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海鮮宴
柳家很重視他們提前放出風聲的「海鮮宴」，沒過幾天，住在柳宅附近的村民們都能聞到從柳家院子裡飄出的食物香氣。
村口大樹下偶爾會圍著一些村民，不停讚嘆從柳家飄出的香氣。
「那家真的只用海鮮做菜？我在海邊住了這麼些年，從來不知道海味可以做的這麼香。」
「可不是嘛。不過要我說，柳家人就是奢侈，明明還不到擺宴的日子，現在就開始浪費食物做菜了。」
「嘿，你知道什麼。我聽說城裡的大戶人家，不想在宴席上出岔子，都提前做好過幾次菜。就是不知道他們柳家能不能把這些菜分給我們。」
常平寧和葉秀英拎著兩個空木桶從村外回來，還沒走到村口就聽見樹下在討論柳家海鮮宴的聲音。
自從仙客來開始找常平寧和葉秀英買海膽之後，葉秀英在頭幾天借了村長家的驢車趕去城裡。葉秀英還盤算著，要不要買頭驢回來趕車，整天借村長家的也不合適。
不過後來柳家也開始收海膽了，她們能夠撿到的海膽數量明顯變少。而且如果他們被注意到撿的多，卻不怎麼送去柳家的話，反而會被郭家村的其他人注意到異常，影響她們婆媳和仙客來談好的海膽生意。
因此這幾天常平寧和葉秀英各拎著一個木桶去鎮上，再拎著木桶回來。
「秀英大姐，回來啦？」
樹下有熟悉的嬸子跟葉秀英打招呼，常平寧見狀從婆母手上接過木桶，方便婆母和其他嬸娘閒聊。
「伯默家的可真有眼力見。」樹下傳來了誇讚的聲音。
「嗐，寧丫頭不愛說話，回去帶安安也合適。」葉秀英走到大樹的樹蔭下，沖常平寧擺手。
常平寧往郭家的方向走去，心事重重。
前兩天，王大廚為了感謝她們告訴自己柳家廚娘也會海膽炒飯，特意擺了一桌宴席。在席上，有意無意地暗示她和婆母去偷學孟夏的食譜，價格不菲。
常平寧不喜歡王大廚這種偷學的行為，但她和婆母撿到的海膽還要送去仙客來，也不好直白地拒絕。
當時葉秀英沒有把話說的那麼滿，只說和孟夏接觸看看，萬一王大廚可以直接從孟夏手裡買到呢？
在只有她們兩人的時候，常平寧聽婆母的意思是，找機會接觸孟夏，看看孟夏的為人，再看接下來怎麼做。
因此這幾天，她們總找機會想問問，柳家的廚娘是不是還需要幫手。可是都沒有得到確定的消息，連柳家收海味的人，也變成了柳管事一個。
直到海鮮宴當天，柳家都沒有傳出要在郭家村里找婦人去廚房裡打下手的消息。
不過海鮮的鮮香氣味卻瀰漫在郭家村里。
「我滴乖乖，他們家的菜真是用收上去的海鮮做的嗎？」
「村長，你吃飯的時候幫我們看看，他們家有沒有放其他的東西。」
「要是方便的話，村長，你再帶點出來。」
郭家村的人圍在村長附近，看著村長要去柳家，在一旁不停地咽口水。
村長也在偷偷咽口水，不過他面對村民們的時候，還是努力地保持著臉上的鎮定，不想讓其他人看出來，他也被這味道饞了好幾天。
在院子裡帶著安安玩的常平寧，也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動靜。不過宴席就在今天，她暗自想到，也許王大廚沒有辦法如願偷學了。
「族長都來了！」
門外又熱鬧了起來。
常平寧看到安安睜著大大的眼睛，一副想要出去看看的好奇模樣，覺得現在就把安安困在院子裡不合適，往後她嫁人了，有的是時間待在院子裡。
「娘，咱們帶安安一起出去看看熱鬧吧。」常平寧說，「總不能一直關在家裡。三弟和四弟一早就跑出去了。」
聽了嫂子的話，四歲的郭鈴安扯著娘親的衣服，不停撒嬌：「娘，安安想看看。」
葉秀英嘆氣，知道現在連村長都對柳家的態度有了變化，她再攔著不讓安安出門，反倒是不合適了。
「去看看。」
隨著葉秀英發話，郭鈴安興奮地跑向院子門，不過還是在院門前站住，回頭看了一眼：「娘，嫂子，開門。」
「就來了。」常平寧笑著走上前，打開院門，牽著安安，「緊跟著嫂子和娘親。」
三人出去，發現村子裡不止來了族長。村口還停了兩三輛馬車，有的還帶著官差模樣的標識，還有一輛外觀奢華，還有一輛顏色低調。
「乖乖，真是請了縣令來？」
村口也圍了不少人。
「可不是。哎，你們看這車，鎮上最有錢的員外爺都請來了！」
「看來柳家真打算在咱們村落腳了，這頓飯可下了大血本。」
「那不然呢，流放……咳，就是那什麼，過來的人吧，總是要將功補過的，我說，要是請咱們吃頓飯，也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嘿，人家是得罪咱們了麼，就請咱們吃頓飯。」
常平寧在一旁聽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趣，跟婆母對視一眼，準備帶著郭鈴安再往前走走。
沒想到半路上，郭鈴安像是聞到了什麼，用鼻子不停地嗅，一邊聞，一邊主動牽著常平寧的手往前走。
常平寧和葉秀英對視一眼，看到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的柳宅。
郭鈴安是被柳家的飯菜香氣吸引過來的。
仔細看了看柳宅的外牆，還趴著不少十歲以下的孩子，都在不停地聞從牆裡面傳出的香氣。
「娘，三弟和四弟也都在這。省的去找他們了。」常平寧有些好笑地對葉秀英說。
話音剛落，郭鈴安也把手從常平寧的手中掙脫出來，徑直跑到兩個哥哥身後，擠在他們中間。
「好了，一會兒的中午飯可以少做他們三個的了。」葉秀英也好笑地看著自己的三個孩子，「趴這外牆上都能聞飽。」
「那咱們可得謝謝柳家，給大傢伙省了不少糧食。」一位有些臉熟的嫂子接了葉秀英的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香氣，「別說他們小孩子了，連我聞著這味兒，都覺得飽了。」
「我可不是，我是越聞越餓。」另一位臉盤子有點圓，笑起來很有福相的嫂子笑眯眯地捂著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