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口照到宋溫禾的臉上,她微微皺起眉頭,翻了個身試圖避開這耀眼的光線,但卻發現那光芒似乎無處不在,將整個房間都染成了明亮的金黃色。
已經是半晌了,陽光很刺眼,照得人睡不著。
索性,放棄掙扎。
她慢慢地從床上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動作遲緩地走向浴室,開始了簡單的洗漱。
冰冷的水刺激著肌膚,讓她略微清醒了一些,但內心的疲憊和困惑卻依然揮之不去。
完成洗漱後,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客廳,然後像失去力氣般癱坐在沙發上。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感。
恐懼和無助如同陰雲一般籠罩著她,讓她無法擺脫這種情緒的束縛。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必須要找到一些線索才行。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的大伯,相比其他的親戚,他與父母聯繫最多,也最為可靠。
或許他可以告訴自己一些關於父母欠債的事情。
於是,她趕緊拿起手機,撥通了大伯的電話號碼。
「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大伯!我是宋溫禾啊。」她急切地說道。
「哦,是你啊。有什麼事嗎?」大伯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冷淡。
「大伯,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爸媽為什麼會欠那麼多錢?他們現在在哪裡?」宋溫禾焦急地問道。
沉默了片刻後,大伯嘆了口氣說:「唉,這事說來話長啊。其實……」
接下來,大伯開始講述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其實在這半年間宋溫禾的父親因為想賺大錢打算開個大型飯店,去借款,但是因為飯館營業不佳,導致破產,也欠了一屁股的債。
這段時間裡,宋溫禾的家庭面臨著巨大的經濟壓力和困境。
她的父親一心想要追求財富,卻忽視了風險評估和市場調研。
他傾盡所有投入到這個大型飯店項目中,但由於經營不善,生意逐漸冷清下來。最終,飯館不得不關門大吉,宣告破產。
然而,這只是他們噩夢的開始。借來的巨額債務成為了沉重的負擔,使得宋溫禾一家陷入了財務危機之中。
儘管他們盡力償還,但還是未能按時還清欠款。面對催債人的逼迫與威脅,一家人感到無助和焦慮。
「溫禾啊,你父母待你雖然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好,但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父母啊,你不能不管啊!」
聽到這裡,女孩心裡一陣難受。
她難受的倒不是父母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和困境,而是她自己,把這一爛攤子丟給自己,還得讓她一個人去給他們收拾。
說到底,她一直都在被他們當外人利用,她始終無法加入這個家裡,他們始終沒有把她是當作親人。
宋溫禾沒有答應他的話。
「那他們現在在哪裡?」她的語氣中有些凌冽。
「他們……出去躲債了。具體在哪裡,我也不清楚。」大伯無奈地回答道。
「你現在找他們有什麼用嗎?是能幫他還上這債嗎?」
「別問了,你現在就去找人借錢,或者別上學了,去打工,還錢!」
「你作為他大哥,你為什麼不能替他還錢?你明知道他在哪卻不願說出來,你們不就是想逼我這一個小女孩去替們收拾這一屁股債嗎?」
「欸,那你說說看他們這幾年做的飯花的錢都是餵給狗了?」
「他們做得什麼還輪不到你了來這裡指指點點!」
她說的話就像一把匕首一樣,刀尖卻刺向自己的心。
掛掉電話後,宋溫禾心情沉重。她意識到自己需要面對現實——找到他們。也知道前方還有多少困難等待著自己,但她決定勇敢前行。
大伯說的那番惡毒的話依舊在耳邊環繞,像個無聲的惡魔一般。
現在她感到十分困惑和茫然,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尋找。
她只能盲目地在家裡翻箱倒櫃,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線索或者答案。
她把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搜索了一遍,但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或提示。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情變得越來越焦慮和沮喪。儘管如此,她還是堅持不懈地繼續著自己的尋找之旅,因為她知道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她想到剛回家時家具並沒有沾染上什麼灰塵,也就是說他們剛離開不久,看著手上的帳單,家裡所剩的錢不是很多,現在他們的住所,很有可能還沒有離開這座城市,只是在一家普通旅館或者是平房。
如果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已經穩居下來,那麼就可以知道這其中一定會有一個人替他們安排這住宿問題,找到這個人這件事的一切都好說了。
宋溫禾思忖了片刻,把他們能結交的朋友全列在紙上,然後去找通訊電話,一個一個的詢問。
她第一個撥打的是父親最親密的朋友,宋溫禾稱他為馮叔。
電話很快接通了,宋溫禾急忙問道:「馮叔,我是小禾,我爸爸媽媽在你那兒嗎?」
馮叔語氣很迷惑,答道:「小禾啊,你爸媽沒跟我聯繫啊。怎麼了?他們不見了嗎?」
顯而易見,這個人無法提供什麼線索:「不好意思啊馮叔,打擾了。」
宋溫禾失望地掛斷了電話,她名單上的下一個人是媽媽的閨蜜李阿姨。
然而,當她撥通李阿姨的電話時,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答覆。
兩個小時過去了,宋溫禾幾乎打遍了所有可能知道她父母下落的人的電話,但沒有一個人有她父母的消息。
無助與失望裹挾著她,她如同一隻濕了羽毛的孤鳥,蜷縮在地毯上。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擦乾眼淚,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疑惑地接起了電話:
「餵?」
「小禾,是我,馮叔。」
電話那頭傳來馮叔的聲音,「我剛剛問了其他朋友,有人說好像看到你爸媽去了城郊。不過,這也只是聽說,不一定準確。」
宋溫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感激地說道:
「謝謝馮叔!不管怎樣,這是我目前為止得到的最有價值的線索了。那個朋友還說了些其他的信息嗎?」
「他說大概是三天前吧,那天傍晚,看到你爸媽跟你弟,坐著公交車去城裡,當時他們說是孩子考試考得好了,獎勵孩子去吃大餐。」
「不過,當時看到的是手裡還拿著幾個包,你爸媽說是孩子剛放學回來,從學校拿的,還沒回家所以就先帶走。」
「現在你又說你爸媽沒在家,這不,我想看壞了,有情況。」
「謝謝!謝謝,馮叔!」
掛掉電話後,宋溫禾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些。宋溫禾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腦海中搜索這附近可以幫到忙的人,這時她看到打來的電話,是江落。
宋溫禾接通手機之後,情緒瞬間崩潰,淚流滿面:
「江落,我真的好害怕啊……」
她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講給江落聽。
好友面臨這一大事,江落內心也是萬分焦急,如果倆人這時都是慌亂的狀態,那這件事一定不會辦好,她明白現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江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用很溫和的語氣回答宋溫禾:
「溫溫,你先靜靜,我這就去你家,咱們一起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