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活無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會賠你的。」

  劉余瘋狂道歉，手心浸出汗，不敢去看樊雨的眼睛。

  「一萬四，我這手機一萬四。」

  樊雨笑嘻嘻的看著劉余，沒有任何不爽，仿佛剛剛手機壞的不是她。

  「劉余同學要怎麼還呢？」

  劉余從書包里掏出手機，手機下有一塊木塊擺件，他緊張開口：

  「我....我目前沒有那麼多錢，我可以先還你4千嗎？」

  「可以啊，琳琳，你好像有我收款碼吧？」

  她轉頭看向鍾琳琳，後者點點頭，畢竟她們喜歡打賭，都是喜歡聽 支付寶到帳多少多少錢的人。

  劉余掃了四千過去，他父母在他上學時給他五千生活費，他看來這兩月要吃土了，好倒霉。

  樊雨看著手機掛件，問到：

  「你姐做的?」

  劉余點點頭，臉色有點蒼白，不想說話。

  「這樣吧。」

  樊雨笑眼彎彎，繼續說道：

  「這掛件我100買了怎麼樣?」

  劉余在心底瘋狂衡量，你說給吧，但是這是姐姐給他刻的，上面還有他的名字，說不給吧，但是一百塊錢夠他賺很久了。

  他並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要不然家裡的處境又要更差了，妹妹也上高一也要錢。

  最後一陣糾結，還是戀戀不捨的將掛件取了下去。

  掛件，不要走好不好，掛機，離開我你要幸福。

  罷了，在讓姐姐刻一個吧。

  「好吧...」

  劉余將掛件遞了過去，樊雨接過，他看著木牌上漂亮的瘦金體，「余越龍門，劉老弟天天開心」

  另一面則是靜靜躺著「劉余」二字。

  「上面有我的名字，覺得不好可以還我。」

  劉余小心問到。

  「不，沒事，我覺得很好。」

  樊雨笑著說，她可以感覺出木牌上的字的認真。

  「你姐姐弄雕刻的?」

  「差不多。」

  劉余還是緩不過來，看見文件打好了，拿一張寫下聯繫方式後匆匆逃離。

  鍾琳琳見他走後才開口：「為什麼不去修一下，就這麼幾腳還不至於廢掉，還要坑他一萬?」

  樊雨哼了一聲：

  「那咋了！」

  宿舍，因為劉余是中途轉過來的，而且還是國家幫助對象，學校分了他一個一間宿舍。

  不愧是一中啊，什麼衣櫃，獨立衛生間，甚至還有大陽台。

  劉余感嘆，他迅速的整理了房間和行李，搞了幾個小時，剛剛休息下來，就在想著要去哪裡打工還債。

  「等到天晴的那天也許會好一點」

  手機電話響起，劉余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八成是樊雨打過來的。

  「餵?」

  劉余說了一聲。

  「喂，劉余同學，是你昂，我就看看是不是你，嘿嘿。」

  對面嘿嘿一笑，劉余無語扶額，他像是什麼欠錢不還的人嗎？

  「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我還要搞衛生。」

  劉余小心開口道，深怕惹到對方不開心 見對面安靜了一會，他又小心開口：

  「行嗎？」

  「啊？哦，我還以為你掛了，沒什麼事了，你忙吧。」

  電話掛斷，他像是虛脫了一樣躺在床上，像一灘死水，一動不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了，劉余想到，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來洗漱，套好了衣服，便去了教室，高二A班，尖子班，教室只有班主任李雪瑩坐在椅子上，沒看見任何一個學生。

  李雪瑩看了一眼劉余，眼底傳來一抹讚賞。

  「李老師好，我是新同學劉余。」劉余打了招呼。

  「我認識你，成績不錯，但是在這個班還是不夠的，希望你可以一直努力下去，好嗎？」

  「我會的，謝謝李老師」

  「好了好了，新學期座位是打亂的，你去調一張你喜歡的位置吧，我們A2班沒那麼多規矩，什麼成績排位置是沒有的。」

  李老師頓了頓，又開口道：

  「不過，你視力比較好的話建議後面，我們這還是蠻多近視眼的。」

  「好的，謝謝李老師。」

  劉余答謝，見李老師擺了擺手，朝中左靠窗的位置坐下，他說稍微有點近視的，散光倒是不嚴重，他將每一本書都簽上名字，字體乾淨流暢，筆鋒利落。

  教室開始慢慢進入學生，不少學生都好奇的看著劉余，不過班主任在，他們還是比較安分的，劉余有點受不了這麼多目光，趴在桌子閉上了眼睛。

  直到過了一會，他察覺到身邊有人，他緩緩抬起頭，心裡咯噔一下，樊雨，她怎麼在這？她不應該在A1班嗎，他在過來的路上看見過她的榮譽牆，別人是一角，她獨占一半。

  忘了，生活暗淡了，劉余覺得，這兩年，可能會不太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