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曾向百里先生請教過,我們談的很開心,我最近也喜歡研究謀略,」劍御玫笑了。
「劍御玫,可惜了,你要是能投身軍旅,你會幫我很大的忙的,」蔣介石 嘆息一聲。
「大哥,先把眼前的事處理了吧,全國人民都在看著你,你要是答應領導大家抗戰,你就是流芳千古的民族英雄,你要是帶領全國人民打贏抗戰,你的威望會到達頂峰的,」劍御玫說道。
此刻,蔣介石已經沒有那樣萎靡了,他在沉思著。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這是大事,不能衝動,大哥我一直是個理智的人,你知道,我也不會好大喜功的衝動的和日本開戰,這事關國家安危,我得再想想,」蔣介石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會想出最好的辦法的,我和張學良將軍聊過了,都希望你能夠想明白,那我告辭了,我自己還有些自己的事情,蔣大哥,」劍御玫說道。
「好吧,劍御玫,謝謝你來看我,你說的很多也沒錯,有些事,老百姓只看表面,可是實際操作的人,會深思熟慮才行,也罷,我會儘量想的,」蔣介石說道。
走出了房間,「咋樣,劍御玫,委員長態度如何,」張學良問道。
「我想,他會轉變的,我知道 他,就是有些固執,可是他也會不笨,會想明白有些事情的,我的使命結束了,張將軍,保重,「劍御玫說道。
「謝謝你,「張學良說道。
劍御玫點點頭,張學良正要說啥,可是一眨眼,劍御玫已經不見了。
此刻,頭頂上只有幾顆星星在那裡。
「難道是個夢,「張學良想。
可是寒風一吹,他覺得他自己異常清醒,看著關押蔣介石的屋子,張學良此刻嘆息一下。
「此人真的是神人也,」張學良嘆息道。
他想起了那個夏天,自己突然知道父親張作霖被炸死的消息。
當時是如此的艱難,日本人馬上來又利誘又威逼自己,還把父親的死故意弄成是北伐軍乾的。
可是自己不信,因為那段鐵路是日本人的地盤。
北伐軍要干,他們會在北京干,不會去日本軍隊控制的鐵路上去干。
自己當時一方面接管了整個東北軍政大權,一方面還要和日本人虛與委蛇,防止他們趁亂行動。
終於,自己在穩定局勢後,宣布東北易幟,加入國民政府。
蔣介石也大喜過望,當時讓自己當副統帥,那時的自己,應該是人生的巔峰了。
可是沒想到日本人會發動九一八,要侵占整個東北,戰還是撤,自己當時也是艱難的抉擇。
打肯定全軍覆沒,當時這樣想,退守關內,也許還能重新打回去。
當時自己這樣想,可是沒有想到,這一下,就是千古大錯。
全國人民驚聞噩耗,都大罵自己是不抵抗將軍。
長城抗戰,自己原本想在長城抵抗住日本人,贏回尊嚴,可是沒想到,山海關苦戰後失手,日軍輕易一百多騎兵打進承德,自己的手下東北軍元老湯玉麟竟然投敵,全國更是對自己罵名一片。
自己又是恥辱的去職。
國讎家恨啊,此刻,張學良想起了父親的死,他咬緊了牙關,想到東北的父老鄉親的流離失所,想起了那裡竟然建立起了偽滿洲國,日本人竟然想要長期占領下去。
這次,一定要雪恥,洗刷自己的千古罵名,張學良咬緊了牙關。
此時,劍御玫 已經回到了北京。
「這個古老的城市,也許將要面臨新的考驗,「劍御玫知道,蔣介石答應抗戰了,全國更是要經受考驗。
那不遠處的山海關那裡的日本精銳之師關東軍,早就虎視眈眈的想打進華北,打進全中國了。
過了些日子,事件很快有了結果。
劍御玫知道,紅軍也派人和蔣介石進行艱苦的談判。
蔣介石得到了釋放,張學良親自將蔣介石送到了南京。
