上有勾刺,鮮血往外流。

  藍馨握著鞭子定定的看著藍相,原本聽到藍相提起娘親,臉已經陰沉了下來,現在手上傳來的疼痛,她的臉上像是結了霜一般的冰寒,在這世道上,最沒資格提起娘親的就是他,她的聲音就像從地獄裡發出來的一樣:「替我娘教我做人,你也配,我娘是怎麼死的?別人不清楚,難道你不清楚嗎?要不要我一一對你說來?我當時年紀雖小,可我的記憶力卻是出奇的好,直到現在,我依然記得你是怎麼對我母親的,你也許不相信,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當初你對我母親的一言一行,我看在眼裡就再也拔不出來了,你今天對我甩的這一鞭,算是還了生恩,至於養恩,你有嗎?」藍馨說完就狠狠的把鞭子甩開了,魏嬤嬤看著藍馨的手心疼的眼淚直流。

  老夫人聽到藍馨說的話,知道這個情況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炳國,你真是的,孩子還小,又剛從外面回來,你多點耐心,好好教教她就是了,不要動不動就要用上家法,馨兒畢竟是個女兒家,萬一在身上留疤了就不好了。」

  「是呀!父親,大姐姐從小就在山莊裡生活,沒有教養嬤嬤教她,這些個規矩她不懂,父親,就原諒姐姐這一次吧,姐姐以經回到府里,月兒以後會多陪陪姐姐,讓姐姐慢慢適應府里的規矩。」藍月接著老太太的話說,說完了還心疼的看著藍馨的手,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像是在心疼姐姐,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的心裡樂開了花。

  藍炳國看到母親和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出來說道,就明白今天自己有點兒衝動了,要不然母親也不會給自己遞台階。藍相順著台階就下,他轉過身對方氏道:「明天給她選個好嬤嬤,好好教教她,女兒家該學的東西都要學起來,不能落下,免得丟了我相府的臉。」藍相說完,甩袖就離開了松鶴堂。

  「小姐,我們回院子,把手好好包紮起來,這手變成這樣子,會不會留疤呀?」魏嬤嬤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扶著藍馨往外走。

  老夫人對著身邊的嬤嬤說道:「你去叫府醫到她院子裡去給她看看。」洪嬤嬤點頭就出了松鶴堂。

  當魏子看到藍馨的手時,她氣的就往外沖,藍馨及時阻止了她:「你站住,哪兒也不准去。」說完就進了內屋處理傷口,藍馨從藥箱裡拿出了消炎藥和止血藥,遞到魏嬤嬤跟前,讓魏嬤嬤替她包紮。魏嬤嬤包紮到一半時,就聽到外面是魏子冷冷的聲音:「你回去吧,我們小姐不需要你幫她看傷口。」


  魏嬤嬤在整個包紮過程中,沒有說過一句話,她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被親生父親這樣對待,府里沒有一個人出來替她說話,雖然事後,老太太和二小姐都出來說話了,可那都是馬後炮,做做表面功夫罷了。魏嬤嬤包紮完就默默地離開了,留下一片安靜的空間給藍馨。

  魏嬤嬤出了房門,魏子上來急切的問道:「小姐的傷口怎麼樣了?這藍相怎麼這麼狠心?小姐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呢,就因為抄個家規就要上家法,我看這根本都不是親生女兒,而是仇人。」

  「好啦!小姐自有打算,已經給小姐上好藥了,這一鞭子打下來也好,這一鞭子算是把小姐和相府徹底畫清了界限。」魏嬤嬤道

  「可是主子那邊呢?我們保護小姐不周,等小姐手好了,我再回去向主子請罪。」魏子道

  而府醫被魏子拒絕後,他就去回稟了老夫人,府醫離開後,老夫人對洪嬤嬤道:「這丫頭不領情,這是把所有人都恨上了?」

  「老爺今天怎麼回事?像是鐵了心要打大小姐似的。」洪嬤嬤道

  「嗯!這個連你都看得出來,估計那丫頭也知道,去把老爺叫過來,我有話問他。」老夫人道

  洪嬤嬤出門叫小丫鬟去前院叫相爺來,沒過多長時間,藍炳國就來到了松鶴堂。

  坐下道「母親,找兒子來有什麼事嗎?」

  「你今天怎麼那麼大的氣,非要打那丫頭,在宮裡遇到麻煩了?」老夫人問道。

  「我辛苦培養的四個暗衛,前天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就連仵作都驗不出來,他們是怎麼死的?我的這四個暗衛不是別人,正是兒子那天派去殺那丫頭的。那丫頭身後是不是有人在幫著他?要不然憑她的能力,不可能殺得了這四個暗衛,還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那她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呢?這麼厲害的人,我們得提防著。」藍炳國跟母親娓娓道來,他想聽聽母親的想法,剛才甩袖而去,是看到那丫頭站在那裡,氣得不願意面對她。

  「這世上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的殺人,除非那人的武功是極高的,要麼就是那人的醫術很高明,依我看,應該是後者,要是前者的話,仵作解剖應該能查出問題,但是後者,他可以研製出毒藥,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老夫人分析道。

  「據兒子所知,這世上只有薛神醫,醫術最了得,薛神醫這幾年都在京都城內外活動,這丫頭到底是怎麼認識薛神醫?」藍相納悶又苦惱。

  「所以現在暫時不要動那丫頭,如果真要想動手,那也要保證做到一擊斃命,沒有這個把握就不要下手,你像今天這樣打一頓,你能解氣嗎?不要做這種無用功,那丫頭不簡單。」老夫人絮絮道。

  「是,母親,兒子知道了,今後不會了。」藍相說完,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離開了松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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