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道題要答！」
之前，顧楠依因為過於關注那化身的功能，一直都沒注意這道問題。
此時，顧楠依的注意力，被從如何向蘇岩解釋化身的存在上拉回，終於回到系統本身的問題上，一時之間，卻也是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當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題目本身。
頓時也是黛眉微蹙，感到這個又是一道很難回答的問題。
這一題看上去正好是與之上一題形成對應。
「一個失憶的人還算是自己嗎？」
對於，自己身邊的熟人肯定算。
但對於自身，如果是徹底失憶，那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真的還能算是我嗎？
就像系統剛剛所說的，其他人的真靈進入到分身，必須帶著自己的一部分虛靈一起過去。
否則就會忘記了自己是誰。
由此看來，僅有記憶和思維，固然非我，但反之，沒有記憶和思維，卻也非我吧？
此時顧楠依不由得便是想起了蘇岩，曾經與他探討過的，若真靈真的在輪迴，輪迴後忘卻記憶的下一世還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顧楠依記得，最後蘇岩說，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似乎是廢話。
但他的意思是若真有輪迴，無論十世，百世，在將來的某一世，你憶起了之前每一世經歷的種種。
那麼，那些輪迴中的就都是你。
顧楠依覺得，這個用在這道問題的回答也是可以的。
只可惜，沒有這個選項。
所以她在猶豫了之後，最後還是選擇了是。
選完之後，顧楠依便是緊張的等待著系統回復。
那個遠程登錄的功能，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太重要了。
關係到，她離開後能不能再以化身的形態，繼續留在蘇岩身邊跟他貼貼。
要是這回沒能開啟，也不知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好在系統的提示聲很快響起。
「叮，系統提示：恭喜宿主回答正確。」
「叮，已為宿主開啟一號化身的角色模板，請點擊查看。」
「已開啟一號化身的同頻共感，遠程登錄和離線掛機模式。」
「叮，恭喜宿主獲得三十屬性點，可在角色模板上使用。」
「呼！」顧楠依長長的鬆了口氣。
首先便是嘗試使用了，最關心的那個遠程登錄模式。
一剎那，在顧楠依眼前世界就分成了兩部份。
一部分視角留在本尊。
另一部分則是到了那俱化身身上。
並且顧楠依能夠察覺到，自己可以在兩者之間，任意的調整比例，可以完全脫離本體，進入化身，也可以選擇進入特定的比例，同時操縱兩俱身體。
尋常人，左右互搏都很難，但對於心力強大的武者，同時操控兩俱身體卻也並非難事。
「哈哈，系統姐姐，誠不欺我！」
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顧楠依也是不由得真心誠意誇了一句系統。
緊接著，她又點開了化身的角色模板。
一號化身：未命名
境界：百分之三十。（不可提升）
註：此化身擁有本尊三成修為，隨本尊提升而提升，跌落而跌落。
顏值：百分之五十（可提升）
註：此化身擁有本尊五成的顏值，可用屬性點提升，最高可以達到本尊顏值的百分之兩百。
註：消耗材料，可改變化身的形態外貌，但突破不了顏值的上限一一百分之兩百。
顧楠依的一雙妙目，不由自主的瞪大。
有一說一，她對於自己的漂亮還是很有數的。
至今為止，除了前世的自己，她在現實中還沒有遇到過能在顏值上超越自己的人。
達到自己百分之兩百的顏值，顧楠依有點想像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子。
恐怕光是顏值，就是一種神孽了吧！
她繼續往下看去，接著映入眼帘的是特殊四維：
魅惑：五
感知：五
集中：五
柔軟：五
「這都代表什麼？」
顧楠依心中好奇。
當即分別點開了那四項屬性查看。
一張俏臉頓時再次爆紅。
