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輩子牛叔叔這是要送我一塊擋災的牌子啊。」
徐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哎喲,你個年輕人還信這個。」
牛貴林完美的看著徐陽,隔空虛指了一下他。
「牛叔叔,玉能幫人擋災,這話可不是封建迷信,而是有科學依據的。」
徐陽反倒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還能有科學依據,來來來,你今天倒給你牛叔好好說道說道。」
「我倒想聽聽哪裡來的科學依據。」
讓徐陽這麼一說,牛貴林也有了興趣。
「牛叔叔,現在司法認定尋釁滋事的標準就是2000。」
「也就是說如果你被人挑釁,造成了損害,必須得賠償金額超過2000才算得上是尋釁滋事。」
「只要構成尋釁滋事,對方就要構成犯罪,承擔各種賠償不說還可能蹲監獄。」
「保證算是能給自己出一口氣。」
「一般人誰能隨身帶著超過2000的東西,還剛好會被弄壞。」
「現在最多是身上的一件手機,能超過2000。」
「可是手機並沒有那麼容易完全壞掉,摔了修一修還能照常使用。」
「玉就不一樣了,這東西本身就有極高的價值。」
「而且質地沒有那麼硬,本身就脆容易壞掉。」
「所謂人養玉三年,就是說要挑一塊價格不菲的玉買來戴在身上。」
「出了什麼事,這塊玉碎了,就可以判定對方一個尋釁滋事的罪名。」
「他如果不想蹲監獄,來私下和解,就得出遠超之玉價格好幾倍的大價錢。」
「這就是所謂的欲幫人擋災。」
聽了徐陽講述的道理,牛貴林沒忍住哈哈大笑笑。
笑得相當沒有正形,那誇張的樣子,甚至讓徐洋擔心,別一口氣沒上來抽過去。
這是後世網絡上的一個段子,具體是哪年的他也記不住了。
今天就隨便講了一下,不知道怎麼戳中了牛貴林的笑穴。
「你小子啊,歪理還真不少,這不就是碰瓷嘛。」
笑了半天牛貴林才拍著大腿說的。
「牛叔叔,這怎麼能叫碰瓷呢。」
「最多是防禦性自衛。」
徐陽也笑道。
一老一少,笑得相當開懷,氣氛確實不錯。
只是徐陽有些好奇,哪怕是到了年節,牛貴林家裡也是如此的冷清。
按理說牛貴林這個年紀這個身份不可能還是單身啊。
這個事情徐陽好奇了好久。
以前都沒好意思打聽,今天感覺氣氛不錯,終於張口問了出來。
「牛叔叔,你家裡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嗎?」
「怎麼沒看到牛阿姨呢?」
牛貴林還保持著剛才的效益,只是眼神閃過了一絲別有意味的東西。
但是他掩飾的很好,仍舊開懷笑著。
「我有個兒子,孩子他媽當年生病走的早。」
「這個兒子現在在國外讀研究生,搞計算機專業的,」
聽了這話,徐陽腦海中第一反應竟然是。
牛書記竟然是裸官!
也就是現在政策還不明朗,再過10年這就是他的死穴呀。
不對不對!
自己怎麼能這麼想,如此提拔重用自己的長輩。
他兒子應該只是在外面學習,學成之後肯定要回國效力的。
好在現在是2001年,裸官並不是什麼敏感而尷尬的話題。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徐陽就有點不敢問了。
家裡面那個看起來像是保姆的阿姨,到底和牛貴林是什麼關係?
牛貴林似乎也不打算聊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小徐在團委工作也有一年了,感覺怎麼樣?」
「多虧牛叔叔的照顧,我覺得很適應。」
徐陽說道,
「就是這一年倒是有小半的時間被借調出去干別的事情,宣傳工作落下了不少。」
「哈哈哈,你還真指著那點宣傳工作出成績啊。」
牛貴林笑道,
「我倒是記得你文筆不錯,寫文章也挺好的。」
「去年7月份的時候好像還出過一篇挺有重量性的論文吧。」
「都是老師教的好。」
徐陽笑得有些無可奈何。
這就是有些事情他寧願和宣傳部長王海波說,也不想和牛貴林說的道理。
跟遠近親疏沒關係,有的時候不是做這行的,並不懂這裡面的重要性。
「之後你有什麼準備嗎?」
「是打算繼續留在團委里提拔一下級別,還是出來做點實事?」
牛貴林繼續問道。
「我還是想先在團委里發展發展。」
徐陽其實真想說一句,在團委里也可以做很多實事。
不過話說到這裡,也沒必要和牛貴林抬槓。
「嗯,也好。」
牛貴林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趁著年輕,早點把級別提上來,將來的路會開闊的多。」
「想干點實事,就找機會把你借調出來,像上次的特里爾項目一樣。」
「級別政績兩不誤,還是你們年輕人有想法。」
牛貴林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到兜里摸了一根香菸叼在嘴中。
「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之前省里就找我談過話了,還有一年我可能就要調到海營市了。」
聽了這話,徐陽內心不由得盤算了一番。
安山市委書記和海陽市委書記理論上是平級。
但安山經濟比海營高上不少,從這個角度來說,市委書記的含金量也會差上不少。
當然了,做官又不是為了撈錢。
把擅長搞經濟建設的同志安排到經濟發展稍微遲滯的地區,也算是一種全盤的規劃。
所以從安山市委書記變成海營市委書記,說不上是升還是降。
但可以肯定的是,牛貴林去了海營那邊更有機會施展。
畢竟同樣是提升10分,從60分提升到70分的難度,跟從90分提升到100分的難度,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最大的可能還是為將來調到省里做準備。
但無論如何,肯定是不會留在安山的。
到時候徐陽上面最大的靠山就沒有了。
好在徐陽也不是那種靠著背景關係往上爬的人。
徐洋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人的庇護下成長,上次和郝灃的交鋒就是一次預演。
「放心吧,牛叔叔。」
「要是沒了您的照顧,我就無法展開工作,那這樣的我就不配得到您的照顧。」
徐陽挺了挺胸膛,認真的說道。
「行,我沒看錯你小子。」
牛貴林欣慰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