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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鳳承運

2024-08-15 15:40:16 作者: 禾度
  京都城。

  城門十里地,司念面色淒白,身上戴著沉重的鐐銬枷鎖。

  衣不蔽體的她被丁琸押至點將高台上。

  十萬大軍中,上官尊的馬車穩穩停在陣中,那厚重的帘子擋住了風雪,也遮擋住了車上的人。

  她脫著鐐銬便走得艱難。

  她看見青梅竹馬上官羽站在京都城高樓上,那氣勢非凡的少年,與記憶中的一樣,一身帝王冕服襯出他更加威嚴。

  那是她記憶里的少年,他終於實現了多年夙願,踏進皇宮,坐擁萬里河山。

  他是清冷高貴的君子,以後,他江山永固,中宮母儀天下,三宮六院萬紫千紅。

  如今,她與他隔著千山萬水,命如草芥。

  南安軍中走出幾步的胡睿將軍 ,沖那高高的京都城樓喊道,「我們王爺要問京都城皇上,我軍等一炷香時間,若皇上不出城,便拔了皇上青梅身上的衣裳,拔光後皇上還不出來,那我軍便只能殺了祭軍旗。」

  這算什麼?

  十萬大軍都攻不下的城樓,靠扒光她的衣裳?

  這麼下作的誘殺新帝計劃。

  呵,真讓人看不起。

  城樓上的皇上沉默以對,閉口不言。馬車裡的人也沒有出現。

  烽火舞動,人馬沸騰。

  丁琸上前,做好撕下司念衣裳的準備,司念眼中模糊,淚水要掉不掉地,「丁琸將軍,這可是王爺的意思?」

  她不信王爺會這麼對自己,因而想要再問一下丁琸。

  他是一直跟在上官尊身邊的護衛,對上官尊言聽計從,他的話必然是可信的。

  丁琸面無表情,「自然。」

  司念臉上露出悲苦神情,原來在上官尊心裡,她一直以來都是一文不值。

  過往對自己偶爾表現出來的好意。

  過往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憐她還盼著能在這兩軍交戰中見他一面。

  一炷香時間一過。

  戰鼓聲響,將軍揮槍。

  胡睿將軍又高聲喊道,「皇上可願出城與我家王爺說話?」

  城牆上的人依然沒有說話。

  馬車裡的人依然沒有出現。

  「給我脫!」胡睿將軍揮手朝台上下命令。

  丁琸撕下司念破舊的外衣。

  她渾身發抖,面如死灰,幾乎站不住。

  她看著城樓上的上官羽,淚水模糊,她看不見他的神情。

  她想乞求他,求他打開城門,她又僵又冷,她害怕真的要在大軍面前一絲不掛。

  可她也知道,作為新上位的帝王。

  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給交戰的敵軍開城門的。

  馬車裡的人不出來,他便不會開城門。但上官尊始終不見出來。

  司念早就知道,求人是無用的。

  丁琸就要動手繼續撕下的她身上的衣服,司念連忙後退幾步。

  她抱著雙肩,冰涼的鎖鏈緊貼在她的肌膚上,飄雪包裹著全身,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慢慢變冷,「就是開了城門,丁將軍以為光彩嗎?」

  丁琸沒有回應。

  上前將她拽到前邊,她那單薄裡衣的身子貼在冰涼刺骨的鐵具上,讓她生不如死。

  好冷。

  有士兵上前匯報,丁琸看向士兵,示意士兵有事趕緊說。

  趁著這邊不注意,司念縱身從台上跳下去。

  那瘦弱的身子,在十二月風雪裡,就像一張薄薄的紙片。

  活著真累,在閉眼那一刻,她想,這下她應該要消散在這世間了吧。

  ……

  桃樹盛開,樹下掛著鞦韆,阿初一個人坐在鞦韆上睡著了。

  她懷裡抱著一隻叫胖丫的小狗,胖丫全身黑白交替,胖乎乎的。

  「汪汪!」

  見有人靠近,胖丫從阿初懷裡竄出去,衝著來人狂吠。


  阿初被吵醒,睜開眼,見不遠處有個長身玉立,眉清目秀的年輕公子。

  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此刻站在桃花樹下分外耀眼好看。

  不知他用了什麼絕技,只見他吹了幾聲口哨,胖丫就滿地打滾,十分開心搖起尾巴,乖順地朝他吐舌頭。

  阿初便笑起來,「你怎麼吹出來的口哨,胖丫可凶了,連我的話都不聽,哼,我還沒見過它這樣乖順。」

  她一雙水眼山眉清澈無暇,笑起來的時候似珠落玉盤,嬌音索索。

  說起話來卻似孩童一般懵懂,不知是這王府里的什麼人。

  鳳承運淺淺施了一禮,俯身抱起胖丫,開口時溫潤如玉,「你要想知道,我可以教你。」

  桃花樹下的他,聲音穩重又溫柔,莫名令人踏實,阿初便歪著頭看著他笑。

  他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初眨巴眼睛,「我叫阿初呀。」

  鳳承運見她臉色蒼白,又穿的比較厚,現已經初夏了,還披著棉斗篷,便問,「你不熱?」

  她笑著說,「我怕冷。」

  「你是王府里的什麼人?」

  「他們叫我表小姐。」

  鳳承運便也笑道,「我叫鳳承運,他們都叫我鳳世子。」

  見她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也不說話,鳳承運眸光微動,又問起胖丫來,「它叫什麼名字?」

