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白臉的勾當而已。
嚇唬一下普通人還行。
想唬住自己,這個真實年齡,已經50多歲的老油條,有點開玩笑。
徐陽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翻開了面前的文件,掃了兩眼。
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這上面記錄的全是葉靈,一堆莫須有的罪名。
什麼吃拿卡要,收受賄賂,甚至亂搞男女關係。
若是真的簽了字,坐實了葉靈的罪名,那可就完蛋了。
「不好意思,這上面的情況我不了解,這個字我不能簽。」
「徐陽,我警告你,不要冥頑不靈!」
年輕男子頓時拍案而起,抓著徐陽的領子怒吼道。
「我說的很清楚了,這些情況我不了解,不能簽。」
徐陽一副相當淡定的樣子,雲淡風輕的說道。
這個態度倒是把年輕男子給弄得一愣。
「小張啊,注意工作態度。」
季主任拉了一下旁邊的年輕人,轉而又是和藹可親的說道。
「小徐啊,你別害怕,葉靈已經被我們紀委給控制住了,他不會再對你造成什麼威脅。」
「謝謝季主任的關心,不過這上面的東西我真不清楚,或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可能葉靈同志真的做過一些上面的事情,但我沒親眼見過,所以這個字我不能簽。」
徐陽就這麼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個態度弄得眼前兩個人都是一愣。
「小徐啊,這些東西已經正確確鑿,很多當事人都已經簽了字,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來找你簽字,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和葉靈劃清界限。」
「你簽不簽改變不了葉靈的結局,但是卻能決定你自己的結局。」
「你可要想清楚了。」
季主任盯著徐陽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想的很清楚了,這些東西我確實是不知情,我相信組織會給我和艷玲同志一個公平的。」
說完徐陽把文件翻過來,向前推了回去。
這下一直態度囂張的年輕男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的季主任。
季主任的臉色卻飛快的陰沉了下來。
站起身來掄圓了,手臂就給了徐陽一個巴掌。
「給臉不要臉的小畜生。」
這一下打的不是很疼,但侮辱性極強。
徐陽揉了揉嘴角,兇狠的目光投射了過去。
「呵呵,季主任是吧,咱們縣政府不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咱們早晚還有再見到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季主任被這眼神盯了一下,仿佛被什麼毒物給蟄了似的。
下意識的甩了甩剛才打徐陽的那隻手,轉身離開。
其他幾個人留下來看著徐陽,卻也問不出什麼事情。
而且他還配不上雙規這麼高級的懲罰,以配合調查的名義就只能關押24小時。
不過就這24小時,徐陽也不好過。
這幫混蛋拿出熬鷹的架勢,不讓徐陽休息也不給吃喝。
時不時的還要搞出一陣噪音突擊審訊什麼的。
不過見識多了的徐陽倒也沒有心理上的驚慌。
就是那樣非常淡定的忍受著一切。
24小時已到,只能先放人了。
放出來之後已經周一了,徐陽還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縣政府上班。
剛來就急匆匆的去了辦公室,發現葉靈並沒有回來。
徐陽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已經過去兩天了,葉靈怎麼還沒有一個結果。
只是對於葉靈的結果沒有下來,不代表徐陽自己沒事。
當天下午,辦公室就下達了新的指令。
鑑於葉縣長的工作被暫停,徐陽這個秘書被調往現下屬的城建所調研。
說是調研,其實就是發配。
只不過因為組織關係還不好,快速的調動,就先用調研的名義把徐陽實際上提出縣政府。
對於這個判決,徐陽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安慰似的自嘲說自己,這也算三起三落了。
那個程堅所名字聽起來正是其實也就是管一些環衛工作。
再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去掃大街掏廁所的。
結果還沒出來之前,徐陽也沒徹底的絕望。
讓子彈飛一會兒。
正好這一個多月來,他幫著葉靈忙前忙後,同樣累得夠嗆。
下去調研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休息了。
整理了一下,那個本來也沒什麼東西的工位,下午的時候就跑去城建局報到了。
城建所的所長是一個已經滿頭花白的快退休老頭。
得知徐陽被調研的消息,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些年他這個城建所就跟個垃圾桶似的。
那個倒霉蛋,惹了上面的人都會扔到他這裡來當發配。
所以自然也沒有好臉色。
招呼著徐陽,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好啊,小徐同志,你來的真是時候。」
「之前我們的一位老同志辦了病休,他負責的地段還沒有頂替,你來的正好。」
「調研就要深入基層直達一線,你就負責一下他的地段吧。」
聽到這話,徐陽的臉色變了,變自己好歹也是副科級的幹部,竟然直接把自己發配去掃大街了。
不過眼下也沒有辦法,只能咬著牙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次日穿上了一身環衛工人的衣服,徐陽就開始了自己掃大街的工作。
要說累其實也沒多累,他一個年輕壯小伙子做些體力工作還算輕鬆。
此時更多的是心裡的憋屈,還有對葉靈的擔心。
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牛書記那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甚至有時候他也免不了會懷疑。
會不會葉靈真的就這麼被打倒了,自己受牽連,也要在這裡掃一輩子大街。
只是此時此刻在牛書記的辦公室里,被看管起來的葉靈早就已經釋放,現在正非常悠閒的喝著一杯咖啡。
「你也真是的,做事太沒有顧忌了,就算你有背景,也不能無視身邊整個利益集團。」
看著眼前的女孩,牛書記卻露出了一副寵溺中,帶著點無奈的表情。
「你爺爺把你下放到基層,就是想讓你學一些政治手腕。」
「政治不是非黑即白,不是一刀切。」
「政治就是要把我們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
「你這樣一來就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人家沒找泥頭車解決問題,已經是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了。」
「這叫什麼話?難道要讓我和那些人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