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璟琛和景翊同雲秋等人告別,回到乾靈書院時,正好是公布結果的時候。
「丹院,賀蘭璟琛甲等,可入住親傳弟子居所;廣嗣、尤千千乙等,可入住內院弟子居所......」
「陣法院,豐鈺濤甲等,可入住親傳弟子居所;豐鈺海乙等,可入住內院弟子居所;......秦悠然丙等,入住外院弟子居所......」
「符文院,岑銘、許舒心、趙衡乙等,可入住內院弟子居所......」
......
「馭獸院,......姜楚寧、陳梓珏乙等,可入住內院弟子居所;宮桓丙等,可入住外院弟子居所......」
「武修院,岑柏甲等,可入住親傳弟子居所;......房馨兒......房沁兒乙等,可入住內院弟子居所、柳娥丙等,可居住外院弟子居所......」
......
「機關術院,景翊甲等可入住親傳弟子居所;沈鯤、白瑾笙乙等,可入住內院弟子居所......」
「請各位修士跟隨本院的師兄師姐前往各自的弟子居所。
安頓下來後前往內務堂領取弟子服和弟子令牌。
其餘事項帶領你們的師兄師姐自會告知。」
那名弟子說完,身後前來接人的弟子,分別向前,帶著自家的師弟師妹離開了。
「院長,在丹院考試上抓住的兩名弟子,都在審訊中意外暴斃了。
換靈植的是丹院外院弟子,意圖引發炸爐的也是丹院外院弟子。
經過排查這兩人有兩個共同點:一是二者都是孤兒,背景乾淨;
二是都在考試前一天離開學院,據同住的弟子說,兩人都是收到一封信,而後滿臉欣喜的離開的。」
執法堂堂主賀摯將所知的盡數告知院長和十位長老。
「這兩人暗害的都是賀蘭璟琛一人。」
院長賀蘭澈是賀蘭御的大哥,也就是賀蘭璟琛的大伯。
他心裡清楚是誰要害他侄兒。
除了皇后不會有別人,他那個弟弟是不會在學院動手的。
「是,可這兩人都跟賀蘭璟琛無交集,更不用說有什麼仇怨。
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指使,那倆人都說是收到匿名信。
只要事成就會給他們豐厚的資源,那天出去是收一半的資源。
還未說出見面人的特徵就聽到一陣笛聲,兩人就爆體而亡了。」
「可以抓到吹笛之人?」
丹院掌院長老楚關難得有些急躁的問,不明不白死了兩名弟子。
還有一個即將成為親傳弟子的處在危險中,他怎麼可能不著急。
賀摯了解這十位長老中數八長老最護弟子。
學院中的人也都很少找丹院弟子的不痛快。
無他就是怕被八長老找他們的掌院長老的不痛快。
畢竟學院的丹藥都握在八長老手中,他不痛快誰都別想要丹藥。
「八長老,當時我們追出去前就已經沒有笛聲了,無法判斷笛聲來自於哪裡。
但可以判斷的是兩人體內應是有血蠱蟲,不然不會突然血液逆流衝擊靈田,導致自爆而亡。」
賀摯也是沒有頭緒的很,這些毒蟲不易飼養。
聖元大陸也沒聽過有哪個純粹的煉毒師。
學院的醫修中都沒有可以培育毒蟲的。
賀蘭澈聽到是血蠱蟲時,臉色微沉,看來是皇后無疑了。
就是不知她那麼多毒蟲是從何處所得。
他也曾調查過寧家,並沒有發現能養毒蟲之人。
議事殿一片寂靜,大家臉色都不好,毒蟲最是讓人防不勝防。
若是有人大量飼養,那麼學院的弟子都要危險。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賀堂主告訴手下莫要將毒蟲一事說出去,免得擾亂弟子心緒,不利於他們修煉。」
賀蘭澈交代完,就離開了長老堂,被留下的十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頭霧水。
八長老更是臉色鐵青,這算是什麼解決辦法,他怎麼處理也不說,是打算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賀蘭澈決定去看看賀蘭璟琛。
哎,賀蘭御啊,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後悔。
這乾元國怕是快要易主了,但願不是皇后膝下那兩人。
賀蘭璟琛剛到弟子居所,正在整理房間。
『阿琛,這親傳弟子就是好啊,可以自己一個大房間,還有修煉室和煉丹室呢。』
帝顏熙在房間裡東走走西望望的,把屋子觀察了個遍。
『是啊,聽剛剛帶我過來的師兄說,親傳弟子算上我才六個。
內院弟子100人,每四人一間房;
外院弟子300人,每六人一間房。』
