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解決了付凡，剩下那人不管是誰的人，總會有暴露的一天。」
留意到冉青玄話語中的殺意，顧言塵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說四通城外的埋伏？」
「是，祁仁既然想讓咱們死無葬身之地，那何不借他的手斷了祁景的眼線，畢竟刀劍無眼！」
顧言塵一直沒找到機會料理付凡，如果祁仁真的等不及要殺他，那他完全可以讓付凡的死變得順理成章。
「此法可行，不管付凡是不是祁景的人，此人斷不能留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冉青玄，她覺得有必要確定一下。
「咱們先回去，不管祁仁選擇在哪裡埋伏，都得養足精神再說。」
「好。」
兩人攜手而歸，均是不動聲色看了眼付凡的方向。
直到第二日四通城的城門一開，潮水般的隊伍便開始挪動。
四通城人口數量和靠近京城的雙陵城不相上下，光是城門都有兩個，一邊進，一邊出，大早上的簡直好不熱鬧。
只是他們如今是身穿粗布麻衣的犯人，那些商賈們昨晚就留意到了他們這群人，所以各個避之不及生怕沾上晦氣。
好在現如今進了冬季，晝夜溫差比較大，不管是犯人或者官差都帶著兜帽圍著圍脖，好歹能阻斷一些人的眼光。
所幸卜圍給守城的官兵看了文書，官兵們怕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先讓卜圍他們帶著犯人進了城。
「你們等會兒跟我走，讓他們先回補給處。」卜圍朝顧言塵示意道。
「好，多謝卜差頭。」
卜圍聞言笑笑沒說話，招呼手下帶著其他人避開人群去到客棧。
此次他們首要做的就是把狼皮和製作好的狼肉乾賣出去，等其他犯人離開後，卜圍和另外兩名官差帶著他們直奔皮貨行。
板車上的狼肉數量頗多，邊上路過的百姓聞到一陣莫名的香味後紛紛轉頭查看味道從哪來。
見是狼皮後，還略顯奇怪的看了幾眼。
皮貨行內，掌柜和手底下的師傅細細查看皮子後，不動聲色看了眼為首的卜圍。
「狼皮還算完整...只是...」
「算了，雖說有些不好處理，但看在皮子還算可以的份上，一兩銀子一張，你看如何？」
卜圍心中一喜，正要一口答應下來的時候，冉青玄走到跟前。
「掌柜的，我知道你可能是想說有些地方沒有處理好，但你們收回來也要處理一遍才能制物，一兩銀子一張，怕是有些少吧？」
掌柜的見冉青玄年紀小又是個女子，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反倒有些不滿的說道。
「小姑娘這就不懂了，不是我刻意壓價，只是這些都是精細活，費時不說，萬一處理的時候再弄花了，可就賣不上價格...」
冉青玄掩嘴輕笑：「掌柜的說笑，能在四通城做皮貨行生意又怎麼會處理不好皮子，這麼說豈不是在砸自己招牌。」
掌柜的被嗆，臉色頓時一紅。張了張嘴後面的話愣是沒往外說。
「我這大哥能把我們帶過來，那肯定是知道底細的，況且現如今正值冬季，一點小小的皮肉處理乾淨還愁賣不上價？」
掌柜一聽，頓時知道自己小看了面前的女子，來回又翻看了幾張後，伸出手比劃一下。
「處理皮子也得花功夫，一張最多加個三百文...」
冉青玄看向卜圍，見他都興奮的點頭了自己也沒再繼續掰扯，隨即點頭。
「成交！」
一張三百文聽著不多，五十八張皮子算下來她們能多收將近十八兩銀子，簡直不要太爽。
掌柜的痛快付了錢，看到七十五兩銀子還有四串銅板被冉青玄收進隨身布袋，卜圍笑的簡直合不攏嘴。
就這他們板車上還有一板車狼肉乾沒賣呢，冉青玄才走到門口，眼軲轆一轉又返回去。
掌柜的正在挑稍微小一圈的狼皮，見到冉青玄回來整個人都透著警惕。
「姑娘，錢貨兩清，你這是...」
冉青玄將一包狼肉乾遞給他，笑著說道：「掌柜的莫慌，剛剛忘了感謝您讓價，拿包狼肉乾給您嘗嘗。」
一聽是狼肉乾，掌柜的頓時面色犯苦，畢竟都知道狼肉不怎麼好吃。
但這好歹是人家的心意，開門做生意的又怎麼會佛了客人的面。
接過後道了謝，掌柜的隨手將其放在櫃檯上，笑著將人送出去。
顧言塵最開始還奇怪冉青玄為何白白將其送出去，但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他便知道為何了。
原來是掌柜的返回去後總能聞到一股香味，而且那股味道不斷刺激著他的味蕾，迫使他分泌著口水。
後來看向冉青玄給他的那包狼肉乾，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這才打開油紙包。
狼肉乾經過調料的醃製早已入味，恰到好處的煸炒讓那些香味牢牢鎖在裡面，只是一打開，麻辣鮮香的味道便竄進鼻腔。
掌柜的平常就愛喝點小酒，僅僅只吃了一口，他就覺得以後要沒狼肉乾那酒都沒滋味...
思及此他趕緊追了出去，站在門口朝左右一看立刻看到還未走遠的冉青玄。
「姑娘，姑娘等等。」
剛打算停下找個地賣狼肉乾的冉青玄微微勾起嘴角，轉身朝皮貨行掌柜看去。
周邊做生意的人都認識皮貨行的掌柜，還以為他收的貨出了岔子找人去算帳，紛紛圍上來想湊個熱鬧。
「姑娘，你這狼肉乾怎麼賣，我想買些。」
誰知冉青玄還未說話，邊上看熱鬧的倒是先開了口。
「我說老屠，你開皮貨行都賺的盆滿缽滿了，還差那口吃的不成，有那些錢怎麼不去吃點好的，買那些腥臭的狼肉乾做什麼？」
「就是，別是你女人不給做，饞的你分不清好賴了...」
「哈哈哈哈哈...」
周圍響起鬨堂大笑的聲音，皮貨行屠老闆可不管那些，徑直走向冉青玄。
聲音引起了路過百姓的注意，紛紛朝他們這邊看來。
冉青玄見時機成熟，攤開幾張新的油紙，劃拉一下撕開兩包狼肉乾倒在上面。
「好不好吃的大家嘗嘗就知...」
鮮香麻辣的味道隨風飄散開來，剛剛還在嗤笑的男人們瞬間愣住。
「這是狼肉乾嗎？怎麼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