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東連連保證,那塗海就是不鬆口。
最後實在沒辦法,多留了幾塊虎骨當做抵押。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也就是個心理作用,幾塊虎骨的價值遠遠比不上古董。
這種事真要靠的,還是雙方之間的信任。
那塗海也是有了前幾次的交易,心裡又急,才敢下這個決心。
從那塗海家裡出來,已經是六點鐘了。
這時候街面上人已經沒那麼多了,張建東估摸著易中海夫婦一定已經回家了,便朝著四合院走去。
到了四合院,遠遠地便看到了個熟人,正是許大茂。
許大茂應該是剛從哪個公社回來,推著個自行車,后座、車把、前樑上掛滿了各種土特產。
這一大堆東西,看得幾個鄰居眼裡滿是羨慕。
特別是閻埠貴。
他下班下的早,就在門口這片地方轉悠,一看到許大茂第一時間就沖了上來。
奉承的話那是說的極有水平,手裡已經賺了點東西了。
許大茂在眾人的圍觀之中,洋洋得意。
雖然現在他是實習放映員,可在看電影的人眼中,只要他能放電影,是不是實習根本沒什麼影響。
該吃的席他一樣吃,該拿的東西他也一樣不少地拿。
甚至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還跟他暗送秋波呢。
只不過許世清的叮囑他還記著,現在是轉正的關鍵時候,又要和婁家結親,一定不能有半點閃失。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面跑,幾乎就沒聽過,這次回來,也是為了和婁曉娥見面。
一想到自己即將事業有成,又能取到一個大戶人家的美嬌娘,許大茂喜滋滋的,本來就小的眼睛更是眯到看不見。
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一個令他十分討厭的聲音。
「大叔大嬸,都在呢?喲,這不是大茂哥麼,你今天也回來了?」
許大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嘴裡恨恨地說道:「張建東!」
說起張建東,許大茂心中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人家一直與人為善,還在李懷德面前幫了自己一把。
恨的是這小子下手太快,秦京茹這麼好看一姑娘,早早地就收入囊中,讓他只能幹瞪眼。
本來他與張建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經過許世清這麼一分析,倒是放寬了心。
只是一想到那麼漂亮的大姑娘,就這麼擦手而過,許大茂看向張建東的眼神,就有些情緒。
張建東倒是不知道這檔子事,還以為許大茂還在為上回的事較勁兒。
也沒管他,跟幾個鄰居打著招呼。
有道是禮多人不怪。
這個禮,不一定非得是實際的什麼禮品,有時候一聲問候也能讓人非常舒服。
就拿許大茂說吧。
許大茂雖然是個小人,不過在不使壞的時候,為人做事還是很大方的。
閻埠貴幾句好話,就給了一堆東西過去,換別人真沒那麼容易。
但他在四合院眾人口中的風評,卻還不如何雨柱,這都是因為他的嘴。
有人會奇怪了,何雨柱的嘴也不怎麼好啊,怎麼許大茂還不如他呢?
實際上這兩個人,是有區別的。
何雨柱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
這樣的人一時說錯了話,別人都知道他是無意的,一時間生個氣,過後就忘了,最多也就到起個「傻柱」這樣的外號的程度。
而許大茂則是從心底里的瞧不起。
許家過得富裕,他又早早地有了工作,在四合院裡,他就沒有看得上的人。
大多數時候,他都能裝得彬彬有禮。
只是一個院裡朝夕相處,時間一長別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對何雨柱還可以張口就罵,對他連個把柄都抓不到。
一來二去,別人背後怎麼可能說他的好話呢?
而張建東就是加強版的許大茂,在心底里他對這些鄰居也是敬而遠之的。
不過,長久的生活閱歷讓他能輕易傳出尊敬的情緒。
在四合院眾人看來,這就是個發達了也不忘本的好孩子。
既有錢,又有前途,還重情重義,這樣的人主動打招呼,眾人紛紛笑臉相迎。
尤其是閻埠貴。
在張建東身上,閻埠貴已經得了不少好處。
以他精明的性子,這時候張建東勢頭正旺,自然不會做出翻臉不認人的事。
這麼一來,可把許大茂氣得不輕。
剛剛他回來時,眾人都沒有這麼熱情,就算是拿了他東西的閻埠貴,也是拿多少東西,說多少話。
可現在,張建東一分錢沒花,眾人就跟見了金子似的,兩眼放光。
許大茂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丑,也沒了再待的興趣,徑直推著車子就回了家。
看見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閻埠貴瞬間忘了手上的東西,第一個嘲諷道:
「這許大茂還真是發達了啊,現如今連咱們這些老一輩的都看不上了。」
其他人聽了,也是紛紛附和。
偶爾有一兩句分說的話,片刻便沒入嘲諷的海洋中。
就是張建東,也不免為許大茂感到同情。
這樣的鄰居,也不能怪許大茂別說是許大茂了,聖人也頂不住啊。
跟著幾個鄰居聊了幾句,張建東也找了個理由便告辭離開。
身後閻埠貴還招呼著,有時間上他們家吃飯。
真不知道他要是真的去了,閻埠貴是個什麼心情。
一進院子便看見了自行車停在自家門口,張建東微微一笑。
之前易中海還說自己不會騎,嫌棄他浪費錢,這會兒已經騎上了,看來老同志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嘛。
推開門,只看見易中海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啃著冷饅頭,沒看見一大媽。
張建東奇怪地問道:「大爺,大媽怎麼不在家?」
好久沒見了,易中海此時開心得不得了,只不過顧及身為一家之主的面子,他強忍著回答道:
「你大媽她有事回老家了,倒是你,這次怎麼說走就走,還去了這麼久?」
眼見易中海有要刨根問底的趨勢,張建東暗道不好。
打老虎的事不適合讓老兩口知道,不然又要擔驚受怕了。
張建東也不說別的,直說道:「您晚上就這麼對付了?等著,我炒倆菜,咱們好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