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婚的床壞了
天色漸明，窗外響起公雞的叫聲。
常平寧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覺得睡得床鋪觸感不熟悉，醒了過來。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和在一旁輕聲打呼的郭伯默，腦子才逐漸反應過來，她昨日嫁人了。
自從常母帶著她和嫂子從郭家回來後，常父和常母又來了郭家村幾次，他們想要看看那家流放而來的人里，有沒有凶神惡煞的大漢，沒想到是些婦人和孩子，還有幾位老人家。
又找郭家村的村長問了問，發現是那家人原本是京城的大官，因為得罪了皇帝，才被發落到這種地方來。郭家村的人只要和這幫人保持距離就好，不要走得太近，省得被連累。
常父和常母聽說了這個消息後，覺得郭家村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麼危險，很快和郭家敲定了郭伯默和常平寧的婚事。
讓常平寧沒想到的是，他們新婚當晚，郭伯默壓上來的時候，床就塌了。兩人打地鋪湊合了一晚上。
常平寧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盤算著要怎麼賺錢。一旁的鼾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常平寧疑惑地轉頭，看到旁邊郭伯默已經睜開了眼睛。
「抱歉。」常平寧聽到郭伯默的道歉，很快反應過來，跳起來穿好衣服離開了屋子。
常平寧在廚房裡看到了郭母葉秀英忙碌的身影，走進廚房提出要一起給家裡做早飯。
葉秀英沒想到新過門的兒媳起的這麼早，有些愣住，讓常平寧在灶台前看著火，打算去問大兒子前一晚什麼情況。
沒想到從廚房外傳來聲音。
「郭大姐，那家想要換口味，我要去海邊了，跟你說一聲。」
常平寧看到婆母聽到這話後，爽利地答應了一聲，帶著常平寧去院子裡拿了兩個木桶和鐵鉗。
同時，告訴在院子裡劈柴的郭伯默，她帶著寧寧去趕海了，一會兒他去叫醒他的四個弟弟妹妹，帶著老二的去趕海。老三帶著兩個小的留在家裡做早飯。
郭伯默點頭，還接話要去告訴他們爹趕海的事。
常平寧看到婆母滿意地點頭，拉著自己出了院子，往海邊走去。
一路上，常平寧看到村子裡的地沒有被種植的跡象，房屋也比較破敗，更多的人甚至是從岸邊的漁船上走出。常平寧很疑惑，不知道郭家靠什麼為生。
雖然之前租牛車、出彩禮，看上去像是手上稍微鬆快點的樣子，但是不至於連新婚的床都壞了吧？
常平寧不知道怎麼說，好在一路上葉秀英都在告訴她趕海要注意的事情，特別是要聽話，不要留戀海邊的魚蝦。
聽了婆母的話，常平寧只覺得海邊有一地的海味等著自己撿。但是不明白，為什麼婆母要反覆強調不要留戀，要及時走。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海邊。
常平寧看到岸邊上有一地的海味，大個頭的海螺，散落在附近的花蛤，還有幾隻爬的蟹子。
常平寧驚喜地看著旁邊的婆母，沒想到葉秀英也同樣驚訝。
「新娘子喜氣真是足，第一次來趕海就碰到蟹子了。」葉秀英說著話，把手上的鐵鉗伸向蟹子，抓了一個扔進桶里，「蟹子比較少見，也是最貴的，差不多十文錢一個。」
常平寧有樣學樣地想要抓蟹子，但是力氣不夠大，蟹子很快掙脫跑了。葉秀英安慰她幾句，又給常平寧打樣地抓了幾個海螺和花蛤，說這些抓起來比較容易。
果然，常平寧剩下都是一抓一個準。葉秀英見狀，提醒常平寧撿大個頭的海螺，去另一邊撿。
常平寧點頭拎著木桶和鐵鉗準備往近海的位置走的時候，聽到婆母又提醒她一次。
「寧寧，一會兒漲潮前我會喊你，我喊你的時候，你一定要過來。不然被水捲走就回不來了。」葉秀英表情嚴肅。
常平寧聽到「回不來」的時候，感覺到了危險，用力點頭，向郭母保證。
除了一開始的蟹子，常平寧沒有再看到其他的蟹子，好在海螺和花蛤比較多。常平寧撿了小半桶。
海水輕拍沙地，常平寧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又往近岸的方向走了幾步。一路上又看到了幾隻海螺，還看到了一團黑刺模樣的東西。
常平寧不知道那是什麼，打算撿回去問問婆母。沒想到很快就聽到了婆母的呼聲。
「要漲潮了嗎？」常平寧回到婆母身邊，看到郭伯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帶著二弟郭仲舟來到了海邊。常平寧看著郭伯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快了，走吧。」葉秀英表情嚴肅地看著岸邊的某處，轉身準備走，看到身邊三個孩子的木桶，「寧寧，你怎麼撿了海膽？」
常平寧的視線還落在海面上，她注意到海邊其他趕海的人也逐漸有了往岸邊走的跡象。聽到婆母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住：「這個是海膽？」
常平寧的語氣里滿是驚喜。
上一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流行起了海膽炒飯的吃法，成為了縣令的董修遠也喜歡這種食物，常平寧為了討好董修遠，學了怎麼做。但是她看到的海膽卻是黃黃的一大團。
「對呀，雖然它看上去大，但是海膽不值錢的。嫂子。」二弟郭仲舟解釋。
常平寧看向旁邊的婆母和郭伯默，兩人都點點頭，沒有反駁郭仲舟的話。常平寧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跟他們說，海膽炒飯的事情。
不過很快，常平寧聽到婆母提醒他們幾個走快點，去「那家」送海味，去晚了就賣不上價了。常平寧加快了腳步，但是手裡的木桶有些重量，走起來比較吃力。
常平寧注意到郭伯默的大手伸過來，幫自己把桶拎走，同時把鐵鉗遞給自己。
「大哥——」郭仲舟注意到大哥的舉動，也想要減輕自己桶的份量，結果被娘打了一下腦袋，「娘，你怎麼打我頭？」
「少說點話，一會兒就到了。」葉秀英瞪了一眼二兒子。
常平寧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沒走多久，常平寧聽到了身後傳來巨大的海浪聲。她驚訝地回過頭，發現原先站的的地方隨著響起的海浪聲已經被水漫過。
「所以娘說不要留戀撿海味，及時走。」葉秀英看到常平寧驚恐的表情，又催促了一回大家走快些。
常平寧不止是因為被漲潮嚇住，她想到了上一世出現過的「水災」。那時候，她已經跟董修遠住進了城裡，但是她聽說常家受災嚴重。
在海邊的郭家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