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志鄙視的在心中罵了句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
連自己家親戚全市到底有多重都不知道。
白白長了個好看的皮囊。
不過也多虧了這個腦子,才能讓自己那麼容易的上手。
「團委是培養青年幹部的地方,現在確實沒什麼權利。」
「不過前途無量,而且我在城裡,早就有所耳聞,你那個弟弟特別受上面器重。」
可誰讓人家才是親戚呢,劉大志的心裡再怎麼鄙視,也只能耐著性子說道。
他進城經商有些年頭了,在安山市內幾個圈子都有點關係。
消息算得上是比較靈通,就這一年來,徐陽的名聲早就有所耳聞。
你要只把他當一個團委培養的後備幹部來看,那才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起初他還沒太聯想,只是以為市里來了個政治新星。
後來覺得名字耳熟才打聽了一下,才發現這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自己竟然也能攀上點關係。
這才急忙拖那個小情人牽線搭橋,看看能不能請出來吃頓飯。
「哦,培養幹部的地方,那不就是學校。」
「他得學多久才能正式黨大領導啊?」
方慧敏又問了個蠢問題,劉大志一時間都有點懶得理他。
可是誰讓現在想要和徐陽搭上關係,還要靠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呢。
「你是怎麼和他說的呀?」
劉大志實在不想回答這麼蠢的問題,只能轉移話題的問道。
方慧敏就把剛才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對此劉大志也不好說什麼,難道他還能指望這種如此容易被自己哄騙的女人,能舌燦蓮花說出什麼高端的請辭嗎?
這女人眼裡就是錢權交易那一套。
「算了算了,本來就應該我主動上門拜訪的。」
劉大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把具體地址告訴我,我買點禮物親自登門,就當是拜個年。」
此時的徐陽還不知道有麻煩要主動找上來呢。
他正和堂兄徐海濤走在村子裡面。
「大哥,這兩年的糧食價格怎麼樣?」
剛好走到一處農田徐陽便順口問道。
「勉勉強強吧,指著種地溫飽還行,一年到頭想有些余錢還要出去打工。」
徐海濤蹲在田壟邊上,用手扒開雪。
輕輕捻起一捧土來說道。
「也不一定要出去打工,種糧食賺不到錢,還可以搞經濟作用。」
徐陽也順勢蹲在了旁邊。
「其實咱們這一片地方很適合種南果梨的。」
「哦,你還懂種地?」
徐海濤突然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弟。
「我不懂,但是征服裡面有懂的。」
徐陽含含糊糊互作神秘的說道。
「你不是想競選村長嗎?總要有些未來的規劃說給鄉親們聽吧。」
徐陽確實是不懂種地,但他懂政策。
很多東西早就做過計劃,再加上後世的經驗,往往就能有預見性。
徐陽記得2002年,鞍山政府就對南果梨種植實行全地區規範化、標準化管理。
確定了以抓「協會」為龍頭帶動數千家果農規範化生產的思路,組織成立了「海城市南果梨協會」、「千山區南果梨協會」。
選擇這兩個地方是因為本身就有先天的條件。
但還有大概兩年的功夫,如果能提前做出相對應的准。
說不定兩年之後有了政策就會傾向這裡。
徐海濤看著堂弟那神秘兮兮的笑容,似乎若有所悟。
就在一片天地之隔的對面,同樣有人在思考。
黃百里跟一幫狐朋狗友在小院裡,一邊喝酒一邊商討著。
「黃哥,我聽說隔壁村那個村長,三年撈了十幾萬呢。」
「是啊,黃哥你以後要當了村長,可不能忘了兄弟們!」
「可不是嘛黃哥,你當了村長之後,也給兄弟們安排個官兒噹噹吧。」
聽著一幫狐朋狗友吹捧,黃百里既高興又鬱悶。
「行了行了,還沒譜的事情。」
黃百里一口乾掉了杯中的白酒,吐著酒氣說的。
「村裡面那個姓徐的有點能耐,不用點手段,村民們不一定聽我的。」
「那姓徐的也是從小耍狠的主,三兩句話嚇不住的。」
「黃哥那還不好辦,讓咱二叔動動手指,找個藉口把姓徐的給關進去。」
「蹲個大半年的,過了選舉他就沒辦法了。」
一個小弟好像也喝多了,大大咧咧的說道。
「可不是嘛,黃哥,民不與官斗。」
「你上面有人,還有扒他一個小老百姓。」
「老頭子也沒那麼好說話的,這幾天你們都給我動起來,挨家挨戶的警告。」
黃百里擺了擺手,自家事只有自己知道。
雖然確實有個做鄉派出所所長的二叔。
不過那老東西比自己還貪。
親情在他眼裡不值錢,想要求他辦事,還得是金錢開路。
問題是他現在的手頭也沒多少錢了。
想拿出點體面的禮物去給二叔拜個年都拿不出來。
「你們先喝著。」
腦海里想像著自己當上村長之後大撈特撈的畫面,黃百里又是一口酒幹了下去。
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朝著禮物走去。
媳婦帶著孩子初一回娘家了。
他正好開始了一頓翻箱倒櫃。
他記得當初媳婦嫁過來的時候,有一對金鐲子陪嫁。
現在家裡窮的叮噹響,關鍵需要走人情的時候。
找媳婦的陪嫁用一用,將來再給他買個更好的就是。
「媽的,這娘們給藏到哪兒去了?」
翻箱倒櫃半天,屋子裡面弄的跟進了賊似的。
可惜黃百里就是沒找到那對金鐲子。
難道給帶走了?
想到這裡就是一陣氣悶,心想著看回來怎麼教訓這娘們。
天天就知道跟自己藏錢。
防自己這個丈夫就跟防賊似的。
一想到媳婦回來怕是要初七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只能上別的地方想辦法搞錢。
借著酒勁想起了村裡的那幾個大戶。
「兄弟們,喝好了沒有。」
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對著屋裡面的一幫狐朋狗友吆喝著說道。
「過年了,得給咱二叔送點禮物,我手頭緊暫時到村裡面去借點兒。」
說是借錢,其實就是這種大混子要去明搶。
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一幫狐朋狗友本來就喝了不少酒,頓時起鬨了起來。
烏泱泱的就跟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