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周三,自習課上,老師們被臨時召開的會議聚集在與教學樓分開的大禮堂,一樓只留下我們班的生物老師,王老師值班。
老師通知完安排後拿著本子前往教室,老師離開沒多久,我們便有了嘻嘻索索的聲音,不超過五分鐘,班裡像是泄洪的閥門被打開一樣,吵吵鬧鬧的聲音此起彼伏,各自圍成的小圈,聲音一片比一片更強烈。
值周班級的同學不斷敲門提醒著我們的行為,不過這些已然是徒勞,他們前腳邁出我們班的門,後腳還沒邁出去班裡再次熱血沸騰起來。
班長不斷地提醒同學們的紀律,卻也無濟於事。當門口的同學聽到或者看到值周班的同學身影時,開始咳嗽提醒我們,我們又刻意放小聲音,這樣來來回回幾次,值班班級的同學很顯然已經不想管我們班了,索性不再進入我們班。
同學們更加囂張,聲音非但不壓低,反而公然在桌面上擺起撲克,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享受著除學習外其他事物對多巴胺的刺激。
正如前人所說,暴風雨來臨前總是伴隨著異常的寧靜。
「你們幾個!幹嗎呢!」王老師地聲音在猝不及防間穿透我的耳朵。
我們這一桌十來個人開始收自己桌上的撲克牌。
興許老師也察覺到了,隨後補上一句:「不許動,手從桌洞裡拿出來,快點!」
見我們遲遲沒動,她繼續怒吼道:「我說的話聽不見是嗎?現在,把你們桌洞裡的東西拿出來!」
我們開始陸陸續續拿出藏在桌洞的撲克牌,王老師質問我們:「還有嗎?沒了嗎?」
隨後沒收了撲克牌,走到前門出開始打電話。
下午,我們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挨訓,問緣由,寫檢討。
晚上,我給媽媽打電話——我們被要求叫家長,我很誠實地給她講述了前因後果,電話里,媽媽並沒有責怪我。
第二天,等家長到學校之後,我們沒有上課,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聽班主任說著我們的種種表現、成績,當然,我是那堆人裡面唯一的女生,也是排名班級前列的所謂的好學生,當然,把英語這科單獨拿出來,我確實很差勁。
當媽媽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班主任宋老師在和陳曉宇的媽媽聊天。
終於到我的時候,班主任又以一種別樣的姿態、語調說話,這種姿態、語調讓我有種強烈的不舒服感。
班主任訓完話,又進入年級主任仲啟賢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里,年級主任傳達這次事情的處理結果——沒有處分。
仲主任強調,說:「聽宋老師說,你們這次是初犯,啊,而且這個認錯態度很好,你們宋老師一直為你們說話,啊,希望不要給你們處分,這個我們也是酌情考慮了一下,最終呢,決定不給你們處分了啊,當然,你們後面呢,要好好表現啊,表現不好的話,處分就給你們了啊……」
之後,我再也沒有在班級里玩過撲克牌。
晚自習課間,李夏薇坐過來安慰我,問我處理的怎麼樣。
我反而沒有做錯事受到處罰的傷心姿態,反而覺得慶幸:「我們沒有挨處分,只是寫了檢查」,我補充道:「WC,我覺得陳曉宇好牛,我們被抓的時候,就讓我們把檢討寫了,就跟提前知道一樣,而且當時還給班主任打電話告知了這件事,說是我們告訴宋老師的話,總比宋老師從別人嘴裡聽到強……反正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告訴我們該怎麼做的,而且這傢伙語文學的不咋地,這檢討的文采賊棒。」
「那你說的,他都是老手了。」陸雨說道。
我又繼續說著:「雖然宋老師看著挺凶的,但是人還挺好的,仲主任說她還給我們說好話來著,我覺得蠻好的,有點刀子嘴豆腐心,前幾天她不是才在班裡說我們班根本沒人願意接手嘛,轉頭又來幫我們,真好。」
陸雨:「誒西,刀子嘴豆腐心?她那純純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好?天吶。不過她說的倒是真的,她本來休產假結束了直接帶高一的,後來咱們班班主任的位置一直沒人接盤,就被仲主任拉過來了。」
我:「那就是真的嘛,咱們班還真是誰見了都得繞道走啊。」
李夏薇:「倒也沒有那麼誇張,咱們班也有學習很好的好吧,老師就很喜歡啊,惹人煩的只有那麼幾個而已。」
陸雨:「對啊,我們還是好人多哈哈,但是我跟你說宋老師真的很絕,她之前處處針對強哥,逼強哥去平行班,我強哥那學習成績也不差啊,真是的,就因為不喜歡英語,不喜歡她的課就針對他,後來強哥去平行班是因為交的白卷,這是強哥自己說的。」
我:「我去,這麼誇張啊,我說強哥那段時間怎麼那麼頹廢。想想都害怕,得虧沒給我們使絆子,沒挨處分。」
「沒挨處分就挺好的,沒事了。」李夏薇摸了摸我的頭,安慰我。
「我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挨處分,因為老師說,後面要是表現不好的話就上報到學校,還是會挨處分。」我還是很擔心。
「沒事,他嚇唬你們的,你們不可能挨處分的。」李夏薇斬釘截鐵的說。
「啊?為啥?」我疑惑。
「陳曉宇之前因為手機的原因,已經有一個處分了,要是這回這個事情又挨一個處分,那他有可能會被停課或者是退學,都有可能,所以他爸媽不可能會讓他再挨一個處分。」李夏薇很確定地說。
「對,確實也很容易猜到」陸雨說。
「難怪呢,我說一班那兩個都挨處分了,但是我們比較幸運就沒有,真是要嚇死我了。」一班有兩個同學在自習課期間,被保安發現在體育館周邊騎自行車娛樂,給了處分,現在還張貼在年級公告欄上。
不過很幸運,這件事情平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