只能說，系統當初創造這一俱分身，就是用來雙修的吧。
線下就是將它瞎改造一番，臨時拿來湊合用的。
話雖如此，這個思維倒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
就比如說集中那一項，提升之後，便能抵抗混沌侵蝕。
其他的三維也一樣。
只是，一想到它們本來的用處，顧楠依卻都有點不敢加。
主要怕太高了，受不住！
當然，要是蘇岩願意進入到化身之中，那便另當別論，自然越高越好。
想到那種畫面，顧楠依連忙收回危險的思緒。
對於要不要往這四維上加些點數，顧楠依心中還是小小的掙扎了一下，但她最終，還是捂了捂臉，將三十點屬性點全部給了顏值。
當下，這一俱分身，便是有了本尊百分之八十的顏值。
但與此同時，看著卻也是越發的像自己。
顧楠依看著這張酷似自己的臉，心臟卻是狂跳了一下。
太像了！
不行，這個樣子，誰看了恐怕都會直接聯想到自己。
顧楠依可不想引起魔君本尊的注意。
讓她的那位本尊，往這俱化身上投注視線。
所以，這張臉還是得重新捏一下。
「嗯，要和自己不一樣。」
「最好，還要是符合蘇岩審美的。」
顧楠依不由得便是陷入了沉思。
主要，她也不知道，蘇岩還喜歡怎樣的美人。
畢竟，這一世，她一直注視著的，便只有自己啊。
誒嘿嘿，也沒見他有其他特別欣賞的美人。
此時的顧楠依，煩惱之餘，心尖之上，卻也是不由得湧起了絲絲縷縷的甜意。
「嗯，要不然，這一俱化身，就弄成沈宵雪那種的吧。」
顧楠依的腦中，突然之間便是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實話說，先不論內里，沈宵雪的那張皮相還是很可以的。
而且，蘇岩應該也很吃這種。要不然，前世時也不至於一見鍾情。
只是，神似卻不能形似。
要不然，讓她頂著沈宵雪的那張臉，去看蘇岩，不僅她膈應，蘇岩恐怕也會膈應。
她想要的是一個，能在各方面碾壓沈宵雪的清冷美人。
……
另一邊，柳珍珍回到院中，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屋頂看了幾秒。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隨著虛空蕩漾，原本空無一人的屋頂，逐漸的便是現出一道火紅麗影。
沈宵雪早就來了。
柳珍珍和已經離開的顧楠依也知道她早就來了，只是都沒有理她。
柳珍珍淡淡道：「下次不好好走門，你有可能挨上一刀。」
沈宵雪：「……」
沈宵雪並不把柳珍珍的警告放在心上，目光只是不滿的望著顧楠依離去的方向。
雖然前世柳珍珍的那兩刀給她留了很深的心理陰影沒錯，但只要還在史源界，柳珍珍不能使用聖人以上的修為，她便無懼。
此時的沈宵雪主要是不滿於顧楠依最後的那番話，剛剛差點沒崩住，當場現身。
想到這女人已經是秋天的螞蚱了，才忍了下來。
「她最後的話什麼意思？」
「把蘇岩交給你了。」
「她以為她現在還有資格安排蘇岩的人生嗎？」
……
沈宵雪也不管柳珍珍想不想聽，自顧自的便是朝著顧楠依輸出了一番。
聽到顧楠依將蘇岩拜託給柳珍珍，她那一刻的心境，簡直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那種感覺，就像看到小偷，偷到了自己心愛之物，又當著自己的面，送與別人一樣！
柳珍珍：「……」
即便淡漠如柳珍珍，也不由得嘻笑一聲：「你還真是不及她萬分之一討喜！」
「哼！」沈宵雪輕嗤，一雙鳳眸中，滿是譏嘲之意：「你覺得她是完美的。而我渾身上下都是毛病是吧？」
「但我再多毛病，也是真人。她再完美，也是假人。」
「你等真假顛倒，不覺得可笑嗎？」
她掃了一眼院中，見角落處擺著幾壇酒。
當下也是過去，毫不見外的當著主人的面，拍開一壇。仰頭就喝了起來。
「咕嚕。」
「本質上，她到底是個完美的賢妻良母，還是個居心叵測的魔女，都不重要。」
「哼！一個書中的角色。還不是任憑著背後之人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當然可以將一切珍珠華彩盡加其身，不同於我們這樣五毒七情齊備的真人了。」
「咕咚。」
「蘇岩外表上是和她做道侶。」
「真正的內里，不是在與魔君做道侶嗎？」
