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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輝明月番二

2024-08-15 14:32:09 作者: 執蔥一根
  清輝明月番二

  話音剛落,四周一片沉寂。

  地下車庫燈光隱綽,兩人離得很近,近到能聽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

  應舒月狂野完了,抬起頭,鼓起勇氣和他對視。

  陳清輝眸中帶泠,如遠山霜林,清清凌凌。

  「說話呀。」

  應舒月是想到什麼就一定會去做的性子,眼下得不到他的回應,也沒被他推開,大著膽子靠近,幾乎是窩進他的懷裡。

  陳清輝終於緩緩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應舒月指尖撥了撥他的下巴,還沒回答,便是一陣天翻地轉。

  陳清輝稍稍使了勁兒,反客為主,直接將她摁在了車身上。

  他俯身靠近,視線與她平行,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眸中情緒教人猜不透。

  應舒月可以感覺到,他是真的在好奇地打量著她。

  她勾起一抹嬌媚的笑,「小輝輝,你看不出來嗎?」

  應舒月指了指他泛著草莓印兒的喉結,「我在追你啊,你看這兒還有我的烙印呢,你就跟了我吧。」

  她開始喋喋不休,細數自己的房產以及存款。

  陳清輝冷著張臉,如玉的手指拂過她的脖子,語氣很淡,「嗯。

  下不為例。」

  應舒月不明所以,最後的感知是清潤冰涼的觸感在她頸側環繞。

  她愣在當地,他這個木頭墩子,還……摸她了?

  應舒月腦中思緒很亂,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連陳清輝抽身離開都沒有察覺。

  直到車那邊穿來鳴笛的聲音,她才回神過來。

  車窗搖下,露出陳清輝半張側臉,「上車,我送你回去。」

  應舒月眨了眨眼,坐上車以後,還在感慨被他摸的那一下,自言自語,「真是沒想到啊。」

  陳清輝疑惑的眼神遞了過來,觸及到她微微泛紅的小臉兒。

  應舒月側著臉,勾起完美的弧度,笑得媚媚的,「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

  自從地下車庫堵人以後,應舒月就見不到陳清輝的影子了。

  剛好她有新劇拍,進了劇組以後先拍了她的場景戲,忙碌好幾天,他一點消息也無。

  她本來就是嬌養著長大的,追了他這麼久,上次地下車庫本以為兩人關係貼近了點,結果現在又恢復了原樣。

  應舒月心裡堵了一口氣,就是不爽。

  他這樣,她豈不是做了無用功,氣上來她也乾脆不管了,剛好劇組裡有聚餐,她就跟著去,把他拋到了一邊。

  飯席上好好的,等到被勸喝酒的時候,應舒月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劇組裡的男配是帶資入組的二世祖,平常嘴裡話就不乾淨,特別愛黏在她身邊,整天獻殷勤,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真的不喝點?」

  男人長得也可以,縱身情場久了,這樣刻意朝她靠近,自帶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應舒月搖搖頭,「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有點不舒服。」

  男人鍥而不捨,「一杯而已,給個臉?」

  一旁的導演和製片人都在看著,卻沒有作阻攔,這個二世祖家裡據說大有來頭,他們也沒法子。

  應舒月咬咬牙,反正她喝酒慣了,一杯不在怕的,壓根不在話下。

  想了想,她端起來,一飲而盡。

  男人在包廂里迷濛的燈光下拍了拍掌,近乎貪婪地欣賞在她優美的線條。

  應舒月一直坐沙發的在角落裡,面無表情,不予理睬。

  男人也不惱,很有耐心的樣子。

  她只盼著聚餐趕緊結束,她好回家。

  然而應舒月沒料到的是,這酒居然後勁這麼大,往常一杯她是絕不會倒的,如今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暈暈沉沉,視線所到之處,皆是迷濛模糊的一片。

  像是做夢一樣,應舒月突然很想陳清輝,她無知覺地掏出手機,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兩聲,那頭很快便接了起來。

  應舒月覺得既然是在做夢,那就好好地討伐他一遍,以泄心頭之恨!


