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蘇岩發現，每日系統的列表中，還會刷新出一些新的系統選項，替換掉舊選項中的系統。
比如今日，就多了抱憾終生系統；神級奶爸系統；天道酬勤系統。
只不過，還是一樣，都與之寵妻系統相差甚遠。
既然如此，與其勉強選一個對自己幫助有限的系統，倒不如等等，看看與楠依重逢後，能不能讓寵妻系統重起。
蘇岩也是有想過，要不要先選一個用著，等到時候再換。
但，蘇岩並不知道，綁定系統後，能不能主動，而不是被動的卸載。
他考慮過後，還是做罷了。
……
西京。
隨著太陽落山，氣溫也極劇下降。
聚集在擂台下的人潮也逐漸散去。
這些人帶著兩位小公主的傳奇故事，以及一顆顆受到重創的道心，分流向城中各個酒肆，勾欄，客棧。
最後上去的牛翩翩和葉布衣倆個，最終還是沒能夠降妖，反是被妖降了。
牛翩翩也罷了，只能自認，自己學藝不精，有辱師門。
只是葉布衣，作為曾名動鉤沉界的布衣劍聖，再一次翻船，竟被三歲稚童，斬於劍下。
加之身體改變帶來的心境變化。
一時之間，竟也是再次忘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清冷的俏臉上，梨花帶雨，引來了無數痴迷的目光。
就這樣，她們一行人，也是沒了繼續逛梅會的興致，暫且打道回府了。
「叮，系統提示：恭喜你！你的表現超過了姐姐，得到了乃父的認可。」
「恭喜你！獲得了乃父為乃挑選的無畏劍印。」
「叮，很遺憾，你輸給了妹妹，請再接再礪吧！」
而與此同時，蕭香和蕭璇的耳中，也是同時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聲。
而她們的反應，自也是一喜一怒，各不相同。
蕭璇從系統空間中，將那枚金燦燦的勳章取出，金光映照著小臉，她不由得便是望著它，怔怔出神起來。
「什麼！不如，哪兒不如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而另一頭的蕭香卻是爆怒。
那一張小臉，直接便是被氣成了一個鼓起來的沈宵雪。
開什麼玩笑！
她前世今生，兩世不弱於人。尤其，從沒輸給過那個女人。
這回，因為她那個從未曾謀面過的「爹」，居然就莫名其妙的輸了一次！
系統：「因為宿主沒有道德。」
蕭香：「你說什麼？」
系統將剛剛給蘇岩看的那張成績單展現給了她。
蕭香：「……」
雖然，雖然，她也承認，這種東西，她大概是沒有。
但，就這麼明晃晃的被標出來，還是有點兒辣眼睛了。
蕭香：「沒，沒有怎麼了？你就非要寫出來？」
蕭香：「你等著，這仇，我記住了。」
就在這時，她若有所覺般抬起頭。
卻見，帶著那無畏劍印的蕭璇，卻是一躍上了這邊的擂台。
蕭璇：「我覺得，你我之間，也可以在這裡做過一場。」
蕭璇面無表情，一雙瞳仁挑釁的望著她。
絲毫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九的道德值。
蕭香：「呵呵，臭統，這就是你評出的高道德值的君子……」
「你看看這得志便猖狂的樣子。」
系統：「……」
蕭香咒罵完系統，一雙小老虎似的琥珀色眼瞳，也是毫不退讓的瞪了回去：「哼，你要是覺得，得了枚劍印，就能騎到姐姐頭上，儘管放馬過來試試好了。」
口中雖然這麼說，蕭香的心中，卻是不如表面那麼輕鬆的。
劍印是道印的一種。道不可離，可離非道。
傳道境聖人，每一次功行圓滿，便能凝結成一枚道印。
每一枚道印，都相當於一條永恆存在的真言。
而道印又分為內道印和外道印。
內道印只能自身受用，一名傳道境的聖人，最多也只能凝聚出九枚內道印。
九印具全，便可進階不朽。
而若想在九印之外，使用其他道印，便需要藉助外道印了。
而要煉成外道印，卻要比煉成內道印麻煩的多。
首先，外道印必是天階以上，才能成印。
每一枚道印，都是要耗費聖人巨大的心血和時間的，更何況是天階道印。
幾乎沒有聖人，會嘔心瀝血的去弄這個。
