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燈火如點點繁星,為榮城披上了一層華麗外衣。
此刻,拍賣大廳里早已匯聚不少達官顯貴。
拍賣會尚未正式開始,人們或是圍坐在一起,輕聲討論著即將開拍的拍品;
又或是穿梭於人群之間結交攀談,拓展自己的人際關係。
池北北領著梅九走進大廳,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杜菲菲。
她今天穿著一套大紅色長裙,一手輕挽住身旁富家公子的胳膊,與面前的兩位老闆相談甚歡。
池北北見狀輕嘆一句:「可惜呀美人兒,你的事業已經黃昏遲暮,今晚過後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今晚註定是她的打臉之夜。
梅九面無表情,隨口問了句:「怎麼,吃醋了?」
「哪能呢,要吃也是吃我家九兒的醋。」
「......」
「池少來了。」
「池少。」
見到他進來,周圍之人紛紛上前打招呼巴結。
杜菲菲察覺到動靜後轉頭,趕緊鬆開挽住旁人那隻手。
(他怎麼來了,之前不是說不會參加今晚的拍賣會嗎,難道是因為柳悅兒改變了主意-?)
(怎麼辦,他剛才看到我挽住別人了吧?會不會誤以為我給他戴了綠帽子?)
池北北聽到她的心聲後輕輕一笑,暗道這女人的心裡戲還真多。
之前出軌時,也沒見她擔心被自己老公發現。
他不動聲色地與向前走去,徑直來到第一排,找到屬於他的位置入座。
「少主不去和自己老相好打個招呼嗎?她可是在眼巴巴望著你呢。」梅九坐在他身旁調侃道。
池北北饒有趣味地看向梅九,「難得呀,咱家九兒也會打趣人了,所以是你在吃醋?」
「少主想多了,我只是在向你陳述一個事實。」
事實就是,一想到這對狗男女那天在辦公室里的天衣無縫,她這會兒像是嘴裡含著顆酸棗。
又酸,又捨不得吐掉。
池北北隨意看了看,四大家族中其它三家的代表已經相繼趕到,只有柳悅兒還沒出現。
黃少天一進門就在尋找,遠遠見到後,第一時間走到他身前。
他關心道:「池少,嬌嬌她沒事吧?」
「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被嚇得不輕。」
「對不起,是我去晚了。」
「沒事。」
池北北起身拍了拍他胳膊,真心感謝道:「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幸好昨天有你在。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池少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我先過去了,這次競拍賣是我大哥帶隊。」
「行,你去吧。」
杜菲菲站在原地猶豫許久,一直等到無人上前恭維,這才提心弔膽地向他走來。
「對不起池少,你千萬不要誤會。以我家的資產還得不到拍賣會邀請函,所以才會請柳公子幫忙帶我進來。」
她口中的柳公子正是柳悅兒的堂兄柳明,在家族裡沒有實權,平常只能看柳悅兒臉色行事。
池北北抬頭看她一眼,「你沒必要向我解釋什麼,你倆之間的關係我不感興趣。」
面前這個女人,除了性感和活好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他看重的地方。
見他說話如此平淡,杜菲菲顯得愈發慌亂,「池少我真沒騙你,我發誓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我以為是誰,值得讓你招呼不打就扔下我跑過來,原來是池家這隻大舔狗。」
柳明一臉得意道:「今天怎麼沒跟在我堂妹屁股後面,反倒是自己先跑來了。哦對,才剛被我堂妹收拾,不敢再造次吧?」
池北北很反感這種在他面前無腦裝逼的貨色,他目光冰冷地說道:「是誰給你的優越感,敢在本少面前裝逼?舌頭如果不想要,我可以讓人幫你拔掉。」
(這傢伙今天怎麼有些不一樣,以往為了跪舔柳悅兒那賤人,可是一直在巴結討好我。肯定是剛受了氣的緣故,這個時候我還是別觸他霉頭為好。)
柳明色厲內荏道:「哼,別以為我怕你,我只是看在堂妹的面子上,不想與你多費口舌。」
「不錯,倒是懂得如何進退,比那些無腦作死之人要強那麼一點點。趁我還不想打人,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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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日池嬌嬌的事情,池北北這會兒還憋著火氣,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他。