  等到她氣也不喘地說完以後,那頭響起他的聲音,格外嚴肅,比以往的語氣都要來得重。

  「你在哪裡?」

  「關你屁事。」

  應舒月喲呵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聚餐結束了,她也被人搖晃醒。

  但只是這樣,她還是暈得不行,只覺得渾身都抬不起勁兒。

  先前那位二世祖就依偎在她身邊,「我送你回去吧?」

  她還存留點理智,想也沒想,便擺手拒絕。

  「導演他們都走了,你也別和我裝了,今晚就我和你。」

  男人笑得不懷好意,伸手就摸了上來。

  應舒月練過舞,身段柔韌,男人鹹豬手湊上來,她堪堪躲開,奈何身體越來越乏勁,動作遲緩。

  她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應該是被下了藥。

  應舒月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踹了過去。

  以前老應說進了這一行,防身術是一定要學的,以防萬一。

  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思緒輾轉到這兒,她愣了愣神。

  男人剛才沒防備,被小丫頭片子踹了,乾脆就卸下偽善的面具,用了力,很是強勢,準備將她挽走。

  然而他還沒邁出去,包廂的門直接被踹開,門板彈到牆上發出嘭的一聲,動靜很大。

  來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直接從他手中抱起了應舒月,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男人一臉不可置信。

  應舒月看到是他,心下竟莫名鬆了口氣,隨後她解釋道,「我被下藥了,沒力氣。」

  看著他堅硬的下顎,想了想,她又試探性地問他,「你剛才沒有接到一通奇怪的電話吧?」

  陳清輝將她抱進車後廂,自己也探身進去,她的兩條小腿裸露在外,高跟鞋蕩蕩悠悠,莫名嬌媚撩人。

  他清越的嗓音響起,「你說呢?」

  應舒月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身子都飄了起來,但她也能察覺到陳清輝的不虞。

  「呵,那也不關我的事了,你這個臭冰坨子,老娘不伺候了!你放開我,我自己回家。」

  「不關你的事?

  應舒月,你光顧著自己舒服是不是?」

  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憑什麼?

  應舒月聽到這兒,竟是有點委屈,激動起來,「那也比你整天吊著人家好!我不追了,小鮮肉大把的有,我以後總會遇到更喜歡的,我要和你說拜拜。」

  陳清輝本來是在摸她的額頭,探了探溫度,聞言低頭看她,語氣竟有些委屈,「你這是要提分手?」

  應舒月呆楞在當場,登時安靜如雞。

  啥玩意兒?

  分手?

  「你可得了吧,又沒在一起過,分什麼手啊,快放開我。」

  陳清輝雙手制住她,「上次地下車庫我答應你了,你發的朋友圈我也都點讚了,你要拍戲我也沒打擾你,什麼叫沒在一起過?」

  他說得頭頭是道,應舒月很快被繞了進去。

  仔細一想,那天他好像是應了一句「嗯」。

  可是正常人都不會以為他那是答應了的意思吧?

  她現在腦子裡一片漿糊,伸手推他,「我不要,誰還不是個小公主了,我想談戀愛是追求甜蜜,不是找罪受,你起開!」

  陳清輝罕見地急了,他原以為這便是在一起,然而應舒月好像完全誤解了。

  他沒有戀愛經驗,這還是第一次接受女生的心意。

  性格使然,他也沒有向他人討教在一起的經驗,全憑感覺來。

  誰能想到,地下車庫事件以後,他便找不見應舒月的影子了。

  她倒是還發了進劇組的朋友圈,說自己早出晚歸累得不行。

  陳清輝對著手機看了很久,還是默默地給自己新出爐的女朋友點了個贊。

  她這應該是讓別人不要去打擾的意思。

  而後就是接到她那通電話,天曉得他一路狂奔過來,心裡有多慌張。


  眼下她嚷著要離開,果真小女孩心性。

  陳清輝頭一回就栽了個大跟頭,當下拋開一切矜持,直接低頭吻了下去。

  果然,這樣一吻,小姑娘蹬了蹬腿兒,便安靜了下來。

  兩人都很生澀,但是越吻便越放開,直接來了記全套的法式深吻。

  一吻作罷,應舒月就像是浸了水的玫瑰,藥效過了,眼中也不再是霧蒙一片,泛著水潤,透著的少女氣息。

  陳清輝眼中雲霧凝聚,面龐清雋至極。

  而後,他在她頸側舔了一口,「滿意了?」

  應舒月一晚上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大,臉登時紅成了圓蘋果。

  接下來的戀愛甜中帶甜。

  陳清輝本人話不多,但人卻很細心。

  自從最開始的烏龍以後,他就格外謹記著她的話。

  她要戀愛是來追求甜蜜的,因此,陳清輝一直都在笨拙地滿足著她。

  因為沈慎的原因,他也跟著去了壹千娛樂。

  應舒月當時心裡就擔憂了一陣,男朋友魅力大,壹千那麼多小妖精,要是被勾走了可怎麼辦。

  他語氣淡淡的,覷了她一眼,「不相信我?」

  應舒月哼了一聲,「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女人。」

  她的第六感沒錯,壹千許多女藝人接近不了沈慎,便把矛頭轉向了他。

  應舒月有天趁著拍戲的空檔去找他,便看見有人給他送便當,還拉著他激情地講些什麼。

  兩人沒有肢體接觸,陳清輝遠遠地看過去也是拒人千里的疏離表情,雖然沒有什麼,但她還是不免有些鬱悶。

  後來她找許茉吃飯,結果又遇到了那位黏著陳清輝的女人。

  應舒月當下來了氣,直接拿包砸了上去。

  陳清輝將她撈進懷裡,等到人走光了,拉著她在車裡,一遍又一遍地吻她。

  「剛才你手砸到了嗎?