「只是，魔君的道侶，又豈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做的？」
「而在魔君眼中，你我他又算什麼？」
「連螻蟻都算不上！」
「至少，螻蟻還是真實存在的，而你我他，在她眼裡，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柳珍珍懶得跟她辯論，做為一道分身的顧楠依，究竟有多少自我意識這樣的問題。
見沈宵雪喝的歡，她也跟著她，拍開了一壇酒，小口小口的抿著。
在柳珍珍幾十萬年的漫長歲月中，其實並不曾沾過酒。
只是，在那五百萬年的心象記憶中，她曾見過蘇岩，採集帝陵內的一些野果，用以釀酒。似乎是想以醉解愁。
只是，帝陵中，似乎是找不到能夠釀造出灌醉武者烈酒的原材料，只能釀造出那一種清淡的果酒。
於是她只能看到蘇岩一杯一杯下肚。卻依舊是一醉難求，只能清醒的熬過長夜。
後來蘇岩不喝了，那些剩下的果酒便是都入了自己的肚子。喝起來滋味不錯。
可惜，現實之中她按照蘇岩的方法復刻。
成品卻都酸苦，難以下咽。
這回來到京城，手上有些余錢，她便刻意去買了幾壇酒。
只不知，與他親手釀製的，又有多少分別呢？
兩個大小酒鬼，就這一般靠在院中的老樹下，一個大口喝，一個小口喝，也不管暮色漸垂，秋風漸大，葉落滿身。
不多久，身邊便已堆了好幾個空酒罈。
「他們合離了。」
「你要去跟他複合嗎？」柳珍珍問道，這一世的她，還沒有在現實中見過蘇岩。
也不知道，有了顧楠依後，蘇岩對於沈宵雪，是否還余情未了。
在顧楠依離開後，會否因前世的姻緣，死灰復燃。
「哼，那自然，會複合的。」
沈宵雪在她面前，當然不會認慫。
但，頓了頓後，卻又轉而道：「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宵雪不滿的丟掉酒罈，那突兀響起的花啦一聲，充分的表現出了她心中的怨氣。
「哼，這事之後，蘇岩那傻子會是什麼想法，我大概也能猜到。」
「他大概，會覺得即使這小乞兒是魔君的分身，也無關緊要。」
「只怪是我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沈宵雪面露不愉。她認為自己是足夠了解蘇岩的。
蘇岩得知這一切後的反應，從前世時他對待那個白毛小妖女的態度，便可窺見端倪。
他根本還意識不到，跟著魔君的劇本起舞，意味著什麼。
他的存在，將會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別人寫在劇本上的幾行字。
這根本無關善惡正邪。甚至也不是棋手和棋子的關係。
而是他作為一個劇外人，卻戀上了一個劇中的角色，甚至甘願入戲。
此即為墮落。
從此以後，命運便可以被人任意編排。人生的酸甜苦辣，都成了別人的樂子。
沈宵雪冷笑連連。
前世蘇岩知道，小乞兒就是魔君的分身嗎？
沈宵雪覺得他是不知道的。
在上一個夢境中，那個白毛小妖女，雖然隱約向他透露了自己本尊和魔君的消息。
但並沒有告訴蘇岩，她在史源界的那個本尊，就是無相天宮的無相聖女。
事實上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所以當蘇岩回到史源界之後，
若再遇小乞兒，只要那個小乞兒自己不表露身份，蘇岩大概率不會知道她就是白髮小妖女的本尊，更加不會將她和魔君聯繫在一起。
所以，當這一世，蘇岩得知真相後，還是會受一番衝擊的！
雖然如此，但沈宵雪還是延續之前的判斷。
縱使現在他知道了真相，恐怕也不可能輕易放棄小乞兒。
雖然沈宵雪很難接受，但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又傻又天真。
前世對自己如此。這一世對那個小乞兒恐怕也是如此。
只是，也不是沒有改變他的機會。
但，需要等。
等自己在記憶碎片和夢境中，找到更多小乞兒和魔君的黑料。
將前世她玩弄自己和蘇岩的證據，完完整整的攤牌在蘇岩面前。
她相信，以魔君的風格，絕不會只有在小崑崙的那一次搞事！
亦或者，等到魔君的本尊，抹殺掉小乞兒的意識。
不過，沈宵雪更希望是前者。
若是後者，那她豈非是像小乞兒的替代品一樣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