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晚知道,和顧夜城這樣聰明的人繞彎子,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她從被子裡鑽出來,雙手緊握著被角。
「我想要回黃金地皮。」
黑暗中,她看見剛剛暗了一瞬的菸頭,亮了下。
周圍靜悄悄的,顧夜城的氣息太過濃烈,即便剛剛才活動完渾身燥熱,可是他不說話,周圍氣場還是冰涼。
她明白,這麼大塊肥肉下了顧家的肚子,現在要他吐出來,的確很扯。
而且幾個小時前,還是江家自願給的,這明顯前後矛盾。
沉默將近一分鐘,顧夜城開口了,聲音自始至終帶著上位者的高冷。
不過或許是因為剛剛才滿足完,他話尾明顯柔下來的語調,讓江舒晚又聽到了希望。
「給我個理由。」他吐出一個煙圈,模樣更加模糊。
「我眼瞎,後悔了行嗎?」
顧夜城對於這個回答,只頓了一秒,並沒有太多驚訝。
他深吸一口煙,聲音比之前更加有磁性。
「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江舒晚深諳豪門大家族之間的爭鬥,他們表面一團和氣,私底下暗流涌動。
二房三房背後的小動作,顧夜城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地皮如果真的被顧肖弄到手,也無疑助長了三房的勢力,對他這個繼承人來說並不利。
再說,男女之間那點心思,她現在懂了。顧夜城剛剛對她身體的迷戀,說明了一切。
她賭對了,他喜歡她這張臉,就是不知道那個白月光在他心裡分量有多重。
「你幫我拿回地皮,我跟你怎麼樣?」
江舒晚說完,心虛沒底。
即便知道剛剛他有被爽到,可眼前的男人,本質是個商人,商人重利,他會因為魚水之歡幫她嗎?
顧夜城將菸頭熄滅,笑聲溢出薄唇。
「想法挺多呀?」
江舒晚聽著這笑聲,更像在嘲諷她不自量力。
她就知道會這樣,顧夜城肯定在心裡罵她是白痴。
她這張臉終究也只是像,而不是。
不想自取其辱,她一聲沒吭,只輕嘆了口氣,默默扯過黑色蕾絲睡裙,往身上套。
白皙的長腿從被子裡滑出,起身,後背繃的挺直。
在他沒開口羞辱她前走,或許沒那麼丟臉。
「吧嗒!」
床頭燈打開,黑暗盡散。
江舒晚抬手遮擋,眼睛適應了幾秒,才舒服些。
顧夜城那張帥氣逼人的臉,離她不足一米。
他就那樣直勾勾盯著她,樣子又痞又帥,像是要把她看透,卻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江舒晚心灰意冷,準備閃人。
顧夜城大手一伸,她被他大力帶進懷裡,手掌正好撐到他的胸膛。
想到剛剛肆意承歡時的猛烈,他脖頸間的嚶紅還清晰可見,任她活了兩世的人,都忍不住臉紅。
感覺到扶在她腰間的大手緩緩下移,江舒晚恍若夢醒,想從那具滾燙的大腿上下來。
環在腰間的手再次收緊。
「跑什麼,我有說不答應?」
江舒晚紅著臉,緊抿著唇,強迫自己迎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滿心歡喜又激動忐忑。
「所以,你同意了?」
顧夜城盯著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沉默三秒,他眸光變深,目光閃過一絲狡黠。
「答應你可以,不過籌碼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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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城將她換到另一條腿上,不讓她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帶著淡淡菸草味,江舒晚不習慣,下意識後扯。
卻被他逮到機會,扣住腦袋拉向他。
「我要你。」
顧夜城的氣息噴灑到在她的耳垂上,又酥又癢,她睫毛抖得厲害。
他這意思是叫她給他做長久情人嗎?
顧夜城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捲起食指,敲向她的腦袋。
「我說的是跟我結婚。」
「結婚?」
他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
顧氏繼承人的配偶,可是要經過老爺子同意才行的。
不說別的,單說他們現在的身份就不可能。
他一定是喝昏了頭,不然怎麼可能會說結婚?
「不想?」
「那算了,我的權勢,只保護我未來的老婆,至於別的,江舒晚你挺敢想啊?」
江舒晚正要解釋,一旁手機響起。
是顧肖打來的,她撇了眼要掛斷。
顧夜城一把按住她,目光灼灼。
「選擇權現在在你手裡,選他還是選我,你最好想清楚。」
江舒晚想笑,這還用回答,肯定是選他。
不然今晚她也不會做出違背她幾十年的三觀,爬上他的床。
她按下接聽鍵,顧肖的聲音傳來。
「晚晚,你怎麼沒在房間?」顧肖語氣帶著幾分醉意。
江舒晚真想爆粗口,死渣男還真是時間管理大師,剛剛和別的女人開完房,現在又馬不停蹄回來找她?把她當垃圾回收站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必須得先確保把黃金地皮弄回來才行。
「我在一樓,一會兒回去。」
「啊……!」
她剛說完,身下某處被受了刺激的男人狠狠咬了口,一陣酥麻感迅速上涌,她身子忍不住跟著輕顫。
「晚晚,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
顧肖撒嬌,「要不我這去找你,我想抱著你睡。今晚是我們的訂婚夜,你肯給我了嗎?」
顧夜城猛的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神深了幾分,今晚是她的第一次?
可剛剛他那幾次的奮進,她一點都沒表現出異樣,還努力配合著。
江舒晚緊咬著嘴唇,眼神濕漉漉的,她真的不擅長撒嬌,又不敢惹惱面前這個男人。
「我得回去了。」
顧夜城眸底染上厲色,握在她腰間大手收緊。
「你還沒選。」
「我選你。」
江舒晚聲音篤定,不怕死的摟著他的脖子,即便是演,這場戲也得演完。
顧夜城眉宇舒展一半,卻不信。
選他為什麼還要回到顧肖身邊,難道是想同時吊著他們倆?
這個女人,在玩火。
江舒晚望向那雙探究的眸子,軟著聲音誘哄。
「我不愛顧肖了,更不可能跟他睡,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她心裡打鼓,不確定顧夜城對她的話信幾分,不過無論怎樣,她都要試一試。
顧夜城心頭髮緊,手指磨砂著剛剛被他吻腫的唇瓣,第一次有種事情不受他掌控的感覺。
「你最好說到做到。」
今晚的江舒晚很反常,至於原因,他現在就想知道。
「張睿,去查件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