  疼不疼?」

  說著,輕緩地給她揉指關節。

  應舒月享受他的體貼,小聲嘟囔,「這些女的可真煩。」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居然讓她心想事成了。

  沒過多久,壹千那些女藝人便被下令不得干擾總裁助理的生活,私人和官方,兩個方面都不行。

  那個女人沒多久便跳了槽。

  以前給她下藥的那個富二代,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主動退出了劇組,據說還被封殺了。

  得知這些消息以後,她笑咪咪地朝他講,覺得自己有錦鯉體質,陳清輝耐心地聽完,淡淡地應了一聲,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兩人的第一次也是突如其來。

  許茉的弟弟許湛來Z市玩,許茉當時去北方拍戲了沒有空,許湛就只聯繫了她。

  應舒月沒有想多,剛好陳清輝有空,三人便一起吃了頓晚飯。

  中途兩個男人離了席,許湛回來以後便格外得沉默。

  應舒月把他當親弟弟看,不停給他夾菜,聊天聊地,還聊到了他高考以後的志願。

  這樣一來,她完全忽略了陳清輝越來越臭的臉色。

  她盛情邀請許湛住了個豪華酒店,看男孩入住成功以後,她想拉著陳清輝走,奈何他一動也不動。

  「怎麼啦?」

  她有些奇怪,今天的陳清輝怪怪的。

  比以前更悶更冷。

  陳清輝斂眸,「來都來了,不開房很浪費。」

  他語氣正經得應舒月幾乎都要以為他是來和她討論夜光劇本的了。

  話音剛落,他就抽出了一張黑卡。

  應舒月心思只在他剛才那句話上,別的都沒顧上,等到被他拉著坐在酒店的豪華大床房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餵……」她剛開口,陳清輝就直接吻了上來。

  這個吻和之前都不同,帶著點急切和掠奪。

  她享受他這樣的熱情,手伸進他的髮絲里摩挲。


  陳清輝在這方面的表現,和他那疏離清冷的長相,真是大相逕庭。

  說來相遇也是奇蹟,他們倆兜兜轉轉,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先前她和老應打了招呼,特地報備了陳清輝的家庭情況。

  老應皺眉,沒說話。

  倒是後媽在旁邊笑得柔,雖然表面上是在勸和,實際上暗地裡都在暗示她這個女兒不乖巧懂事。

  應舒月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偏偏不讓她如意,「有你什麼事兒?

  反正我和我男朋友以後又不叫你媽,管得可真寬。」

  後媽面色僵硬,臉都要氣歪了,轉而看向老應。

  這會兒老應沒幫她,只是看向應舒月,「喜歡就帶回來看看。」

  應舒月開心地應了。

  等到她帶陳清輝回來的時候,老應老眼一眯,稍稍打量一番,直接呆在了原地。

  「你爸媽叫什麼名字?」

  老應忘了自己的閨女,試探性地開口,直接問陳清輝。

  陳清輝老實地回答,老應登時激動了起來,將他迎了進去。

  期間應舒月整個人都是懵的,她這才知道,自己談了個家族資產和沈氏旗鼓相當的男朋友。

  說好的窮小子呢?

  這劇情發展得不對勁啊。

  她在這渾渾噩噩,老應卻已經開心得不得了,問東問西,還問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陳清輝瞥了一眼一旁作鵪鶉狀的應舒月,輕笑起來,淡漠的眉眼都生了輝,「叔叔,是我追的她。」

  晚上兩人留宿在應家,她還在和陳清輝生氣,總覺得自己被騙了,這下他怎麼哄都沒用。

  午夜,她下樓喝水,途經樓梯拐角處,聽到了裡面的房間傳來不大不小的爭執聲。

  「不就因為她談了個富豪男朋友?

  現在你連你兒子都不要了?」

  「男朋友對她好就足夠了,富豪我更能接受。

  而且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論怎樣,應家的家產全都是舒月的,她媽媽去得早,我後來也沒能照顧好她。」

  「何著她是你的孩子,我的兒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當然是,但他以後可以自己拼。

  你也不用在這裡和我吵,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應舒月在拐角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濕濕涼涼的。

  就在這時,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胸膛。

  應舒月轉身埋進陳清輝的懷裡,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地傳來,「其實從小到大,老應對我都挺好的,想要什麼都有什麼。」

  「嗯。」

  他將她擁緊,「不僅如此,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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