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璟琛同眾位師兄師姐告辭後,便帶著帝顏熙往丹院院門走去。
還未走到近處,便見門口有四人在等候。
賀蘭璟琛快步走上前,同豐鈺濤和豐鈺海打招呼。
「這位是岑柏,岑家現任家主之子。」
豐鈺濤介紹的是一位手持重劍的男子。
男子周身隱隱有劍意環繞,氣質清正,面容嚴肅卻不顯高傲,眼眸清冷仿佛萬物皆未入眼、入心。
『阿琛,此人有仙骨,難怪看著年紀不大卻已經築基中期了,隱隱要到後期的感覺。
有仙骨的人修仙速度本身就要比單靈根還好,而他不僅有仙骨還是單金靈根。
並且他還悟出了劍意。
真是了不得,他氣運也是十分清正的,可交。』
帝顏熙也是沒想到這低等大陸還有如此天之驕子。
賀蘭璟琛聽完心中也很是驚訝,得天獨厚應就是這般樣子了吧。
這時豐鈺濤同岑柏介紹完賀蘭璟琛。
於是賀蘭璟琛拱手行禮,說:「岑道友。」
岑柏回了他一禮,道:「賀蘭道友。」
而后豐鈺海又介紹岑柏身邊,穿著講究手持摺扇的翩翩公子岑銘。
他與豐卿芸是娃娃親,兩家從小就定親了。
他因為準備家族少主的冊封禮,沒有跟豐卿芸同去,在知道她受傷後,就趕來了。
等豐卿芸傷好之後再舉行冊封禮,然後便同她成婚,他在乾靈書院修行期間接手乾元城岑家的產業。
幾人簡單認識後,就離開學院來到豐家在乾元城的府邸。
剛走進大門,就看到豐卿芸的父母從內院迎了出來。
「這位就是賀蘭賢侄吧。」
豐玖宸是豐家現任家主的親弟弟,也是豐家二爺。
現在雖是築基後期,但周身靈氣浮動,看來已有凝丹之勢,怕是因為擔心女兒才沒有閉關吧。
賀蘭璟琛對其行晚輩禮,道:「晚輩賀蘭璟琛見過豐二爺。」
賀蘭璟琛在外從不願將自己看做皇子,好似處處高人一等。
這世上能人眾多,豈是靠出身來論實力的。
除非是乾元國附屬城池的城主,不然他這身份還真是沒什麼用處。
他自己都不屑,更何況別人。
豐玖宸看著他的氣度,便知此人通透的很,不驕不躁可成大器。
眾人也不再寒暄,帶著賀蘭璟琛就往豐卿芸住處而去。
帝顏熙早在進門時,就跳下來四處觀望了,跟著他們走到了房間裡。
『阿琛,我觀她氣運應是有福之人,不應該遭此厄運啊?
她這氣運里摻雜著絲絲惡氣,好像是將什麼邪惡之物佩戴在身上,才讓她遭此厄運的。
如果不將那東西銷毀,日後她的氣運被影響的越來越深,就連她身邊之人都會被影響的。』
帝顏熙進屋時就感覺渾身不舒服,好像有什麼陰冷惡臭的東西,在她周圍。
她便用神力附在眼睛上觀看屋中的氣,果然在豐卿芸身上看見了。
賀蘭璟琛聽完後,不動聲色的給豐卿芸檢查傷勢,果然如他所想需要固靈丹和續靈丹。
帝顏熙也跟著看她的傷口形狀,發現與被她用玄雷劈死的邪修武器一致。
她將此事一併告訴給賀蘭璟琛。
賀蘭璟琛心中有數,便轉身同他們說。
「可以救,用三級的固靈丹和續靈丹可以穩固靈氣,接續靈根。
只是現在我沒有煉製的主藥蒲靈草和蘊靈參根。
還有就是這般救治後,她的靈根也無法恢復到損傷前。
不過先期的治療對她很有幫助,我觀察了她的情況,在保住修為的基礎上,最高可修煉到凝丹期。
至於到何種小境界,就不能確定了。
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是否用我的方法救她。」
賀蘭璟琛心裡清楚他們有多著急,所以一口氣將話都說完了,至於治不治就看他們的了。
『熙兒,雷炎虎獸也有辨別邪物的能力,只是不如雷獸那般敏銳。
你可以在屋中四處嗅嗅,假裝很焦急的樣子,最後走到豐卿芸床邊。
這樣不容易引起懷疑,也好解釋。』
賀蘭璟琛想起來,與帝顏熙簽訂契約後,曾讓景二找過不少妖獸、靈獸的介紹看。
當時在秘境中是為了方便熙兒使用火焰和雷才編的種類,如今卻是派上用場了。
帝顏熙明白他的意思後,就開始了獸獸的表演。
岑柏最先發現她的表現。
他雖擔心豐卿芸的情況,但身為劍修的警覺讓他時刻關注周遭變化。
「賀蘭道友,你的靈獸很焦躁。」
岑柏對賀蘭璟琛說完,其他人也看向帝顏熙。
發現她逐漸朝著豐卿芸的方向嗅著什麼。
直到在榻前,突然躬身似是要攻擊一般低吼著。
「賀蘭賢侄,它這是何意。」
豐卿芸的娘親何徽擔憂的問。
她心中焦急,害怕那獸寵攻擊自己的女兒,又怕貿然出手惹賀蘭璟琛不快。
「熙兒,回來。」
帝顏熙聽話的回來,而後前爪拽著他的衣擺,往床的方向拽。
賀蘭璟琛抱起她,裝作安撫的樣子。
