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初一臉無奈地走在前面,夏炎冥跟在後面看著她。
見張雲初興致缺缺的樣子,夏炎冥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昨晚是我太過分了嗎?」
一聽這話,張雲初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害羞地嗔怪道:「才沒有呢!只是我從來沒管過帳,真擔心自己做不好。」
夏炎冥溫柔地握住張雲初的手,輕聲安慰道:「放心吧,容嬤嬤會過來協助你的,而且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有為夫在呢。」
張雲初聽了,心情稍稍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妾身在此先謝過將軍了。」
兩人剛剛走進悠然居,後腳帳本就被容嬤嬤帶著人送來了。
「老太君說了,將軍府人口簡單,沒有太多瑣事,所以帳本都在這裡了。如果夫人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派人去喚嬤嬤。」容嬤嬤說完,便轉身帶人離去。
張雲初看著地上擺著的幾個大箱子,不禁感到一陣無語,轉頭看向夏炎冥,驚訝地問道:「這些箱子裡裝的都是帳本?」
她心裡暗自嘀咕:不是說人少帳少嗎?怎麼還是這麼多帳本啊!
夏炎冥點點頭,解釋道:「是啊,家裡產業比較多,辛苦夫人了。」
夏炎冥隨意地打開一個箱子,拿起其中一本帳本翻開,遞給張雲初看,並說道:「這是笑語樓的帳本,一年的收益是十萬兩。」
接著他又換了個帳本繼續說道:「這是玉華樓的帳本,一年收益是八萬兩,其餘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產業也都在盈利,不過沒有這麼多而已。」
張雲初聽到這些數字後,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自己一家人辛辛苦苦積攢了十幾年的錢,竟然還不如人家兩年賺得多!
京都果然是有錢人云集之地啊!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如同一盆冷水,將張雲初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雖然收益很多,但是大部分都被投入了軍中,家中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余錢。」
說完這句話,夏炎冥緊緊地盯著張雲初,觀察著她的反應。
張雲初的臉色變得有些肉疼。原來,這些錢並不全都是屬於她的呀!
「皇上難道不給將士們提供補給嗎?」張雲初忍不住問道。
夏炎冥看著她,見她沒有絲毫的不滿,這才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自從邊關安穩後,皇上就開始痴迷於煉丹,軍餉也減了三成,導致許多將士吃不飽穿不暖。我曾多次上奏,卻都被皇上駁回。無奈之下,我只能動用府中的銀錢來補貼他們。」
張雲初聽著,心裡一陣感動,她知道夏炎冥是心疼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她走上前,輕輕抱住了他,用自己的溫暖去安慰他。
夏炎冥感受到她的關心,抬起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你身邊有沒有會算帳的人呢?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一個。」
張雲初想了想,回答道:「白芷會一些,再加上容嬤嬤教一教,應該可以應付得來。」
張雲初只在夏炎冥懷中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他的懷抱,叫來白芷一同算帳去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夏炎冥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搖搖頭。
經過幾天的努力,張雲初和白芷終於完成了帳本的整理工作。
期間,她們還多次邀請容嬤嬤到悠然居幫忙。
與此同時,夏炎冥這些日子也十分忙碌,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只有在晚上才會與張雲初共度片刻溫馨時光,但兩人並沒有機會說太多了話。
一天傍晚,張雲初漫步在通往清音院的小徑上,偶然遇見了外出歸來的夏炎冥。
她微笑著向他打招呼:「將軍,你忙完了嗎?」
夏炎冥微微點頭回應:「嗯,已經告一段落了。陀螺將會在八月十三日開始銷售。」
張雲初對這件事並不太感興趣,於是巧妙地轉換了話題:「我在查帳時發現有幾家鋪子幾乎沒有盈利,將軍什麼時候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情況。」
夏炎冥想了想回答說:「明天吧,我們早上出門,中午正好可以去玉華樓品嘗一下那裡的菜品。怎麼樣?」
張雲初欣然同意:「好啊!」
兩人陪老太君用完餐,又陪著聊了好一會兒天,才心滿意足地回去。
夜幕降臨,他們自然盡情享受著二人世界,你儂我儂一番。
次日清晨,張雲初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枕邊擺放著一個精緻的盒子時,不禁心生好奇。
她輕輕坐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並打開它。
盒內竟靜靜地躺著一個晶瑩剔透、潔白如雪的玉陀螺,那光滑的表面散發出迷人的光澤。
張雲初將玉陀螺拿在手中仔細端詳,感受著它微微涼意的觸感。
片刻之後,張雲初將手中的陀螺輕輕放入盒子之中,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當她穿戴整齊後,又小心翼翼地將陀螺放在梳妝檯上,隨後喚來一旁的芍藥,讓她給自己梳妝打扮。
「將軍呢?」張雲初隨口問道。
「回夫人,將軍正在練武場練功呢。」芍藥回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張雲初不禁感嘆:「這男人精力還真是充沛啊!昨晚鬧得那麼厲害,今早居然還有力氣去練功。」
就在這時,夏炎冥走進房間,直接走到張雲初身後坐下。
張雲初透過面前的銅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發現他早已沐浴完畢,並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
突然,鏡子裡的夏炎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一笑仿佛讓整個世界都為之失色。
張雲初見狀,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她連忙避開目光,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夏炎冥見狀,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吃完早飯兩人就乘坐馬車出了府。
馬車內空間寬敞,但兩個人之間卻隔得很遠,像是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夏炎冥微微皺眉,目光落在離他有一臂距離的張雲初身上:「我是洪水猛獸嗎?坐得這麼遠。」
張雲初坐在角落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想:「你可比洪水猛獸更讓人害怕。」但她並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只是輕聲回答道:「沒有,我只是有些沒睡醒,坐在這裡可以靠著車壁睡一會兒。」說完,她輕輕閉上眼睛,假裝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