便連她倆前世准帝之尊也未曾有。
「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爹」是真會挑啊！」
「可是，你居然便宜了這個噬父大孝女！這就是在給你自己挖墳啊！」
無畏劍印。
拔劍從折劍開始。
心物一源，無堅不催。
佩印之人，使用的兵器劍法劍意，提升三個品階。
上限天階四品。
蕭香口中滿不在乎，心中卻是真的羨慕嫉妒。
「呵呵！」蕭璇決定現在開始，她要動手不動口。
她倆的實力，本就在伯仲之間。
此時，她這邊憑空多了一枚劍印，如果這樣，還治不了這個魔頭，那她這輩子也不用修煉了。
不過，這兩小隻，最終還是沒有能打起來。
因為不知何時，之前站在梅樹下的那個面紗女子，已經站在了她們中間。
雖然，她帶著面紗，但蕭璇和蕭香從身形和氣息中，還是能認出，這便是她們今世的母親。
蕭璇和蕭香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她很少出門，即便出門，也會選擇蒙面，在王府中也深居簡出。
而且，身邊還跟了只聖境老鬼的保鏢。
怎麼看，都是有大秘密在身。
「小璇，這枚劍印，從何而來？」
顧楠依望著小女兒身上突然多出的劍印，這樣問道。
蕭璇心中一凜，暗道大意。
女兒身上，突然之間，多出來一枚從未見過的劍印，確實無法解釋。
蕭璇一時沉默了，小腦瓜兒瘋狂的轉動起來。
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突然出現在腦海之中的那個系統。
另一邊的蕭香，這時，倒是也沒有開口火上澆油。
這事兒，也牽扯到她。
而且，要解釋的話，確實有一些難以啟齒。
即便，她倆帶著前世記憶，也不知，那個統算什麼。
神孽嗎？
然而，顧楠依此時卻道：「是爹爹給乃的嗎？」
看到小奶包那雙瞬間睜大的眸子，顧楠依的心中，頓時便是有了答案。
看來，這兩孩子也是有統了。
顧楠依也僅僅試探了一下，並未追跟究底的問下去。
若她們只是兩個普通孩子，那她一定會細細叮囑一番。
但現在，知道了她們有統就夠了。
兩老怪物，根本用不著她教育。
現在，讓她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顧楠依：「系統。」
顧楠依在心中呼喚系統。
系統：「宿主需要什麼？」
顧楠依：「上回，蘇岩不在我身邊，卻給我的化身，贈送了聖人召喚卡，是怎麼回事？」
她發現，這兩年，因為心亂如麻，她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
此時，看到女兒的這枚無畏劍印，才猛然想起。
有件事，她忘記跟系統確認了。
系統：「系統功能。」
顧楠依：「所以，他的系統，也許，是可以隔空傳物的是嗎？那麼……」
系統：「那麼？」
顧楠依：「那麼，那麼久，我，我都沒收到什麼，是否……」
她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心聲仿佛也隨之小了下去：「是否，他已經是對我徹底失望了，不想再與我產生瓜葛？」
她想，她也不要蘇岩再贈她聖人召喚卡這樣的寶貝。
但有機會，送一封信也是好的。
系統：「不是。」
系統：「男主的系統為寵妻系統，當宿主與他和離，寵妻系統也有可能與他解綁。」
「什麼！」顧楠依如遭雷擊。
顧楠依：「還能回來嗎？」
系統：「複合後，能回來的。」
顧楠依：「我是不是，不該給他留那封和離書？」
顧楠依：「可是，我只是，不想捆綁他，想將選擇的機會留給他。」
系統：「和離只是表面的理由。」
系統：「若身和離，心未和離，對於系統而言，也非和離。」
系統：「關鍵的是，寵妻系統所認可的道侶，是顧楠依，當你從顧楠依向魔君轉變時，那一切就都變了。」
系統：「做為魔君，你必須重新得到蘇岩和寵妻系統的認可。」
顧楠依柳眉緊皺：「我不是顧楠依嗎？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不變成魔君？」
