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但謝憐遲遲沒有回來,而花城只能在極樂坊里靜靜等待。
這時,極樂坊的門被推開了,花城立馬坐起身來:「哥哥?」
謝憐一聽,好像被嚇到了一樣肩膀聳了聳緩過來之後才轉過身來:「三…三郎,我回來了。」
「為何今日哥哥回來的這麼晚?」花城說著便把謝憐拉到床邊坐下,一進屋四聯便四處張望。
在剛剛花城觸碰到謝憐的一瞬間,謝憐好像僵住了,又好像是很害怕,但又極力克制住了,花城也沒察覺。
「今日天庭有兩位神官吵架,毀壞了一些東西,所以今天處理了很久。」謝憐道。
「那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要麻煩哥哥……」花城埋怨著。
謝憐在一邊也不知道說什麼,就乾脆不說話了。
「哥哥,睡覺吧,已經很晚了。」花城道。
「現在就睡了?」謝憐有點難為道
「怎麼了,哥哥」花城說著,已經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掛在手臂上
謝憐怕被看出端倪,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沒事,那睡吧」
花城走過去,剛把手搭在謝連接上,想把他抱上床。
謝憐激動道:「啊啊啊啊!放我下來啊!不要抱著我啊。」
花城先是凝視了一會謝憐,察覺到有點奇怪,然後道:「哥哥是不舒服嗎」
「啊,對!我今天有點累,先睡了」謝點心虛道。
謝憐躺在床上背過身去,心想:「我剛剛是不是反應過激了?
「哥哥就這麼睡了?」花城道。
「怎麼了」
花城察覺不對勁,試探道:「但是哥哥以往不都是脫衣服睡嗎,而且鞋子也沒有脫。」
謝憐緩緩下床,剛想要脫衣服而又反應過來對花城道:「哦對!今天太累,我忘了」
「哥哥,今天這是怎麼了?」花城接著試探。
謝憐臉都紅了,心想:「反正只是脫件外衣,應該沒事。」
謝憐脫下外衣,只剩下了一件單薄的裡衣,然後又把頭髮披了下來,背對著花城。
這時候,花城好像看到了什麼,臉色黑了下來,他確定眼前這個人不是哥哥,但謝憐絲毫沒有察覺到,花城便接著陪對方演戲。
「哥哥,脫好了就上床睡覺吧。」花城道。「嗯……」謝憐上了床,以往謝憐都是貼著花城才能安心入睡,今晚謝憐卻是故意與花城保持距離,不僅是因為他害怕花城,更是因為這方便他找一樣東西。
那個東西到底在哪裡,謝憐忍不住心道。
「哥哥為何睡那麼遠?」
「擠著會很熱。」謝憐感覺要瞞不住了,果然花城下一句便道。
「但是,現在可是冬天,哥哥。」花城道。謝憐可能是無言以對並沒有什麼反應。花城故意伸手碰了一下,謝憐的肩頭。
「花……三郎!不要!」謝憐剛要起身,無意間瞥見那樣東西。
這時,花城不再隱忍,直接翻過身來掐住謝憐的脖子:「給你一次機會,殿下在哪?」「三……三郎,你幹嘛啊?咳咳……先放開我……」謝憐掙扎著。
「不說?那好,骨灰戒呢?」花城道。
謝憐自己知道已經暴露了,為了引開花城道「骨灰戒…在我外衣里,自己去拿。」
花城故意放開了謝憐,起身朝架子邊的衣服走去。
謝憐緩過來了幾口氣,趁著花城的注意力在骨灰戒上,抓起床頭那樣東西,就往屋外跑,跑出了極樂坊。
花城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要去哪裡」
謝憐一直跑,跑出了一段距離後,貪婪的呼吸這新鮮空氣道:「嚇死我了,幸好我跑得快,花城怎麼這麼嚇人?」說著鬆開手掌,手心裡是剛剛拿到的藥瓶。
因為在剛剛花城掐謝憐脖子時,重重壓住了謝憐的腳,所以腳好像有點扭到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一家客棧樓上,謝憐停在一間房前,推開門。
此時,床上躺著的才是真正的謝憐,而剛剛的謝憐一直都是師青玄的。
因為謝憐在處理公務的時候,遇到一隻「凶」級的野鬼,原本對於謝憐來說沒什麼問題,但是由於那裡是野鬼的地盤,會製造幻象,讓謝憐分神,這才讓野鬼得逞。
謝憐身中劇毒倒在地上,沒了動靜,最後還是師青玄發現了謝憐,這才把謝憐送到客棧用了身上僅剩的銅幣開了間房。
現在謝憐呼吸微弱,時不時冒冷汗,看上去極為難受。
師青玄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去鬼市偷藥。
為什麼師青玄不直接告訴花城呢?
