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陛下何故謀反?

2024-08-15 14:08:52 作者: 天榜草莓
  第24章 陛下何故謀反?

  毫無疑問,蘇澈是太平道的定海神針,他的臉色如常,其他人見了,也不再驚慌。【Google搜索】

  蘇澈老神在在的說:「我知道了。」

  「天公將軍,我們是否要起大事?」郭平一臉嚴肅的問道。

  就在此時,又有人報:「大賢良師,幽州牧劉虞求見!」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再次變了。

  州牧是一州的最高領導,在這個關鍵時間點,州牧求見?

  這是什麼意思?

  儘管平時幽州牧劉虞和蘇澈的關係不錯,可他們並沒有把這層關係當回事兒,他們都是一心想著造反的人,怎麼可能和這種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走得太近?

  蘇澈卻是笑著說道:「伯安來了?快隨我去迎接!」

  這樣說著,蘇澈帶著眾人來到了外面。

  「伯安兄,好久不見啊。」蘇澈笑著對劉虞行禮。

  「大賢良師,你大禍臨頭了啊,那些郡守和縣令,竟然聯名血書,要狀告於你!」劉虞臉色很是凝重,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話一出,蘇澈身後的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不知道劉虞這是什麼意思。

  「伯安兄,別著急嘛,快進來說話。」蘇澈笑著拉起了劉虞的手。

  誰說造反就不能和皇親國戚搞好關係?蘇澈和劉虞的關係相當不錯,都視彼此為莫逆之交,也正是如此,劉虞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才連忙跑過來。

  「這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還能不著急?」劉虞目瞪口呆。

  「不急,先喝杯茶再說。」蘇澈笑著說道。

  劉虞穿得很是樸素,作為皇親國戚,一州之牧的他,卻幾乎散盡了家財用於賑災,平時也是粗茶淡飯,不過節連一點肉都看不到,因為要見朋友的關係,他穿了自己唯一的一件沒有補丁的青衫……這衣服還是蘇澈送的。

  劉虞在屋內坐下後,蘇澈麾下眾人,臉色都很是微妙,也只有于吉還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于吉對於蘇澈這種交朋友的本事十分驚嘆。

  曾有一次,蘇澈和他論道,說了一句讓他震耳發聵的話語——「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我們起事的首要問題。」

  這話簡單直白,可要真的做到,卻是無比的困難,到底什麼人是敵人,什麼人是朋友?

  蘇澈還說:「我們如果要造反,劉姓皇族真的是我們的敵人嗎?不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嗎?」

  這話更是讓于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更懷疑蘇澈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要造反,要反掉大漢的江山,難道還要和劉姓皇族成為朋友不成?

  真是太搞笑了!

  可蘇澈並沒有開玩笑,他的造反和于吉所理解的造反完全不同,他要推翻的是現在這腐朽得無可救藥的漢王朝,而不是一個劉姓皇族。

  將劉姓皇族完全放在敵人的位置上,顯然有些草率。

  在于吉看來,想要改天換地,實現大同世界,只有徹底推翻這腐朽的漢王朝,包括劉姓皇族,否則怎麼叫不破不立?

  可在蘇澈看來,漢王朝之所以腐朽成現在這個樣子,和劉姓皇族並沒有多少關係,當今皇帝劉宏固然昏庸,喜歡縱情享樂,將政事放在一旁,將大權交給宦官。


  但問題是,如果劉宏真的勵精圖治,恐怕早就死了!

  就算不死,他能改變這一切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當土地兼併到極致,底層的農民沒有半點生存保障,對於一個封建王朝而言,毀滅是他們無法逃避、無法逆轉的宿命,這是封建王朝的社會規律。

  這是一個輪迴。

  這是「天命」。

  蘇澈清楚的認識到這點,他想逆天改命,想改天換地,讓這世界大同,那就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哪怕這個人是劉姓皇族!

  在一周目的時候,蘇澈的黃巾軍起事造反,一場場戰鬥中,蘇澈認識了劉虞這個對手,知道他的作風和性格。

  所以在二周目,蘇澈直接和他成為了朋友,與他商討該如何「救國」!

  那個晚上,徹夜長談,蘇澈說服了劉虞,和他成為了莫逆之交,幽州之事,能這麼順利,也有劉虞情報的功勞。

  劉虞作為劉姓皇族,是站在國家角度上的,這點和世家大族是完全相反的。

  蘇澈這太平道的行為,打豪紳,分田地,觸及的是世家大族的利益,是那些當官的利益,而不是大漢的利益!