賀蘭璟琛邊收拾邊同帝顏熙聊天。
「璟琛,在屋嗎?」
敲門聲響起後,賀蘭璟琛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看來皇伯父知道了,眼中閃過一絲糾結。
當年他求皇伯父帶他入書院,被他拒絕後留下了一些靈石。
言明賀蘭御不同意他是不會收的。
除非他能參加考試自己考上,只是當時他明面上應該連皇宮都出不去。
他不能為了加入乾靈書院就暴露自己,只能等到他及冠。
賀蘭璟琛明白賀蘭澈若想繼續當乾靈書院的院長,就必須同賀蘭御一條心。
而且那時他修為沒有賀蘭御高。
如今他修為已經超過父皇到達凝丹中期,又掌握書院多年,看來是不懼父皇了。
否則怎會在他受到暗害時來看他。
賀蘭璟琛收斂心緒後,打開房門,對賀蘭澈行了晚輩禮。
「皇伯父,來此可是有事找侄兒。」
賀蘭澈看著他說:「考試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倆人還未交代主謀就死於血蠱蟲了。
如今死無對證,你日後要多加小心。
這些資源你拿著,早日提升實力,方可保全性命。」
說著將手中的儲物方巾放到賀蘭璟琛手中,不讓他拒絕。
賀蘭璟琛心中嗤笑,死無對證?他心中明知是誰,只是不想破壞平衡而已。
賀蘭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是有天賦的,自己要勤加修煉。
皇伯父能為你做的不多,我心中要衡量的東西太多。
無論你相信與否,我都希望你能活著。」
賀蘭璟琛攥緊手中的方巾,嘆了口氣。
「侄兒,不曾怪皇伯父。我的路自己會尋,皇伯父的意思璟琛明白了。」
「好孩子,有事可去主殿尋我。」賀蘭澈轉身離開。
賀蘭璟琛拿著東西關上房門,放在桌子上,卻未查看。
帝顏熙看著他,總感覺自己沒聽懂他們說什麼?
『阿琛,你們在說什麼啊?』
帝顏熙用爪子拽拽他的衣擺。
賀蘭璟琛回過神抱起帝顏熙,與她解釋。
『皇伯父的意思是,不要怪他當年不幫助我離開皇宮,他也是考慮太多。
如今我已入學當以修煉為重,有實力就能保護自己,活著就好。
那些主謀我動不了,他也不會為了我而動手。』
帝顏熙明白了,這就是來告訴阿琛別輕舉妄動的,忍著能活著就行。
他也不會為了阿琛出頭,此事就此作罷。
賀蘭璟琛看著帝顏熙又氣鼓了臉,瞬間好笑極了,便大聲笑了出來。
笑的帝顏熙一臉懵,心想阿琛是氣傻了嗎?
賀蘭璟琛看著她歪著腦袋看自己,咳了下止住笑意。
『熙兒,不必生氣,他又不是我爹,要處處護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認為對的或者有利的選擇,只是他的選擇不是我罷了。
而且我也不會聽他的就是,我們不過就是有相似的血脈罷了。
我不生氣,我只是在想皇后怎麼能從絕殺樓買來那麼多毒蟲。
我準備讓冥樓減慢對絕殺樓的清洗,查清毒蟲才是重中之重,不能讓我的手下白白犧牲。』
賀蘭璟琛想罷,便起身離開書院。
今日是入學前最後能隨意出入的機會,日後會有限制,一月最多兩次,外出歷練也要有長老令牌。
趁著還未到戌時,應當來得及。
「你來了。」
「是,你還沒有放下嗎?賀蘭御!他畢竟是你的親骨肉!」
「皇兄這是來興師問罪的?怕是找錯人了吧!」
賀蘭澈看著面前油鹽不進的賀蘭御,感到深深的無力。
「這些年你對寧家的動作,真以為我不知道。
如今的寧家不過就是徒有其表,真正的勢力都被你和璟琛瓜分了吧!」
「嗯,他還有些手段,寧家家主閉關,留下的兒子就是個酒囊飯袋,他怕皇后不再倚靠他們,竟然蠢得沒有告訴她。」
「既然現在的寧家不堪一擊,留著給璟琛出氣吧!」
賀蘭御放下茶杯,看著賀蘭澈語氣里是滿滿的嘲諷。
「皇兄,賀蘭璟琛如果能讓本皇滿意,那他就能活,否則......」
賀蘭御面前的茶杯應聲碎裂。
他覺得賀蘭璟琛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賀蘭澈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會後悔的!」
賀蘭澈言罷轉身離去。
「後悔?可笑!」
門外有個人影,在賀蘭澈離開後悄悄走開。
那人走到一處廢棄的院落,將一個紙條放入牆縫之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