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這次的項目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我就不信短時間內馮市長還能把郝灃給提起來。」
現在多想也沒有用,無非是庸人自擾。
如今的形勢大好,徐陽只等著對方出招便是了。
「也對,錯過了這個機會,我看馮前進想推塔,也只能等到自己臨退休前那一下了。」
牛家凱點頭認同。
邊聊邊吃很快,天色入夜。
一頓火鍋吃的不錯,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不遠處一桌傳來響動。
先是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女孩的尖叫。
這動靜吸引了飯店裡不少人的目光。
「媽的,老子摸你兩下怎麼了!」
「一個臭服務員,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
桌旁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明顯喝多了。
滿臉通紅罵罵咧咧的指著旁邊穿著服務員套裝的女孩。
「對不起,劉局!」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新來的服務員不懂事,你沒和他一般見識。」
火鍋店的老闆急匆匆的跑了出來點頭哈腰的道之歉。
「你滾蛋,這沒你的事。」
被喊著劉局的男人一把將旁邊上來道歉的老闆推開。
上去就抓住了女服務員的手腕。
那寬厚的手掌和纖細的手腕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只要稍微用力一下就能將骨頭折斷。
然而誰能料到,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更加有力的臂膀伸了過來。
徐陽快步走上前,一下就將這個劉局給推了個跟頭。
「丟人現眼的東西,喝了幾兩黃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徐陽一臉鄙視的吼道。
「陽哥。」
那女的服務員怯生生的躲在徐陽身後,抬頭小聲叫了一句。
徐陽剛才一抬頭就認出來了。
這是堂弟那個女朋友趙婷婷。
「你他媽誰啊!」
「敢管老子的閒事!」
被換做劉局的男人,差點兒摔了個跟頭,更加憤怒。
罵罵咧咧的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嘴巴放乾淨點兒,再你媽你媽的,信不信我廢了你!」
徐陽眼睛一瞪,這兩年身居上位,也算是養出了一點官威。
「身為國家公務人員,黃天華日朗朗乾坤在這裡調戲婦女,還敢動手打人。」
「真以為國法黨紀治不了你了嗎?」
徐陽義正言辭的呵斥。
「你——」
那個劉局長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身後的人給拉住了。
那人應該認出來徐陽是誰了,貼在劉局身後小聲說了點什麼。
就看到那個劉局的臉色也是一遍。
「怎麼的劉長順,最近升了副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牛家凱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一臉鄙視的看著劉長順。
「這人你認識?」
徐陽看了一眼牛家凱。
「劉長順,城建局的,今年跪舔郝灃舔舒服了,提拔了副局長。」
牛家凱認識的人的確多,徐陽只是覺得這個劉局長面熟,他就一眼能叫出對方的職位和來歷。
「哼,真是晦氣,走!」
劉長順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轉身就想離開。
按理說他這個副局長好歹也是副處級,徐陽牛家凱也只是正科。
但很多時候權力不一定和級別掛的號。
別說徐陽是在牛書記下面掛了號的親信。
單單他最近的表現出的風頭,就足夠震懾人了。
尤其是他和郝灃的鬥爭,幾乎已經到了公開化的程度。
郝灃一個堂堂副廳級領導,跟一個小正科幹部打擂台。
這事兒本來就挺丟人,結果還輸了。
不只要看眼前的地位,還要看未來的發展。
就徐陽這樣一顆冉冉升起的星星,沒有人願意招惹。
更別說劉長順了。
自己的靠山都被這小子給壓了一頭,現在自己憑什麼和他斗?
更別說旁邊還站著牛書記的侄子了。
「站住,誰讓你就這麼走了。」
徐陽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一把就將他又給按住了。
「你還想怎麼樣!」
劉長順色厲內荏的瞪著徐陽,咬牙切齒但又不敢真的做什麼。
「給人家道歉!」
徐陽一指趙婷婷。
「老子在外面玩個——」
劉長順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就冒了起來。
竟然要讓自己一個堂堂的官老爺,給底下這種賤民道歉。
張口又想罵,卻對上了徐陽那雙目光。
「不想道歉是吧,好啊,我就不信黨紀國法沒有一個治不了你。」
「讓紀委的人來查查你屁股底下干不乾淨。」
「別別別!」
劉長順這次也頂不住了,干不乾淨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徐陽的關係,真的想要讓紀偉幫忙查自己,那保證一查一個準。
「姑娘,對不起啊,我剛才喝多了,言語失當,你別放在心上。」
劉長順再也不敢擺出剛才那副氣勢點頭哈腰的對趙婷婷說道。
趙婷婷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藏在徐陽身後。
一直到此時,才敢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身子來。
徐陽又拉了她一把,才讓她站在劉長順面前接受道歉。
劉長順這樣彎著腰,說完後才小心翼翼的看著徐陽。
「看我幹什麼?還不快滾!」
徐陽冷聲說道。
劉長順頓時如釋重負一般轉身就跑。
「徐陽今天這是怎麼了?」
「英雄救美啊。」
眼看著劉長順逃跑,牛家凱才笑嘻嘻的推了一下徐陽說道。
「別瞎說,這是我堂弟的女朋友。」
徐陽一陣無語,這牛家凱不正經的時候是真的八卦呀。
「陽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趙婷婷站在一旁卻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是那個混蛋的錯。」
徐陽擺了擺手,
「你怎麼在這裡打工,康凱呢?」
「他還是在外面擺地攤,我看他天天一個人在外面忙,就想也找份工作補貼一下家裡。」
趙婷婷不好意思的說道。
「陽哥,今天的事情你能別跟康凱說嗎?」
「嗯,這也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什麼羞恥的事。」
徐陽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了思量。
看起來上次那件事之後,堂弟的確沒見著自己的名頭搞事。
好歹自己在安山市這一片也算是混出了點名頭。
如果堂弟真的想狐假虎威的話,絕對不至於一個去外面擺地攤,一個跑到火鍋店當服務員。
想著這樣是不是對家人也有些太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