對其他人說:「不知豐夫人可否將五小姐身上所有佩戴的東西,拿下來讓我的獸寵在嗅一嗅。
她是雷炎虎獸可辨邪物,她剛剛在五小姐身上嗅到了邪惡之氣。」
豐家眾人臉色一變。
岑銘更是焦急地問:「那物可是讓芸兒傷病難愈的原因。」
賀蘭璟琛搖頭道:「不是,是讓她氣運被破壞,久而久之她及親近之人都會被影響,總有災禍。」
眾人離開房間,留下何徽。
稍許她將豐卿芸身上除了衣物外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連儲物方巾里的東西都沒落下。
帝顏熙一一檢查,找到了一個珠釵。
那物充滿邪氣,不是法器,就是普通的飾品。
按說豐卿芸的家世所用之物應是法器之類。
這朱釵是純金打造,蘭花花式上墜有紫玉流蘇,很是漂亮。
賀蘭璟琛將此物遞給豐玖宸說:「就是此物,待五小姐醒來,一問便知。」
豐玖宸感激地說道:「多虧了賀蘭賢侄,我們接受你的治療方法。
你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海兒,他都會尋來的。」
「我將所需寫於紙上,交給豐道友。」
不久賀蘭璟琛將紙張交給豐鈺海,便在豐家的相邀下用了午膳。
膳後,便在豐家準備的煉丹室開始煉丹。
賀蘭璟琛在丹爐前坐下,先運轉靈力和魂力,讓其達到豐盈後,逐一放入靈植掐訣處理靈植。
而後用魂力開始淬鍊液體,配合手勢開始成丹,最後打出丹訣收丹。
反覆幾次,將兩種丹藥煉出來,一共用完四副草藥。
『阿琛,你特意多用些草藥,是為了掩示你煉丹快和成丹率高嗎?』帝顏熙問道。
『對,熙兒真聰明。如今賀蘭御已經在盯著我了,此時自保最重要。
等他和寧家斗出個結果後,才是我向他們討回欠債之時。』
賀蘭璟琛已經等了十多年了,不在乎再等些時日,終歸是會在離開聖元大陸前解決的。
所需的丹藥煉好了,賀蘭璟琛也沒有離開煉丹房。
他先是修煉,再是冥想刀法,而後又繼續煉丹。
賀蘭璟琛特意一夜都在煉丹,嘗試煉製其他三級丹藥,將他準備的靈植全都煉完了。
中途帝顏熙又給他提供了不少秘境中的靈植。
整整一夜過後使得他看起來異常疲憊。
清晨他走出來,將丹藥交給豐玖宸後,婉拒留下的邀請,收下煉製丹藥的出手費便回學院了。
皇后宮中此刻氣氛異常濃重,賀蘭璟源和賀蘭璟洲坐在皇后兩側。
流羽站在下方躬身回稟她在寧家查到的一切。
「什麼?父皇竟然這般絕情!這是要將寧家的勢力斬除殆盡嗎?」
賀蘭璟洲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寧家如今的勢力只剩下乾元城的本家了。
其他城中的勢力,無論大小皆被拔除的乾乾淨淨。
他舅舅更是瞞著母后,就怕寧家唯一的依仗也放棄他們。
「源兒,洲兒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好父皇,他不會讓別人手中的勢力大過他,更不會放過我們寧家!」
「不過,無所謂了。那些勢力沒了就沒了,母后會為你們掃清障礙,奪得這聖元大陸最大的勢力!」
寧輕輕語氣森冷,她還有絕殺樓,她還沒有輸!
「母后,切莫心急,還需謹慎行事。父皇身邊的神龍衛神出鬼沒,還是要細細謀劃才好。」
「嗯,源兒說的是,母后心中已有打算。
你要好好修煉,最近要溫養好身體,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變成單靈根了!」
寧輕輕慈愛的看著賀蘭璟源,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所謀劃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的餘生也要依靠他。
賀蘭御以為寧家會先選擇對付賀蘭璟琛,到時他可在關鍵時候救賀蘭璟琛一命。
賀蘭御卻不知,他所看到的都是賀蘭璟琛故意漏給他的。
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以為賀蘭璟琛喪母之仇都發泄在寧家。
但其實,賀蘭璟琛的手下收尾時,故意將一切證據都指向賀蘭御。
賀蘭御極其自負,若不是賀蘭璟琛此番丹術能力的暴露,他也不會派神龍衛去監視賀蘭璟琛。
這也導致皇后對賀蘭御下手,讓他一步一步走向賀蘭璟琛為他選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