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吧

  好像這趟地鐵很快，快到聊天中都坐過了一站。但好像又坐了很久，久到大家出站都揉著已經硌的麻了的屁股，哈哈大笑。

  瑞瑞的男朋友果然像可昂說的，是一個帥哥：白白淨淨，濃眉大眼，一米八的身高，顯得他很挺拔。站在瑞瑞旁邊，把瑞瑞襯托的更像一個小黑矮人。瑞瑞的男朋友一見到她，就把她摟在懷中，看她的眼神，一絲溫柔，再夾著一絲寵溺。

  瑞瑞：「郭傑，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新朋友，云云。」又轉頭說：「云云，這是我男朋友，郭傑。

  其實云云不太明白，單從長相講，可昂算是一個小美女了，但瑞瑞連普通都夠不著。為什麼瑞瑞能找到男朋友，而可昂在北京連一個異性朋友都沒有。當看到瑞瑞像一條蛇一樣被抽去了骨頭軟癱在她男朋友的懷中，笑盈盈的用云云沒有聽過的甜甜的聲音說「我好想你啊」，而可昂像個小孩子一樣又蹦又跳，指著一棵樹說：「你看，這個樹彎的好厲害，像老頭的拐杖，哈哈哈。」云云瞬間就明白了，同樣的年紀，瑞瑞像一個溫柔似水的小妖精，滿足了男人的保護欲，而可昂，還是一個小孩子。二十多歲的年輕小男孩不喜歡小孩子。

  「好了好了，你倆能不能別膩歪了？咱們走吧。」可昂打趣的說。

  可昂男朋友改擁抱為拉手說：「好好好，先去吃飯，我給你們炒你們喜歡吃的菜。」

  瑞瑞：「云云，我男朋友是廚師，炒的菜可好吃了，別客氣，一會你們都多吃點。」

  瑞瑞男朋友的手藝很不錯，讓云云有一種在飯店可以放肆點單不用擔心價位的奢侈滿足感。

  可昂：「吃的好飽啊，我們去哪兒啊？」

  「去酒吧吧，我有幾個朋友在那，帶你們去玩一玩。」瑞瑞男朋友回答道。

  酒吧里的音樂聲音很大，震得云云心慌。桌上杯中的酒也像酒吧中間那些在扭來扭去的女孩一樣在跳動。說話需要靠的很近，趴在耳朵上才能聽見。待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對旁邊的可昂說：「我先去個衛生間。」

  「你說什麼?」

  「我說我先去個衛生間。」

  「什麼金？」也不怪可昂聽錯，云云的普通話，還是帶有濃濃的家鄉口音。

  云云用手指了一下衛生間的門，她點了點頭，云云像逃離一樣，離開了這裡。

  郭傑看著云云離開，問瑞瑞：「你朋友幹什麼去了？」

  瑞瑞：「應該是去衛生間了。」

  郭傑指了指他旁邊的朋友：「把你這個朋友介紹給文峰啊。」

  瑞瑞嬌嗔的說：「我來北京只是體驗生活的，她們可都是來打拼的，哪來的閒工夫談戀愛啊。再說，你寶貝這麼漂亮，介紹一個比我差那麼多的給文峰，你不怕文峰生氣啊～」

  郭傑笑笑不說話，一把把瑞瑞抱在懷裡，想蜻蜓點水一般親吻一下額頭，卻忘了瑞瑞此刻手裡正拿著酒杯準備喝，一把用力過猛，直接灑到了臉上。「哎呀，討厭你幹嘛！」

  郭傑對自己也很無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帶你去衛生間沖一下走。」

  瑞瑞有點惱火：「不用你帶，我自己去。」

  可昂正看著舞台中央肆意展現自己妙曼身姿的高挑女孩，超短裙，大波浪，超細高跟鞋，亮閃閃的眼睛和水潤的嘴唇，有些出神。看了看自己的運動裝搭配運動鞋，喝著酸奶，像是一個小朋友誤入了大人的花花世界。心想：好像是有些不搭配哦。突然聽到了旁邊的動靜，轉頭一看，瑞瑞劉海此刻已變成一縷一縷的，臉上的妝也有點花，趕忙從包里掏出一包紙：「怎麼回事？把臉擦一下，我陪你去衛生間。你帶化妝品了嗎？補點妝。」

  瑞瑞接過紙：「沒事，你別陪我去了，要不然一會云云來了，咱倆都不在。」

  可昂點點頭，瑞瑞拿起包朝衛生間走去。

  還好衛生間沒有那麼吵。云云站在衛生間門口，好大，大的找不見區分男廁和女廁的標識。問了一下旁邊的保潔阿姨，阿姨說這是男女共用。

  衛生間裡的男男女女好像不把這裡的人當外人，有一對靠在鏡子上接吻，有一對在門口擁抱，上下其手。云云別過臉，隨便推開了一個最近的門，想讓耳朵得到片刻的清閒。隔音效果確實很不錯，外面的震耳欲聾，裡面的萬籟俱靜，好像從一個宇宙穿越到了另一個宇宙。似乎都可以聽到口水交融拉絲的聲音。「哪裡都不屬於我。」

  云云出來之後看到郭傑在喝酒，沒有見過的一種酒，他們說這是洋酒。不懂洋酒是什麼意思，也不好意思問。

  瑞瑞到衛生間就開始沖洗臉和劉海，一抬頭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劉海已經成一撮一撮的，臉上的粉底，也成了一條一條。特別像是從水裡剛撈起來的流浪狗，非常狼狽。

  拿衛生紙擦了半天頭髮，包里翻了翻，怎麼剛巧就今天出門沒有帶化妝品！找一圈看一下云云還在不在？突然想到：云云這個土包子，連妝都沒有化過。嘖了一聲嘆一口氣，低聲說了一句：「怎麼辦呀？」

  「你是需要補妝嗎？」瑞瑞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轉頭一看，旁邊一個比自己低了半截頭，大大的金屬耳環折射著冰冷的光，一身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名牌衣服包裹住她纖細的身材，S型曲線，身高與氣場巧妙得形成有趣的反差。她一個女生看了都離不開眼的美女正在對著鏡子補口紅。

  美女看瑞瑞一直不說話，從鏡子裡面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帶氣墊了，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要，要，謝謝。」

  美女淡淡的面無表情，從自己愛馬仕的包包里拿出一個阿瑪尼氣墊，遞給了瑞瑞，轉頭對著鏡子繼續補妝。

  瑞瑞快速拍勻之後還給美女，美女說：「不用了，反正也快用完了，送給你。」說完轉身就走。瑞瑞對著她的背影大聲了喊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