劍御玫知道,那是幾方達成了協議了,結果拭目以待。
雖然很快,張學良受到了國民黨軍事法庭的審判,判了十五年監禁,可是很快又據說蔣介石自己覺得自己放鬆警惕才有事變之禍,給張特赦,可是改為管教,那就是軟禁了。
楊虎城也出國了。
劍御玫知道,張學良是用自己來換取他希望的抗日主張的實現。
只是東北軍在張學良去南京後很快分裂,一部分將領希望激進做事來逼蔣介石放人, 一部分東北軍將領有希望觀望,結果發生內亂,後來大部分的東北軍向蔣介石效忠,蔣介石的中央軍將宣布效忠的留在西安附近的駐地, 其餘的調往安徽一帶改編。
當年在中國威風一時的東北軍集團就此消失。
楊虎城的軍隊也是遭到相同的命運,因為畢竟抓扣了最高領袖,必須要給國人交代,楊虎城就只能出國巡遊。
部下最後也是分裂,被蔣介石改編,楊虎城的西北軍和馮玉祥的西北軍一樣,都分崩瓦解。
劍御玫其實心裡對這些地方實力軍隊的被改編倒是沒啥想法,他的心裡看慣了歷史上的分分合合,他知道如果真的是一個國家, 一個政府,也不會允許有獨立半獨立的各個軍事集團的存在。
如果所有軍隊真的能在一個統一強大的中央政權下,也是人民之福。
可是劍御玫知道,蔣介石無法承擔起這個責任。
不過關於抗戰,陸續很多消息傳來,裡面有日本加緊侵華的準備和實際的做法。
劍御玫知道,山雨欲來,唯一欣慰的是,中國已經達成了基本的民族和解,在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中,整個民族將在風雨中涅槃。
只是苦難也即將到來,那是整個民族都要去經受的。
泰山,有一座房子,那裡住著一個人。
遠望是高高的泰山巍峨,這裡是中華民族的精魂的重要部分。
登東山小魯,登泰山小天下,歷代的帝王都會封禪 泰山證明自己的王朝的正統。
只是這人住在這裡,時常嘆息不已。
這天,是民國二十六年的春天,泰山的道路上,還在飛雪。
這個人迎來了兩個客人。
「馮先生,馮先生,你看誰來了,「 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喊道。
「鍾麟,劍御玫,是你們,」當主人走出了屋子,迎接這個客人的時候,他高興的喊了下。
「馮將軍,你好,我一直知道你在泰山 ,只是今日才來,馮將軍見諒,」劍御玫笑了。
「劍御玫你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馮玉祥笑了。
「你的老部下駐紮在北平一帶,我當然時常和他們聯繫,他們說你在這裡隱居,說鹿大哥在天津閒居,我想好久沒看到你了,就去找了鹿大哥,一起來看看你,」劍御玫說道。
「稀客,稀客,我也好久沒看到你了,劍御玫你是少年英雄啊,我們都是老了,鍾麟也老了,哈哈,」馮玉祥笑了。
「鹿鍾麟在天津,你有沒有經常去看過他啊,」馮玉祥笑道。
「有去看過,我住在北京,和他其實很近的,只是時常雜事纏身,不得常去,」劍御玫說道。
「劍御玫這些年忙些啥呢,「馮玉祥問道。
「我做慈善啊,我在北京做慈善醫院,國事如此,救國無力,只有濟世救民,能救幾個救幾個吧,「劍御玫苦笑道。
「劍御玫你不愧是孫先生的學生,一直都沒忘記救國救民之心,只是我們慚愧啊,辜負你的期望了,「馮玉祥說道。
「哪裡,馮先生你也是盡力了,「劍御玫安慰的說道。
此刻 ,風在吹,這是三月 ,泰山的風還是有些寒冷。
「這些年雖然隱居,可是國事如此,又有何辦法,『馮玉祥此刻有些低沉。
