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梅倒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笑呵呵的跑去準備東西了,沒過一會兒,幾個葷素小菜就端到了桌子上。
陳亞雷去開了瓶白酒,給兩人滿上。
一杯酒下肚,酒精瀰漫,麻醉著神經,逐漸也令兩個人放鬆了下來。
隨後便也聊開了。
交談中,徐陽逐漸的也了解到了陳亞雷的情況。
原來最初的時候,陳亞雷的確是被廠子給找茬開除了。
不過這小子的腦子很活泛,利用自己的專業盯上了金融服務行業。
尤其是90年上海股票交易所的建立,已經讓華國進入了股票時代。
只不過擴散的還比較慢,一時間傳播到北方,這邊的熱度就下來了。
所以他就做了個金融服務,公司幫人搞金融貿易。
憑藉著專業知識的熟練,加上肯去跑業務。
這個金融服務公司一開始還辦的有聲有色。
其實徐洋知道,這跟業務熟練沒什麼關係。
華國的股票,不太好說,只能說散戶是隨波逐流,趕上了一股牛市,躺著都能掙錢。
華國的這個市場正屬於一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年代。
說句不好聽的,只要肯干,做什麼都掙錢。
股票也是從零開始猛的一波大上漲。
這年頭搞金融服務,那真的是閉著眼睛選股票。
這股牛市一直保持到了1999年。
在此之前,陳亞雷的確賺了不少錢,可偏偏趕上亞洲金融危機。
以羅斯柴爾德家族為首的大鱷,向亞洲投下了金融炸彈。
雖然華國靠著強大的國力和豐匯的外匯儲備,扛住了這波炸彈。
卻把東南亞一眾小國給炸的哀鴻遍野。
危機的漣漪慢慢的也在1999年擴散到了中國。
結果就是這輪牛市戛然而止。
只能說算是陳亞雷倒霉吧,當然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徐陽這種站在後世20年的高地,回頭看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陷入當局中的本時代所有金融人都想不清楚這個問題。
賠了賺了都歸咎於自身的金融專業水平上。
「二雷啊,我也是學經貿的,現在在政府工作,能夠有些渠道了解國家的大政方針。」
想了想,徐陽還是決定提點一下自己這個好兄弟。
「現階段華國的改革還是以實業為主,金融相關的服務還屬於黎明前的黑暗。」
「我相信未來金融服務絕對會是第三產業的支柱,但至少現在的發展實在是有限。」
「我勸,有可能的話還是儘快轉型,借著政策的東風做一些實業。」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財富密碼。
很明顯這個世紀之交的時間點,金融行業並未到它的發力衝刺期。
「嘶,那你說我不做金融業做什麼?」
陳亞雷明顯也有些喝多了,鬱悶的撓著頭。
「我就是學這個金融專業的,其他行業也不對口。」
徐陽略作沉吟,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
「開網吧!」
「現在開網吧絕對是大賺特賺的時候。」
「網吧,這玩意能掙錢嗎?」
「三廳一社掙不掙錢?」
徐陽說了一個對現代人來說頗有些年代感的詞。
所謂三廳一社,指的就是錄像廳,歌舞廳,遊戲廳和撞球社。
屬於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特別廣泛的基層娛樂場所。
當然了,藏污納垢是難免的。
後來這些東西消失了,不是被國家暴力機關消滅的,而是被全新的娛樂方式給取代了。
「當然掙錢了,可是那東西需要很硬的關係,而且這和網吧有什麼關係?」
陳亞雷喝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仍舊好奇的問道。
「開網吧能幹什麼,找人打字,瀏覽網頁,看新聞視頻?」
徐陽愣了一下。
「看來你是真沒去過網吧呀,去網吧當然是玩電子遊戲了。」
「現在散件組裝的電腦很便宜,小網吧投資也就10來萬。」
「一個小時網費起碼也要10塊左右,一台電腦一天下來就能掙200多塊。」
「10台電腦就是2000。」
「你幹上半年就能回本,剩下的全是純賺的。」
徐陽侃侃而談,聽得陳亞雷一愣一愣的。
「真的能一天有那麼多人來玩嗎?」
「咱們這地方好像還沒有,回頭你去一下奉天那樣的省會城市,或者索性去燕京看看。」
「實地考察一下人家那裡的網吧產業怎麼樣,有多火爆,你就知道我說的靠不靠譜了。」
徐陽篤定的說道。
很明顯網吧就是這個世紀之交的財富密碼之一。
雖說網吧產業的壽命很短,可能也就20年。
但是尤其是頭10年是真的賺錢啊。
徐陽自己已經進了官場,不適合去搞這些東西。
但是腦子裡的那些發財的點子,完全可以分享給身邊的朋友。
陳亞雷算是聽進去了。
只是酒也算喝到了頭。
身子一歪先醉倒在了那裡。
「二雷,二雷!」
徐陽其實也喝了不少的酒,只不過還勉強能清醒著上去晃了晃。
才發現這兄弟已經醉的徹底不省人事了。
「哎呦,真是的,幹嘛要喝這麼多。」
這時候韓曉梅也跑了過來,見到兩個男人都醉成這樣,只皺眉頭。
過去就準備先把陳亞雷抬起來。
只是他一個女生根本沒有力氣將爛醉的陳亞雷搬起來。
徐陽立刻上前去,兩人合力將陳亞雷搬到了床上。
只是搬運的時候難免有些身體接觸需要,只感覺自己的胳膊時不時的就碰到一陣充滿彈性的柔軟。
把陳亞雷扔到了床上,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竟然是碰到了韓曉梅。
頓時有些尷尬,明顯看到韓曉梅的臉也紅了起來。
「咳咳,嫂子,不好意思啊,讓你受累了。」
此時就剩兩個清醒的人,孤男寡女面對著那個成熟誘惑的韓曉梅,徐陽一事件,竟然有點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什麼地方了。
「我先走了,改天我再請你們倆到我那去吃飯。」
應該是感覺房間裡的氣氛過於曖昧,徐陽率先提出了離開的意思。
韓曉梅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的問的。
「你都醉成這樣了,能行嗎?」
徐陽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就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的時候,一陣風吹過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