  所以,哪怕作為州牧的劉虞和蘇澈交好,可他也無法阻止那些郡守、縣令聯名血書,上告朝廷,將太平道定為逆賊。

  此刻劉虞前來,並非是虛與委蛇,也並非為了刺探情報,而是真心實意,擔心蘇澈的安危。

  「哎,這該如何是好啊……」劉虞無奈說著。

  蘇澈卻是笑著說道:「伯安兄,我早已向朝廷稟明情況,伱就放一萬個心吧!再說了,義之所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我又何懼一死?」

  ……

  洛陽。

  皇宮。

  宦官張讓帶著麾下,抬著一個巨大的鏡子以及幾本帳冊來到了未央宮北的桂宮。

  大漢皇帝劉宏此刻正在與數十位身穿薄紗的妙齡女子嬉戲玩鬧。

  「陛下,張讓求見!」有宮女傳達了消息。

  「快讓他過來!」身材稍微有些肥胖的劉宏揮了揮手,笑著對左右的美妾說:「這張讓不知道又給孤帶什麼好東西呢?」

  很快,張讓來到皇帝面前,恭敬的說著:「奴婢……」

  還沒說完就被劉宏打斷:「無需多禮!你又帶了什麼好東西給孤啊?」

  「稟告陛下,此乃大銅鏡。」張讓笑著說道,麾下立刻將巨大的鏡子放在地上。

  「銅鏡?這玩意算什麼好東西?」劉宏有些不屑一顧。

  「陛下一看便知!」張讓連忙說道。

  劉宏走近,直接拉開蓋在上面的絲綢,頓時看到裡面的鏡子,不由驚訝的說道:「如何能如此清晰?」

  普通的銅鏡就算磨得再怎麼好,也終究是銅鏡,不能和鏡子相比。

  「稟告陛下,這是那幽州太平道的張角獻上的寶物!」張讓連忙說道。

  「果然是他,孤知道他,經常給孤送好東西!」劉宏點了點頭。

  「這一次送來的叫光鑒鏡,採用的是銅中之銅,加以透明寶石,再點綴無數寶石,組合而成,乃是世間僅有的寶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張讓連忙說道。


  「的確如此,如此罕見的鏡子,就算孤也是第一次見!」劉宏大喜過望:「孤拿這玩意放在美人的身前,豈不是能看到更多?這東西真是不錯!」

  張讓:「……」

  「還有什麼?沒有就退下吧!」劉宏有些急切的想拿這鏡子實驗一下呢。

  張讓說:「現如今幽州鄉村已經被太平道完全占據。」

  「什麼?這張角要造反?」劉宏一驚。

  「非也,張角此人是個道士,他是個方外之人,對於權利並無興趣,占據鄉村田野,只是為了朝廷能收到更多賦稅!」張讓連忙說道。

  「此話何意?」劉宏有些不信。

  「這是幽州各地的錢糧帳冊,土地人戶。」張讓拿出那幾本帳冊遞給了皇帝。

  劉宏接過,略微一翻,只覺得頭大如斗,連忙合上,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張讓認真說道:「陛下,幽州的士紳豪族們,趁著天災兼併土地,隱瞞農戶,又憑著關係上下勾結,串通一氣,這一次太平道清查鄉村,總共發現隱田六百萬畝!藏匿農戶一百九十萬人,這些都是沒辦法收上來的人頭稅!」

  就算對國事很少過問的劉宏,在聽到這個數字時,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說道:「竟有如此之巨的數字?這怎麼可能?!」

  張讓認真說道:「此事千真萬確,奴才不敢胡言亂語,皆是有帳冊可查,從此以後,幽州恐怕會成為天下上交最多的錢糧的州了。」

  「此外,幽州這一次上交的錢糧,有一百五十萬石糧食和九百八十萬錢!」

  「這只是查抄那些士紳豪族的錢糧,並非今年的賦稅!」

  劉宏被這個數字直接震撼了,他沉默良久,撫掌讚嘆:「好!好!!這張角真是天下第一忠臣啊,賞!必須賞他!」

  「如何賞賜?」張讓連忙問道。

  「賜他列候,封為幽侯!」劉宏大手一揮。

  至於那份遲到的血書,則被劉宏一下撕碎:「這些奸臣賊子!他們想的是什麼,當孤不知道?」

  很快,當這兩個消息快馬加鞭的傳到了幽州時。

  幽州的各個郡守縣令無不瞠目結舌,一個個痛聲高呼:「陛下,陛下識人不明啊!此等亂臣賊子,豈能封為幽侯?」

  「陛下,我要面見陛下!」

  「這絕對是奸人蒙蔽!」

  「陛下何故謀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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