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炎冥離開將軍府後,馬不停蹄地進宮面聖。進入宮殿,他恭敬地跪地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夏承宵抬手示意他起來,略帶責備地說道:「起來吧,都說了多少次了,見到朕不用行禮,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夏炎冥站起身來,語氣堅定地回答:「禮不可廢,臣不能因為陛下的寵愛就恃寵而驕。」
他深知君心難測,雖然皇上嘴上說著不用行禮,但如果真的照做,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被安上個藐視皇家威嚴的罪名。
夏承宵笑著說:「好,好,朕說不過你這小子。」
他心裡最擔心的就是夏炎冥不恃寵而驕,因為這樣的人往往更難以掌控。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了解,他發現張雲初極有可能成為夏炎冥的軟肋之一。
否則,他不會連夜去尋找她,找到之後還將她帶到別院。
此外,老太君也是他的另一個軟肋。
老太君脾氣倔強,不容易策反,但張雲初或許可以成為突破口。畢竟她還有家人,不可能為了夏炎冥而放棄疼愛她十八年的家人。
夏炎冥向皇帝詢問:「陛下,微臣想問我夫人被劫一事可有結果?」
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皇帝的態度,這關係到他是否值得繼續效忠於他。否則,別怪他改變立場。
夏承宵回答道:「已經查出來了,是魏王手下的人瞞著他做的。朕已經將人關到京兆尹的大牢里,炎冥等會兒出宮帶回去任你處置。」
夏炎冥心中冷笑不已,臉上卻毫無表情地說:「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早已料到皇帝會找人頂替。
得到皇帝的允許後,夏炎冥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夏炎冥在宮中並未多作停留,而是直接進入府尹大牢,將犯人提出並賜死。
做戲就得做得逼真,不然被皇上懷疑可就麻煩了。他倒想看看夏承宵能否保護夏明州一輩子。
只要他得到機會定會要夏明州償命。
張雲初坐在書房內,認真地審核著手中的話本。突然,門外傳來芍藥的聲音:「將軍!」
她心中一緊,連忙將話本藏在書架最下面一層的最裡面。
然後,迅速拿起一本遊記,假裝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
她曾經看過許多小說,其中描述女主角將東西藏在上方往往會輕易被男主角發現。
於是,她決定反其道而行之,認為這樣就能躲過夏炎冥的眼睛。
她心裡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
就在這時,夏炎冥走進了房間。他一眼就看到張雲初站起身來,正朝著他走過來。
夏炎冥連忙伸手阻止道:「我身上寒氣重,等一會兒你再過來。」
自從入冬以來,有一次夏炎冥剛剛回到房間,張雲初熱情地幫他解開披風。結果第二天,她就受了風寒。
從那以後,夏炎冥都會等到身上的寒氣消散後,才允許張雲初靠近自己。
張雲初每次聽到夏炎冥這麼說,都感到有些心虛。
其實,那次得風寒完全是因為她自己貪涼,但又不敢告訴夏炎冥,生怕他嘮叨個沒完。
明明外界傳言,夏炎冥沉默寡言,怎麼到她這兒就不是了呢。難道都傳言有誤。
張雲初替夏炎冥倒好茶,等了一會兒,他身上寒氣散完才走到桌邊坐下將進宮的事講述了一遍。
「皇上忌憚太子勢大,便扶持夏明州與之對抗,但他身體大不如以前,並且越來越沉迷于丹藥。」
「將軍是想站太子隊?」
夏炎冥點頭說:「對,夏明州行事殘忍,且與我們有仇,不是皇位的人選。」
「夏明博與夏明州走的近,甘願受他的驅使。安王喜好音律,晉王喜遊山玩水都不是皇位的人選。」
張雲初接著道:「太子性格溫和,太過優柔寡斷,太過看重兄弟情意也不是皇位的人選,難道將軍是想要扶持小皇孫殿下。」不確定地問道。
夏炎冥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讚賞之意:「夫人聰慧過人,小皇孫年紀尚小,卻已展現出不遜於太子的聰明才智和成熟穩重,甚至更勝一籌。」
張雲初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之中:「小皇孫年紀過小,難以避免他人對你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嫌。待小皇孫長大後,恐怕難以容忍你。」
夏炎冥神色自若,毫不在意地笑道:「無妨,屆時夫君帶你隱居鄉野,遠離朝堂紛爭,可否?」
張雲初心中暗嘆,她怎會願意去鄉野山村生活呢?
在府中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適生活豈不更好?
於是,她柔聲勸道:「將軍還是謹慎行事為妙。」
夏炎冥點頭應道:「這是自然,我定會妥善安排,絕不會讓你隨我受苦。」
想到這裡,夏炎冥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小皇孫今年才八歲,等到他長大成人,自己的孩子也該長大了。
不知道這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又會像誰更多一些呢?
是像他一樣英勇堅毅,還是像張雲初般溫柔聰慧?
夏炎冥的目光變得有些熾熱,直直地落在張雲初身上,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如此直白的眼神,即使張雲初想裝作沒看見都難。她臉頰微紅,輕聲問道:「將軍可是想要孩子了?」
「我們已經結婚三四個月了,還是沒有動靜,難道是怪我不夠努力?」夏炎冥皺眉看著張雲初。
張雲初一臉就放過我的表情說:「將軍說笑了,我們還是說說站隊的事情吧。」
還不夠努力,都差點把她累死在床上了!
夏炎冥起身將張雲初抱起,不顧她的掙扎走向床邊:「我們換個方式說。」
很快鴛鴦被下,兩人坦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