鹿鍾麟看著他,「大哥,別難過了,我們的道路,也很輝煌了,你想想看,北洋系那樣多的英雄,又有幾人還能叱吒風雲,當日我們從西北起家,創立的西北軍,我們發動北京政變, 推翻賄選的曹錕,後來因為傾向北伐,又在南口和直奉聯軍血戰,我們當日只餘下幾萬餘人,可是都沒有散架,我們後來終於在五原誓師北伐,當此時也,你馮先生檄文遍發天下,以前舊部,四方英雄競相來投,我西北軍一下子又擁有數十萬人馬,何其壯也,我們和南方北伐軍一起實現了北伐勝利,只是在後來的全國改編會上,蔣介石扶持自己的嫡系,大肆削減非嫡系,我們才和閻錫山等一直發動中原大戰,我們當時也是差點贏,百萬大軍,聲勢也是很壯大的,後來張學良突然在背後進攻,讓我們輸了大戰,最後很多將領被蔣介石收買,我們的部隊這才分崩離析,可是你馮先生在長城抗戰後組織的察哈爾民眾抗日同盟軍,當時不也是盛極一時嗎,只是蔣介石不會允許一支不忠於他的部隊出現的,雖然打著抗日的旗號,可是他是不希望這樣的獨立軍隊坐大的,所以他不但派中央軍環伺,還斷絕一切的彈藥物資,所以我們才打不下去了,最後解散了那支軍隊,大哥你也是 一生輝煌了,很難有人做到你這樣的,「鹿鍾麟說道。
「是呀,馮將軍你一生也是英雄了,「劍御玫說道。
雖然在內心,劍御玫總覺得當年的中原大戰,他不是很支持,他覺得那只是各自私心不想丟失軍隊才打的打仗,劍御玫清楚的記得,當時死傷無數,自己的醫院和福利院都收留了很多傷者和無家可歸者,這都是戰爭造成的,關鍵是那個戰爭是毫無意義的,劍御玫覺得,所以後來馮先生的失敗,劍御玫覺得也是一個必然。
只是他是知道馮玉祥的局限的,這個時候,他也不想過多的去扯這些事情,今日他是來看馮玉祥的,就是因為以前的情誼,還有對二十九軍,馮玉祥的部下的欽佩,讓他想起了馮玉祥。
「現在想起了,我一生,其實糊塗的時候不多,我雖然出身北洋 ,可是在武昌起義那年,我也在自己的部隊舉行灤州起義,響應革命,後來兵敗被抓,我差點被判死刑的,只是當時審判我的北洋將領王懷慶看我年輕,就只是讓我遞解保定,後來我還是恢復了北洋軍隊裡的職務,蔡鍔復國戰爭時,我在四川名義是派去鎮壓他們,可是我和護國軍私下聯繫,沒有鎮壓 他們,後來我被派去鎮壓孫文的護法戰爭時,我在湖北武穴通電希望講和,又被撤職,一路走來,我也算是一直追求進步,追求國家的進步,這些年,一直參加革命,北伐一戰,是此生的驕傲,國民政府的重新建立,我也是立了大功,只是最後和蔣介石的大戰,內心耿耿於懷,我自己也在反思,其實和打日本比起來,那算是內戰,我知道很多人會覺得我挑起內戰,害死無辜百姓,可是你們知道,蔣介石這人,當面兄弟,背地裡下黑手,他名義是大公無私要為國家想,撤銷多餘的部隊,可是為何他又大肆把他的嫡系擴大,當時也是一時氣憤,也是閻錫山汪精衛他們幾個一鼓動,就發動了那場大戰,現在想起來,不打也罷,此刻我想的,只要能驅逐倭寇,此生就夠了,「馮玉祥說道。
劍御玫看著他,「那些是非,都過去了,站在馮將軍當時的角度,也可以理解,只是對於百姓來說,興亡都是苦,所以你們的中原大戰得不到百姓的支持,蔣介石擁有政府資源,勝利也是自然,比如看似偶然的張學良不支持你們,那也是人心思統的表現,國家內戰很久了,百姓膩了,張學良也是順應百姓的意思,擁護中央,張學良老爹當半生東北王,可是還是被日本人搞死了,張學良知道自己再當東北王,下場也不會比他老爹強,歸附中央是他最好的選擇,雖然這個中央的領袖依然私心很重,只知道武力一統,搞陰謀搞垮對手軍隊是高手,可是對真正的大政治並不是高手,「劍御玫靜靜的說道。
此刻,馮玉祥和鹿鍾麟看著劍御玫,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