  「它叫胖丫。」

  鳳承運走到千秋旁坐下,溫聲道,「我叫你吹口哨。」

  他教她吹口哨。

  鳳承運吹口哨的時候,胖丫在一旁歡快搖尾巴。

  阿初最開始沒吹響,待她能吹響的時候,胖丫愛搭不理,甚至還煩躁地狂吠起來,令人十分沮喪。

  阿初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我太笨了,總學不會。」

  「我也是學了許久才學會的,不要急,慢慢來。」

  鳳承運說起話來總是低聲輕語,阿初暫且信他的話。

  「阿初,你每天都在這裡玩?」

  阿初看著跑來跑去的胖丫。

  「如果胖丫來,我就來。」

  這時遠遠跟在一側的侍女款款走來,向鳳承運施了一禮,才對阿初溫柔說道,「表小姐該吃藥了。」

  侍女容貌美艷,體態風流,阿初不知道她為何要在自己面前做侍女。

  跟在不遠處的冷麵馬夫,冷冰冰的不怎麼說話,阿初不喜歡他,但他總是要跟著她。

  四月的日光曬得人暖洋洋的,落下的桃花被清風吹到他的肩頭。

  阿初沖他一笑。

  「我叫你鳳哥哥可好?」

  「好。」鳳承運也笑了。

  冷麵馬夫見阿初扶著侍女站了起來,趕緊跑到鞦韆前跪下身來,侍女扶著阿初上了馬夫的背。

  鳳承運這才留意到阿初腿上用布帶綁著木板,想來是腿摔傷了。

  方才她坐在鞦韆上,有棉斗篷裹著,才沒有看清。

  見鳳承運怔住,阿初緊了緊斗篷,怕他嫌棄自己,怯怯問道,「鳳哥哥,你會看不起我?」

  鳳承運笑道,「不會,阿初,你不過是受傷了。」

  「那你明日還會來教我吹口哨?」怕他不會再來,阿初又問道。

  「一定。」鳳承運笑著點頭。

  阿初這才放下心來,她拍拍馬夫的背,馬夫得了命令,起身往靜安閣走去,侍女抱起胖丫緊跟上來。

  沒走多久,阿初只覺得渾身發冷,還沒到樂安殿,眼前發黑,從馬夫背上摔下地面,昏厥過去。

  「表小姐!」侍女扔下胖丫,驚呼上前攙扶。

  「你離那麼近,為何不扶好?」馬夫責備道。

  「表小姐不喜歡被人跟著,你又不是第一天跟著,難道你不知道?」侍女拉下臉。

  馬夫繼續責備道,「不喜歡是不喜歡,那你便要想辦法讓她喜歡起來。你自己不討人喜歡,王爺若責怪起來,那你可要在前面頂著。」

  侍女氣急了,狠狠踢了馬夫一腳,「我怎麼不討喜?還不是聽信你們的鬼話,你姑奶奶我才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遇到你們我真是倒大霉。」


  「你當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馬夫抱著阿初,反擊不了,只是冷哼道。

  侍女鄙視看了他一眼,「呸」了一聲,怒罵道,「四肢發達無腦的莽夫。」

  馬夫也不甘示弱,呲著牙還嘴,「你也不過是個狼心狗肺的侍女。」

  ……

  入夜,馬夫來到清風苑回話。

  外面星月暗淡,烏鵲南飛,床榻上的人疲憊地倚靠床沿。

  馬夫進來朝著上官尊行了禮,然後恭敬回稟,「表小姐今天在花園裡遇見了鳳世子,和他說了一會兒話。」

  「說了什麼?」

  馬夫告知上官尊,表小姐跟鳳世子的談話內容。

  許久不見上官尊回話,讓馬夫以為他也許是睡著了,正想著悄悄退出去。

  他每天和那狼心狗肺的侍女一起跟阿初,已有些時日了。

  但幾乎每天入夜都要來清風苑回稟阿初的日常,這是慣例。

  今日趕巧碰到鳳世子進府,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轉悠到花園這裡,偏偏和阿初說了些話,還教了阿初吹什麼口哨。

  不過他隱瞞阿初昏厥的事,沒敢提起,否則又是一頓責罰。

  上官尊護阿初護得緊,他早就深有體會。

  若是平時沒什麼事,他只需和那侍女一起照看好阿初就是了。

  馬夫正起身要走。

  聽見上官尊慢悠悠問道,「她學會了吹口哨?」

  「表小姐學得慢,兩個人坐在一起吹了半天。」

  「她心情如何,開心?」

  「當時看著表小姐挺開心的。」

  「等她身子再好一些,到外面問下誰家有年齡相仿的小姐,召進王府里陪她。」

  「是。鳳世子明日還要來教表小姐吹口哨。」

  上官尊一頓,隨手抄起手邊的佩劍砸到馬夫身上,「叫你去做馬夫護衛,不是讓你去監視她,她見什麼人,做什麼事,說什麼話,現在都依著她,不要擅自主張。」

  「某將遵命。」

  「你現在又是什麼將軍?」

  「王爺恕罪,奴才該死。」

  上官尊斥道,「滾回去給我安分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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