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殿內。
貴妃這邊正撫摸著肚子,和旁邊的心腹宮女說道:「有了這個孩子,不管最後誰登基為帝,贏的都會是本宮。丈夫又怎能比自己的兒子更可靠?」
宮女笑著說,是。
沐川大步走進來:「貴妃在說什麼?竟如此開懷,不如說出來,讓朕也樂一樂。」
說著話,已經到殿內坐下。
坐在凳子上,沐川摩挲著自己手上的扳指,開門見山:「貴妃朕對你以及你的母家如何呀?」
貴妃沒想到皇帝會這個時候來,婷婷裊裊地走到皇上身邊行禮。起身站定後回答:「臣妾母家自是加無可加的高官,賞無可賞的富貴,陛下怎的,忽然問起這話?」
貴妃心下狐疑,莫不是事情敗露?
果不其然,看著狼狽的安王被侍衛押著來到了殿內。
貴妃緊張說到:「陛下,這是作甚,為何深夜把安王殿下請到內宮之中?臣妾腹中還懷有龍胎,臣妾實在是害怕!」
貴妃說著,楚楚可憐的擦拭眼淚。另一隻手若有若無的放在肚子上。
沐川聞言戲謔的看著貴妃:「確定是朕的骨肉?朕可從未寵幸過你。」
貴妃聞言一愣:「這怎麼可能?陛下,你來我宮中來的是最多的,宮中其他妃嬪都沒有子嗣,臣妾腹中的孩兒,可是陛下的皇長子陛下啊,陛下!」貴妃說著就想去抓皇上的衣擺。
沐川如同躲避洪水猛獸一樣起身躲開,沉聲開口:「朕自小便有頑疾,與女子親密接觸,便會嘔吐不止,朕連他人的臉都看不清,宮中嬪妃侍寢當夜都會點迷魂香,貴妃不防告訴朕,睡夢之中,如何有孕?」
安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決定斷尾求生,大喊:「皇兄,一切都是這個賤人的謀劃,是她勾引我,說真心愛慕於我,我才會受了她的騙,皇兄,你我可是親兄弟,情同手足啊!」
貴妃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變故。
忽然狀似瘋癲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沐輝,沒想到你對我真是沒有一絲真情。那年太明湖畔,分明是你與我說心悅與我不日便會求娶,可我被一紙證書,召入宮中為妃,你說這是無可奈何。說你不甘心,如何都爭不過你的皇兄,我甘願做你的馬前卒,我早就知道是你向皇上提出,納我為妃以做籠絡老臣之用,後又用我的肚子懷上你的骨肉,可我心中還是對你抱有幻想,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蕭芳兒,這一生,都被你擺布成手中的刀,如今東窗事發,你卻還想推我出去送死,我可真是眼盲心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沐川冷漠的看著這一出鬧劇,冷聲吩咐:「安王與蕭貴妃意圖謀反,朕念及手足之情,安王囚於宗人府,念蕭貴妃陪伴多年,賜自盡。家人斬首示眾。」
蕭芳兒釋然一笑,拿起太監端進來的毒酒,掩唇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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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呆呆的看著古代的床幔,哎~這時代連個鬧鐘都沒有。
簡單洗漱一下,把頭髮高高挽起,穿著便裝出了府門。
回頭看著樸素的古代建築。以後這個就是自己在這住所了。
昨天晚上宋公公領著自己過來,說這是皇上的意思。後院現在還擺著幾箱金子呢。
自己都在宮裡住了大半年了,昨天忽然宋公公領著人來,說我住在宮裡多有不便,陛下賞了我這麼一個宅子。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叭淡。
做的東西還都在工部,今天要跟著暴君一起去演武場試一下這批武器的威力,要先去工部一趟,把東西拿上再去養心殿。
遠遠的,我就看見一個大帥哥背對著我站在那裡,身後烏泱泱跟著一屁股人。
風吹動了他的衣擺,一樣吹動了我的心。
嘶哈,嘶哈,這小身材,光一個背影就給寧寧整的五迷三道的。
走到他身後,朗聲道:「陛下怎麼在工部門口站著?昨日暈倒,身體難免會虛弱,可別吹了風感染風寒。」
沐川回眸望向我,帥了我一臉。
沐川心中一暖說到:「有愛卿關懷,朕的身體自然無礙,昨日不是說今日要去演武場嗎?」
寧寧馬上說:「等我一下,我進去把槍拿出來。」
走到一半兒,忽然想起來毒藥的事兒。回頭賊眉鼠眼的小聲說道:「安王和貴妃,真的要有所行動了,你打算怎麼處置?」
沐川看著眼前人,小小的腦袋靠近自己,不自覺的微微低頭,聽著他說的話,心中慰籍,自己雖已眾叛親離,但上天送來了一個造福社稷的福星。不為名利處處為自己著想。
忍不住手癢,索性直接摸了一下毛茸茸的腦袋。
沐川覺得手感不錯,心情也好了不少,而後故作痛心的說到:「朕本念在手足情深,朕就只剩安王這麼一個弟弟,把他圈進宗人府。念在貴妃陪伴朕多年,雖沒有夫妻之實,卻也盡心盡力,就把她幽禁在自己宮裡。沒想到,哎~ 沒想到,他們寧願死,也要在一起,分別在宗人府和自己的宮中自盡了。朕現在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寧寧看著他傷心的樣子想,「雖然他是皇上,卻從小悽慘,娘不疼,爹不愛,剩這麼一個弟弟,還要整死他,也挺可憐的。沒心理變態挺好的了。」
想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他們給你又是戴綠帽子,又是下毒的,沒直接殺了他們,看來之前都是被藥物控制了心智,你也別傷心了。我會陪你一起讓你的國家越來越繁榮的!」
沐川目光灼灼地盯著寧寧問:「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嗎?」
寧寧笑著說到:「我應該還會陪你好長時間,這手槍才做出來,好多事情還沒落實,也沒實行呢。我現在不著急回家。我這就取拿槍和子彈,咱們去演武場吧!」
沐川點頭說好,看著遠去的背影彎眼,勾純淺笑輕聲呢喃:「也許真應該了解一下你口中所說千年後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太平盛世,才能讓你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卻又心思如此單純?」
沐川在寧寧轉身的那一刻就緊盯著她,像盯上了兔子的老鷹。
寧寧拿著手槍回來的時候,見沐川坐在龍輦,頭上還有儀仗遮著太陽,好不愜意。
而自己拿著十多斤的兩把槍,苦哈哈的看著。
沐川見面前的女子幽怨地看著自己,朗聲道:「雖是春日,卻也是春寒料峭,地面潮濕。愛卿為國家操勞多日,理應乘坐驕輦,與朕同行才是。」
沐川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宮女一左一右攙扶著我往龍輦走去!
寧寧雖然想坐,但是還是客氣了一下:「這不好吧,臣,不好如此僭越。」
腿非常誠實的走到暴君旁邊,一屁股坐下。
轎輦被人抬起,寧寧回頭看了一眼浩浩蕩蕩的隊伍,心裡感嘆,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真他娘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