系統：「宿主是誰，需要宿主自己探索。」
顧楠依：「……」
她壓下心中的煩躁，問道：「若依你所言，那在我所謂的認清自己之前，蘇岩豈非是都沒有系統可用了？」
比之糾結自己究竟是誰，此時的顧楠依，還是更在意蘇岩那邊。
雖然，她相信，自己的夫君，絕非只能依賴系統之人。
記憶碎片中看到的前世便是證明。
但無可否認的是，在這一世，他這一路都是有系統庇護，穩穩噹噹走來的。
這樣很好。若心念之人，能無災無難，誰願他去經歷風雨磋磨呢。
從小流浪的她，最清楚，苦難是什麼。
可是，果然上蒼所賦予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即便是系統也不例外。
此時的顧楠依，突然便是很想回到蘇岩身邊，代替系統，將他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系統：「寵妻系統雖然解綁，但有其他系統可供男主選擇。」
「還好！」
顧楠依聞言，也是鬆了一口氣。
跟蘇岩一樣，她也不在意系統的名稱是什麼。
強大好用，能庇護他就行。
系統：「但是，那些系統，都是二級系統，而非像寵妻系統那樣的一級系統，所以，為了男主，還是請宿主儘快徹悟本心吧。」
「這又是為什麼？」
這一回與之系統的交流，顧楠依的心頭，便似是掛了水桶，七上八下的。
系統：「因為，系統的能量來源，雖然有多種途徑，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項，還是因果力。」
系統：「在玄幻世界，越是強者，所生出的因果力也越強。在將來，越能影響大勢的，因果力越強。越是因果纏身的，因果力越強。」
系統：「寵妻系統，也正是借用了你身上魔君的因果，才能產生逆天的威能。」
「也只有魔君，才能將寵妻系統的上限，拉的那麼高。」
「這一點即便是沈宵雪，能產生的因果力，也是遠遠不及的。」
系統：「宿主明白了嗎？」
系統：「這麼說，魔君其實是最適合做為蘇岩妻子的存在。」
顧楠依冷笑：「你之前說，魔君不行，現在又說，魔君是最適合的，不矛盾嗎？」
系統：「一點也不矛盾。」
系統：「魔君代表著巨大的因果力，同時也是極度的危險和不可控。」
系統：「當你以為自己是顧楠依時，收益大於風險。而當你是魔君時，則風險大於收益。」
系統：「你要知道，對於蘇岩而言，你不是代替沈宵雪的安全代餐，而是能一朝飛升，一朝墮魔的仙草亦或是毒藥。」
顧楠依：「我聽懂了。」
顧楠依：「但也沒聽懂，你告訴我這些，卻為何不告訴蘇岩本人，讓他自己決定？」
系統：「他的系統，不會有強AI。」
系統：「當一切的風景都展現，旅行也便失去了意義。」
顧楠依：「你是說，這一切，對於他，只是一場旅行嗎？」
「那麼，目的地在哪？旅行的意義，又是什麼？」
系統：「旅行的意義，就是旅行。便如遊戲的意義就是遊戲，人生的意義就是人生一樣。」
系統：「抵達終點之後，他會知道，哪條路是最好的。而這條路，並不能被預先標定出來。」
顧楠依：「若是，他抵達終點後，後悔了怎麼辦？」
系統：「那這便是人生吧。只有在後悔後，才能找到不後悔的。即便再強大的系統和帝君，也無可扭轉。」
……
而在世界之外，隔著無盡的虛空，沈宵雪此時，卻正走在一個充滿顛倒的世界中。
天上太陽逐漸升起，天色卻越來越暗。
她沿著長長的石階一路上山，卻在一步步的走下深淵。
路邊，有人提著一條狗的尾巴，丟向石頭。
撒落的雨分不清是泥還是水。
不知是雨落到了土裡，還是土落到了雨里。
這便是，九重彼岸了，便連准帝踏入，都有可能孽化的禁區。
不過，此時的沈宵雪，已經闖過了前八重，到達了第九重。
這一世，雖然有系統輔助，依舊走的很難，就別提沒有系統的上一世了。
「要不是那北齊妖女，給予我的天大羞辱，使我滿腔悲憤，以我當時的實力，恐怕闖不到最後。」
沈宵雪一面用著系統，修正著眼前錯亂的畫面，一面陰鬱的想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