因為謝憐被救時,用最後一絲神智囑託師青玄一定不要告訴花城,以免他擔心。
雖說謝憐擁有不死之身,但是這毒留在身體裡還是不太好。
師青玄來到床邊拿出藥瓶:「太子殿下,你醒了以後一定要請我吃雞腿啊,我這次可是為了你,小命都差點送出去了。
師青玄打開藥瓶,取出了一粒丹藥,又倒了點水,讓謝憐混著水把藥吃下去
剛剛的這一切早已被窗外的銀蝶看的一清二楚。
過了一會謝憐緩緩睜開雙眸,眼前暈懸了一會才緩過神來。
謝憐用手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但是一陣劇痛涌了上來:「嘶……」
「哎!太子殿下你慢點啊。」師青玄連忙去拉謝憐。
謝憐現在只感覺有東西在撕咬他的腹部,疼痛難忍。
謝憐道:「這是在?」
「客棧啊,太子殿下你不知道,我是怎麼從血雨探花魔爪下逃出生天的!」師青玄道。「三郎知道我受傷了?」謝憐問道。
「沒沒沒,對了,太子殿下你還是先把藥吃了吧。」師青玄把手中的藥和水都給謝憐遞了過去。
「這藥哪來的?」謝憐疑惑道。
「當然是從花城眼皮子底下拿的啊!差點一命嗚呼了。」師青玄道。
「一命嗚呼?他怎麼發現你的?」謝個加疑惑了。
「因為骨灰戒啊,唉~把這種細節拋之腦後了。」師青玄道。
此時,謝憐向窗邊望去正巧發現了那隻停留在窗沿邊的銀蝶,而那銀蝶被謝憐看見後也是悠悠飛走了。
謝憐知道花城會來找他,但是以他現在這副樣子讓花城見了肯定又要獨自生悶氣,謝憐心叫不好,把藥吃了後,準備離開。
「哎!太子殿下你去哪啊?」師青玄道
「三郎來了,我不能讓他看見我這樣。」謝憐道。
「那我怎麼辦啊?」師青玄道。
謝憐沉思了一會,從袖中取出了一個骨灰戒,這個並不是真的,只不過是照著骨灰戒的模樣,做出來的一個贗品罷了,但為了更逼真,卻連在上面施加了一層障眼法。隨後謝憐又借給了師青玄一些法力。
「我與你一定要保持隨時通靈,這樣以免出現什麼意外。」說完就走了。
師青玄並不知道謝憐要去哪,但也只能這樣了。
謝憐一人在一家店裡換了一件衣服, 服雖也是白色的,但款式卻是富家小公子那樣的,又扎了個丸子頭用發冠束好,謝憐心想這樣三郎應該不容易認出他。
待謝憐把傷養好後定會回去。
謝憐在路上走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這時,疼痛感又來了而且比上一次更猛烈。
謝憐疼得倒在了街上,他曲卷著身子,緊緊捂住小腹,神情恍惚,不一會就暈了過去。而旁邊一家賣包子的老夫見了趕緊放的盤子跑上去把謝憐扶進店裡。
老夫見謝憐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一家公子跑出來胡鬧的。
而師青玄這邊早已把等會胡編亂造的理由想出來了。
師青玄躺在床上,就如同謝憐剛才的姿勢一樣,師青玄想要與謝憐通靈,但謝憐那邊怎麼也沒有反應,無奈只好作罷。
這時,房裡的門好像被推開了,一個令師青玄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了。
「哥哥,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