「我說是誰這麼大口氣,原來是你這個廢物!」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大廳門口響起,眾人齊齊望去,只見聶南辰正挽著杜小雨走來。
他西裝革領,頭髮打蠟,一雙皮鞋擦得鋥亮。
「這人什麼來頭,怎麼敢公然挑釁池家大少爺?」
「不知道啊,以前好像沒見過,難道是哪個大家族子弟出國鍍金回來了?」
人們小聲議論,紛紛猜測他的身份。
黃少天怒氣沖衝起身上前:「你一個吃軟飯的廢物,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池北北平常很討厭聽到這種話,這會兒聽起來卻分外順耳。
原來不是裝逼它不香,主要得看對誰裝。
他轉頭看向聶南辰,沉默著不作表態。
既然已經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避免,再去一味地討好對方那就是真犯賤。
這傢伙不是喜歡裝嗎,今晚就讓他一次性裝個夠。
聽了黃少天的話,周圍的人們又開始議論。
拜高踩低是大多數人無法丟掉的惡習,這次不再壓低聲音,一個個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意。
「真是個廢物白痴,吃軟飯還敢這麼囂張,一會兒看池少會怎麼收拾他。」
聶南辰掛著一臉招牌式假笑,「一群井底之蛙,不識九天真龍,居然拿個區區廢物與我相提並論。」
黃少天再度譏諷道:「還九天真龍呢,也不怕把自己笑死。你要是真龍,那我就是孫悟空,扒皮抽筋給你一套帶走。」
這時候杜菲菲快步走到聶南辰面前,配合黃少天破口大罵:
「就你這個廢物,入贅後在我杜家白吃白喝三年,被我休了又來勾引我妹妹。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拿自己與池少比較,你也配?」
(池少肯定還在生我的氣,哪怕拼著受這廢物一巴掌,我也要讓池少把氣消了才行)
聶南辰聞言面色一寒,「鼠目寸光的女人,待會兒你就會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杜小雨始終挽著他的手臂,這會兒突然開口幫腔:
「姐姐怎麼能這樣說姐夫呢?姐夫自打結婚後就一心一意對你,是你自己為了錢不知檢點、風流成性,姐夫這才死心與你離婚的。」
「你竟敢這樣和我說話?」
杜菲菲難以置信地看著杜小雨,暗道這還是平常對她唯唯諾諾的那個妹妹嗎?
這幾年她因經商天賦被爺爺看中,這個小三上位、後媽所生的妹妹,在她面前一直很低調,倒是讓她忘了對方曾經的醜惡嘴臉。
杜小雨故作真誠道:「姐姐莫怪,妹妹也是為了你好。還望姐姐懸崖勒馬,從此潔身自愛,別再四處與野男人廝混。」
「好你個賤蹄子,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裝,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杜菲菲抬手就要抽一耳光,卻被捏南辰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推令她接連後退幾步,險些因此倒地。
是一道厚實胸膛避免了她摔倒的命運。
「池少。」
池北北隨手將她扶正,衝著聶南辰開口:
「男人嘛,想傍富婆我能理解。但我還是要勸小老弟一句,連自己姐姐都要造謠污衊的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別誤把白蓮花當寶貝,惹得自己一身泥。」
「池少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在造謠,有什麼證據嗎?」黃少天主動配合道。
「證據?本少幾天前才睡過的女人,是不是真處女我會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明白過來。
池家可是榮城首富,都爬上池家大少的床了,哪還需要勾引別的男人?
可憐聶南辰,入贅三年,自己老婆還是個處女。
被人休了又轉身抱小姑子大腿,結果小姑子還是個喜歡污衊造謠的心機女。
見到聶南辰的臉色逐漸難看,池北北冷冷一笑。
這才剛開始而已,就當是為嬌嬌收一點利息。
你這傢伙不是喜歡裝嘛,沒事,你負責裝逼,我負責打臉!